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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侍卫,朕也是天下无双 作者:低眉夺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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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侍卫,朕也是天下无双 作者:低眉夺命
是本能,就算自己的孩子再强大,父母的心疼也是自然而然。
她能说她知道血狱伏龙的真相后,真的好心疼,那几天,她看到儿子就忍不住想哭,看到夫君……就忍不住想再揍一回。于是,她回避了两人几天,然后,终于能控制情绪了,但想到那父子俩都知道就瞒着她,她心里就忍不住火大,还有些,不是滋味。
刚刚在御花园发生的事情,她已经听说了。加上儿子刚刚认错时的那句“多谢父亲成全”,联想儿子与夫君的个性,她大概能猜到事实。她心情真的很复杂,她是该说那个做父亲的对儿子太严厉,还是该说那个做父亲的居然跟儿子一起“任性”?混蛋,难道他自己不心疼吗?!
景瑜的手停了一下,缓缓褪下儿子的里衣……
……熙大哥,不可能不心疼吧。
儿子在向母亲道歉,儿子在给父亲立威,景瑜看着自己儿子身后没打半点折扣的鞭伤……她知道夫君心里可能更难受,那个男人用这种方式成全儿子,同时也是无声地跟儿子一起向她道歉。
可、是,丫还真的下得去手啊!啊?景瑜不由还是转头责怪地看了一眼夫君。
容熙不意外自己进门后受到妻子冷落,他自己巴巴凑到妻子身边,收到妻子责怪中更多是无奈的眼神后,容熙试探着伸手抚了抚妻子的肩。
“你真下得去手啊!”景瑜在儿子背后跟夫君传音入密。
“小瑜,云儿是真心跟你道歉,不该瞒着你。”容熙在儿子背后,陪笑传音入密,为儿子说好话。
“傻孩子……”你这个爹也是个傻瓜。
景瑜对家里这一对父子无力,算了,她心疼都心疼不过来了,哪还有心思想别的。不过,儿子要爱护,至于某个做父亲的,她还真的不想轻易放过。
“熙,客房住得还满意吧,不满意的话,府内还有很多间,你可以随便挑选。”景瑜放开心情后,露出一个美丽的浅笑,声音温婉柔和。
“……”容熙。
好吧,谁让他抽了儿子,他认了。
过了一会儿,当景瑜正打算给儿子再披上衣服时,容熙看着儿子肩上的烙痕,不禁道:“云儿,之前的伤都好了吧,你肩上的那个烙痕,没有问题吧。”他很长时间没有罚儿子了,自然也没有看儿子的背,今天看见了,无法不关心。跟妻子不同,他不擅医学,看到儿子身上连伏龙之墓中荒神贯入的伤口都痊愈并消去,但那个当初寒光营的烙痕居然还在,容熙担心是不是烧伤不容易好什么的。
“云儿是故意留下这个烙痕的吧。”景瑜当然不会认为是烧伤不容易好,听了这话,她有些好奇,“娘亲能听听为什么吗?”
