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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侍卫,朕也是天下无双 作者:低眉夺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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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侍卫,朕也是天下无双 作者:低眉夺命
却在看到弩箭后,想起容云毕竟是大皇兄的儿子,依旧有所动摇,甚至,他还想到了一个有些难以置信的猜测,猜测摄心蛊主知道些什么……于是,综合之下,他动了怒。
“容云,”容熙也改为传音,“这次的麻烦,我理解,不怪你。而前天……”稍停后,“为父,并非生你的气。”这是他第一次对容云自称“为父”,这一次,容熙没再压抑,想说便自然而然地说了,是认可容云,也是提醒自己不要为当年迷惑而看不清眼前。
容云自然是听出了其中的变化,托举冰火锦的手颤了一下,愣愣地,笑了。
因为还在长跪请罪中,容云的微笑很浅,但依然幸福而纯粹。容熙沉默地看着容云,等他意识到自己有些莫名地心疼而回神时,才发现,自己的唇角居然也被感染着微微地勾起。
容熙暗暗叹了口气,伸手,拿过了容云手上的冰火锦,真气一灌,现出长鞭。
“至于你的错误,”容熙继续传音,“前天,你为了探众人的底,用了两柄飞斧。当时已经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还有别的办法,只是会麻烦些。”容云如实回答。
果然,以容云的智机,果然不是只有一个方法,“容云,那么,你不该轻易惊吓了长辈。”
父亲应该不会被他吓到吧,难道是说江大叔……?那样不行吗?
“是容云虑事不周。”
“你的习惯错了,该罚。”是的,错在习惯。这个一会儿他要跟容云谈谈。
“是,请父亲教训。”其实,容云并不完全明白父亲的意思,不过这到不影响他一边自省一边接受惩罚。
解下衣衫,之前背上的刑伤已然痊愈。极品伤药下,疤痕也开始渐渐淡去。
容熙转到容云身后,抬手一鞭,鞭锋过处,伤口中鲜血便顺着形状美好的脊背滑落。
容熙不由皱了下眉,发现才一鞭,他远比自己想象的要犹豫,甚至还有些心疼。错了就该承受惩罚,他原本是这么想的,但再想想,容云这小子惊吓长辈时虽然嚣张,但,其实不是故意的。
不过,自己孩子,应该严厉些。这小子本事大,又一身好药,受得住他的严格要求。
容熙这么想着,又甩出一鞭。
有一道血痕。
容云的呼吸有些沉重了起来。
自己的家法很重啊,两鞭,似乎也够了,容熙承认自己还是有心疼不忍的成分。
父亲的家法向来不是儿戏,鞭锋临身的瞬间,痛得几乎窒息。容云闭目等着第三鞭,却意外再没有破风声响起。感觉到父亲走到自己面前,容云慢慢睁开了眼睛,微微皱着眉平稳呼吸。看到父亲交回的冰火锦,抬手臂规矩地接了回来。
容熙将冰火锦放回容云手上时,带了带容云的手腕,没有让容云放下手,让容云依旧保持着将冰火锦呈举过头的姿势。
容云听话,顺着父亲的意继续举着刑鞭。
“这次情况特殊,为父轻罚,原谅你了。”容熙道。
原谅?容云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父亲“原谅”的意思。他还可以被原谅吗?“……多谢父亲。”他应该道谢吧。
“你惊吓到的不是我,你真正应该道歉的,不是为父。而你做出的选择,愿意为你母亲承担的,不必包括为父。”容熙说得很认真,抬头,看向已经走近的老部下与小义女。
