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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节 我阻止不了时光的前进

      我阻止不了时光的前进,根治错节的枝条逐渐凸显,树干距离地面一米的地方渐渐染上白色。迷你小短裙变得厚重小蛮腰消失在空旷的街道,人人肩并着肩挨得很近很近,好像每个人都渴望听见彼此的心跳,温暖的大手牵过冰凉小手穿梭在一片又一片乱转的花叶之间,连光线也变得暧。昧不清。

    心如止水,任风吹。月朦胧,星空璀。不用说,我不会懂。

    日子就是这样一摇一摆得过去了,机械地过着每一天,活得理所当然,不需要弄清楚幸福与不幸的区别,就这样就好。

    这里距离她的距离,是天与地的距离,相隔甚远,甚远。

    好像,好久都没有再接到她打来的电话了。

    我是不是很欠?她像苍蝇一样围绕在我身边的时候只觉得她犯人恶心做作,如今世界终于清静了,倒觉得空落落的,仅仅只是平日里最温柔的微风,却拥有冰凉地让我身体渐渐失去体温的力量。

    以前的冬天,都是怎么过来的?为什么此时的脚步迈得如此艰难?但是一跨却是一整年的离去。

    中间,有一段是虚的。为什么呢?

    。。。

    新年快乐

    新年快乐

    新年快乐!新的一年要好好哒!身体棒棒哒!

    新年乐乐!!

    …………

    新人换旧人,旧人换新人。

    每个人都在相互祝福着,然后,就是各自回家,分隔各地,回到自己的熟悉的世界跟以前的所有次一样。每个人都不过是每个人自己而已。

    我站在宿舍的阳台吹冷风,整理完一整天的思绪,回到只剩我一个人的宿舍。收拾干净的我们的小家,有冷风森森地从门缝里钻进来,呼呼风声很是吓人。可我踌躇地一拖再拖不愿回家,可笑,为什么我会觉得回去会比自己一个人呆在这里还要可怕?可笑。

    其实,一个人挺好。

    我这么对自己说。

    但是,那个地方终究是要回的。不论你怎么逃避,无论你怎么争辩,日子永远无法停在昨天,而你永远逃避不了明天的到来。

    深深吸了一口气,空气冰凉的刺痛了呼吸道,刺痛了肺,关上房门,无欲归去,却好似这才是别离。

    安静的街道里还有曾经踏涉过的痕迹,那时刚入学,她牵着我的大行李箱背上还背着一个大背包,满脸幸福的样子有些傻里傻气。逛过每一栋教学楼生怕我忘了迷路,跟我一起蹭学校饭菜,后来电话内容少不了你饭堂里有什么什么你要记得去吃,她的记性比我的好上千百倍,总是能记住学校里的每一个细节,我身边的人,我舍友都是谁哪里人长什么样。

    而我总为她的好记性和细心苦恼,偏偏我又是改不掉的粗枝大叶型。那时的我只懂恨,只懂恼,不懂爱。

    “喜欢就是放肆,但爱就会克制。”

    但是,现在细细想起来,那时不过是喜欢罢,别扭的喜欢罢。

    ……

    “不知道要怎么走下去

    我知道缘不可信

    原来爱不只是爱情

    生命有太多目的

    听着声音闭上眼睛

    你的话语像一颗星

    闪耀在我的夜空里

    你的私心我的悲戚

    缠绕不息化作回忆

    温柔地刺进我的心

    爱是相信

    混乱中拥抱你

    爱是可怕的勇气

    爱是妒忌

    微风就能吹熄

    爱是你刻下的印记

    不想让人知道的过去

    把它埋在沙土里

    这些年漂浮在天际

    是否能再遇见你

    ”

    鼻子酸酸的,刺刺的,是寒风带走了身上仅剩的温度,是寒风,让温暖只能拿来回忆。

    我不知道自己走了多少路,转过多少圈,好像过了很久,又好像只是一瞬间,而我前往的地方并不是我的目的地,这个方向偏了轨道,不是我的家。怔愣间身前便已是家门口,去年的久春联褪了色。好像一切都是恍惚的,恍惚的好像中间被人抽走了一段光阴,抽走是我一段年岁。最近这是怎么了。什么都不剩的空落落的感觉。