“是,当初在寒光营留下的。”容云道。
“嗯。”景瑜点头,当初寒光营的事情,她已经知道了。
“那时,父亲教训完云儿,顾及云儿的身体,帮了云儿。”容云没有隐瞒,很认真地说明,“云儿觉得父亲没有很讨厌云儿,真的很高兴,所以就留了下来。”
儿子的语气就那么自然而然,声音里甚至有着幸福。然而,容熙与景瑜却听得愣了。他们应该庆幸,现在儿子背对着自己。
儿子说者无心,但正是这“无心”,更能证明真心。他们早知道儿子“傻”,“傻”到一直觉得父母对自己很好……母亲愿意给他生命是“很好”,父亲当初不赶他走是“很好”,带着别的孩子出游肯让他随侍分享乐趣是“很好”,吃饭时会记得叫上他更是“最好”,但是,儿子虽然少了些常识,还是有心的,他们越来越从细节体会,儿子绝对不是强大到无情光给别人添麻烦让别人难受。
儿子会在最初本能的留下“父亲对自己很好”的痕迹,是给自己鼓励吧。景瑜与容熙相视。
“父亲?母亲?”容云感觉到身后父母情绪好像有些波动。
“啊,对了,今天中秋,云儿晚上想吃什么?”容熙很不要形象地,装傻,岔开了话题。
景瑜没有嘲笑夫君,因为她也一样装傻:“今天云儿叫父亲与母亲‘娘亲’‘爹爹’吧,云儿才二十二岁,还是个孩子。”其实不论多大,在父母面前,儿子都是个孩子吧。
容云点了点头。
……
吃了晚膳,入夜后,公主府小轩中,恬静美好的月色下,一家三口在一起,简单而温馨。
容云悄悄碰了碰父亲。
容熙对儿子居然悄悄戳自己,感觉很新鲜,觉得儿子怎么看怎么乖巧可爱。什么事?容熙微笑着用眼神说。
“爹……父亲,云儿现在可以问一个问题吗?”容云传音,他知道有些失礼,于是,先取得允许看看。
居然还传音?“什么问题?”做父亲的配合。
“父亲,母亲现在是不是已经不生气了?还是因为今天是中秋?明天母亲还会生气吗?”得到应允,容云礼貌地传音入密。一连三个问题,足够看出他的关心与疑问。
啥!?容熙一时激动,也没有传音,直接说了出来:“这还用问吗?你小子还能再迟钝一点吗?!”
容云被父亲说得呆了呆,然后看看父亲又看看母亲,陪笑,讨好。
“咳,”景瑜打破沉默,“夫君。”
这个时候被叫“夫君”,容熙心中擦了擦汗。
“云儿问了什么?”景瑜端庄浅笑。
“那个,”容熙顿了一下,“小瑜你不生气了吧?”一家之主的声音里难得少了些底气。
啊?景瑜闻言,看了会儿夫君,又看了会儿儿子,领悟了什么,突然笑了,这次真心地笑了。
“云儿。”景瑜唤儿子。
“在。”
“云儿一直想让娘亲消气是吧。”真心的笑容下,景瑜也恢复了平时的样子。
“是。”
“那娘亲教云儿怎么能让我,应该也能包括你家爹爹在内,最快消气的方法吧。”景瑜道。
容云报以最高关注。
“……”容熙。他怎么有种不妙的感觉。
“云儿过来。”景瑜道。
容云起身走到母亲身边。
“这样。”景瑜说着,抬手……
在儿子的泪穴上,点了一下。
不明白母亲做法的原因,但容云没有抗拒母亲任何行为,也没有在乎眼中湿润落下的液体,对他来说,比起忏心与以血洗罪,眼底酸一下,真的没什么感觉。
然而――
……
没有然而,后来某些人只知道,端和公主的那个行为,是无法想象的高危行为,就是了。
次日早朝,容熙坐在大殿阶下的王椅上,带着西弘的臣属,参与议事。
目前有一件事情,又需要西弘与东霆合作了――古固山再次发生小兽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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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年初战后,天下一直不断有人前去古固山参观大战遗迹,古固山要塞索性改建成了开放的城池。而从数月前开始,要塞城中江湖人、商人越聚越多。原因说起来不难理解,简单一句话就是:有好处啊。