叶欣儿没想到自己一过来就再次看到了容云被罚,小姑娘心里暗暗埋怨义父太严厉。
容熙看了一眼小义女,这次他本没让小姑娘也一起过来。不过既然来了,那就当顺便好了。容熙道:“老江,你先平心静气。”
江清浅对容熙点了点头,表示没问题。
容熙对老部下传音道:“二十年前的事,容熙道歉。”
刚刚老上司对容云的话,其实江清浅也能听到,而眼前这样的阵势,让他隐约意识到什么,赶紧传音回道:“王爷,您的道歉已经够了。”
容熙笑了笑,继续道,“容云犯错冒犯了你,我知道你不在意,但他依旧该罚。加上二十年前,景瑜的帐……我跟魔女的儿子,交给你了。”容熙说着,抬手指了指容云手上还在滴血的冰火锦。
当然,容熙并没有离开容云面前的意思,他的儿子,跪的是他
157、一四八 这是教育(下)
对于惩罚与责任,容云向来承担得坦然。犯错被罚并不丢人,丢人的是自以为是;承担责任并不麻烦,麻烦的是能力不足。容云既非自以为是也非能力不足,那些计较自然不会占据他的心神。
成长中严苛而残酷的历练,容云完美迷人的身体外表下,蕴含的是无法言喻的力量。此刻,他褪了上衣,露出脊背,温驯乖巧地长跪于地,恭领责罚。他面对的是自己的父亲,待他很好的父亲。
江清浅听了容熙的话,站在那里,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这是江清浅第一次亲眼目睹老上司教训儿子,等他将注意力放到容云身上后,不由暗抽了一口凉气。长毅城中盛传的老上司教子严厉他是知道的,可眼前容云背上的伤,那真是名副其实的鞭刑啊!?而且稍微仔细看的话,似乎还能够看到那些已经淡去的旧伤……
不管容云的母亲是谁,容云的父亲都是老上司。老上司早已贵为亲王,他老江不过一介武夫,所谓“儿子该罚”,这是老上司尊重他,不把他们这些老兵看得低一等。
亦主亦兄的人,如此尊重于他,他老江怎样都应该知足了,只是,看着容云,无论容云多么优秀,他总会不由自主地想到端和公主跟死去的兄弟,郁火压抑于心,无法真正面对。
一直以来的复杂心情突然被挑到明处,江清浅暗暗握紧了拳头。
容熙见老部下表面强自平静,实际则烦恼着犹豫不绝,扫过江清浅拳头的眼神深了深。然后,最终,容熙低头,看向了端正跪在他面前,安静地双手奉鞭的容云。
“……既然你江大叔没有表示,你就自己表示诚意,自罚吧。”容熙语气威严,但说这话时真正的心情如何,或许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是。”容云很乖。
说实话,其实容云并不完全明白父亲的意思,但他愿意为母亲承担与解决当年的问题却千真万确,现在不是他向父亲请教询问的时候,父亲要诚意,他知道该怎么做就好。
膝行后退了两步让出距离,容云略略放低了冰火锦,真气流转,左手握住柄端,右手顺着长鞭一抚一弹,鞭锋便听话地曲向身后……银色长鞭带着鲜血离开容云的背部,容云右手一带,长鞭划了一个漂亮的弧度回到原来的位置。
举鞭稍停,容云无声地咳出了一口鲜血,微微皱眉,平稳着瞬间失序的呼吸。
就这一鞭,叶欣儿吓了一跳,而江清浅,怔愣中他下意识地退了一步。
第二鞭,如法炮制。容云动手不快,但绝对够干净利落,够狠。
叶欣儿站得比较远,她也算见过不少场面,即使如此,小姑娘还是有些头皮发麻。
容熙现在的心情当真五味陈杂,有心疼有无奈有动容还有些生气。他在容云自罚第一鞭时就有叫停的想法了,这小子太给他面子了,居然比他还狠!
好在当容云要起第三鞭时,江清浅终于上前握住鞭柄拦了下来。江清浅回神后的第一反应,就是容云是王爷的儿子,他老江承受不起!
