分卷阅读19
兄弟成双 作者:初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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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弟成双 作者:初壹
离开冯欢的眼睛:“知道你能听懂我说什么,这人,你该不会忘了吧?”
冯欢尽管暂时说不出话,但是简单的肢体行动还是能稍微做一些,就见他目无焦距地看了看,呼吸突然急促起来,睫毛颤个不停,死死地盯住眼前的男人。
对于冯欢来讲,十年也不过是一觉而已,睡醒了,所有事情依旧清晰得犹如昨日。
季红。
毫无疑问,顾十一竟然找出了十年前真正伤害了冯欢的人。
别看丫平时蔫不吭声的没事儿就喜欢扮小透明,关键时刻还真他妈挺拿得出手。
“冯欢?”冯禹忍不住离近了一些,轻声开口。
“……”冯欢从季红身上移开目光,他不知道都发生了什么,也不知道为什么季红会再次出现。只是面对冯禹,他莫名地安静下来。
“你弟弟恢复是迟早的事,”段非继续不紧不慢地说着,“当年的事到底是谁做的你也早晚会清楚,不过信不信由你,我不关心。”
冯禹抬起头:“……你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你懂,”段非挑了挑眉,似乎不打算在这件事上继续纠缠下去,“我没空陪你跟这儿纠结,就算觉得接受不了你也省省,我还真没心思同情你什么,你要实在愧疚的话待会儿也有的是时间偿还,今儿我就再问一个问题――关h怀孕的事。”
“……”
“你明白我问的是什么。”
这时门口的关h却明显反应过来段非的意有所指,脸色发白,嘴巴动了动,只是努力了半天,一个字都问不出来。
她甚至不敢问下去。
一如此刻冯禹也同样不敢问下去。
看,多他妈好笑,很多时候你觉着恨之入骨一辈子都不能原谅的人,你惦记了七年十年一心想着怎么报复的人,转眼间,位置对调,成了受害者。
人家他妈的压根儿就跟你的事沾不上一丁点儿关系!
活该人家躺着中枪是吧?活该人家倒霉是吧?你呢?你到底恨谁来着?你丫活着还有意义么你?
段非倒没给他们太多缓冲的时间,难听点儿说吧,他们的事压根就入不了段娘娘的眼,再他妈痛彻心扉也抵不过许沐在娘娘心中坚不可摧的地位。
从某方面来说,在某个小圈子里,许沐就是一人民币,人人都爱他,也值得人人爱。
段非爱他,好兄弟一样的爱――这世上能做段非兄弟的,真心不多。
“冯禹,”段非看着眼前的人一笑,“现在该解决咱们之间的事儿了。”
话音才落,段非就猛地又一脚踹了过去,这次踢在冯禹的膝盖上,清脆的一声,冯禹立时跪了下去。
冯禹是名刑警,这一点倒是真的,身子骨是经过专业训练的,可段非这一脚,也着实踢碎了他的一块骨头。
“……”轮椅上的冯欢突然向前倾了下身子,努力张了张嘴,却只发出几声呜咽,根本听不清在说什么。
段非连头都没抬,一脚踩下去,踩在冯禹的脸上,在冯欢的位置上正好能看得异常清楚。
“……让冯欢出去!他才刚醒!”冯禹喘着粗气,因为疼痛声音有些发颤,眼里却明显带了一丝乞求。
段非无动于衷,此刻的天色已经微暗,病房里也没有开灯,许沐看着段非的脸有些发怔,他从来没见过这样的段非。
病床边放着刚刚护士拿进来的吊袋和一只新的保温瓶,段非偏头瞄了一眼,突然抄起保温瓶甩手砸了下去。
“段非!”
许沐忍不住叫了一声,却在眼下的气氛里显得格外没有力度可言。
冯禹的头立时被砸破,血顺着眼睛往耳边流下去,混着飞溅出来的热水,表情异常狰狞。
“咚”地一声,冯欢从轮椅上摔下去,挣扎着想要爬过来。
冯禹起身想要去扶他,却冷不丁被段非抓起头发,一声闷响,段非抬起膝盖猛地撞上对方鼻子,手劲儿一松,又将人踢到病床一角。后背磕在冰凉的铁架上,发出一声不小的声响。而冯禹一脸的血,刚儿那一下定是相当的疼,血水和着控制不住的眼泪流下来,整张脸异常狼藉。
停下手,段非面无表情地吐出一个字:“滚。”
冯禹抬起头,脸上满是不可置信。
可也几乎就下一秒,许沐清楚地感觉到冯禹眼里闪过的一瞬间恐惧:“……你说什么?”
