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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47

      做侍卫,朕也是天下无双 作者:低眉夺命

    分卷阅读47

    做侍卫,朕也是天下无双 作者:低眉夺命

    ,然而,眼前的一幕却让他莫名心惊了一下,他定了定神才发现是自己看错了。

    是的,他看错了。眼前的孩子,口中说着“高兴”,唇角是带着浅浅的微笑的。

    容云,只是脸上的伤口突然开始流血,混合着鬓角的冷汗,看起来很像泪痕……而已。

    113、一四 家法而已(九)

    对与错,善与恶,信任与背叛,爱与伤害,某种程度上本就没有什么界限,就好象有些事情,其实看错了的那个,才是对的。

    寒光营?代统领专室――

    没有人注意谈话是从何时开始停止的,此刻,主客厅中的达官显贵们都带着或多或少的意外震惊,定定地看着小刑室方向。

    镂空隔墙的分界作用可谓恰到好处,只不过,这种特殊的情况下,很多人会嫌它阻隔了视线吧。

    烈亲王是在对儿子执行家法吗?!说起来,家法动鞭子的并不太稀罕,但是,虽然小刑室那边昏暗有些看不太分明,可烈亲王现在用的鞭子是相当粗重的刑鞭吧,烈亲王真的不是只在做样子吗?很多人眼中带着疑惑,面面相觑。

    容r、云槿、宫毓卓等人,他们没有疑惑,武功带来的感知让他们对小刑室内的情况比较了解,他们了解容熙在对容云进行了教诲之后,是真的在用家法。然而,他们没有疑惑却更加惊讶,惊讶于其中的严厉,与无情。

    小刑室内,容云带着“泪痕”,几乎是有些紧张地表达着自己可以遵守父亲家法的“高兴”,见父亲走到了面前,他再次深呼吸压住疼痛,垂视着父亲的襟摆,应景地重新勾起浅浅的笑意。

    容熙站在容云面前不远处,俯视着脚边温驯长跪的晚辈。

    一站一跪两人,一个专注地思考着,一个安静的等待着。

    小刑室内的气氛无疑一直是压抑的,然而,就在容熙因为错觉“泪痕”而怔愣沉默的这一刻,有些不可思议的,压抑的小刑室中似乎也产生了一种可以称之为温馨的感觉,就连暗淡昏黄的光线,似乎都变成了一种暖色。

    短暂的静谧,容熙觉得自己瞬间想到了些什么又好像什么也没有,但可以肯定地是,看着这样乖巧听话的容云,他终究还是有些心软了。其实心软也正常吧,毕竟该罚的都已经罚完了。

    这么想着,容熙首次没有刻意冷漠,用一种很平和的声音对容云开了口:“本王知道了,起来吧。”

    见容云还在那里发愣好像没有反应过来已经罚完了,容熙眼中不自觉地露出了一丝的好笑的意味,他伸出手直接给容云点了止血的穴位,然后犹豫了一下,顺势就以一种伸手扶人的姿势,又说了一遍:“罚完了,你可以起来了。”玉荆棘滋味不好受,别跪了。当然,后面这半句容熙没有说出来,眼下情势,他觉得自己对容云的态度还是平淡些比较合适。

    这次容熙确定容云终于反应过来了,他看到容云看着他的手脸上很坦白地表达了紧张后的放松,愣了愣后,又露出一个如释重负的微笑。这孩子的微笑一直挺好看的,可惜,就是有时候笑得傻了点啊,容熙看着容云,突然得出了这样一个结论。

    容云确定父亲是真的消气了,而且既不是打算让他离开也不是打算收回家法,松了口气,看着父亲伸到眼前的手,愣了半天才反应过来父亲应该是怕他自己站不起来在伸手帮他,意外之余胸口有些热热的,容云觉得自己是真的很开心。头一次,他觉得按规矩接受惩罚除了是一个认错的过程,是一个让长辈消气的方法,竟然,还有些开心的感觉。

