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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章 奶油花开(十二)狸猫(一)

      作者有话要说:  【本章已经全部替换包括昨天分割线下的】奶油花开这个玩意玉玉特么总算是写完了,今天披着头发码字玉玉背好痒啊……新故事是红尘小天使用长评点击的《狸猫》。..

    玉玉真的不想写虐文了,虐文开头容易收尾难啊!!!汗玉玉断更了这么多天………………实在是很没脸出现……玉玉似乎每天都在没脸出现…………

    奶油花开(十二)

    有夭璃在,寻找一个人的魂魄并不是难事。没有耽搁多久,颜霏一行人立刻就来到了一座花园小洋房的大门前。

    “我的乖乖,苜蓿还蛮会找地方的啊。”颜霏摸了摸下巴,下意识的把眼前的这个洋房和华曦的暗夜别墅做了个对比,她觉得虽然这座小洋房也很漂亮,但还是暗夜别墅比较铺张浪费……

    身边的华曦将车停好,走过来轻轻叩门。颜霏小小的疑惑了一下,“这里有人住?”

    夭璃打着蕾丝小阳伞,听到这句话甩了个看白痴的眼神,“这么重的阳气怎么可能没人住?”

    “啊?”颜霏更疑惑了,“那有人住,苜蓿怎么进去的?”在她的意识里,鬼魂应该都喜欢挑没有人住的地方盘踞吧?怎么会和人同居呢?想到这里她看了看夭璃在阳伞下更显粉嫩的小脸蛋,莫非,和夭璃一样,被人养起来做了一条米虫?

    “等一下!”夭璃突然出声,她看了一眼同在伞下的梓桑,“你们确定要让梓桑也跟进去吗?”

    颜霏奇怪,“不然呢?”毕竟心病还需心药医,解铃还需系铃人。

    夭璃垂了眼睛,脑子里不知道在滴溜溜的转着什么,半天才糯糯出声,“哦,那随便你们。”

    华曦看她这幅样子,登时心中明白了什么,对梓桑道:“梓先生不如在此等候?”

    梓桑一脸凝重的摆了摆手,“我这个孙侄女,我太了解了。”

    大门突然应声而开,站在他们面前的是之前有过一面之缘的俄罗斯大美女。与那时不同,此时的杜涅奇卡看上去有些憔悴,散落下来的金棕色长发柔和了她面部的曲线,淡淡洋溢着女性的魅力。

    “你好,我原本还在烦扰怎么能够找到你,现在看来,这个问题被解决了。”她的语调很轻松,对着华曦伸出手。

    杜涅奇卡身材高挑,竟然与华曦的身高不相上下。所以哪怕华曦就这样与她站在同一格阶梯上,她也没有很大的威压感。

    “你好。”华曦淡淡笑着伸出手,对她点点头。

    ——————

    杜涅奇卡的家十分素洁,女孩子家的脂粉气很薄淡,甚至还摆设了许多看起来极为复杂的器具,不知是何用处。

    “哇,你家好高端啊看上去!”颜霏情不自禁的发出感叹。

    杜涅奇卡对这个赞美并没有太多表示,只是淡淡的说了一句,“是吗?可我并不喜欢这里。”

    “啊?”颜霏一愣,“为什么啊?”

    夭璃翻了个白眼。

    杜涅奇卡摇摇头,不再多说。只是带着她所能看见的华曦和颜霏前往主卧室。

    随着一串清脆的风铃声,主卧室的房门打开,宽大柔软的床铺上,洁白的被子将一个细弱的身躯包裹。这句身躯已经弱的一触即碎,若非亲眼看见,谁能够相信这样一具孱弱的身体曾经孤身闯入摩天大楼,穿越重重机关盗取过名画?

    颜霏跑上前去,轻轻捻起盖着梓苜蓿的被角,手指刚触到那柔软的料子,心里便如同沉了一块巨石。正难过着,腰部却被一双手轻轻托起。华曦的淡香充斥鼻尖。

    “颜霏,我们先出去。”

    “啊?”颜霏眨巴着微微泛红的眼睛,疑惑的望向华曦。

    “听话。”华曦说完这句话,手上用力,直接将颜霏托了起来。颜霏也不知怎么的,那双手一揽到她的腰部,整个人就酥软下来,一点抗拒的力道也没有。就这么神魂颠倒的跟着华曦走出了房间。

    ——————

    黑暗。

    无穷无尽的黑暗,看不见边际。

    梓苜蓿一个人行走在一条长长的甬道上,寒风刺入她的肌骨,但是她已经感受不到寒冷。阳光铺撒在她身上的温暖,已经消失的很彻底,留给她的只有虚虚浮浮的识海,和这条走不完的路。