虽然具体因为什么还不知道,但现在古固山里经常会出现一些“珍兽”。所谓珍兽,就是在同品种的野兽中,比平常所见的野兽更上一层的珍稀个体。几百年来,人们一直希望能够人为饲养珍兽,可惜,从来没成功过,珍兽的后代从来没有珍兽。
珍兽之所以“珍”,就是因为少,而发现古固山的出产率奇高后,江湖人与商人怎能不聚集。当然,它们比平常所见的那些难猎,但无论是毛皮角甲,还是鲜肉药材等,价钱上的数十倍翻涨,都足够大家全力以赴了。如今就算价钱稍微降了些,但依然远远供不应求。
然而,就在十几天前,出乎大多数人意料地,古固山又发生了一次兽潮。这次的规模没有战争那时大,而且西弘的军队一直没有放松对古固山的监控,加上有大量维护自己生计根据地的江湖人的助阵,这次小兽潮,有惊无险地度过了。
这次小兽潮,让天下不少人认为,古固山中一定在战后有了什么,从那些珍兽的出现也能看出来。于是,无论是出于好奇,还是出于寻宝投机,古固山要塞城中,人,尤其是江湖人的数量再次暴涨,而要塞城也越来越像一座新兴的繁华城池了。
天下人根据事实的猜测自然有道理,确实,西弘与东霆的朝堂核心也觉得,古固山中极有可能被留下了什么。当初,朱明镜是被容承解决的,先不说朱明镜可能有些秘密连容承也不知道,就算容承知道了,凭容承当时的立场,也可能故意留些麻烦。战后这段时间,容熙没有放松对古固山的监控,某种程度上,小兽潮也算是在意料之中吧。
同时,这次小兽潮与年初那次类似,在攻击中也暴露了很多内容――比如,通向那个“被留下了什么”的大致路线。西弘朝堂核心知道,当初东霆左相的琴,是对付古固山各种危险兽类的利器,于是产生了再次合作的意思。
安瑞皇宫?大殿朝议――
这次联合朝议,东霆西弘在继续谈了大量通商、互访留学、边境合作等等事务后,便提及了古固山小兽潮的事情。
群臣在这件议题中,明白了昨天主君说“朕已经安排好了之后一个月的公务”的现实意义――主君要离京前往西弘一个月,亲自帮烈亲王解决古固山的问题。
老实说,就算是自我安慰吧,他们就当做主君是因为这个特别原因才这么格外“凶残”的,他们真的不愿意相信主君平时安排公务就是这种状态。
然后,关于琴音。御座之上,容云看了看好友,尹昭云点头,表示可以。
“麻烦左相了。”容云道。
“言重。”尹昭云一如既往地好说话。
“那么,父亲,到时我与昭云会一起过去。”
“好,麻烦尹左相了。”容熙道。
“陛下,”司徒枫想到了最近暗部与司命那边过来的消息,出班微微一礼道,“臣有一事请陛下同意。”
“右相请讲。”
“陛下,臣打算告假一月。”司徒枫道。
司徒枫一句话,群臣沉默,容云若有所思。
“……”群臣。这个,这是要怎样?陛下与左相要离京,难不成右相也要离京?
可惜还没等群臣想明白什么,事情似乎就不可思议却又自然而然地向着某个方向发展了――
“陛下,”宣明旭出班,“臣也告假一个月吧。不光是中秋,臣与右相、左相很久没有休息了。”与尹昭云司徒枫不同,宣明旭其实真的算是凑热闹的,他突然就有了跟好友一起“出个差”的想法。当然,后半句是提醒与安抚群臣说的。
“……”群臣。不是吧……
容云有些意外好友的提议,因为他觉得,古固山的事情应该没有这么严重。
“陛下,如今公务渐入正轨,您可以当做给大家都放个假。”宣明旭传音入密。
这时,愣神的群臣也反应过来。如果……陛下,右相,左相,严国公都出京的话,那么,他们的压力是不是可以小一些?这,岂不是他们也相当于可以轻松一个月?