段非难得好脾气地解释,盯着冯禹的脸表情极其认真:“我说,你今儿带不走冯欢。”
说完习惯性地挑起眉,又补充了一句:“以后也带不走,更见不着。”
冯禹立刻就要站起来,无奈一条腿伤得过于严重,只能倚靠在墙壁上,动弹不得。
“藏一个人其实挺麻烦的,”段非看着冯禹,一笑:“不过我不怕麻烦。――有能力的话,你倒可以找找试试。”
说完,段非回头瞄了一眼,顾十一上前将冯欢扶回轮椅,转身退出了病房。
冯禹突然跪下来,却是朝着许沐。
“他不滚,那咱们滚吧。”
段非毫不犹豫地挡住许沐的视线,盯着许沐的眼睛开口。
“……”许沐一时发怔,杵在门口没有动。
顾骁这会儿回过神,像是有什么话想说,抬起头,低声叫了句:“段――”
可也只才说出一个字,段非就猛地一巴掌抽过去,没说话,扯着许沐转身离开。
75.顾、顾老师!?
“老板早上好!”
许沐穿戴整齐下了楼,一个清亮的声音随之响起。
“钱萌。”许沐点点头,笑了笑走开。
已经在店里住了将近一个月了,许沐只回公寓拿过一次东西,其他的时间就一直都窝在这里。
钱萌这姑娘,二十岁出头的模样,似乎是附近某所大学的学生,精神头可足着呢,一般只要到了她的工作日,许沐下楼第一眼看见的总会是她。
而可能是许沐偶尔微蹙的眉头泄露了心事,小姑娘还算是有几分眼力见儿,除了好些天前捏着某两只在警察局门口高调接吻的报纸对许沐露出各种浮想联翩的傻笑之外,倒从来没打听过和顾贱人有关的任何话题。
――至于顾贱人,自从段非的事情之后,也就一直没再出现过。
许沐走出餐厅,一身银灰色的西装剪裁合体,身形高挑,阳光底下几分成熟几分优雅,还真有点儿西餐厅老板的绅士气息。
只不过这气息明显随着其接下来的举动稍微有些变了味儿。
摸摸口袋,许沐低垂着眼,没有半分犹豫地点着一根烟送进嘴里。
看吧,抽烟,这和许沐的气质明显不搭,往死里不搭。
靠上背后的玻璃门板,许沐想起刚念初中那会儿。
当时一天到晚和顾小流氓闲得发慌,离经叛道的事儿也不是没偷着干过,抽烟这么具代表性的案例就更别提了。
只可惜,大概是小伙儿跟叛逆俩字真心没什么缘份可谈――废话,丫要啥有啥需要用叛逆来解决问题么?