    黑洞洞的路,漫无目的却又似被安排好了一样,脚步不停的往前走。前面有什么在等她吗?可是为什么走了这么久,也没有看见一个人,一件物品。

    无心去思考这究竟是哪里,唯一的执念,便是往前走,再往前走。

    怀中本应该是抱着一样东西的,虽然没有记忆,但是怀抱中那种比内心的虚浮感重一万倍的滋味,恰恰昭示着,这里曾经抱着一样东西,嵌入她生命的东西。

    人死万事空,哪怕是灵魂最深处的执念,也会随着意识的抽离而转化成一股积压不去的怨念。

    她没有怨念,也没有满足,空空荡荡,任意东西。

    光。

    前面似乎有了光。

    稀薄的,微弱的,温暖的光,在出现的那一瞬间便照亮了她苍白的容颜,填满了她空荡的胸膛。是什么东西,重新恢复了弹跳?

    那束光线投来的一瞬间,无数光影重合,游离的身影终于找到了目标,缓慢无目的的脚步瞬时朝那束光线狂奔而去,就像很多年,很多年前一样。

    或许有些东西,从来就没有改变。它已经无视时间的侵蚀,深深烙刻在了意念的坚岩上,永远留存。只需一点萤烛之光,便能清晰的照亮所有。

    足尖轻点,双臂张开,身体犹如彩蝶一般翩然而起,落入了一个久违到她想落泪的怀抱。宽大温和的手掌轻拍她的背脊,她将头深深埋入对方的怀中。熟悉的感觉将她全身笼罩,仿佛重新进入了那个她不愿醒来的梦。

    “小苜蓿……”

    是……是谁?

    梓苜蓿抬头,那张出现在面前的脸仍是记忆中的样子,未曾改变。胸中压抑了三年的委屈尽数倾倒出来。

    “叔公……”

    “你这个笨蛋。”梓桑搂紧梓苜蓿,一只手轻轻抚着梓苜蓿的头发。小的时候,这个娃娃就最喜欢赖在他身边,捏着梳子让他帮自己梳头发。熟了那么多次,那头秀发他也抚过很多次。然而自梓苜蓿上学之后,就再没机会了。春去秋来,新发替旧发,这一头长发早已不是当年那些了。

    “叔公为什么不要我了……叔公为什么不把画给我……”早以为凝住的伤疤,却在说出第一个字的时候才发现,根本没有愈合。只需轻轻揭开敷在上面的纱布,便能看见这素白之下,狰狞的伤口血脓横流。

    “叔公是不是从来没有把我当成家人?……我连叔公的一支画笔都拿不走……妈妈说,我根本就不算梓家的孩子……叔公是不是也是这样认为的?”梓苜蓿泣不成声,一只手拼命攒成拳却极轻极轻的在梓桑肩上落下,“叔公给我画奶油花,送我小乌龟……原来都只是随便哄哄我的吗?”

    梓桑抬起手,粗糙的手掌轻轻为她拭去泪痕。他蹲下身,就像很久以前一样,宠溺的拍了拍梓苜蓿的发顶。

    “小苜蓿,叔公跟你讲啊……”

    周围的一切都在变幻,金黄的枫叶飘落而下,屋顶的夕阳笼罩下金色的余晖,洒在爷孙两个的身上。有好些年,梓苜蓿都爱让梓桑抱着坐在屋顶上看日落。然后听梓桑说那些很传奇,很有趣的故事。

    “还记不记得叔公教你画的奶油花?这种花在一个很遥远的地方,代表坚强。叔公希望你,可以像它一样坚强。你是叔公最疼的孩子,叔公把最好的东西都送给了你。你长大了,要面对很多困难。我们呢,要把这些困难,一个一个,翻过去。”

    “叔公怎么会不要你呢?叔公的绝技可是只交了给你啊。金子银子,你说有什么用啊?你说那些东西,古董,字画总有吃穷的一天吧。一技之长才是安身立命的本钱啊。”

    “小苜蓿,你的性子太像叔公了……”

    梓桑发出一声长长的叹息,搂紧了怀中,他这一生最疼爱的人。

    梓苜蓿埋在他怀中不抬头,声音闷闷,犹带着痛哭后的沙哑,“我才不要那些钱……我只是想要叔公的一副画,陪着我……就像叔公还陪在我身边一样,叔公以前说过的……叔公说话不算话。”

    梓桑闻言明显一愣,随即面上浮起歉意的神色。“是叔公不好,叔公没有把那件事情告诉你……”

    “什么事情?”梓苜蓿抹抹眼泪,抬起头来。

    梓桑的面容是那么的真实,梓苜蓿不敢动弹,生怕一个动作,就惊散了眼前的幻影。此时的她仿佛已经忘记了自己也早已不在人世的这个事实。

    “叔公年轻的时候,喜欢偷盗名画。这些画偷过来之后就会被叔公藏得来,或者通过其他途径高价卖出。人在道上混久了,肯定会留下蛛丝马迹。很多人就知道了叔公处理那些画的模式,理所应当的以为,叔公有很多钱。”