容云呼吸还有些不稳,感觉父亲似乎没有什么意见,这才顺着江清浅的力道,停住了动作。
接二连三的意外,让江清浅的大脑有些应接不暇,直到现在他才开始明白了些头绪。从容云自罚开始,他完全没有想什么魔女,他想的只是容云是老上司的儿子……这么想的话,其实最开始他过来时,老上司的话,也是在说当年的事情跟容云无关啊。而且刚刚这一系列的情况,让他前所未有地注重了容云与老上司的父子关系,而几乎无视了魔女。
……老上司就是这个意思吗――过去,已经没有任何意义。
这几天他到底在想什么啊?他老江什么时候这么瞻前顾后杞人忧天了,就因为一支弩箭因为一个莫须有的陷害而失去了应有的判断力了。自己中毒在身,周围敌友不明,他却居然钻牛角尖儿,连累王爷费心至此。
江清浅越想越尴尬,僵在了那里,一时不知该说什么。
容熙也暂时陷入了沉默,因为他发现容云的诚意太“狠”,结果似乎让老部下产生压力了,缓和一下比较好。
稍远处叶欣儿看得分明,原本她是很同情容云的,但这样的情况,她不知该怎么评价了。
大家都不说话,容云有些莫名。不过想不明白的他向来不浪费时间,他缓缓放下了双手,实际上就是将冰火锦交给了江清浅。
“父亲说我又笨又欠揍,给江大叔添麻烦了。”容云诚恳道,因为责罚在身,他温和的声音轻了些。
江清浅低头看着自己下意识接过的还在滴血的银色长鞭,感觉容云的话好像哪里有些违和,但又说不出来。
仔细想想,老上司其实有开导过他,但他还是钻牛角尖了,这才让老上司如此点醒他吧。眼下处境,任何迟疑都可能害自己跟他人产生危险。江清浅理解老上司当机立断下了“猛药”,不过,王爷,这么多年了,您老依然是不负“烈”这个封号啊。
看着手中的长鞭,江清浅压下复杂的心情――中毒一天以来,大家感情上都相对平淡――老上司的药很猛,却又不会让他产生丝毫被逼迫的反感,因为……“诚意”。
江清浅叹了口气,抱歉道:“三爷,是老江钻牛角尖了。面对可能是陷害的情况,不该主观上有偏见。”从现在开始,他会冷静判断。
容熙见老部下的眼中终于恢复了往日的清明,点头笑了笑:“我理解。”
江清浅也是敞亮人,他的错误他认,该补偿的补偿,只不过,此时此刻,他拿着冰火锦有些尴尬。
“老江,一码是一码,我儿子交给你了,这也并非虚言。”容熙道。
江清浅愣了一下,脸色从刚刚的歉意渐渐变得深沉,他知道自己心中对当年的疙瘩,并没有被轻易解开……
握鞭的手越来越紧,沉默间,突然,江清浅抬手,一鞭甩向容云!
为了死去的兄弟,为了确认容云是否值得,也为了自己的心结,让他江清浅试一次吧。
然而,似乎是不擅用鞭,冰火锦又比想像中难控制,江清浅这一鞭,鞭风不仅没有刮向容云反而有刮向他自己的倾向。
冰火锦向来动如惊雷,一旦攻击,很难捕捉。就在鞭子要落在江清浅自己身上时,一只手捏住了鞭梢,转手一弹――
能出手的自然是容云,他一弹之下,长鞭回归正轨,抽到了自己身上。江清浅这一鞭的力道比不上之前,但抽在之前的伤口上,还是让容云的呼吸停了一停。
“……”容熙。
“……”江清浅。
江清浅这回当真是另一种尴尬了。他本没想真的抽小王爷一鞭,他只想做个样子,看看小王爷的反应,给往事一个交代,不过……
“容云失礼了。”容云收回手臂,特意传音道。冷汗划过下颌,混合着之前咳出唇角的鲜血滴落在地上。他虽然在父亲的命令下可以动,但除了自罚,他可不敢失仪抬手清理血迹。
不过,不管怎样,容云此刻的态度都无可挑剔,江清浅这么想着,目光深沉地看着容云……
然后,他转身半跪下去,将冰火锦交回给了容熙。整个过程他都没有解释什么,跪在那里,直到容熙拉他起身。
江清浅打算离开了,既然事情已经说开,那么,面对以后就好。
当初,怀孕的景瑜出现得突然,给容熙带来重重危机,后来,容云出生,容熙丝毫没有表示喜欢,二十年来,更是对容云避而不谈。江清浅这些老兵们一直有种容云不是王爷意愿中的孩子,而是魔女的意愿中的孩子的感觉,所以,他们看到容云更容易想到的是景瑜。
然而,如今似乎不同了,江清浅不傻,他终于还是感觉到了容熙态度的变化。那么,他自己……虽然并非马上对容云态度反转,但至少江清浅不再纠结。
临走时,江清浅为了缓和气氛,对叶欣儿说:“早晨看见欣儿跟兄长相处不错,欣儿比江大叔做得好啊。兄长特意去救你还为你引了毒,小欣儿道谢了吗?”