于是,没有人反对,公务确实渐入正轨,容云也没有理由拒绝好友,点头同意了。
君王点头的同时,不得不说,东霆的臣属们也大都一阵心花怒放,甚至包括,工部侍郎。工部侍郎原本是乌云罩顶的心情,终于开云见日。没办法,他就不该天真地认为经手陛下,会让公务量变小,左相是帮忙了,可是,帮忙后,左相顺便把中秋后的工程进度直接安排了,这让他立刻进入了高强度马不停蹄的执行阶段。
对大部分东霆臣属来说,他们终于可以喘口气了,快快让主君跟那几位去忙别的吧!!甚至,主君直接去玩吧,他们都没有意见。公务已经正轨,请求主君收回一半的精力吧。
之后大臣们高兴之余,朝堂的气氛非常活跃,甚至有大将军提出早上看到主君陪烈亲王回皇宫时,似乎是正在给父亲做侍卫的样子。
这话还真是不假,对于昨天容云的“任性”,容熙配合了,回家后,一家三口的中秋也很开心,但是,父亲的权威自然还在,对于容云昨天任性的惩罚,容熙给的惩罚就是:私下里,做一个月侍卫,服侍父亲与母亲道歉。
容云不在意臣属说出事实,他那无辜而嚣张的一句话,让群臣无语,同时结束了这次朝议。
就这样,东霆朝堂的大臣们都知道了,主君从次日开始,要跟烈亲王一起去古固山,左相也会去帮忙。右相与严国公因为私人原因,告假一个月。当然,这种事情,对朝堂之外,是暂时没有公告的。
事实上,显然,司徒枫与宣明旭也打算去古固山。容熙看出来了,他对这个阵容,诚心表示“震撼”。他觉得,他不去真的完全没问题。
宣明旭与司徒枫的告假算是“临时”,但两人也没有客气,把公务跟容云交待了一下,直接扔给容云收尾了。尹昭云,宣明旭,司徒枫,加上不用告假一直很“闲”的庄仪,四人先一步出京了。容云要给好友收尾,同时,因为去古固山的人员变动,端和公主景瑜也索性加入了队伍,容云后一步,跟着父母出京了。
尹昭云在先一步离开安瑞时,对容云说:“到我家来一下。”
惊鸿山庄――
惊鸿山庄位于安瑞与古固山之间,路途顺路,而四人比容云早了一天,去惊鸿山庄停留一下很在情理之中。
容云还在路上,此时,天刚入夜,一片开阔气派的惊鸿山庄外,庄仪惊讶地看着尹昭云敲了门,却没有进家门,而是在门外的白玉台阶上跪了下去。
“怎么回事啊,昭云难道你也犯错误了?你性格这么好,怎么可能犯错误?”庄仪大感意外道。
尹昭云对庄仪的“嗦”关切,回答了三个字:“问司徒。”
司徒枫无奈地笑了笑,对尹昭云说:“你这次离家‘出走’了七个月吧,保重。话说,你可以让我们在镇上等你。”
“阿闲会好奇。”尹昭云道。
“……”庄仪。好吧,昭云真是了解他。
司徒枫说完后,拒绝了惊鸿山庄的邀请,带着庄仪与宣明旭离开了独矗在惊鸿山半山坡的惊鸿山庄,又回到了镇上。
说起来,对于为什么尹昭云回家不能直接进门,而是要在自家门外跪省的原因,司徒枫也并不清楚细节,他只在一次偶然的同行中知道了大概。从尹昭云只是司命寒音时开始,似乎就是惯例了。尹昭云曾经说过,尹老盟主给他的家法:离家几个月不回去,就跪几个时辰再进门,而且很严厉的,不足一个月的话,按一个月算。
宣明旭与庄仪这才想起来,江湖一直有传闻,说昭云喜欢离家出走。是真的啊,有什么内幕?
“昭云特意让陛下过来,等某人来了,我想就知道了。”司徒枫道,“不用担心昭云,毕竟,相比某人,咳……”
尹昭云真的要靠谱多了。
但尽管如此,七个月的话,就是要在自家门外跪七个时辰吗?那不是一夜?