    梓桑顿了顿,一双眼睛眯起,眼尾的皱纹为他的双目添上了一丝经久世故的睿智。“其实叔公早就看开了,什么金银财宝,什么名画名作,都是虚的。等到两腿一蹬,还有什么留在自己手里?所以叔公就把那些钱通通捐出去了。一个子儿也没留。”

    梓苜蓿听到这句话显然一脸不敢相信的神情,二十多年的积蓄,说捐就捐了?梓桑看着她这个表情,宠溺的揉了揉她的头发,接着道:“你也不相信吧?几十年前的叔公也不相信自己年纪大了会做出那样的事情。所以,其他人也不相信。”

    梓桑说着抬起头,眼神中划过一丝嘲讽,“有些人,品格低劣的久了,就会以同样的高度去审视其他人。他们甚至还秘密成立了打探我的组织,目的就是为了寻找到那个‘莫须有’的藏宝处。”

    “所以,他们就以为那幅画……“梓苜蓿的智商没有欠费,一听梓桑这么说了,脑中一个转弯很快就将两件事情联系到了一起。

    梓桑点点头,“我很快就找到了他们在我身边安插的那些眼睛,但因为清者自清,我没有什么好畏惧的,也料定他们探察不出什么,便由他们去。哪成想,他们居然会那么以为。”

    一幅普普通通的画作,甚至还有些拙涩的痕迹。只不过因为点上了亲情的颜料,只不过因为时常被人从柜子里取出来多看了那么几眼,只不过因为被用心裱挂,妥帖珍藏。便被一群财迷心窍的蝇虫赋以了藏宝图的含义。

    真真可笑至极。

    梓桑懒得辩驳,便将这个秘密带入了棺材。为了使祸水东流,他命自己的两个儿子在他去后尽快将这幅画作转手,切勿留在家中。却不料他的孙侄女对这幅画的执念之深犹如瀚海狂澜,一顷如洗。甚至将自己的性命都搭了进去。

    天光乍亮,原先的黑暗甬道早已消失,梓苜蓿感觉周身一阵刺痛,不解的抬起头来。却见梓桑一身若披金光,笑着看她。

    “小苜蓿,你该回去了。”

    “什么?!”梓苜蓿浑身一震,“不要,我不要回去!我要和叔公在一起!!”

    “傻孩子。”梓桑笑的愈发慈祥,“你还有你的妈妈,你是她在那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了。”

    “不,不要!!”梓苜蓿抱住脑袋,混乱的思绪夹杂着乱窜的记忆搅乱着她的意识,头疼的就像要炸裂开来一般。身上的热量还在一点一点增加,仿佛下一刻便将葬身火海。潜意识告诉她,这种热量积蓄到一定程度,她就会离开这里,永远的离开疼爱她的叔公,他们这一刻的见面,便是最后的诀别。

    “我不走,我不走!!”梓苜蓿惊恐嘶喊,耳膜被自己的声音刺的嗡嗡作响。

    “你该回去了。”

    眼前再也看不见其他,耳中再也听不到声音,灵识一滞,意念一散,梓苜蓿瞬间失去了知觉。

    ——————

    “这样就行了吗?”颜霏呆呆的看着车窗外飞逝的景象,仍有些没有从刚才的事情中走出来。她担忧的看向华曦,不放心的再次问了一遍,“那万一不成功,怎么办呢?”

    华曦兀自打着方向盘,紧盯着眼前的道路,头也不回道:“夭璃的时间不够了,我们只有这个办法。”

    “可是我可以留在那里呀!我可以!”

    “你不可以。”华曦直接回绝。

    颜霏不出声了,车厢内弥漫着一股迷之尴尬。华曦叹了口气,尽量的放柔了语调,对着旁边用钥匙一下一下轻轻刮着车壁犯愁的人道:“奇门遁甲不是你想象的那么简单,你连入门都不及,如何能帮得上忙?”说着,似是觉得自己说的还不够详尽,再次补充道:“我在暗夜别墅里待了这么久,有些事情必须看的分明。命运这种东西,三分天定七分人为。我们已经帮不到她什么了,现在唯一能帮她的,就只有她自己。”

    华曦破天荒的耐心解释了很长的话之后,便再不出声。颜霏已经完全把这句话咀嚼明白了,只是还是做不到如华曦一般云淡风轻,看了看后座抱着画筒,嘴里吐着泡泡睡觉的夭璃,只得继续自己一个人纠结。

    ——————

    梓苜蓿恢复意识的时候发现自己居然站在家门口,而自己的家门口居然摆放着一排排的花圈,小小的楼道口就被这一大批丧葬的物品占据了所有位置,连她自己目前都是挤着一堆花盆勉强站立的情况。大门外贴着一道黄色的纸符。这是怎么回事?梓苜蓿心中一凉。

    根据大门上贴着的符纸判断,这一大批丧葬物品都是属于她家的。可是她家目前只有她和母亲两个人,她现在好端端的站在这里,那么出事的只可能是——她的母亲了?!