……什么?!叶欣儿听罢,瞬间惊愣,她不太明白江清浅在说什么,不过小姑娘反应很快,马上又露出一个可爱的笑容,开始拉着江清浅主动要走。义父什么毛病他听自家老爹说过,基本就是暗中为你付出什么都不会说,看来她得问问江大叔。
容熙看着小义女离开时那个抱怨且可怜兮兮的表情,微笑摇头。小丫头到是精。
就这样,江清浅带着叶欣儿离开了。
容熙低头看向容云。
容云的呼吸已经平稳,依旧端正的跪在父亲面前,等候教训。
容熙无声叹了口气,比起之前的重罚,容云这次伤得算轻的,不过还是弄得一身血迹斑斑啊。沉淀了一下情绪,容熙这才抬步转到了容云身后。
……这小子,太“狠”了点。
动手点了容云止血的穴位,抚上眼前孩子的肩膀,果然,入手的是冷汗。容熙再次暗暗叹气,他向下压了压容云的肩。
“?”容云。
容熙觉得自己仿佛看到了容云茫然的表情,“坐下”,他说。
“是。”容云回道,乖乖跪坐了。
没再说话,容熙解开自己的袍带,褪下了一件中衣,重新穿好衣衫后,便盘膝坐在了容云身后。
“嘶――”上好丝绵被撕裂的声音。
“?”容云。
容熙拿过水壶,沾湿了丝绵,抬手,轻擦容云背上的血迹。
“……”容云茫然地眨了眨眼。
“伤药给我。”容熙道。
怔愣着,容云微微睁大了眼睛。
158、一四九 努力教育
终于明白了父亲居然是要为自己上药,容云呆了呆,呆呆地从腰间取出了装着雪津的小药囊。很有礼貌地双手托好小药囊,容云呆呆地问:“父亲,我可以转过去吗?”
“这样就好。”容熙说着,直接伸手从容云身前把小药囊拎了过去。说起来,容云的教养他一向很满意。
容云又呆了一下,将双手放回膝上,然后,才反应过来什么呆呆地开口:“多谢父亲教训。劳烦您了,谢谢父亲。”
容熙明白容云是谢罚跟感谢他上药,不过这话连一起说,加上那笨拙的语气,听着实在是傻了吧叽的,容熙无声笑了,手中动作稍停问:“你称呼为父什么?”
“?”您不是都说是“为父”了吗?容云愣了一下,回答,“称您‘父亲’。”
“嗯。那父亲给儿子上药不是应该吗?”感觉到容云从刚刚开始就有些僵硬,容熙略一思索传音道,“当初,雪翁常教训你吧。”
“是。师公督导容云。”容云传音回道。
“雪翁没给你上过药吗?”