    说起来,曾经厉宁雪罚容云就是一个单纯教容云学习的过程,老人家其实很少对徒孙生气,只是觉得容熙的家法很好用又不会落埋怨,没注意一口气用了十六年。而开始心疼徒孙之后,老人家基本是舍不得再罚了,所以,这真的是容云第一次,长辈罚完了之后,没有直接扔下他自己反省跟处理伤口,还有后续,比如,伸手扶他起来。不过话说回来,容云面对师公一般也跪不了多久,厉宁雪嫌麻烦,罚完结束,让容云自己直接起来就是了。

    容云动了动,想回应父亲的好意,然而,一瞬再次渗了一身的冷汗与膝下的剧痛、脚踝的麻痹告诉他,暂时,他是站不起来的,就算勉强站起,恐怕也站不住,而运转内力加快血流来解决麻痹的话……加剧的疼痛他应该可以忍住,但进一步失血的代价,他付不起。

    他现在真气暴涨,刚刚放开护体真气不再自护经脉与血脉后,阴阳互冲下的血脉终于得到自由,这种自然的“自由”要重新压制回去本就需要时间,这段时间他会因血流加速而无法用药物与一般的方法止血。而如果为了排解麻痹再进一步加速血流……?容云思考了一下,决定还是不要了。

    “多谢王爷。只是,容云恐怕暂时站不住,”容云的语气中带着鲜明的歉意与连他自己也没察觉的一些遗憾,“请允许容云自己缓和一下,可以吗。”

    “也好。”这有什么不可以的?容熙发现他有些低估了玉荆棘的威力,皱了皱眉,但一时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得到了父亲的同意,容云这才缓缓叠坐下去,重心后移,以手撑地打算将玉荆棘从膝下取出来,然而忍痛屏息动作到一半,容云突然想起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很有些尴尬地僵了一下。

    他居然开心得忘记了,他跪玉荆棘的不情之请中,本打算再向父亲要个君子之约的。……不过,现在父亲好不容易消了气,或许他还是别太贪心了比较好,他这么笨,万一像刚刚讨好求饶一样再搞砸了……容云想着可能的后果,不由得更加僵了僵。

    父亲暂时没让他离开,他就暂时也别提君子之约失败了吧,反正他好像比较擅长认错,他可以先把该做了做了,等父亲想起来了,他再认错吧。

    发现自己实在是越来越丢人,而且这想法有些对不起父亲,容云觉得父亲能忍受他这种儿子留下确实已经很宽容了。等事情结束后,他一定不再求饶好好认错,这样的话,父亲会不会愿意再让他多留一天……他可以忏心,如果昏了,应该可以留在父亲与母亲的家里养养伤吧……

    蓦地发现自己想得太多了,容云赶紧停住了自己越来越丢人的想法,重新将注意力放回玉荆棘上,深吸了一口气,提起了双膝。

    “叮铃――”很好听的声音,却是伴随着冷汗如雨下,容云的手很稳很有技巧的取下了深入双膝与小腿的玉荆棘,玉荆棘被拿开的一瞬间,是滴滴答答液体落地的声音,不光是冷汗,而是强如容云也痛到一瞬间没有控制喉间,让血脉中相冲激荡的鲜血从唇角溢出了些许。

    容熙看着被容云取下来的玉荆棘上的血色,在没有人看到的角度,动容的闭了闭眼。他应该庆幸容云居然能自己取下玉荆棘吧,不然他还真不知道该用怎样的表情帮忙。

    容云取下玉荆棘后,就以最小的移动跪坐在了原地,他知道没有了玉荆棘,血流加速之下即使是这样的姿势,也不会影响他的恢复。

    眉峰微蹙闭目静待着习惯了一会儿后,容云这才睁开了眼睛,感受到父亲的视线,容云稳了稳呼吸体贴地说:“容云休息半刻钟,王爷有什么问题与吩咐,容云可以回答。”他觉得父亲还没有离开,这么看着他,自然是还有事情。

    “……”容熙。

    他确实还有事情要说,容云如此善解人意也很好,但不知为什么就是觉得哪里有些说不出的奇怪。

    这样的想法让容熙顿了顿才伸手探向容云的颈脉。不出所料,容云的脉象比他第一次探时正常多了,看来放血确实有用,容云现在虽然气血不足,但是阴阳相冲小了很多。这时,容熙还不知道,对容云来说最麻烦的一直不是阴阳相冲,而是乾坤重元即将突破造成的真气暴涨,在再次压制达到一定效果前,阴阳相冲之下他会一直血流加速。