    想到这里梓苜蓿连忙将手伸入口袋中,其实她已经渐渐想起之前去到别墅的事情,似乎还去了别的什么乱七八糟的地方。口袋里有钥匙的几率微乎其微,她之所以会这么做只是因为多年来的习惯罢了。

    “咦?”梓苜蓿秀眉一扬,两眼倏然睁大。将手中摸到的冰凉物体放到眼前一看,怎么会,真的有一把钥匙放在口袋里?!

    梓苜蓿疑惑的看着那把钥匙,这似乎并不是她的钥匙,被打磨的光滑圆润的钥匙柄,从来都是她叔公喜爱用的……想到梓桑,梓苜蓿的眼神忽的暗了下来,心头好似压了一块巨石般难受,这种难受大概会伴随一辈子吧,根本不会有什么时过境迁后的淡然,所有的痛楚,不死不休。

    大门打开的响动,并没有惊动房内正掩面抽泣的妇人。大堂正中央少女稚嫩却冰冷的容颜被封在缠了黑布的镜框中,白烛前的妇人发丝微乱,似是许久未曾打理。纯黑的衣裳将妇人的躯体映衬的更为消瘦,冷不丁的在梓苜蓿的心上扎了狠狠一针。

    无穷无尽的愧疚之情一瞬间从喉头涌出,“妈妈……”

    妇人闻之一震,接着映入眼的便是她通红的双眼和像是老了十岁的容颜,几日不见,母亲居然憔悴了这么多。

    到乡翻似烂柯人。

    梓苜蓿再也忍不住飞扑入母亲的怀中,母女两个紧紧相拥。无关是人是鬼,哪分阴阳有别。她们只知道自己怀中紧紧拥着的,是这个世界上,自己唯一的亲人,最亲的人。

    梓苜蓿也无法解释自己之前究竟经历了什么,去俄罗斯盗画,夜访暗夜别墅之类的事情她已经全部记起,只是她究竟是怎么死里逃生的,以及自己是怎么回到的这里,她想破脑袋也想不出来。

    在母女两个都恢复过来后的日子里,梓苜蓿惊讶的发现,梓桑的那幅《奶油花开》,竟然奇迹一般出现在自己房中。母亲告诉她,在她不在的时候,有一个长得很漂亮的小女娃和一个看上去和她差不多大的女学生来过她们家,这幅画就是她们送过来的。然而当她去为那两个送画的人倒来温水之后,两个人却消失不见。

    梓苜蓿抚摸着略微粗糙的画纸,心中难抑激动之情。她自然知道那两个送画的人是谁,可惜暗夜别墅可遇不可寻,登门拜谢怕是没有机会了。

    ——————

    “你在画什么?”华曦掀开粉嫩的床帘,看见颜霏靠在粉嘟嘟的抱枕上,架着一块画板,一支笔簌簌的不知道在画些什么。

    “在画奶油花呀~”颜霏对着华曦扬起笑容,手上不停。

    这一笑烂如云锦,看的华曦手一抖,粉色的床帘没握住重新覆了回去。华曦后退两步,随口说了几句话便离去,像是为了掩饰什么。颜霏的画笔一顿,奇怪的往外面敲了敲,然后又倒回去,继续在画纸上画着嫩黄色的奶油花,会心一笑。

    如果一直可以这样,留在别墅似乎也很不错呢。

    ——————

    “妈妈,我回来了。”梓苜蓿笑着推开门,放下大包小包的行李,接过母亲及时递过来的温水,满足的喝了一口。

    梓箐笑着合上门,边往浴室走去边和梓苜蓿说话,“你啊,不用太挂心我。导师给你保研是好事,要抓住机会才好啊。”

    梓苜蓿摆摆手道:“没关系,比起外面我更想回来。”大学时光转瞬而过,梓苜蓿脸上的稚气微微褪去了一些,隐隐已经有些女人的成熟之态。只那一双如猫一般凌厉飞扬的眼睛依旧如昔。

    梓箐对女儿的决定一向很支持,见梓苜蓿已经打定了主意,便也不过多劝说。“洗澡水我帮你放着了,过一会你往里面加点热水就能洗了。我晚上要开会,东西你可要自己整理啊。”

    “嗯,你放心~待会路上小心~”说话间,梓苜蓿已经将大包小包全部推入了自己那个与书房合并的小房间,日常生活之中便已展露出利落果决,极具效率的一面。她此次回来就是打算自行创业,和一些已经谈妥的工作室合作,所以书房与卧室直接合并有利于她今后的生活。