于是,次日上午,当容云跟着父亲与母亲到达小镇后,就被庄仪“拎”走了。庄仪跟烈亲王与端和公主告了个失礼,就一路轻功把好友兼主君带到了惊鸿山庄。
容熙与景瑜面面相觑,司徒枫与宣明旭很有默契地说明了情况。
对容熙与景瑜来说,前武林盟主尹知秋的惊鸿山庄,是儿子生死兄弟的家,他们没有过门而不入的道理。容熙准备了简单的拜贴,与司徒枫宣明旭一起,四人随后走向惊鸿山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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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云在二十岁的春天,接受了舅舅――东霆先皇的临危拜托,在舅舅的最后帮助下,容云与当时中立的严老国公打赌:半年之内,剿灭魔教。
彼时,距离半年之限还有一半时间,魔教的邪横气焰依旧如日中天。
西弘中部朱曲大山脉,绵延万里,恢宏无际,其间在每一个世代都会发生无数成为后世传说的故事。
朱曲大山脉的一隅,一个天然小山洞中,尚是魔教教主的司徒枫用火折点起了篝火。夜色中,闪动的火光映亮了俊美魅人的脸庞,点火的动作牵动了身上的伤口,司徒枫长眉微挑了挑不以为意,姿势很放松靠在山洞石壁上,闭目养神。
司徒枫一身黑色衣衫,让伤口不是很明显,不过他周身的血腥之气,以及肩部一道伤口扩散到领口的白色里衣上的殷红颜色,都暗示着,他伤得不算轻。微有些蜷曲凌乱的长发落在黑衣的肩背上,让这个年轻的魔教教主少了些平日的强势,多了些为人的感觉。
突然,山洞外一声惊雷,随后暴雨声如瀑布倾泻。
察觉到了什么,司徒枫睁开眼睛略略坐直了身体,用带着些兴味的眼神看向洞口。不出所料,片刻后,一个人慢慢走到山洞口,站定。
又一道闪电,勾勒出来人形状完美迷人的身影。一个温和好听的声音说:“请问我可以进去避雨吗?”
“我说‘不行’,阁下就不进来了?”司徒枫低沉的声音中似乎带着些笑意。
“嗯,先来后到之礼,在下还是明白的。”来人回答。
“这可不像敌人说的话。”司徒枫微微一笑,顿了一下,“阁下请进。”
来人这才进入,在篝火旁停了一下,见司徒枫没有反对,便也席地而坐,端正而又不失潇洒,不得不说,来人自身风度独特。
“多谢枫教主。”来人坐下后道。火光照应下,是一张年轻而英美非凡的脸庞。黑发利落随意地用发簪束在身后,简洁的蓝色衣衫上略有些风尘,但完全没有淋了暴雨的狼狈。
“阁下也报个名号如何?”司徒枫不意外来人的样子,也不意外自己的身份被人一语道破,一边拿出伤药解开外衣疗伤,一边问。
“……容云。”来人,或者说,容云回答。
“容,云。”司徒枫用他低沉迷人的声音,重复了一遍。第一次,他念出这个对他来说一生重要挚友的名字。
“可惜,此情此景,不是个能说‘幸会’的场面。”司徒枫道。
“嗯。”容云点头,表示同意。看着眼前魔教教主身上,右臂、肋下,尤其肩上一道伤口横过锁骨与颈下……容云的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
司徒枫笑了笑:“看到我这一身伤,是不是很有成就感?可以说,都是拜你所赐。”
“是你先把那些人引来追杀我的吧,我只是转送给你。”容云没有愧疚感地回答。然而,他没有表现出来的是,他觉得自己被对方问到这个问题时,心中似乎产生了一种陌生的悸动,很微小,无法理解。
“最近一个月,处处给我魔教找麻烦的,就是你吧。”司徒枫把药粉洒到肩上的伤口,刺痛的感觉让他又挑了挑眉,不过这丝毫没有影响他跟容云“聊天”,他的声音中没有半点波澜。