所以,事实上是,许沐第一次偷着抽烟就被许狐狸给抓个正着。
至于当时的具体情形,是这样的――
顾骁不知道跟哪儿弄来了一整盒香烟,还没拆封的,喜滋滋地找许沐显摆,然后俩人就挤着脑袋蹲在房间一旮旯,等顾骁磨磨蹭蹭地把烟点着,许沐新鲜得眼珠子直闪光,还以为鉴证自个儿是个顶天立地男子汉的神奇时刻马上要到来了,迫不及待地从顾骁嘴里捏过来,凑上去就猛地吸了一大口。
然后,然后就没然后了……
许濂成推门进来时看见的就是许沐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坐顾骁身上往死里掐对方,脸啊脖子啊无一幸免,而顾骁明显让许沐的一脸怂相给吓着了,愣了好几秒,等反应过来的时候咧着嘴笑得跟人来疯似的,脸都被许沐揪变形了也不在乎。
然后俩人掐累了都消停了,一抬头看见背着手杵在身后的许濂成,心里同时“咯噔”一下,不约而同把目光投向被甩到一边的香烟盒子。
许濂成就阴着脸,一声不吭,盯着烟盒上的字不知道在想什么。
许沐看了半天也不明白许濂成到底是什么意思,就有些心虚地低下头,等着对方给自个儿治罪来着。
结果第二天,许沐一回家就见许濂成坐在客厅里一脸严肃地冲自个儿招招手,完了指着面前茶几上锃亮的一盒cohiba:“昨儿那破玩意儿你俩跟哪个要饭的手里抢的?赶紧扔了。”
说着往前一推:“拿着,下次抽这个。”
“……”
许沐盯着眼前一整排金灿灿的雪茄,无从开口。
于是很久之后,许沐也终于醒悟过来那天许濂成看着地上的烟盒时眼里究竟是什么含义,俩字儿――嫌弃。
捏着香烟的指尖轻颤一下,许沐发出微不可闻的一声轻笑,如今想起来,那盒雪茄他倒是动都没动过,而且从那之后他也没再抽过烟。
至于顾骁,倒是图新鲜偶尔尝过几次,可在察觉许沐不喜欢烟草味儿每次都要避开他一段距离之后,也就没再碰过了。
咳了一声,许沐低头弹掉指间的烟灰。
眼下,他也不知道自个儿是从哪天开始竟然养成了这个习惯,早晨起来第一件事,是趁着街道上来往的行人还不算多,倚在玻璃门边安静地吸完一根烟,吸完了,好像才有力气想新的一天该要做什么。
矫情得有点儿莫名其妙。
抬起被呛得有些微红的眼眶,许沐下意识眯起眼,盯着路旁几名清洁工的背影一阵若有所思。
许濂成早就被放了出来,各大报纸也都已经澄清了许濂成和女演员自杀的事毫无关联。许沐自然不知道这里面到底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内幕,他也从来不关心这些,他只是仍旧不知道自己该以怎样的心态面对许濂成。
他知道自己错了,就如闻家姗对自己曾经说过的,他不过是打着执着的幌子去心安理得地伤害那个最在乎自己的人。他以为喜欢一个人就可以胜过其他一切,喜欢一个人就该得到一切谅解,结果到了最后,除了给每个人平添一份纷扰,他不知道自己执着的意义究竟何在。
所以他这会儿,他是真的知道自己错了。
然而后知后觉,他不敢去见许濂成,不是怕对方不原谅,而是因为他自己找不到理由来原谅自己。
换句话说――如今,是他自个儿放不过自个儿。
扔了剩下的一小截烟头儿,许沐转身回屋。
忙里忙外几个钟头,等见过了餐厅新聘请的调酒师,许沐直了直身子,看一眼时间,已经中午了。
不出所料,没几分钟过后,桌子上的手机响起来。
闻家铭。
“一起吃饭。”
看,依旧是不肯多说一个字。
早就习惯对方的讲话方式,许沐起身,出了经理办公室。
有事儿没事儿的,闻大老板总要照顾一下餐厅的生意,然后叫过许沐,不疼不痒的几句……闲扯。
恩,至少在许沐看来,俩人的谈话内容也只能用闲扯来形容。
正如此时此刻。
“公司的助理位置最近空缺。”
一声不响地用过餐,闻家铭头都没抬,抿了口咖啡,淡定地说道。
“……恩。”许沐坐在对面,不轻不重地应着。
本以为对方会沿着公司的方向继续说下去,结果闻家铭话锋一转:“生意还好?”
嘴角微抽,许沐忍不住斜眼:“……你不是天天都来?”
闻大老板默不作声,却隔了半晌说道:“调酒师该换了。”
许沐一愣:“……恩,已经找了新的,明儿开始上班。”
“好。”
简单的一个字落下,闻家铭起身,离开之前认真地看了许沐一眼――
“累了,就回来。”
而紧接着,来不及许沐有什么反应,对方就补充似的又加上一句:“回来了,违约金如数还你。”
说完,留许沐自个儿跟原地拧巴着脸无比凌乱,闻大老板不着痕迹地迅速勾了下嘴角,转身离开。
许沐吃了个瘪,就一动不动地坐了好一会儿,直到服务生过来问他要不要收拾桌子,有新来的客人指定想要坐在这里。
许沐这才起身,摆摆手走开。
只是他还是忍不住望向餐厅外早就没有闻家铭身影的地方,回去?真的能回去?回去了就真的都能回去了?