“师公很忙,容云可以自己照顾好自己。”容云用一种“我保证”的语气传音道,“您可以让我自己处理伤口的。”
“……”容熙。为什么,他好像有点生气……
沉默了一下,容熙才开口:“你自己调息内伤就好。”
“是。”容云乖乖听话。父亲的语气似乎有些奇怪。
“疼吗?”容熙手中的丝绵突然不小心擦过伤口,容云轻颤了一下,容熙不由问。
“……有点。”容云道。说不疼明显是假话。
“现在知道疼,刚刚自己不会轻点吗?”此时,容熙就像一个真正父亲一样,开始教育自己的笨儿子。
而容云在自己父亲面前一向没有任何架子,儿子得不得了,此刻,他就很笨儿子地说:“轻了,我怕您生我的气……”
“……”容熙。
幸好这小子现在背对着他,不然,他正面看到这小子说这种话,不知道会不会毒发。
平静了一会儿,容熙叹了口气道:“容云,为父其实也是个没有经验的父亲,而且对自己的孩子会很严厉,你有想法、想说什么可以直接跟为父讲。比如刚刚,你跟老江之间,为父承认,让你承担得过多了。”
“父亲言重了。”容云的声音低醇温和,“那容云现在可以直接讲一句话吗?”
“……可以。”
“您是容云的父亲,您想怎样对待容云,都可以。”
容熙愣了一下,看着容云的背影,眼中露出他自己不知道的慈爱。这是他第二次听到这句话,他现在知道了,眼前的孩子当初绝非妄言。
“对自己的能力很自信嘛。”容熙半开玩笑地说。
“不会的,容云愿意学习。”
“嗯。”容熙点了点头,“容云。”
“在。”
“你的能力在有些方面是超过为父的……”
“?”容云。
“我虽然没什么资格,不过还是说一句,为父很自豪。”
这是父亲对儿子的赞扬。无论还有怎样的内情与考量,此时此刻,此言由衷,便够了。
容云愣了一下,然后勾起唇角,傻傻地,笑了。他从不觉得父亲严厉,也不觉得自己承担得太多,但被父亲表扬了的感觉,他真的很开心。“爹爹”,容云在心里不由默默地称呼。有父亲的感觉,很幸福,就算以后离开父亲身边,他也会永远记住的……他这想法好像有点丢人……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容熙继续给容云处理伤口,容云端正地背坐在父亲面前,父子都没有说话,静静地享受着这忙里偷闲的温馨一刻。
容熙妥当地上完了药,拿起容云的衣服给他披在身上,顺手把容云刚刚为了受罚而撩到身前的发辫重新在身后理好。
容云有些不好意思,他接手了父亲的给自己打理的动作。
容熙没什么意见,收回手,又沾湿了一块丝绵递给了容云。
“多谢父亲。”容云一手整理衣襟,一手接过丝绵擦拭唇边下颌的血迹。
整个过程默契而又干净利落,带着男人间交流的豪爽。
等容云打理好自己,转过身,容熙在容云说话前更快地开了口:“对了,关于你的错误,刚刚为父还有几句话没来得及说。咳……不用,你坐下就好。”容熙脸上严肃但语气中带有笑意,“犯错是应该受罚,但不是罚完了吗?”
容云这才听话坐好。
容熙传音入密:“在王府你趁着我身中摄心蛊时,探听为父的隐私……”话语停在了这里。
容云没想到父亲上来就说这个他干的最“过分”的事情,非常尴尬,规矩地拜礼道:“容云知错。”
“抬头吧。”容熙点了点头,又问了一句,“再有类似的情况,还敢做吗?”
“……”容云。……敢做。
“……”容熙。这小子要是敢直接跟他说“敢”,他一定罚这小子……顿顿吃鸡蛋。
好在容云还没有笨到直接说,根据经验,这个时候言简意赅地说实话,那是自己“找抽”吧,容云想着,开始火速思考该怎么回答。
容熙看着容云保持拜礼的姿势没有马上抬头,有些哭笑不得。行了,他了解了,意思是就算顶着忏心血诫也还是敢做是吧。
“再有类似的情况,容云会慎重考虑您的感受,如果还是……”容云回答着,难得有句话语塞,“愿受重罚,请您随意处置。”
“嗯,抬头吧。”容熙道。这算是意料之中吧,其实容云回答“不敢”才不实际。
容云愣了一下。父亲的语气怎么好像很赞同?