“是我。”容云回答。
“呵呵,看来应该感谢这场暴雨。”司徒枫道。
“?”容云莫名。
“让你决定进山洞来见我。就算有内功相护,在暴雨里淋一夜也不好受吧。”
听了这句话,容云似乎认真思考了一下,道:“不完全对。如果魔教教主不是你,我应该宁愿淋一夜暴雨。”
“……”司徒枫。
气氛因为容云一句话,暂时陷入了沉默。
说起来,最近一个月,容云确实给魔教找了不少麻烦。与严老国公打赌后,容云用两个月时间收集关于魔教的各种情报。然后,开始对魔教进行实质性的试探。
三个月的调查与试探,容云有些意外地发现,魔教虽然行事作风狠辣,但其中有将近一半的处理方法让他都很感兴趣,相对的,另一半是他完全欣赏不起来的。这样的情况,容云不禁做出一个魔教内部是不是有两个派系的猜测。
这一次,魔教大长老寿辰,江湖上下,不少人进献寿礼。当然,这是表面,在容云的调查中,大长老借机暗中收集美女,不仅供自己玩弄,还送到魔教的秘密销魂窟训练成各种杀手与探子。
对此,容云皱眉。
大长老从众人的“进献”中,挑选了一位最美丽的良家女子作为享受,就在大长老要对那名女子动手的今夜,容云准备亲自做一次直接的也是最后的试探,同时也是救人。
然后,容云在房顶上,看到了遥遥相对的另一个人。这个人他在寿宴上见过,但留下的印象远没有这一刻深刻。那个人似乎先他一步到达,然而,让容云意外地,对方拨开瓦片看了一眼房内后,却仿佛不再有救人的意思了。甚至,凭容云的眼力,他看到对方在露出一个说不出的奇怪笑容后,还跟房内点头打了个招呼。
司徒枫在房内看到了某位好友,惊讶之余又有些好笑,打了个招呼,同时也发现了有人似乎要做跟他原计划一样的事情。这个人他之前见过一面,身份不详,唯一可以肯定的是,多半是个麻烦人物。司徒枫不由联想到最近魔教被找麻烦的情报,而就在他思考的时候,大长老搜索的人马在下面杀到了。
魔教大长老自然也不是白给的,很快发现了有人入侵内院。
人马到来的前一刻,夜色中,司徒枫与容云遥遥对视了一下。随即,司徒枫当机立断,用自己身为魔教教主知道的调动魔教人马的方法,抓住机会,放了个信号,把大长老的人马引导向容云一方。
对方居然知道魔教的暗语,容云有些意外,看着房内似乎没有什么问题,容云没有乱阵脚,等着大长老的人马接近,在接近到对面另一个人与他无论谁有动作都会被直接发现的距离后,容云做了“一件事情”。
司徒枫非常惊讶而郁闷地发现,大长老的人马到了近前后,转的方向与他预料正好相反,也即正好向着自己。他没有带面具,暂时不会有人认出,但都是魔教的人,一旦被追杀,被认出不过是时间问题。
这个时候出声,暴露对面另一个人同时势必会引来更多人,司徒枫不至于做这种损人不利己的事情,想着原本也是要自己做饵给大长老追杀的,既然“便宜”没有占到,那就来日方长吧,原计划比较重要。司徒枫很干脆地引着大长老的人走了……
对于容云的跟随,司徒枫不意外,而他被认出后,大长老的人马没有退,也在意料之中。追杀他的人马,换上了“奉老教主之命,请教主前去接受大长老的教导”这样的理由,司徒枫……笑笑无视,不过,他的身份无疑暴露给了容云。
容云的轻功不错,司徒枫在明容云在暗的话,司徒枫应付着追杀的人马,也没有时间处理。如今,追杀终于告一段落,一场暴雨,把两人淋到了一起。
“我可以问问吗。你当时做了什么,为什么那些人会转向?”司徒枫到底没有忍住,问出了这个他难得无比好奇的问题。
容云没有马上出声。
“当然,你可以不回答。”司徒枫道。
“告诉你有点危险,但,我可以告诉你,因为我希望跟你合作。”容云说。
司徒枫微笑道:“合作?说说。”
“你要不要另起门户,然后我们合作剿灭现在的魔教。”容云道。
“……”司徒枫。这个人,这种性格?
