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四章 旧仇(六)
吃掉最后一口蛋糕,瑾萱终于心满意足的舔了舔嘴唇,端起一旁的凉茶喝了一口,随后站起身来开始围绕着客厅的空旷地带散步,其实瑾萱现在更想出去走走,无奈外面的雨还没停,她只好暂时忍忍。
将瑾萱留下的战场清理好,席博承的心里是前所未有的轻松。
“三少,你是不是还忘记了什么事没有说啊?”
看到席博承终于闲了下来,瑾萱悄悄地溜到他的身后,靠在沙发上,轻声的在他耳边追问着。
“还忘了什么?没有啊,该说的我都跟你说了,没有其他的了。”
嘴上很自信的这样说着,心里却在想自己是不是还有什么没说,可是想来想去,席博承得出了一个很确定的答案,那就是该说的,自己都说了,没有遗漏。
“真的没有了,你再好好想想。”
好好想想?好好想想也是没有了,眼角的余光偷偷的看了瑾萱一眼,这丫头到底在打什么鬼主意啊?
“夫人,能否给个提示?”
他是真的想不出自己到底还有什么没说,只要瑾萱肯给他一点儿提示,他保证,他绝对不会再有所隐瞒,只是别打哑谜行吗,他真的猜不出来了。
听到席博承这么说,瑾萱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看样子,他似乎是真的想不起来了。
“你和言明飞,为什么会那么熟?”
之前席博承说他们是私交,瑾萱相信了,可是现在却出现了一个矛盾,他们两个,一个是ln帝国的左翼魔影,一个是夜集团的龙骨执行官,明明是对立的关系,怎么变成朋友了?莫非真的像他们说的,他们的交情只局限于私人友情的范围?
虽然不是完全没有这种可能,但是这未免太匪夷所思了一点儿,更何况,就算是他们两个真的只是私交,只怕别人未必会这么想,比如皇甫衡会怎么想?比如官铭海会怎么想?比如他们身边的人会怎么想?
“你说这个啊……”
席博承恍然大悟,真是的,这丫头干嘛不直接问啊,自己都把这件事给忘了。
与其说忘了,不如说席博承是把这件事看得太自然了,自然到任何解释都变成了多余。
“我不是早就跟你说过了吗,我和言明飞的交情只是单纯的个人往来而已,与其他任何人任何事都没有关系。”
“三少,这种说法先生会相信吗?官铭海会相信吗?”
“官铭海会不会相信我是不知道,但是先生是相信的,因为他早就知道我和言明飞的交情不菲。”
“真的假的?”
几乎是下意识的问出了自己的疑问,皇甫衡居然早就知道席博承和言明飞交情不浅,可是既没有反对,也没有阻止,这到底什么情况?就算是他对左翼偏心,这也偏得太严重了吧,就不担心哪天席博承卖主求荣?
“夫人,你在想什么?”
看到瑾萱的眼神,席博承有种很不好的感觉,不知为什么,席博承总觉得这丫头的那个眼神,怎么像是在看叛徒?
“你和言明飞到底是什么关系?”
沉思许久,瑾萱一脸严肃的看着席博承,静静的等待着他的回答,他们两个绝对不只是普通朋友这么简单,其中一定还有什么其他的原因,只是这个原因,瑾萱实在是想不出来了。
听到这个问题,席博承并不在惊讶,只是露出了一个预料之中的笑容,到了此时此刻,如果瑾萱还察觉不到异常,那才奇怪呢。
“言明飞……是我的另一个哥哥。”
“你说什么?”
严肃已被惊讶取代,瑾萱揉揉耳朵,在确定自己没有出现幻听之后,急忙的又问了一遍。
“他是我另一个哥哥。”
就知道瑾萱会是这种反应,席博承很耐心的又说了一遍。
“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
“言明飞为什么是你哥哥?”
“因为他比我先出生的。”
所以是哥哥,不是弟弟。
“我说的不是这个。”
焦急的挥挥手,谁问他这个了,她问的是席博承的家世到底有多复杂?言明飞居然会变成他哥哥,那改天官铭海会不会变成他弟弟?
“哈哈哈……夫人,这点你就放心好了,官铭海永远也不会变成我弟弟,至于言明飞……”
说起来不算复杂,也不算简单,其实言明飞细说起来,应该是席恩辉的私生子吧,那个时候,席恩辉还没有和席博承的母亲结婚,不过婚期已经定下来了倒也是真的,所以席恩辉便要求言明飞的母亲言悦打掉这个孩子,可是却被言悦拒绝了。
后来知道了席恩辉让自己打掉孩子的原因,言悦虽然没有打掉孩子,但是却断绝了和席恩辉的往来,孩子生下来之后,言悦便独自一个人抚养着他,就这样相安无事的过了十年,可是在言明飞十岁那年,言悦因为操劳过度而患了重病,因为担心年幼的言明飞无人照料,言悦十年来第一次找到了席恩辉,希望他可以收留言明飞,或者至少希望他可以帮言明飞安排好今后的生活,以免年幼的他流落街头。
可是言悦万万没有想到,她此举非但没能给言明飞换来一个安稳的人生,反而招来了杀身之祸,因为担心这段旧情会影响到今日的自己,席恩辉不惜派出杀手,欲将言明飞母子一并除掉,永绝后患。
得知席恩辉竟然如此绝情,言悦不禁后悔不已,在与言明飞一同逃亡时,因病情加重而过世,彼时,年仅十岁的言明飞彻底的成了孤儿,在想办法活下去的同时,还要想尽办法躲开席恩辉的杀手。
这种追追逃逃的生活持续了接近半年,直到有一天,言明飞偶然间遇到了当时还只有十五岁的官铭海,虽然至今为止,言明飞依旧不知道当初官铭海为什么要帮自己,但是不可否认,自从他随官铭海到了夜集团之后,他的人生确实彻底的改变了,唯一没变的,就是他心中对席恩辉的恨。
“原来如此,难怪那次他会那么说。”
说不定有一天,我们不仅会变成朋友,而且还会变成亲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