    “妈妈我把我给你带的礼物放在你的房间了哦~~”梓苜蓿冲着门外又补充了一句,“晚上回来才可以拆~”

    “好好好。”门外传来梓箐的答复。

    梓苜蓿甜甜一笑,正当她将行李箱打开,准备整理自己衣服的时候,目光不经意间瞥到了早已装裱完毕悬挂在床头的那幅画。点点嫩黄娇花,被一片墨绿林叶衬托的娇艳无比。脚步不受控制的往这幅画走去,似是有什么在呼唤着她,又似有什么魔力使她一点一点向那边挪动。

    手指轻轻触碰上覆盖在画图上的玻璃,预料中的微凉感并没有传入指尖,反而是温温热热的,一种奇异又欢喜,温暖又战栗的感觉充斥了梓苜蓿的全身,自打她得奇遇重生回到家中看见母亲在她的灵前哭的很伤心之后,她就发誓自己再也不任性妄为,给爱自己的人增添烦忧。加之在那个似真似幻的记忆当中,叔公已经向她解释清楚了很多东西。心中的大结早已解开,取而代之的是无尽释然与不绝如缕的怀念。

    所以她虽然知道这个世界上奇诡的事情很多,甚至连死而复生这种事情都在她身上出现过。但仍然没有强求一切有关叔公的事情。然而直到此刻,她突然有一种感应,这种感觉十分诡异陆离,然而梓苜蓿却神奇的觉得这个想法并不荒诞。她似乎感觉到叔公并没有走远,他仍旧陪伴在她的身边。

    收拾完东西舒舒服服的泡了个澡,与会议结束回到家的母亲说了一会话梓苜蓿便回屋躺下了。一天的车马奔波令她颇为疲倦。

    静谧的夜色下,一切都被映上了深蓝的色调。只是有一处例外。

    那幅名为奶油花开的图画上,点点花瓣却不甘寂寞的悄然亮起,仿佛夜空中闪烁的星辉。花瓣投在地上的金光很快聚拢起来,有什么东西依靠着这道光束来到了沉睡女孩的枕边。

    很温暖的感觉俯低下来,有什么轻柔的东西放在了女孩的发顶,很温和的往后抚了抚。这一拂过后女孩紧蹙的双眉随即舒展开来。仿佛这温柔的光芒为她挥去了盘踞的梦魇,带去了宁静的睡眠。

    月光皎皎透入窗棂,金光微微离开床头,全部栖息在了床尾,安静的闪烁着柔光。在它们都映照不到的角落,抱抱空调被的掩盖下,看似沉睡中的女孩,唇角微微牵起一个小弧度,这回是真的沉入了黑甜的梦乡。

    我是个从不知足的人,然而这一刻,我很满足。我想在今后的道路上,我会走的更加坚定。因为我在这个世界上已经没有其他的欲求。有家人相伴身侧,已是这世上最最快乐的事情,不是么?

    黄金万两作何用?丹青一魄足表心。

    ——奶油花开·完——

    狸猫(一)

    “干杯!”

    小小的包厢内坐着一群青春洋溢却又一个个故作在社会上摸打滚爬了多年的老成样的大学生,男生们一个个推杯换盏,女生们一个个坐在位置上笑着看热闹。颜霏对于这种局面最是头疼,莫名其妙被灌了几杯酒之后头晕的厉害,为了尽量避免不再有人来劝酒,只得将手机打开佯装自己在忙着和客户讨论上一张水彩人设需要改动的地方。

    “来来来,为我们即将到来的分班,再干一杯!”班长面红耳赤的端着酒杯,语气豪迈的就跟要上战场似得,“以后啊,咱们可能就不是一班的了,这个意义啊,以后都不一样了,不一样了!来,干杯!”

    “干杯!”

    “干杯!!”

    颜霏举着酒杯和大家碰完很小很小的抿了一口,瘫坐回椅子上。她果然不能碰酒,三杯下肚脑袋就开始犯晕糊,见谁都像华曦……嗝……

    “颜霏,来来来,这杯酒啊你必须得喝。”一个高挑的女孩子端着杯酒走了过来,她叫井茵。黑长直的秀发配上靓丽的面容使得她在学校混的如鱼得水。

    颜霏极度吃力的抬起头,半眯着眼睛看来人。嗯……这一脸装逼样,肯定是井茵……颜霏很没形象的打了一个酒嗝。这也不能怪她,毕竟她酒量太差,喝之前也没吃点菜垫吧垫吧,所以这个时候打嗝是很正常的事情,虽然实在是很不雅观。但是浑浑噩噩状态中的颜霏并不自知。

    嗯,这个世界上,自己不知道的事情,那就是没有发生。

    井茵笑道:“还没喝几杯就醉到啦?那我也不逼你喝了。”说着当真放下酒杯就近在颜霏身边坐了下来,开始逗她自己怀里一直抱着的胖猫咪玩。

    “哇,茵茵啊,你这只是不是狸猫啊?”聚餐开始进入自由模式,更多的女生注意到了井茵怀中抱着的猫咪。那猫咪圆头豹身,是一只皮毛极佳的花狸猫。

    “是啊。”井茵笑着抚了抚怀中狸猫的脑袋,道:“我啊以前养过一只波斯猫,还是鸳鸯眼的,可惜后来被我弟弟养的蜘蛛给咬死了。”

    “啊?你弟弟养蜘蛛啊,好可怕!”