看着容云一脸疑问,容熙道:“这样就好。”
“……”容云不太明白,研究着实在不行就问。
容熙好像明白容云的想法一般道:“没事,为父理解,不强求你,因为我也会面对这样的情况。比如刚刚,可以说为父为了老江,让你多受了两鞭。”
“是容云愿意的,何况您考虑到了容云的感受。”想到父亲对他这么好,容云唇边的弧度深了些。
“有些开心?”
“是。”容云肯定。
容熙笑了笑。说起来,他在知道容云对他的态度,决心接受容云后,其实已经不是很在意容云因为渴望了解父母而探他隐私了――当然,这个他是不会明说的。
“为父知道你会考虑我的感受,也是很欣慰的。”容熙说。
这话容云很尴尬。
容熙将容云的尴尬看在眼中,恢复半严肃的表情道:“可以的话,不要光考虑为父,行事时也多考虑一下别人的感受,比如老江。”
经过刚刚,江大叔会觉得心情变好吧,容云突然想。
“……是。”恍悟到父亲似乎是在引导他了解什么,容云认真道,“父亲,容云其实有一个问题,可以问吗?”
“说。”
“我并不知道,什么时候应该怎样考虑别人的感受。”
“为父看出来了。”容熙继续哭笑不得地教育,“为父知道你很强,有些事情不能了解也正常,但有心就好。这样吧,你可以先记住,杀人跟惊吓别人时,不要太过毫不犹豫。”
“是。”
“上次你惊吓了云槿,道歉了吗?”容熙随口问了一句。
“没有。”容云继续尴尬,“……我会认真道歉。”
“……”容熙。……认真?
“咳,那个,认真归认真,你适当就好。”容熙想到什么,含蓄地提醒了自己儿子一句。
容云愣了一下,然后很孩子气地笑了。“是。”躬身一礼回答。
“嗯。”容熙看着容云,胸口是很舒服的温暖。
温泉摄心,寒光营,以及夺命飞斧,在在反映出容云不太懂得考虑别人的心情,确实,久居世外又能力非凡,容云或许现在不懂,但可以有心。他不希望容云成为一个眼中看不到别人的“强者”。目中无人的瞎子,就算立于顶点,也终究会成为一个笑话,洪荒无垠,智慧的潜力无穷。
他认下了容云,容云便将立于人上,或者说容云已经立于人上了吧。上位者,要的不是高高在上,而是包容。他的父皇就曾说过,天地不仁,包容万物。
他有点罗嗦了吧,第一次,做为一个父亲,容熙不知道自己的教育成果如何,他会努力,也会学习。
之后,父子俩继续传音入密聊了关于接下来的安排,两人不约而同地打算,要试探左东灵与萧渊的底。
至于,罗天佑的陷害,容熙跟容云交换了一个眼神。“阿枫说他负责。”容云说得很无辜。
“……”容熙。算了,他就等着吧。
――其实,幕后黑手的计谋原本非常严密而狠毒,她再三挑拨父子关系后,设计时机用当年的背叛,以及容云的“真正父亲”做文章,用心当真险恶,然而,容云完全在她计算外。幕后黑手的处心积虑,最终只换来容熙对容云的一个无语,不知道日后她知道了会是什么表情。
预计斗蛇的时间越来越近了,容熙教育完容云,两人回到了大队伍。
容云拿了父亲的空水壶,去通道的滴水处为父亲重新汲水补给,容熙没有拒绝。
司徒枫看了看烈亲王,起身跟上了好友。
不多时,大罗门高徒罗力也起身,拿着水壶跟进了通道。
司徒枫看着正背对着他接泉水的容云,传音问:“有人跟过来了吧,陛下能听出是谁吗?”
“罗力。”容云道。
“很好。”司徒枫笑道,突然上前一步,把容云轻轻压在了墙上。
山泉水流极细,但还是渐渐打湿了容云的鬓发,容云微微侧脸:“怎么了?”
