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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章

      因为没有防备的缘故,所以即便是虚弱的拉维尼亚还是将德拉科推出了两三步远的距离。怀中再一次失去温度了的他像是被钉在了地上,垂着头一动不动。

    不知道是不是已经麻木了关系,德拉科居然觉得这一次,来自于拉维尼亚的无情拒绝的话语并没有让他感觉到特别的痛苦。双手撑在床上的拉维尼亚的身体因为虚弱微微有些颤抖,余光瞥见德拉科模样的她心中泛起痛楚的同时还洋溢着后悔。只是,已经说出去的话就犹如覆水难收。

    同样在场的庞弗雷夫人也愣住了。毕竟见识过他们两人亲密无间的她,此刻那巨大的反差令她有些难以接受。她并不清楚是什么令两人走到了这一步,明明她所了解到的是纳茜莎对小维尼的喜爱有佳。

    纵然小维尼的血统不够纯正,但以纳茜莎在马尔福家的地位而言,一切也够了。到底发生了什么?!还是说连纳茜莎本人也不清楚这一切?!

    心中偏袒两人,希望他们能够冰释前嫌和好如初的庞弗雷夫人心中暗暗记下了一笔,准备抽空给自己的至交好友纳茜莎写一封信。可即便庞弗雷夫人心中有想法,但是面对眼前已经冰冷下来的气氛,却是无可奈何的。

    就在气氛越加僵硬的时候,身穿带着各色补丁的巫师袍,长胡子上系着蝴蝶结的邓布利多走进了医疗翼。面带笑容的他像是根本没有察觉到医疗翼中此刻僵硬的气氛,一走近就笑着道:“哦,泽德先生!很高兴见到你恢复了。”

    “感谢您的关心,邓布利多校长。”若非拉维尼亚的脸色还显得有些苍白,这般表现还真的看不出她重伤了一场。

    好像是听不出她口吻中敷衍的意思,邓布利多推了推他的小圆眼镜笑眯眯地又道:“不客气。不知道泽德先生方不方便和我谈一谈关于第一场争霸赛的那个问题?”明明说着征询意见的话语,口吻中却带着一种不容拒绝的意味。

    虽然拉维尼亚还没有神异到可以知道对方的内心想法,不过她还是察觉到了,邓布利多对自己的防备和不喜。至于各中原因,大抵总结为一点,妨碍了他对哈利.波特的英雄培养之路吧!

    原本,拉维尼亚对于邓布利多并没有什么顾忌。因为,她对巫师界的夜郎自大、固步自封是不屑的。可是,此刻,那个泛着熟悉气息的身影的秘密还没有解开。事关她所执着的问题,她不能再这个时候出一些纰漏,绝对不能!想到这一点,她不再迟疑地点了点头。

    两天之后,三强争霸赛的第二场比赛开始了。因为这一次的比赛项目是在水中,所以比赛的地点设在了黑水湖的岸边。

    和上第一次比赛那恢弘的如同角斗场一般的比赛场地相比,这一次的硬件陈设显得有些寒酸。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在第一场比赛的时候那华丽的观众席被暴走的火龙烧毁的关系,但即便如此,此刻的场上也已然座无虚席。

    出于公平和更好的观赛体验考虑,评委席和参赛选手被安排在了观众席的的对面,也就是湖的另一侧。在几名评委和主持人巴格曼的目光下,参赛的四人依次抽出了比赛的排位。

    哈利排在克鲁姆的后面,是最后一位。有了相应的顺序后,巴格曼带领着四人走到岸边一字排开,每个人之间间隔十英尺。大概觉得自己准备的差不多了,克鲁姆脱下了披在身上的斗篷。

    斗篷下面,那仅穿着泳裤的健美身材,引来他的许多女粉丝的狂热的尖叫。比赛尚且还没有开始,气氛就已经率先被引爆了。

    趁着场上气氛热烈没有人注意的空档,巴格曼凑到哈利旁边小声地道:“知道自己接下来要做什么了吗?”“当然。”哈利信心满满地答道,脸上还洋溢着激动的红晕。

    闻言,巴格曼用力捏了一下哈利的肩膀像是鼓励他一般。而后返身回到了裁判桌旁,用魔杖指着自己的喉咙,就像在世界杯赛上那样,说了句:“声音洪亮!”

    下一刻,他的声音便可以清晰地传递到湖对岸。“大家听好,我们的勇士已经各就各位。我一吹口哨,第二个项目就开始。他们有整整一个小时的时间,夺回他们手里被抢走的东西。我数到三。一……二……三!”