    确认了容云的身体状况收回手,容熙传音道:“一会儿,你假装昏倒,让何远送你回府休息吧,他正好也知道北地玄冰放在哪里。而且你昏倒后没人能盘问你,本王爷也好专心处理寒光营的问题。”近似于处理事务时对同僚公事般的语气,虽然没有什么特别的关心,但容熙确实没有再故意伤人。

    容云颔首称“是”。父亲选择了一种最省事的途径,他当然没有异议,只不过……想到这里,容云有些不好意思地抬了抬头。

    容熙突然觉得容云这种有些不好意思的想说什么的表情好像挺眼熟,传音问道:“有什么问题?”

    “回王爷,容云用完北地玄冰很可能会造成冰胆融化。”

    “……”容熙。

    冰胆融化不就是很快会全部融化,换句话说,就是会弄坏是吧。

    “无妨。”如果能帮容云止血,容熙确实不介意失去北地玄冰。他罚了容云决不能让容云因为止血而用烙铁,容熙这么想着,同时不由再次感叹容云的武功修为确实强悍。

    就在这时,主厅中一阵骚动,下面的清点终于初步结束,负责人上来汇报了。

    “本王先出去了。”见此情景,容熙也不罗嗦,他相信怎么假装昏倒这种事儿,容云不用他教。

    “是。”容云回答,表示理解父亲的意思。

    容熙重新回到主客厅的时间很适当,没有人能说他私而忘公,然而,负责人的汇报却没有马上开始,因为晋亲王容r突然一脸惊讶关心地起身,疾步走向小刑室。

    迎面的方向,容熙很自然地拦了容r,眼神中是不言而喻的威严质问。

    容r眼中精光一闪而逝,依然表情关切地道:“并非侄儿有意干涉伯父家务事,只是……伯父您可以自己看啊。”容r说着,指了指容熙身后的小刑室。

    容熙这时也察觉到什么,回身,透过镂空的雕花隔墙,他惊讶地发现容云居然正站在炭盆前。

    怎么回事?!这孩子想干什么?

    容r趁伯父回头的瞬间,如愿闪过了阻拦,而怀着一种说不出的心情,容熙也走回了小刑室。

    114、一五 家法而已(十)

    “这……你没事吧,伯父真是太严厉了,说实话本王觉得你也没犯什么错啊,唉。”容r走进小刑室后,看着容云,表情关切而叹息地说。

    “对了,我是容r,我想你已经知道了。”他本想先仔细看看容云究竟被伯父“教训”得如何再做最佳计划的,可惜从表面上他没看出容云有什么明显的情绪。不过他相信这么挑拨不会有错就是了,容云确实有些能耐,像这样有些能耐的人,绝不可能甘心被人狠狠打了还没有委屈与含怨的。

    对于容r的自我介绍,容云转身微微点头为礼道:“我是容云。”

    容云这样的反应,让容r暗暗在心中皱了皱眉。虽说身为烈亲王唯一的嫡子,容云跟他这样寒暄很正常,可是此情此景之下,他总感觉有那么点儿不正常,而要具体说的话又形容不好。

    容云寒暄的态度很自然,完全没有在意自己现在被父亲罚得刑伤累累,余光见父亲也转身走了回来,而蔚思夜、宫统领、云槿,还有那位池总管等人也先后起了身,容云顿了顿,很有些无奈地说:“父亲的家法,容云承训多年却依然明知故犯,父亲严厉也是应该的。”

    众人把注意力集中在他身上,他可以用靶子的身份为父亲做盾,但容云对于自己同时也给父亲添麻烦的这种处境很无奈。父亲的家法严厉了些,这点他从师公与好友的态度上能判断出来,但其实无关父亲严厉与否吧,那些事情他是明知道会被怎样惩罚依然选择做的,就算父亲严厉,也是他明知故犯。

    说起来,刚刚容云面对父亲要他不用守家法时回应的那句“容云是自己犯错在先,甚至是……明知故犯,是罪有应得的”,最想要表达的也是这个意思――他其实是明知故犯,被严惩也是自找的。