最后脑子云里雾里一团懵,许沐总算收回了视线。
他不喜欢闻家铭,以前不喜欢,现在不喜欢,以后也不会喜欢。所以,没什么可纠结的。他不打算给对方任何希望,也不打算给自己任何希望。
回过身,许沐一抖,猛地打了个极其响亮的喷嚏。
“……”
无视周围的各种视线,小伙儿吸了吸鼻子,笑着回了经理室。
估计是早晨吹冷风吹得时间长了,十二月份的天儿就穿一身西装,酷是酷,不过也沾点儿傻,下次注意,注意。
回屋用力擤一把鼻涕,许沐打开暖气,又接了杯热水握在手心,觉得浑身舒服多了。
于是这么一舒服,下午也没什么事打扰,某人就这么窝在椅子里十分惬意地睡着了。
惬意……真的惬意?
钱萌敲了敲门,许沐中午那个喷嚏也就唯独让她能从乐趣中想到点儿别的,于是小姑娘趁着下班到外面买了些药,本来打算送完就走,结果敲了半天也不见有人开门,索性撑着胆儿直接推门走了进去。
“老板?”
小姑娘轻手轻脚地挪到许沐跟前,试探地叫了一声。
然而等了半天没什么动静,刚要再次开口,小姑娘却突然愣住了。
仔细看才发现,许沐一脑门儿的汗,眉头都快拧成香奈儿的品牌标志了,脸色发白,明显是梦着了什么不待见的事儿。
瞪着眼睛,小姑娘一时还真有点儿不知所措。
“老、老板……”
犹豫着,钱萌伸出一根手指往前戳了戳,而她本来想戳脑袋来着,结果手一抖杵鼻梁上了,袖口毛茸茸的白色穗穗儿不经意一扫,许沐立时一个激灵,一喷嚏把自个儿给震醒了。
睁开眼,小伙儿稍微有些失神。
算一算,事情已经过去了一个月,可每次睡着了都是这样,他觉着自个儿得找个心理医生看看,但是又实在拉不下脸把这事儿告诉别人,于是就索性一直拖到了现在。
抹了把汗,许沐抬起头,总算注意到眼前的钱萌:“……你有事儿?”
钱萌回过神,想起手里的药,急忙往桌子上一摊:“这个!”
许沐吓了一跳,不过等看明白了的时候刚要开口说声谢谢,一抬头,就见钱萌已经蹦q着蹿到了门口,回头冲许沐一挥手:“记得吃药,不然顾老师肯定得给我开红灯――老板再见!”
……
哈?
许沐“咕咚”一声,顾、顾老师?
……这他妈是在说谁呢?
结果五分钟不到,许沐手机响了,接起来,还是钱萌――
“老板……你、你能出来一下么……”
76.红线老断啊……亲!
站在西餐厅门口,许沐看着窝在台阶上一动不动的某人,只觉得脑袋发胀,右眼皮突突跳个不停。
“……怎么回事?”抬起头,许沐盯着钱萌明显幸灾乐祸的脸问。
钱萌笑得跟朵向日葵似的,就说了三个字:“不知道~”
说完,小姑娘低头看了眼时间:“老板,我得回家了,反正你跟顾老师认识,这儿就交给你了,你自个儿看着办吧!”
于是好样的,许沐正懵着呢,一抬头,小姑娘溜了。
“……”咧了咧嘴,许沐垂下眼,只得把视线再次投在顾骁身上,没好气地说道,“起来,有病吧你?”
而顾骁就继续坐在那儿,低着头,跟棵小树墩儿似的,一声不吭。
许沐也没心软,等了半天不见对方有什么动静,就拿脚尖踢了踢:“耍无赖是吧?”
结果这一踢可倒好,刚儿还岿然不动的某人这会儿突然一栽歪,顺势躺到了台阶上,身子不安分地蹭了几下,嘴里嘟嘟囔囔的听不清在说什么。
许沐就拧着脸特别想一脚踩上去,可来来回回运了好几遍气儿,到底还是把情绪给稳定了下来。
迫不得已,小伙儿弯腰扯了顾骁一把:“你他妈――”
只是狠话还没撂完,许沐突然一愣,隔了半天才开口:“……你他妈喝酒了?”