    开门,第一个看见的是她。

    不见笑颜,却少了几分怨怼。

    她什么也没说,转身自己先回里屋了,没有以前四年中的任何一次抽身从我手上接过行李。是因为我长大了自己可以办到很多很多事了啊。

    外婆眼中有些昏暗,眼睛不好了啊。

    “回来啦?”外婆问。

    “嗯。”我只淡淡地回复,又回到了当初少言少语的时光,又或者,从来只是这样而已。

    “回来就好。”她又说了几句空洞的话,比如最近过得怎么样,学校里还适应吗,学习怎么样诸如此类。

    她就坐在旁边龙椅上不说话,眼睛只盯着电视里熙熙攘攘的人群,某地区的踩踏事件。

    家里就我们三,三个女人一台戏,也是三代同堂。可笑。

    幸好,年夜饭外叫了好几个亲戚一同庆贺,一面昏头昏脑地叫了三姑六姨的称呼,一面摆着辨认着是否混进了杂乱的外星生物的嘴脸笑对他们。不知道他们是嫌我不懂礼数还是笑我还是孩子便把我遣到孩童区(就是一堆亲戚的孩子扎堆玩的房间)去。谁曾想,过了今年面前这个看起来十三四岁的女娃也是二十岁的大人了。也是,二十对他们来说又算是什么的?

    不过在这片脸庞中我确实看见了陌生的脸孔,是一个说是刚从泰国回来的叔父,满脸胡渣的一个人,看见我时愣了一下不过又在下一秒到来之前回复平静,听见她让我叫他叔父,我叫了,他也只是点头应了声,好像没有任何异样。

    这个人给我一种刚从塞北流放回来的错觉。我家里怎么会有这样的人?不过一前也从外婆的只言片语中知道是有这么一个人,喜爱山水,喜爱自由,曾不惜反抗家里人的阻挠毅然消失的一个人。这次他回来了大家都很高兴。

    待到春暖花开期,又会是我不见人,人不见我。

    “喈喈~”圆头圆脑的小男孩咿呀学语,小手抓着我的手指不放,他的一只手正好可以稳稳地抓住我的食指不放,好像找到了一个新的玩具,眼神定定的望着我,我被那圆头圆脑的模样电到了几分,心里一阵酥麻。

    “哪里是姐姐,该叫姑姑才对。”温和的表姐坐在宝宝身后无声的保护他。

    这是她前年生下的孩子,叫炯,明亮的意思,有照亮一切的意蕴。

    “他是看我年轻呢!哪里像姑姑。”

    “就是啊,你还不多吃点,没多久我就超过你了是不是啊?炯炯。”表姐抓着炯炯的手在空中挥舞着好像炯炯在绘声绘色地跟我对话。

    我哈哈笑了两声,其他孩子也跑过来凑热闹吵成一团。

    “咯咯……咳咳……咯”被那么多哥哥姐姐围着炯炯太高兴了,一直咯咯笑着,笑大了被口水呛到了。。。。

    “我去拿点水。”表姐轻拍着他的背帮他顺气,我起身说。

    表姐从她包里翻了空奶瓶给我:“给,用这个装。”

    我莞尔而笑,那个大大咧咧的人一去不复返了。

    我倒了开水和冰水到奶瓶里摇晃几下回来,穿过客厅的时候正听见茶房里面那些大人们高谈阔论呢聊得正高呢,我想幸亏我不在这烟雾龙绕茶香四溢的地方,这样的沉稳我完全驾驭不了。

    “小姨就爱说笑,哈哈哈哈。”那个怪胡子的叔父哈哈笑着,声音很大。

    “我还没说你呢!这么多年出去了都不知道回来。你说说你都看了什么?这次见多识广了吧给我们讲讲?”

    “我能有什么啊,万千世界和气广阔,我觉得回来最好的事情就是看见你们大家都没变。”他又哈哈笑起来。

    “哪里没变,都变老了!孩子都长大了。你自己还不知道你都离开十八年了。”

    十八年,真是个漫长的岁月,十八年之后不是该什么都变了吗?这个叔父适应力还真强,不过也是,他一个人走南闯北的都不曾向家里人伸过一次手。是个个性强硬的人,正是我内心向往的样子。

    我听不懂他们之间的过往,不过也挺佩服这个叔父的,如果是我估计早就在半路死掉了。而且回到家接收到的一定是不孝子的头衔。

    “呵呵,我也老了,不过说起来,现在你们那些孩子啊我还真认不出来了,我走的时候他们都还是娃娃,二嫂啊,你那个卉遥是怎么回事。你不是不能生了吗?什么时候的事?”刚迈出去的脚步在空中画了个圈又放回原位。

    ……我?

    ……

    气氛瞬间安静了下来。

    我听几里面隐隐约约的倒茶声,潺潺的流水。太清晰了。

    “怪我,没有提前跟你说。”有人打圆:“你二嫂的姐姐你还记得吗?那个卉遥就是她的孩子。”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