    随着巴格曼倒数计时的结束代表开始的哨声响起,看台上再度爆发出狂热的掌声和欢呼声。出于对西里斯绝对的信任,哈利很快速地将相对碍事的鞋袜校袍等衣物脱下,取出那颗叫腮囊草的植物整个就塞进了嘴里。

    坐在看台最上方一排位置上的德拉科目光始终紧紧地盯着对岸哈利的动作。和其他学院将自己学院所属的看台挤得满满当当相比,斯莱特林因为人少的关系座位要显得舒适很多。

    也正是因为如此,独占了看台最顶端座位的德拉科看起来颇有些孤家寡人的萧瑟感。此刻,他却无暇顾及他在别人眼中高高在上、特立独行的模样。

    事实上,从昨天开始,一种心悸的感觉就包围了他。只不过,越临近比赛的开始,这种感觉便越发的强烈,强烈的让他不知所措。

    眼看着自己的死对头波特将那颗被自己动过手脚的腮囊草吞下,而后跃入冰冷的湖水中,德拉科心中那强烈到令他不能自已的心悸感,让他不由自主地站了起来。

    其他学院看比赛的小巫师们也各自为自己支持的选手呐喊助威、手舞足蹈,因此站起来的德拉科倒是并没有引起其他学院学生们的瞩目。

    只不过,作为反应最为冷淡,几乎连鼓掌声都寥寥无几的斯莱特林学院而言,突然站起来的德拉科就非常的突兀。一时间,整个学院,包括刚刚入学的一年级新生也纷纷向他投去目光。这才意识到失态的他,故作无事的他理了理仪容这才又傲慢地抬着头坐了下去。

    即便有着心理准备,可是腮囊草那仿佛生吞活章鱼的触感着实不是什么美妙的滋味。

    强忍着头皮发麻的感觉的他快速地吞咽了下去,当感觉到自己用鼻子呼吸变得有些困难后,哈利便意识到腮囊草的已经开始产生效果了。不再迟疑的他撤掉了脖子上最后的保暖围巾,穿着一身贴身的衣服就跳进了水里。

    整个人进入湖水之后,他就感觉到了一种莫名舒适的感觉。想象中应该冰冷刺骨的湖水此刻却让他觉得很适应,像是意识到了什么一般,他将双手伸到面前,只见手指间有蹼相连,双脚间也是同样的。

    在水中尝试地活动了一下后,哈利更加高兴了,因为他的身体在湖水中很是轻盈,速度也变得很快,甚至连视线也更清楚了。

    唯一让他不太满意的是,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在水里的关系,让他整个人也显得绿莹莹的,看起来有些吓人。不过,这问题并没有困扰他太久,因为眼前他有更重要的事情。

    在水中,声音是很难传播的,是以哈利的耳边是一片静悄悄的。好在,他此刻的视力变得特别清晰,即便湖水中有着不少影响视线的条件,但他依然能够看清方圆十英尺内的情景。所以,他每每滑动一下都会看到不同的景色。

    因为是在水里的关系,所以哈利努力地睁大眼睛试图尽可能地将周围的一切看个清楚。好在,他之前想象的那些可怕而缠人的生物并没有出现,比如大章鱼。

    而和他一同下水的比赛选手不知道什么原因,此刻也全都看不见了。虽然看不到其他的选手,让他一时间失去了可以参考的对象,不过哈利心中也很明白,自己可能需要潜的更深一些,而时间也容不得他慢条斯理地去完成。

    想到这里,他加快速度朝湖底游过去。就在他努力加速的时候,忽然感觉到有一阵突兀的波动的他条件反射地朝前一蹿。躲避过去的哈利这才扭头看过去,只见一个上长角的丑陋的水怪格林迪洛正朝着自己龇牙。

    一击不中的格林迪洛并没有罢休,眼看着它又要靠近自己,有所准备的哈利举起魔杖,就给了它一记“力松劲泄”。

    因为在水里的关系,念出咒语的他从嘴里冒出了一个巨大的水泡,魔杖的尖端发出一道水柱射向这只水怪。水柱的水大概是沸腾的,所以导致被击中的格林迪洛那绿色的皮肤顿时变得通红。痛楚让水怪有些忌惮并没有再继续追逐他,借此机会,哈利一蹬腿又朝下蹿去。

    又游了大约十多分钟,这时他和湖底的距离已经相当的近了。湖底的淤泥和着湖水被他搅出了一个个水涡,与此同时,美人鱼的歌声也再度响起。

    [只有一个钟头的时间

    要寻找和夺回我们拿走的物件……]