松开手,就见顾骁泥鳅似的就这么又滑了回去,翻个身,抱着台阶换了个相对舒服的姿势接着躺。
许沐气结,毫不犹豫一脚蹬上去:“要睡回你们家睡去!”
可能这一脚蹬得还算结实,顾骁迷迷糊糊地转个脸,勉强挣开一只眼睛,却在对上许沐紧锁的眉头时尖牙一呲,扯出个稀溜儿贱的笑脸,笑完了,眼一闭继续赖在原地不动弹。
得,人至贱则无敌,许沐你丫还嫩着,抓紧从了吧。
瞪了瞪眼,许沐还真就无计可施了,干脆,狠狠心,小伙儿转身就往屋里边走,他还就不信了,顾贱人能真的粘在这儿不走了?
“……”
事实证明,顾贱人的确粘上了,但明显粘的不是脚底下。
许沐回头牙齿磨得嘎嘎响,你大爷,眼下这架势就是传说中的――抱大腿了吧?
深吸了口气,许沐使劲儿挣了挣右腿:“顾骁!”
“……”顾骁不说话,也不动弹。
这人呐,要是铁了心犯贱,当真就一时半会儿矜持不起来。
许沐在台阶上杵了半响,琢磨来琢磨去,最后也只能叹口气,一脸妥协。
“起来,”动了动腿,许沐满脸不情愿,“要么滚进去,要么你自个儿躺在这一辈子别动弹。”
这话明显比前面的要管用多了,只见顾骁脑袋来回蹭了蹭,总算有了反应。
许沐就绿着脸,看刚儿还死赖在地上不起来的某人终于摇摇晃晃站起身,半睁着眼睛,吸着鼻涕瞅自己。
不知道是冻的还是醉的,路灯底下那人一整张脸都粉红粉红的,看得许沐直想乐,不过好歹忍住了。
而尽管不太乐意,可顾骁喝多了这倒是事实,抿了抿嘴,许沐瞪着怎么站都站不稳的人,到底凑了过去。
“再有下次我就直接报警。”
扶在顾骁腰上的手用力拧了一把,许沐从牙缝里挤了句不疼不痒的狠话出来。
而顾骁就疼得哼唧两声,算是回应。
于是,俩人磕磕绊绊地一起回了屋,顾贱人……首贱告捷。
“睡醒了明儿趁早滚蛋!”
带着口怨气,许沐将人摔在床上。其实他本来想把人直接扔沙发里自生自灭去,结果偏头瞥了眼生活暂不能自理的某只,心一软,还是拐进了卧室。
好哥们儿,好哥儿们而已,好哥们儿他妈的都这样!眯眼看着床上的人,许沐替自个儿的行为找理由。
然后一斜眼,看见被顾骁弄脏的床单,小伙儿皱皱眉,犹豫一下,凑上前去脱对方的衣服。这人跟外头不知道窝了多久,衣服裤子蹭得到处都是灰尘。
脱到半截的时候许沐却一怔,刚才一直没发现,顾骁竟然穿了身西装?还正儿八经的打了条领带?啧啧,这真的是姓顾的么?不是谁借尸还魂了吧?
而也就是这么愣神的功夫,手上一紧,许沐突然被扯上了床。
由于事发太突然小伙儿力度实在是没掌控好,往前重重一跄下巴磕在床头上差点儿咬舌自尽,呲牙咧嘴地一回头,结果连骂人的话都没说出口就见姓顾的侧着身,仰起脑袋瞄了眼自己,睫毛一抖,吧嗒吧嗒开始掉眼泪儿。
“我x……”
许沐脸更绿了,他妈的老子还没说什么呢你丫始作俑者委屈个毛线!
“你他妈嚎什么嚎?”一边揉着下巴,许沐一边不太利索地吼道,“你他妈还有脸嚎了是吧?”
没想到顾骁一低头,抱着许沐的腰明显嚎得更加撕心裂肺了,眼泪鼻涕全往许沐干净的白衬衫上蹭。
“……”
许沐吓了一跳,心说以前怎么没发现丫酒品这么次呢!只能姿势别扭地坐起身,揪着顾骁额前的碎刘海儿好不容易将其拎到了一边儿,刚松口气,可惜一抬眼:“……x!缺心眼儿吧你!”