    当然,面对父亲,容云还没有傻到敢直言这个意思,不过面对容r他就没有这个顾忌了,而且也算间接地说给父亲听吧,告诉父亲他很清楚自己是罪有应得的,无论怎样的惩罚他也会欣然恭领。顺便,也可以让那些随后跟来的人明白真相,不要一直误会父亲太严厉。

    容云是这么想的,不过他那个表达在别人听来……

    “呵呵……”蔚思夜忍不住轻声笑了出来。他一过来就听到这么“嚣张”的话,容云这人啊,果然是一如既往的有趣。

    容熙看着容云“嚣张”完,见自己进门,马上又很乖巧地垂首跪在自己面前,真是又有些气到想笑了,当然这次他是想笑多一些的。跟其他人不同,他领会了容云想表达的意思,也明白为什么其他人瞬间看他的眼神会变得那么奇怪。

    想到正事,容熙找了个别人看不到他们开口讲话的角度,对容云传音入密问道:“你是要用烙铁止血?”

    “是。”容云同样传音。

    “为何?”得到肯定的回答,容熙表面没有明显变化,心中也却不由一动,他很意外。容云的脉他探过,他知道阴阳相冲气血运行加速会阻碍止血,但放血后容云体内的阴阳相冲已经缓和了很多,比如他给容云点穴止血时反应就接近正常。而停止放血后,阴阳相冲再次加速血流到阻碍止血为止,至少也要一个半时辰吧,这段时间足够容云回到王府用北地玄冰了。这是他原本的想法,难道会有什么出入吗?

    听到这个疑问,容云略一思索便明白父亲误会在哪里了,解释道:“容云平时化解血灵芝,内力增长,寒蟾造成乾坤失衡,需重新归元。”

    “……”容熙。

    这解释很明白,意思就是积累的内力增长因为寒蟾爆发出来了,根本用不了一个半时辰,马上就会阻碍止血了。

    容熙怎么也没想到居然是这个原因,他真的没想到容云年纪轻轻,内功已经非常强悍了,居然还在突破?!容云内力比他强,他很难短时间切脉切出来有没有增长……

    容熙想到这里,突然意识到,这大概也是容云求饶的原因之一吧,随即他觉得自己那原本就消了不少的微妙怒火好像几乎彻底没了。容云的求饶虽然不合时宜但可以理解,而且容云先认错了,不合时宜的求饶总比拿这个内力增长做理由加上做了“好事”不认错的要好了太多……容云确实是个不错的孩子。

    只是变成这样,恐怕真的不得不用烙铁了,容熙在心中叹了口气,看了看周围多出的“观众”,事已至此,应变处理吧。

    “本王家务事,让诸位见笑了。”容熙这时才真正开口,然后看着容云,“起来,自己去刑架上撑好,本王帮你。”容熙的语气平静而威严,就好像他不是意外转身回来,而是一切本就在意料之中一般。不过说着“起来”,容熙还是不禁瞥了一眼眼前孩子刚刚才跪过玉荆棘的双膝。

    容云听话应“是”,他不觉有异,什么也没多想。

    炭盆右边就是一个门字形的黑木刑架,容云走到黑木刑架旁刚要撑,想起备好的烙铁都是被自己弯过的,角度不适合父亲用,便探左手握上了离自己最近的那把烙铁的木柄,抽了出来,抽出来时巧力一钩,顺势钩出了另外两把烙铁,然后另一手接握了两把烙铁的木柄,双手向两侧一拉,将中间互相钩着的三把烙铁的角度都恢复了原状。容云做这一切时间很短,他把烙铁掰直的过程可以说完全就是顺手。

    “……”许多人。

    不得不说,容云的举动虽然不算惊人,但配合着他刚刚的话,实在是怎么看怎么嚣张。然而,这些不请自来的观众们,等他们真正直接看到容云背后的刑伤时,一瞬间除了抽气,几乎完全忘了别的想法。