    顺着歌声追寻过去的哈利先是看到了一块刻着人鱼肖像的巨大岩石,而后绕过岩石之后,四下里赫然出现了许多粗糙的石头蜗居,上面斑斑点点地沾着水藻。

    [……别再拖延,时间已过去一半,

    以免你寻找的东西在这里腐烂……]

    顺着歌声继续靠近的他这才发现这些石头蜗居的窗户上映出了一些面孔,这些面孔与级长洗澡间里那幅画上的人鱼完全不一样。因为间隔有些距离,加上哈利只能通过窗户来观察,所以他并不能够看清楚这些丑陋的人鱼的全貌。

    仅能看到他们铁灰色皮肤,墨绿色的长发,以及那黄色的显得不太友善的双眸。一开始以为自己肯定不能就这样顺利通过的哈利将魔杖紧紧地握住,随时防备着这些人鱼的突袭。

    只不过,令他诧异的是,一直到他游出这密布着石头蜗居的地方,这些人鱼都没有半分的动静,甚至连一只也没有出现。

    心中固然有些诧异,不过碍于现在正在比赛,再加上需要营救一个对于自己而言很重要的人,所以哈利并没有多加思考又继续前进。

    又往前游了几分钟,一片似乎是广场的地域出现在他眼中。广场的四周零星散落着一些房子房子前面漂浮着一大群人鱼。

    中间有一些人鱼在齐声歌唱,呼唤勇士过去。他们身后耸立着一座粗糙的雕像:一个用巨石雕刻成的大人鱼。在人鱼石像的尾巴上,牢牢地捆绑着四个人。

    其中最为显眼的是那个有着一头银发的小女孩,哈利知道那个一定是芙蓉.德拉库尔的妹妹。当然他并没有为别人而停留过多的目光,因为在这四个人里面有最让他牵挂的那个人——拉维尼亚。

    没想到邓布利多教授比赛前说的居然是真的!回想起赛前邓布利多的话语,哈利高兴的都有些找不到方向了。如果不是此刻他还在湖水中,他恨不得一蹦三尺高以此来表达自己激动的心情。当然,还要给最最敬爱的邓布利多教授一个拥抱来表达对他的感谢。

    很少有机会可以这样肆无忌惮地看着她的哈利有些痴了,如果不是目光瞥见塞德里克正在解救被绑在一旁同样昏迷的秋.张,他大概已经忘记了自己现在还在比赛中间。

    两腿一蹬借着水波的助力,他很快就到达了最接近拉维尼亚的地方。考虑到这是第二场比赛最为关键的一环,所以即便哈利很着急就出她,却也顾忌到那些模样恶心的人鱼并没有立刻动手。

    作为试探,他又缓缓地朝拉维尼亚靠近了几分。令他庆幸的是,这些人鱼并没有攻击靠近的他,似乎他们的存在只是一种吓唬人的装饰。

    松了一口气的哈利这才注意到那捆绑着拉维尼亚的绳索水草编的,那足有三根手指粗细的绳索一看就不是轻易可以割断的。

    至少,身旁的塞德里克到现在为止还没有将秋.张解救出来。有些头疼身边并没有携带利器的哈利四下张望起来,当看到人鱼手中的长矛,哈利不由地眼前一亮。他飞快地朝其中一条人鱼游过去,向着对方比划了一下借它的长矛用一用。

    发现人鱼没有反应的哈利又再度比划了一边,来来回回比划了三遍也不见对方又回答的他,心中一急伸手就夺了过来。本以为会引起争端的哈利,另一只手中早已握紧了魔杖。

    然而出乎他的意料的是,那只人鱼对于他抢夺的行为并没有什么反应。心中暗自惊喜的他端着长矛就转回拉维尼亚的身边。

    长矛就和它看起来那般锋利,不过两下,就将那根粗壮的绳索斩成了两段。见状,塞德里克也是一喜,连忙对哈利比划着要借这根长矛。熟料,不等他将长矛接过来,那些本来安静的好像摆设一般的人鱼忽然发出了尖锐的嘶鸣。

    这些人鱼的长相虽然不似书画中那般美好,但是声音方面的天赋却并没有因为他们丑陋的容貌而被剥夺。

    能够在水中传播的声音其频率并不是人类能够接受的,更何况这些嘶鸣之中本就带着恶意的攻击。这一击无差别的攻击,不仅是哈利,连同其他三个参加比赛的选手也都觉得头晕眼花地直往湖底沉下去。