    “是啊是啊,茵茵,你这么有爱心,你弟弟怎么养那种东西啊?”

    井茵面上带着些无奈的神情,“他喜欢嘛,没有办法咯。谁让他是我弟弟,平时在家我也得多让着他。”

    “茵茵你太辛苦了。”

    “就是啊,现在重男轻女虽然比古时候好多了,但是还是普遍存在的。你家里是不是都比较疼你弟弟啊,才让他这么放肆妄为的。”

    井茵没有接话只是淡淡笑着,抚摸怀中猫咪的皮毛。那狸猫似是极为舒服,咕噜咕噜的响个不停。

    不知是谁提议要看一下井茵曾经养过的那只波斯猫,井茵很爽朗的就答应了。可是打开图片的那一瞬间一个女孩就惊讶的叫了出来。

    “这根本不是波斯猫啊井茵,波斯猫是没有鼻梁的,一张脸跟被平板锅揍过一样。你这只也就是鸳鸯眼的中华田园猫而已。”

    井茵闻言纤眉一蹙,手中不禁用力。“喵呜!!”怀中的猫咪似是被抓痛了,尖锐的叫了一声,又迅速蔫了下去。

    “哎呀斑斑。”井茵满脸歉疚的揉了揉怀中猫咪的脑袋,连声道歉好似那只猫咪听得懂一般。“对不起对不起,是妈咪刚才没有注意哦,不痛不痛。斑斑乖。”

    井茵的温柔腔调,令旁边两桌正在谈天吹牛的男生也纷纷侧目,都开始放诸如娶媳妇就该娶井茵这样的女神此类的厥词。围在井茵身边的女生则是羡慕与恶心的两个极端。当然排除已经脑子拎不清了的颜霏在外。

    “茵茵啊,你这只猫怎么这么肥,是不是吃多了从来都不运动啊?”

    “你们家井澜平时找不照顾你的猫咪啊?”

    女生口中的井澜是井茵的同胞弟弟。井茵闻言噗嗤一笑,“小澜他平日里不欺负斑斑我就谢天谢地了,那还求得了他照顾斑斑啊。要真是那样,我可就要每天阿弥陀佛了。”她顿了顿,接着方才另一个女生的问题答道:“斑斑这不是肥,是肚子里有小宝宝了。”

    “啊?这是一只怀孕的狸猫啊?”

    “这里烟味酒味这么重,会不会对她有影响啊?”女生们都是细心善良的,得知井茵怀中的狸猫竟然是一只身怀六甲的母猫,纷纷为它忧虑了起来。虽然这个包厢里都是些没有过怀孕产子经历的女生,但是电视上看得,网页上找的也都不少。既然人怀孕要避开烟酒,那猫咪应该也不例外吧?

    “没事的啦~”井茵拿起一双筷子夹了点鱼肉去喂斑斑,“猫咪的抵抗力可比人强多了。来斑斑~妈咪喂你吃鱼肉哦。”

    手机铃声在这时响起,颜霏浑身一震,正疑惑着是谁给她这时候打电话,将手机掏出来看清那一串数字之后酒醒了大半。“喂,华曦……”

    “你现在在哪?”手机那头华曦的声音微微有些急切,不复往日平静。

    颜霏迷迷糊糊道:“我在和同学们聚会啊……”

    “说话怎么这么不利索,你喝酒了?”华曦的声音骤然冷了几个度,“你知不知道现在几点了?你学校离别墅那么远,喝成这样你找得到路吗?”

    “唔……找得到呵呵呵呵。”颜霏听到华曦发狠的话语,居然完全没有一点害怕的感觉,反而心中还升起了一股暖意,萦绕不去。

    “嘟……”

    颜霏皱起眉头,不满的甩了甩手机,不论她怎么折腾手机那边已经不再传来华曦的声音。很明显华曦挂了电话。

    “怎么这样……华曦最近脾气真大……”颜霏晕晕乎乎的靠着椅背准备睡觉。

    一旁以井茵为中心的女生犹在热火朝天的聊着宠物的事情,那只斑斑似乎十分疲倦,吃掉井茵加给它的食物之后一直蔫蔫的趴在井茵怀里,没了原先的精神。

    “怦”的一声,包厢大门被人撞开,一时间所有人的目光都定在了这个闯入者的身上。一头黑色大波浪卷,嫣红色的旗袍勾勒出火爆身材,似乎每走一步都是踏在万顷金浪之间的奢靡华丽。不是幽缎是谁?!