    将烙铁又放回炭盆,容云伸手抓住了门字形刑架侧上方的铁链,撑好姿势,豪没介意地将自己刑伤纵横的脊背交给了父亲。

    容熙站在容云身后,他听到了那一瞬的抽气声,在其他人看不到的角度,容熙微微苦笑了一下。

    容云背上的刑伤确实触目惊心,不光是看起来,实际上也真的是伤得不轻。他自己下的手自己很清楚,刚刚那十鞭,不走便留,为了最后确定自己与容云的“决心”,他是真的没有留情。

    “位置?几处?”容熙一边察看烙铁,一边传音问容云。

    对比自己能控制的程度,如果他没有料错,像容云这样的强者,虽然目前激血难止,但想控制的话应该还是能控制的,只不过有些血脉与经脉交汇的要穴是麻烦,那里如果有外伤,恐怕是真的会流血不止。而根据他的经验,他也大概能猜到容云背上哪几处要穴需要烙铁,不过有了刚刚的前车之鉴,他还是确认一下吧,况且,他不知道容云需要外力帮忙控制几处,才能自己完全控制。

    “左曲垣,左天宗,左神堂,灵台,右督俞,右志室。一处。多谢王爷。”容云没有废话,诚心道谢。如果他自己来的话,看不到背上的伤口,保险起见他不得不在六处穴位上都用烙铁,而父亲愿意帮他,那么,其实一处就够了,有一处就够他计算周转所有激血高峰了。

    居然一处就够了啊,对容云的冷静与能力,容熙真心赞叹。他观察了一下容云的伤口,然后配合伤口选了一把弯月形的烙铁,振腕在空气中划了一圈降了些温度,便也没犹豫,稳稳地烙在了容云的曲垣穴上。

    “咝――”

    这一刻,大多说不请自来的观众们都有一种头皮发麻浑身发冷的感觉。

    而与所有人不同,蔚思夜此刻可说是达到了心情愉悦的巅峰,值得毕生追究的“美景”突然降临眼前,这绝对是会让人心旷神怡到失控的兴奋感。蔚思夜近乎贪婪地欣赏着容云的身体,机会难得,他相信就算以后烈亲王还会责罚容云,但像这样撑在刑架上上烙铁,还正好能让他看到的情形,恐怕不会再有了。

    手臂,肩骨,腰,伸展中匀称美丽而充满力量,他最爱的容云的身体,真是无论看多少次都只有“完美”二字可以形容。因失血而苍白的肌肤上,昏黄的光线下,隐约可见汗湿的水光,衬着横斜的鞭伤与殷红的鲜血,以及左面蝴蝶骨上弯月形的红色烙痕……迷人的美景,看得他心跳加速。烈王当真好兴趣,话说,容熙真的不是故意的……好吧,容熙又不是他,当然不可能是故意的。

    这样的情景,看得容r也心情非常好。容r不知道内情,他只看到伯父容熙一派意料之中,然后直接对容云上烙铁了。而刚刚容云的话与掰直烙铁的行为,又让他确定认为容云根本不驯服。容r保持着一脸担忧的表情,心中等着一会烙刑结束,容云与伯父至少一顿冷嘲热讽的好戏。

    云槿看着容云心情复杂,说实话,近距离看到容云的伤后,吓了他一跳。刚刚舅舅暗中示意他不要插手,他相信舅舅的分寸,也知道这种事情他若强行插手,一个不好恐怕对容云反而没有好处,他忍住没有做什么,但是他真的越来越看不明白舅舅对容云的态度了。

    容熙侧身放回烙铁,顺便眼中收尽众人情态,大多数人的想法,他多少都能猜到。

    容云嚣张不驯吗?是有些“嚣张”吧,但他更觉得那是容云身为强者应有的态度,这种“嚣张”他反而欣赏。别人不了解,他很清楚,对自己严厉的家法,容云都说了些什么,而容云的武力确实强得超过普通想象,毫不夸张地说,如果容云真想嚣张,包括他与容承在内,没有准备之下恐怕也是只能听之任之的。