司徒枫道:“脱你衣服,我要看看。”
“……”容云。
“听话。”
159、一五 比“坏”(一)
陛下害羞?这个,想象不能。被人看到点身体而已,你还指望那个笨蛋暴君来个什么“讨厌,都把人家看光了”吗?――呃,这个假设好恐怖――咳,总之,那个嚣张的笨蛋暴君连脸上带着伤主持国宴这种“不要脸”的事情都干过了,还有什么好说的。
不过,大家,国体这种东西,一般情况下还是要保的吧……那个,“败坏”完国体后,记得收尾善后啊。不要说我没提醒,除了陛下,谁无故给本侯爷添麻烦增加公务,本侯爷一定让他每天都有“数不完的银票”!
――庄仪
司徒枫看着容云那一脸弄不清状况的无辜表情,有些郁闷。他不该指望迟钝的某人能主动配合,既然某人这么煞风景,那就别怪他“坏”了。司徒枫想到这里,索性直接将手臂环到容云身前,动手拉开了容云的衣带。
“陛下,还记得你我初识时,为了解决与严国公的赌约,陛下你干的那一系列‘坏’事吗?你还说过‘阿枫,我不懂这些,如果我做了让你不高兴的事情,你就随便……’”传音入密。
容云没想到好友会突然说这个,他虽然茫然,但还是认真肯定地点了点头:“记得。”
“当时,我们还没有算帐吧。”司徒枫,谆谆善诱道。事实上,他早就没想算那笔帐了。
容云从善如流:“嗯。”
“陛下,不介意本相现在算那笔账吧。”
“阿枫……”容云隐约觉得好友似乎有什么计划,不过不管怎样他的答案都一样,“当然不介意。”
“那陛下就听话吧。”司徒枫传音入密的声音中夹杂了一丝叹息。
“来,面对墙壁,自己脱衣服。”司徒枫余光看了一眼通道拐角,不再传音入密,而是用他那迷人的低音轻声说了出来。
容云没有说话,当真听话照做。抬手解开自己外衣与里衣的衣带,拉开自己的衣领……
“云呆,你会让我随便的对吧。”司徒枫在好友耳边说着,另一只手抚上容云的衣领,就着容云已经解完的衣衫向下使劲一拉――
容云任好友把自己的衣衫拉了下去,点点头,“嗯。”
第一次看到容云身后的伤,司徒枫皱了皱眉,他扶住好友的肩,向前一压:“自己扶墙撑好,让我看看。”
容云依旧听话照做。
看着好友素来完美而含蓄强力的身体上,纵横的刑伤,司徒枫身上的气息有些冷。比划着伤口,司徒枫道:“我本来以为让你去你爹身边好处多多,没想到,他居然如此对你。云呆,我居然有些心疼你,心疼你这种本不该让人心疼的人。”
“我决定了,要把你带回去。”司徒枫道。
“……”罗力。
罗力从刚刚开始就躲在拐角处,他本来想看看行侠仗义内讧后,魔教教主态度如何,没想到却看到这样一幕。难道云一跟枫公子表面上称挚友,实际上关系暧昧?云一是魔教的人?是借着父子之名被安插到文三爷身边的?这次的幕后黑手是魔教?
罗力自然知道自己所见并不完全可信,但是,转念一想,云一对枫公子这毫不做作的百依百顺的态度,若是障眼法,也实在是假到没有常识了。
“怎么,不想跟我回去?”
“嗯。”容云又点了点头。
“呵呵。”司徒枫笑了,“还不想走?你看看你这伤!就你的武功,也就是骗骗外人还行,一遇到熟人,你看看,就是这种结果。你是吃定我不能把你怎么样。好吧,不如,我们请别人来帮这个忙,把这件事跟你爹挑明吧。”
司徒枫没有说假话,不过这话听到罗力耳中,却就是另一种意思了――
难道云一其实武功很差,只是在外人面前能装一下?果然,幕后黑手是这个前魔教教主吧!想利用他揭露云一的真面目,原来如此,难怪这么容易让他听到了。罗力觉得自己开始把握了事情的真相与主动。而一想到对方对自己有利用之心,罗力的胆子也大了一些。――原本师父让他这小辈来探情报,说被看到了装傻就好,但他还是很怕,现在终于有些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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