    然而颜霏却已经醉到可以抱着桌子喊爸爸的程度,幽缎花了十分钟时间极其粗暴的将颜霏和餐桌分离开,在众目睽睽之下把这个醉鬼杠上了肩膀扬长而去。

    一时间鸦雀无声。

    ——————

    “唔……我要吃虾……”颜霏迷迷糊糊的被人抱着上了二楼的浴室间,连衣裙的衣扣轻轻被人解开,湿热的毛巾温柔的覆上脸颊,轻轻擦拭。颜霏昏沉了一晚上的脑袋经过这番照料明显舒爽了很多。

    不多时一股子橘子的清香扑鼻而来,微凉的玻璃触上唇瓣,酸甜的醒酒果汁滚入喉咙,满口沁香,神清气爽。

    颜霏闭着眼睛伸出双手缠住面前人的腰部,很纤细的感觉。她不禁将脸也亲昵的蹭了上去,口中黏糊糊的道:“华曦……华曦你真好……抱抱……”

    “哗啦”一声,颜霏被劈头盖脸浇了一泼果汁。

    幽缎狠狠的将手中玻璃杯往流理台上一摔,“妈/的,找你的华曦去!”言落,踩着高跟夺门而出。

    颜霏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在她的直观感受里,脸部像是被弄上了什么黏腻的液体,一睁开眼睛就很酸涩。她挣扎着站起来,伸出双手去摩挲水龙头开关,然而就在这时一块清凉的湿毛巾重新覆上了她的面颊。

    颜霏很乖的坐回去,任由别人为她清洁脸部,十分享受的小模样。华曦看着她的样子,低低叹了口气,放下毛巾打算重新去给颜霏倒一杯醒酒果汁来。脚步才迈出去,腰就被人紧紧环住。

    “唔……华曦……”颜霏黏糊糊的腻在华曦背上,抠也抠不下来的架势。

    华曦无奈,看颜霏这样子怕是一桶醒酒果汁也起不了作用。所幸回头一捞,把腻在身后的家伙整个人打横抱起来,大步流星的往地下室走去。

    “华曦……华曦……”

    “做什么?”华曦被她吵得烦了,终于忍不住回应。心道这去地下室的路怎么这么长,明天就改装。

    “华曦……”颜霏听到回应,咧开嘴嘿嘿嘿的傻笑,“你唱首歌给我听吧。”

    华曦一个趔趄差点没绊倒在刻着繁复花纹的地砖上。

    “华曦~~”颜霏换了一个姿势将头埋在华曦怀里,再次催促。“唱首歌给我听~~”

    “做梦去吧。”华曦感到头疼。

    “嘿嘿嘿嘿,对啊对啊~~我现在就在梦里了~~”颜霏嘿嘿嘿的笑个不停,突然“啊”了一声,揉了揉被砸疼的脑袋。嘴巴一瘪委屈道:“华曦你为什么打我?”

    华曦不理会她的醉话,将人丢上客厅里那张粉嫩嫩的公主床之后,就开始帮颜霏解衣服,然而却再碰到颜霏滑嫩肌肤的时候不可遏制的轻颤了一下。

    颜霏还在不自知的露出诱人姿态,“唔……”

    华曦眸色一暗,薄唇微抿着俯下身体,鬼使神差的对着床上那毫无防备的人伸出手,一巴掌扇了上去。

    “啊!”颜霏惊呼出声,一脸委屈,“为什么要打我。”

    “吵死了。”华曦不自然的撇过头去,略微粗鲁的将自己领口的缎带解开,打算去游个泳清醒一下。腰部又被那粘人的手臂缠了个结实。

    “一起睡嘛……”颜霏有些燥热,她的直觉告诉她华曦身上有一种清凉的气息,果不其然,黏在华曦身上,自己的燥热居然神奇的缓解了不少。

    华曦一把甩开颜霏缠在她腰间的手臂,从来有规律的呼吸竟然被打乱一瞬。突然她意识到自己刚才的动作过重了些,连忙回过头去看倒回床上的颜霏有没有被她伤到。结果这一下正好撞到再次黏上来的颜霏,刹那间额头相抵,薄唇相触,彼此的气息就缠在了一起。迎着淡淡酒香,唇下是比意识中更为柔软的触感,华曦不由长眉一蹙——

    痛死她了。

    刚刚撞得那一下实在不可谓轻柔,牙齿本就在骨骼之列,坚硬的很。这一下撞击撞得她上排牙齿钝钝的疼。华曦感到一股无名火从她下腹窜上来,她将面前那个正一脸迷茫的人猛的一推,然后欺身而上。