    “你现在就装昏吧。”容熙传音对容云说。

    “是。”容云认真应道。

    “……”容熙。这个好像不用这么认真回答。

    容云微微调整了一下自己撑在刑架上的姿势。今日父亲处理寒光营事件,周围虽然人多却不会很杂,应该不会有什么危险。昭云帮他疗伤时,他吃了一颗师公之前送的补气生血的小药丸,师公的药很好却也很烈,每三天可以吃一颗今天刚好,如果能“昏倒”休息一天,虽然不能吃鸡蛋,但利大于弊。

    容云习惯性瞬间思考了几个问题,随即手一松,直接放松了身体。

    容熙察觉到了容云的变化,见容云居然打算直接豪爽扑地“昏倒”,容熙哭笑不得,想也没想伸手揽抱住了容云失力的身体,然后――

    “……”容熙。

    没想到,在他思考之前,下意识先行动了。看着“昏倒”在他怀中的孩子,容熙突然一种很无法形容的感觉……算了,举手之劳,他总不能让容云就那么难看地扑地上吧。

    容熙解下容云褪在腰间的白色里衣给容云披好,索性避开伤口抱起了容云。

    寒光营一夜被屠,容熙今日应景穿的是黑色主调的王服,容云的血落在他身上并不明显,当然事实上,就算他今日是一身白色正装,该抱他也会照抱不误的。

    安稳抱起容云后,近距离直接接触,容熙有些惊讶地发现,容云闭着眼睛在他怀中轻轻颤抖,手臂与胸膛传来的温热感觉告诉他,容云心跳很快,有些发烧。看着容云白色里衣上一片片鲜红,容熙暗暗叹了口气,其实很正常吧,容云真的伤得不轻。

    容熙想着,转了身。

    就在这时,容r看准时机突然提起一缕真气,袭向站得最靠前的舅舅蔚思夜的腿弯,满意地看到舅舅如他所想的站立不稳撞向伯父容熙后,他自己顺势也往前一冲,口中道:“舅舅你怎么了――伯父小心――”

    容r“搀扶”站立不稳的蔚思夜,却是把蔚思夜摆在了最妨碍容熙躲闪的角度,其间很随意地一转,手肘的路线……擦过容云的后背!

    容r敢这么明目张胆地试探?容熙皱眉,抱着容云他行动不便,容r武功虽不及他,但偷袭性质的动作让他应对起来有些为难。蔚思夜挡得很巧妙,后退的话,身后是炭盆。就在容熙考虑要不要踹开蔚思夜躲闪时,突然他感到容云靠在他肋前的手轻轻按了他一下。

    容熙愣了一下,有些叹息地明白了容云的心意。是的,这些人绝对会试探,快刀斩乱麻可以避免节外生枝。

    容r如愿地狠狠擦了一下容云的后背,然而,让他意外的是,容云没有半点反应。他真的昏了?

    容r原本等着看嚣张不驯冷嘲热讽的好戏来着,可是他完全没想到的是,烙铁过后,容云居然就那么昏倒了。一瞬间,一种一拳打空的感觉着实非常不爽,而随后,他便想到了――装昏。如果容云昏倒,没人能够盘问,伯父可以自己一心一意应对,自然方便很多。而伯父是老狐狸,做事不能全按常理推论,虽然看起来伯父对容云相当没有父子之情,但还是不能排除联合演戏的可能。

    于是,容r趁机试探了一下,结果他却发现容云居然是真的昏了。想想也是,如果真是演戏,这苦肉计也太过头了一点,而且伤成这样,昏了其实也挺正常。

    此时,宫毓卓云槿反应过来,很快明白容r多半是故意的。而随后很多人也反应了过来,晋亲王到底是不是故意的不重要,重要的是,晋亲王帮他们确认了,容云是真的昏了。

    容熙看着容云身上进一步扩散的鲜红,心中当真一瞬五味陈杂,甚至隐隐有些说不出的恼怒。

    之后,容r道歉,说为容云请太医,实则是安插自己的人监视容云。这点在容熙意料之中,寒光营出了这么大的事,相关的人是不好擅自离开,容r愿意找人给他“担保”,他正好顺水推舟。其他人明白其中利害,见晋亲王安排的很妥当,所以,就连宫毓卓跟池总管最后也没什么异议。