顾骁正盘腿坐在许沐对面,扯着旁边被脱了半截的西装袖子使劲儿擦眼泪呢,擦了一脸的土不说,眼泪儿也越抹越多,脏兮兮的一大片。
许沐满脑袋黑线,急忙抢过顾骁手里的衣服,气得半天说不出话。
“许沐……”
顾骁这会儿倒抬起头,眯着眼睛瞧许沐。
许沐以为他要说什么呢,叹口气,不太情愿地瞪着他等待下文。
结果等了半天,就见丫嘴一张,一口酒气喷过来,打了个倍儿响的酒嗝。
“……”
许沐没辙了,摆摆手,翻身就要下床。
可才一转过头,突然被人从后面用力一拉,小伙儿连个心理准备都没有就直挺挺地躺了下去,紧接着身上一沉,不用想也知道是哪个祸害压了过来。
“你说你老跑什么啊你……”
顾骁闭着眼睛,眼角还夹着――泪花?不是,是泥巴。就趴在许沐的耳朵边儿喃喃着,醉醺醺的跟要睡着了似的。
而热气喷在脖子里,许沐条件反射地打了个激灵,脸一红,推着顾骁气急败坏:“滚!老子反悔了!你他妈爱哪去哪去!”
顾骁微微抬起脑袋瓜,扁着嘴往下斜了斜眼睛,声音瓮声瓮气:“我哪儿都不去,我得看着你,谁让你老背着我跟姓闻的约会来着!”
“……”许沐一愣,继而咬牙切齿。
钱萌是吧?钱萌!!!
“你先起来。”
努力整理了下情绪,许沐强作镇定地开口。
“姓闻的真缺德,”没想到顾骁抽嗒着一脸委屈,“他娘的趁乱挖老子墙角……”
许沐憋着气直翻白眼儿,你妹,谁他妈是你墙角!
“星座书上都说了,”顾骁明摆着又拿出了骨子里的话唠劲儿,“咱俩才是一对儿,狮子就得配白羊,我查了,咱俩配对指数是100。姓闻的是处女,你俩不合适,最他妈不合适,配对儿指数才40……”
许沐抽了抽眼角,这货都他妈跟哪儿学来的啊?
得,钱萌你丫又罪孽深重了。
腾出一只手用力按了按眉心,许沐被搅得脑子里一团乱,索性闭嘴随他去了。
于是一点儿不负众望,顾骁足足磨叨了十来分钟,翻来覆去的无非就强调一个真理――许沐你丫除了跟老子在一起,换了其他谁谁谁都是逆天的,不会有好结果的!
而眼下,估摸着是真累了,许沐等半天也不见对方再说什么,睁开眼刚打算松口气,却意外地对上面前一道近在咫尺的视线。
呼吸一窒,许沐突然直了眼睛。
他好像突然能感受到对方怦怦跳动着的心脏,一下下砸在自个儿心坎上,满载的都是力量。
看,有的人满身优点,人见人爱,但是你就是不来电。而有的人缺点一箩筐,三天三夜也讲不完,谁见了都想上去踹两脚,可你就是没法不喜欢他。
挺匪夷所思,也挺简单。
许沐目不转睛地盯着顾骁的脸,喉咙有些发干,气氛也变得越来越微妙。这倒真不怨他,俩人贴得这么近除非他是一和尚才做得到悟性悟觉四大皆空,不对,和尚都没准儿,他得是一高僧,得道高僧!
动了动嘴,许沐终于开口,声音异常嘶哑:“你他妈――”
结果话没说完顾骁就猛地低头……吻了上去?
啧啧啧,摇手指,事实是――
“呜嗷”一声,顾骁吐了,吐了许沐一脖领儿。
“……”许沐白着脸,果断地,飞起一脚将人踹下了床。
“姓顾的你大爷!”
77.狭路相逢贱者胜
顾骁睁开眼,撑着脑袋从床上坐起来,皱眉环视了一圈,实在对眼下的房间没有丝毫印象,于是抓了抓头发,裸着上身直接冲出卧室。
他其实有些害怕来着,越往前走心里越没底,就怕是自己昨天晚上酒后乱性招惹出来的桃花债。啧,他也不想想,现今除了许沐他对着其他人的脸还乱得起来么他?