    颜霏被压住自然老实了,一动不动,任君宰割的模样。华曦忽然觉得她的鼻子长得很好看,一边心下诧异怎么平时没有发现,一边伸出手捏住了颜霏的鼻子,不让她呼吸以示惩戒。华曦的理智告诉她自己这个行为十分幼稚,但是她的内心却正兴致勃勃的操控着她很不理智的手,紧紧捏着颜霏娇小挺翘的鼻子。

    “唔……哈……”鼻子不能通气,颜霏下意识的张开嘴,利用嘴来呼吸。华曦恼了用另一只手钳住她的嘴,不让她用嘴呼吸。似乎是铁了心要看看颜霏憋得难受把脸长得更红的样子。

    颜霏的呼吸受到阻碍下意识的就抬手,想去扳开华曦钳在她嘴上的手,这一拉扯,清新的空气很快就从缝隙中透入了颜霏的肺部。华曦微恼,一只手更近的夹住颜霏那已经被捏的微微泛红的鼻尖,另一只手同颜霏胡乱挣扎挥舞的双手做斗争,眼看着颜霏再次要用嘴开合呼吸,思路一堵,倾身下去用自己泛着些许凉意的薄唇堵住了那已经被□□的通红的嘴唇。

    只一瞬间,华曦清醒过来。她一下子松开了对颜霏的钳制,整个人气喘吁吁的坐在颜霏的腿上有些怔忪。细长的手指穿过银白长发,华曦陷入了自我怀疑之中。

    这是怎么了,莫名其妙的怎么就和颜霏嬉闹上了,还玩的有些过火……

    她低头看去,见枕被间发丝凌乱早已呼呼大睡的颜霏,心头跳的更猛。刚才从始至终都是自己一个人的狂欢,这欢意无端而起,噫嚱而逝。短如南柯一梦,不知其味。

    “嗯……”颜霏呢喃出声,惹得坐在她身上的华曦浑身一震。

    颜霏许是大腿被华曦压住,想要翻身却翻不过去,只得无意识的动着双腿,想要将压制她的东西顶开去。这无端的撩态最是磨人,华曦干脆顺势往边上一倒,准备起身离开这暖红软帐,去很久之前就想好要去的游泳池里凉快凉快。却没料到颜霏得了自由正是畅快的时候,一个翻身就将腿压在了华曦身上,附带一只覆上来还胡乱摸了一把的手……

    华曦的脸黑到了极点,然而像八爪鱼一样缠在她身上的颜霏并没有这种自觉,居然还舒服的把脸在华曦的手臂上蹭了蹭,满足的贴着继续呼呼大睡。

    “……”华曦叹了口气,伸出手替刚才一番动作后,大半个身子露出的颜霏紧了紧身上的被子。她调整了一下位置,仰躺在床上,一脸平静的看着粉嫩的床帐顶部,不知作何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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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宿醉醒来是很痛苦的,颜霏很没形象的打了一个哈欠,然后用手粗鲁的揉了揉眼睛,突然顿住了身形。

    她怎么觉得,今天的床有点挤?

    “你醒了。”万年无波的声音自颜霏的耳侧响起。

    “啊啊!!”颜霏整个人在床上弹跳了一下,真的是弹、跳了一下。她颤抖的伸出一根手指,“你你你你怎么在我床上!”

    “是谁昨天抱着我不让我走的?”华曦一脸面无表情的坐起来,开始穿衣服,开始……穿、衣、服……

    颜霏的眼睛瞪得仿佛下一刻她的眼珠子就会从里面弹跳出来。“你怎么还脱脱脱了衣服啊!!”

    “你睡觉穿着衣服?”华曦反问,这期间她已经利索的穿上衣服,起身下床。并把颜霏的衣服丢给她,“睡了一天还不起来?

    睡了一天……睡了一天……睡了一天……她和华曦睡了一天……

    颜霏的大脑成功进入当机状态。这尼玛是发生了什么啊?怎么会这样啊啊?!

    看着颜霏欲哭无泪一脸痛失初/夜的表情,华曦亦是有些不自在。她干咳了一声,恢复了清冷的声音道:“胡思乱想什么,还不快起来收拾客厅。”

    颜霏呆愣愣的转过头来,“收拾客厅干啥啊?”说完她咬牙努力回想了一下,有些不确定的说:“这两天没有接待的租客吧?”

    “没有租客就不用收拾客厅了?”华曦站在床边,留给颜霏一个修长的背影,“我高薪聘你来,不是为了让你来睡觉的。”

    这句话一出颜霏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一张小脸瞬间涨的通红,嘴唇蠕动半晌,糯糯的埋怨了一句什么,心不甘情不愿的开始穿起了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