    容熙把容云交给何远跟容r“请”的太医,送回王府。

    不得不说,目睹了容熙怎样“教子”的人们,或多或少心中都有些阴影,想利用烈亲王父子关系做文章的心情变得微妙。烈王态度不明或许正说明了什么,但究竟说明了什么还有待进一步证实,他们相信,如果能弄清楚,一定会得到一个不错的机会,只是需要些时间。而不管他们具体想法怎样,烈亲王不好招惹,手段很辣的印象,深深留下了。

    当然,众人的这种想法,也正式容熙之前所想的“最佳状态”。

    至此,容r对容熙的各种前置算计毫无建树,寒光营这不平静的一日,正式开始。

    意外却又自然的,这是容熙跟容云的第一次配合。

    容云很高兴父亲为自己做的一切,父亲的好意,这是他美好的回忆,所以,之后很长一段时间里他都保留了背后的那个父亲留下的烙痕,直到某些人忍无可忍地教育了他。

    容熙或许应该庆幸他的孩子很听话很好哄,他从没有做父亲的心与行为,但他的孩子,已经一次次,很开心满足。

    115、一六 惊变(一)

    初冬夜寒,傍晚开始的细雨为长毅城更增添了寒意,让人们意识到,暮秋过后,真正的严冬即将来临。

    作为寒光血夜之后的第一天,今日长毅城中的轰动可想而知。

    “有险恶之人用卑鄙手段策反甚至下毒,暗中陷害了寒光营。为了不扩大伤害不殃及百姓,以寒光门主陆长明为首、两大堂主三大长老为辅,一夜之间全力以赴处理此事,终于遏止了爆发更大危机的可能。奈何敌人实在阴险,寒光营死伤惨重,除了两大堂主,包括陆门主与三大长老在内,营中勇士全部殉国。”

    类似的各种消息竞相流传,成为新的天下传闻。当然,天下传闻这种东西,向来尽信不如不信。

    天地无常,变化万千,所谓真相如何其实可能没什么好计较的,因为就算是立于当世顶点亲手推动了事情发展的那个人自己可能都不知道真相为何。天地浩瀚,知道越多未知越多,所谓掌控一切、算无遗策,不过是自以为是的无知与虚妄。某种程度上,智者或许并不在乎所谓的“真相”。

    笑谈了。

    虽然因为事件特殊而突然,无法封锁消息让弘帝容承很恼火,但寒光血夜最核心最震撼的秘密――天下稀有的傀儡蛊,竟然一次惊现四千,并且是突然失控爆发于皇家直属寒光营――依然被西弘统治者层层隐瞒了下来。可以说,真正了解“真相”的,不包括当事者的证人们的话,不过蔚思夜主客厅中的十几位大人物而已。而其他来到寒光营探听消息的势力,所知的其实只比天下传闻多了些表象,而流传到民间成为天下传闻的那些……

    说起来,四千人殉国比起真正的战场算不上什么,然而,这却是就发生在本应安全无比的两大强国之一的京郊的事件,何况寒光营在大部分西弘百姓眼中意义非凡,是皇家的善举与出世的捷径。

    所以,管它什么真相,长毅城轰动了。

    关上烈亲王府的大门,隔开外面的风波,容熙回到家中时,已是初更过半了。

    下马后,容熙回房换了私服,连晚饭都没有吃,便在老部下们有些惊讶不解的目送下,直接走向了容云目前所在的冰窖。今天事情的发展,实在是出乎他意料太多。

    推开冰窖的石门,容熙一眼就看到了伏睡在室内玄冰床上的容云。发辫垂放在脸侧,背部紧密地缠满了白绫,上面渗出点点血迹,在夜明珠的荧辉下,红得纯粹而干净。室内温度极低,玄冰床更是冷寒无比,然而容云却睡得很恬静。

    这时,一旁小榻上一直裹在几床棉被中的一个人,哆哆嗦嗦地从棉被中拱了出来,正是容r帮“请”的那位年轻的太医。

    “微臣见过王爷,微臣失礼,还请王爷恕罪。”年轻太医怀抱着暖炉跪下见礼道。实在太冷了,但烈亲王突然出现,他还是不敢无礼。

    “起来吧。”容熙没说什么,他也无意为难一个身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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