所以说,这种杞人忧天的念头在他看见客厅沙发上那一团熟悉的身影之后就被彻底地打消了,取而代之的,却是一种……愈演愈烈的心痒难耐。
许沐这株桃花儿,顾骁巴不得欠下点儿什么孽债呢,最好是一辈子都还不完能让丫天天追在自个儿屁股后面讨要的那种!
这么琢磨着,顾骁慢慢凑了过去,盯着许沐微颤的眼睫毛,努力回想昨晚发生过的事。
他真是打心底里希望――昨晚的确发生了什么事。
可惜,可惜呀,到底,小同志撑破脑袋都想不起来,甚至一丁点的残余念想都没有,连自己衣服什么时候脱的怎么脱的被谁脱的都不清楚。
他就记着昨天收到某只细作发来关于闻家铭再次和许沐“暗结连理”的密电之后,整整压抑了一个来月的情绪忽然全面爆发,比汽车尾气都他娘的呛人,呛走了一沓的老师和学生,然后自个儿拐进了酒吧去借酒消愁。
都说人家李白酒入豪肠七分月光三分剑气,其实顾骁也不赖,贱气一出,十分!
于是,他那会儿早就贱得神志不清了,纯粹是无意识地,总之,贱着贱着就贱到许沐门口来了,还赶巧地跟某只细作打了个照面。
呦,再次说起此细作,顾骁嘴一歪,可得意了。
钱萌。
打从顾骁接手这个班的游泳课开始就只见其名没见过其人,不过好在他不是个没事儿就喜欢揪着旷课一茬和学生往死里较真的老师,所以对于钱萌,他也就睁只眼闭只眼而已。
何况每年都有那么几个不来上课的女孩子,要么怕水要么害羞,而请假理由他闭着眼睛都猜得八九不离十,要么来例假要么吃坏了肚子,反正无论哪条说出来他一男老师都不可能舔着脸继续刨根问底。
然而,很明显,以上两种因素放在钱萌身上都不太稳妥。
想到这儿顾骁有些心虚,毕竟,他一体育老师在课堂上竟然上演呛水这种无聊戏码着实挺让人一张老脸没地儿搁的。
可他还真就没什么好解释的,溜号就是溜号了,谁说只准学生上课溜号来着?怎么着?歧视人民教师啊?
……事实上,他是被段非那一巴掌抽的,抽懵了,也抽惆怅了,足足两周做什么事都跟丢了魂似的,总给人一种站着站着就睡着了的错觉,忒心不在焉。
所以丫应邀给学生们示范仰泳的时候,就在集于一身的璀璨目光下,丫淡定地下去了,扑腾着上来的。
然后就在众人唏嘘声和尖叫声中,说时迟那时快,门口某个迟到的身影一跃而起,跨过重重障碍以一副娇小瘦弱的身躯成功捍卫了顾骁庞大健硕的灵魂。
――毫无疑问了,钱萌。
而更加出乎顾骁意料的,是自己被捞到岸上的下一秒对方即刻响起的惊叫:“果然是你!”
顾骁好不容易意量谄上来,一睁眼,就见面前贴着一张湿偷男x扯,小脸儿的主人一脸欢喜,大声问他:“你还记不记得我了?”
于是眨巴着眼睛,顾骁脱口而出:“你是大明湖畔的夏雨荷?”
全班轰然而笑。
最后等课间人都散了,钱萌才拉着顾骁笑得一脸神秘:“顾老师,您跟许老板夫夫不和了?”
顾骁足足消化了好几分钟才总算对这话回过味儿来,顿时眼前一亮,虽然仍旧找不着出路,但有亮就好,有亮就好。
于是经过一番公办私事的密谈,至此,两人结下了深厚的……师生情谊。
如今,掐指算来已经过去了半个月,钱萌也尽职尽责地当了半个月的钱细作,顾骁呢,做为回礼,代她密切监视学校里另一同事的一举一动。
至于另一同事,就是曾经送顾骁鬼脸纸抽盒挂在洗手间里结果把许沐吓得好生凌乱的那个传媒院奇葩。
啧啧,别人的事儿,这里就不过多交代了,反正顾骁也没心思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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