司徒枫没有显出自己心中的惊讶,只是声音冷了冷道:“你还真是敢说啊。”
“你跟大长老有争执,然后,我可以告诉你当时我做了什么。”容云道。
“诱惑我?”司徒枫注视着容云,若有所思。
“我的筹码不够吗?”容云似乎很认真地问。
“……让我,考虑一下。”最终,司徒枫如此回答,“不过,既然阁下先提出来,不如把你当时做了什么说出来,就当诚意好了。”司徒枫还是没有放弃。
这次,容云点点头,没再推托道:“一点点口技,加上传音入密,我模拟了你行动的声音,凝成一线从你的方向,直接送到他们耳边。”
“……”司徒枫。很简单,但是非常有效。只不过,这么没常识的手法,还真不是一般人能随机应变想出来。这家伙是个危险人物无疑,但是,司徒枫同时又有种感觉,某种程度上,这个危险人物很好说话,尤其对自己的要求。呃,这真是乱想了。
这时,容云也提了一个问题:“大长老房内的那位姑娘,真的没有危险吗?”
司徒枫收回思绪,听了容云的问题,想到某个冰山,不由笑容大了些道:“这个……放心吧,那位艳冠群芳的‘美人’,不好惹的。”
接下来的几天,司徒枫依旧在朱曲大山脉中绕着圈,跑给人追杀。与前几天不同的是,容云没有再躲在暗处,而是明晃晃地跟在了司徒枫身边。
容云分担了一些火力,不过司徒枫作为主要目标,依然压力很大。两个人的武功,在这次追杀中都得到了突破,算是收获吧。
“看来,魔教内部的分歧比我预想的还严重。”又一场恶战后,容云看着司徒枫道,“枫教主跟我合作吧。”
“……”司徒枫。如果不是几天相处,如果不是是这个人说出这样的话,他一定觉得是戏弄他的风凉话。但就算不是风凉话是真心话,听着也很让人火大!
司徒枫道:“别忘了,之所以会这么凶险,是你的原因。”
容云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这次,他没有反驳说是“礼尚往来而已”。
“……”司徒枫沉默了。说起来,确实他也没有什么立场说容云,某种程度上,他们两个互相“坏”对方,只不过,他有别的目的,相对倒霉了些。
按照他的计划,用自己吸引大长老以及江湖上一些亲大长老的势力的注意力,让羿君、小谷他们去暗中安排人手,等时机成熟,一举杀残那帮人。
那天晚上,他可是看着容云功夫不错,想让容云帮他分担点追杀人马的,结果……结果没成功。现在,容云算是变相在帮他分担吧,可是,眼下这明显比预计凶险了很多的追杀……
“你原本就在江湖上做了些手脚,让这些人早就预备着追杀本教主了是吗?”
“……嗯。”容云点了点头。
“所以,你觉得我应该跟你合作吗?”司徒枫声音危险道。
“……”容云。他要错过机会了吗?容云已经意识到,从他发现了魔教那一半让他感兴趣的行事作风起,他似乎就对眼前这同龄人产生了些好感。
容云没有为自己说什么,他唯一做的就是,接下来,继续努力帮司徒枫分担火力。
“……”司徒枫。
就这样,过了几天,两人之间几乎没有再说话。
直到几天后,“不出意外,明天,我要出这大山了。”司徒枫想了想,还是打破了沉默,跟容云说了接下来的行动。
容云愣了一下,随即开心微笑。
“……”司徒枫。这家伙的性格……有点让人火大啊。
容云毫无所觉,继续带着笑容,道:“看来枫教主的计划成熟了。”
“被你看出来了。”司徒枫说。
“嗯,我觉得,你要不是有什么计划,早就跑得找不到了,不会留着让他们追杀。”
“是啊。不过既然你都看出来了,我的计划不成熟也得成熟了。”司徒枫说完,才反应过来自己居然开了个玩笑。
不管怎样,司徒枫的计划确实成熟了。而明天,在出大山之际,将是最凶险的一战。
两个人很有默契地无言,养精蓄锐了一个晚上。
次日――
魔教教主是强悍而血腥的,甚至带着妖异鬼魅的色彩。当身为魔教教主的司徒枫祭起引魂勾时,无疑会将这种让人恐惧的强悍诠释到极点。
一如所料,追杀是前所未有的凶险。司徒枫没有对容云说什么,只是发动着狂风一般的攻击,仿佛当容云不存在。直到战到一半,容云在空隙中突然闪步到了他的身前,认真地看着他。
容云说:“这样下去,你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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