    站住!你到底是谁?!再度感受到那只属于曾经自己的世界的黑暗的死亡气息的拉维尼亚剧烈的挣扎起来,可是好不容易从昏睡中摆脱的她,一睁开眼就是一片幽绿的世界。

    吃了一惊的她条件反射地张开了嘴,那想到却呛了一口水剧烈地咳嗽了起来。咳的厉害的她缺氧的情况更加严重,视线再度模糊的她眼看着就又要昏迷过去了。

    韧劲十足的哈利哪里会那么容易被打倒,何况他说心爱的女孩还等着自己解救。因此,强忍着头疼的他猛地晃了晃脑袋,睁开眼就要朝拉维尼亚身边赶去。

    然而,那些像是突然活过来的人鱼却并不准备放过他们。这些龇着一口烂牙,一双黄色的眼眸透着野兽般狰狞意味的人鱼似乎是想要将他们吞吃干净一般。

    不愿意束手就擒,尤其在看到正在痛苦挣扎的拉维尼亚,哈利更是不顾一切地要回去她的身边。将手上那跟着自己一同掉下来的长矛朝逼近的人鱼丢过去的同时,哈利快速地念出了自己最熟悉的几条攻击的咒语。

    因为在水里,攻击的方式固然受到了影响,不过效果似乎并不赖。击中了其中最靠近的几只人鱼的哈利很顺利地找到了突破口,冲出了包围圈。

    顺利脱出的哈利却并没将这些人鱼摆脱,它们一个个像是认准了他一般,死死地咬在他的身后,如果不是他使用了腮囊草,恐怕早就被这些人鱼追上了。一下子被抛开了的塞德里克几人不由地面面相觑,愣了一会儿的他们这才反应过来,朝着还被捆绑着的人游过去。

    顺利来到逐渐下沉的拉维尼亚身边的哈利双手一张,就将她揽在了自己的怀中。对于哈利来说,这样可以将人怀抱的机会从来没有过,偏偏这时时机不对,除了抱紧已经失去意识了的拉维尼亚加速逃命之外根本无暇有其他的想法和动作。

    因为多了一个拉维尼亚的关系,哈利的速度明显下降了。不过,奇怪的是,虽然他的速度下降了,这些人鱼却也并没有因此追上他。

    卯足了劲往岸上游的哈利终于在最短的时间内浮上了水面,尽管感觉自己的双腿像是要失去了知觉一般,可他还是秉着一口气将拉维尼亚半拖半抱地拉扯到了岸上。

    见两人狼狈的模样,邓布利多尚且来不及惊讶,平静的黑水湖却已经暴动了起来。那些一贯不浮出水面的人鱼们纷纷从水面下跃出,并发出令人难受的嘶鸣。

    这让原本正低声讨论着、等待着比赛结果的包括邓布利多再能的几个评委都纷纷惊讶地站了起来。人鱼的不明原因暴动,让他们不由地担心起自己的学生,毕竟除了哈利之外,剩下的三人还没有现身。

    因为这场比赛被安排在了水下,所以当选手们下水之后,庞弗雷夫人以及斯内普也被请到了他们下水的那一处岸边等候,以防备万一可能出现的问题。

    所以,当看到哈利拖着面如纸色的拉维尼亚上岸的时候,庞弗雷夫人已经快步迎了上去。斯内普固然慢吞吞地坠在后面,下榻的嘴角没有丝毫变化,可是心中却忍不住要咆哮起来。该死的!邓布利多,他们都说你是个老疯子,现在看来还真的没错!

    心神不宁,始终感觉自己悬在高空的德拉科,这下终于感觉到那种仿佛坠落一般无法控制自己的无措感。用“闭耳塞听”隔绝人鱼发出的噪音,取出放置在戒指中间的飞天扫帚的他直接就从看台上飞了出去,横渡了黑水湖抵达对岸。

    横渡期间,他甚至出手击落了几条跃出水面的妨碍他行动的人鱼。混乱的场面使得他的动作并未被人察觉,除了早就预料到德拉科会有反应的斯内普。

    终于放下了魔杖的庞弗雷夫人看着被拉维尼亚吐出的积水以及她逐渐恢复的呼吸,总算松了一口气。横闯了过来的德拉科看到哈利还傻傻地抱着浑身湿透的拉维尼亚,举着魔杖的右手立刻有了动作。

    当看到拉维尼亚浑身湿透不省人事的那刻,德拉科的心早就纠成了一团,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心乱了的他,脑子里面却冷静异常。他快速地施展出了几道除湿、温暖的咒语,接着脱下了自己的外套,蹲下推开哈利,将外套包裹住拉维尼亚后便准备将人带走。

    可不及他把人抱起来,昏迷的她却颤抖着睫毛醒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