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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一章

      第二天,隋安就被通知出差。

    下班时,薄宴照常来接她,上了车,隋安什么话也不说,坐在副驾驶上翻手机邮箱,老陈发来的邮件,非常重要。

    薄宴说,“明天是周六,想做什么,我陪你。”

    隋安没有抬头,“我有事。”

    “什么事?”

    隋安放下手机,“薄先生,这和你好像没什么关系。”

    “怎么会没关系?”薄宴回头看她,“你的事就是我的事。”

    “薄宴,你别这样行吗?”隋安无奈地看着他,“你现在就是没脸没皮。”

    没脸没皮?薄宴皱眉,“我现在是太给你脸了。”

    隋安不理他,继续看手机。

    “送我回公寓,我要取份文件。”隋安埋头。

    于是乎薄宴就成了隋安的司机,车子本来已经开到环岛,要往别墅区开,听见隋安的话又挑头往回走,“什么文件这么重要?”

    “跟你说了你也不懂。”

    “隋安,你是不是欠收拾?”忍耐是有限度的。

    薄宴心里这个不爽,一万只野狼在咆哮,他啪啪按了两声喇叭,瞬间超越前面的两个车,他回头看了眼隋安,她正低头看文件,那认真的样子还挺迷人,小巧的侧脸,高挺的鼻梁,修长的脖颈,真好看,心情又莫名其妙地又好了。

    车子开到隋安楼下,薄宴刚停稳车,隋安就冲了下去,“你别跟上来。”

    她说不让上就不上了?怎么可能?立即推门下车,她高跟鞋小跑着,他两步就追上她。跟着她进了电梯,隋安无奈地看着他,薄宴冷脸,“电梯是你家开的?”

    隋安瞪他一眼,“瞧薄先生现在这点出息。”

    薄宴手臂用力按了一下她的腰,“别以为我现在不会收拾你。”

    她懂什么,这叫策略,还不是看在她掉了孩子,等她身体好了,再敢这么作,就让她一个月下不了床,不,一年,一辈子。

    电梯一打开,隋安一个健步冲出去,开门关门一气呵成,薄宴惊讶之余,隋安的身影已经没了,薄宴踹了一脚被死死关上的门,“有种你给我开门。”

    “薄先生,请回。”隋安踢掉鞋子,扔掉包,往里走。

    薄宴duangduangduang地敲门,真没见过这种女人,送她回来,就翻脸不认人,“再不开门,信不信我会把门砸开?”

    “吓唬谁呀,你敢我就敢报警。”隋安甩掉身上的衣服,走到冰箱,拿了一个苹果开始啃。

    薄宴继续砸门,“隋安——”

    隋安此刻已经躺在沙发上舒舒服服地开始享受她的苹果,门外的动静却丝毫不减,“隋小安——”

    隋安打开电视,声音调到最大,听不见。

    十分钟后,门口没了声音,隋安关了电视,汲着拖鞋走到门前,扒着猫眼往外看,没有人,再看,还是没人。

    走了?

    隋安松口气,薄宴一走,万事大吉。

    隋安脱掉衣服,进了浴室,舒舒服服地冲了个热水澡,把这一天捂出来的一身汗洗干净,正洗头发,听见门开了的声音,心想汤扁扁今天怎么回来得这么早,不过隋安欣慰,她回来的很及时啊,连忙喊,“汤扁扁,我的洗发水你给我放哪了?我怎么找不到?”

    哗哗的水声淹没了外面的动静,对方的回话隋安没有听清,“汤扁扁,我的浴巾是怎么回事?还有我的内衣……”

    隋安关了花洒,正一边脾气不好地牢骚一边打着沐浴露,这时只听外面低沉的嗓音响起,“你的内衣放在哪?”

    隋安吓了一跳,连忙推开浴室的门,探出头往外看,然后就被她看到薄宴倚在门口,一根手指勾着一套内衣看着她,“这套不错。”

    隋安目瞪口呆,“你你你,你怎么进来的?”

    薄宴把手指上勾着的小内衣小内裤递到她面前,“在门口找到了备用钥匙。”

    隋安汗,“什么备用钥匙,我怎么不知道?”

    “你还真别说,汤秘书人不靠谱,可在门口放备用钥匙这个习惯倒是很好。”薄宴开始解衬衫的扣子,“你洗好了吗,洗好了换我洗,你这里虽然小得跟狗窝一样,但本少看在你的面子上,就勉强忍一晚。”

    隋安啪地关上浴室门,她可真是日了狗了。

    隋安磨磨蹭蹭地出来,薄宴走进去,“汤秘书刚才在电话里说,她今晚不回来了,你不用惦记她。”

    隋安一边擦着头发一边走回卧室,翻开手机果真看到汤扁扁的简讯,“不回了,你和薄总要加油。”

    “汤扁扁,你有没有良心,我对你这么好,你说被收买就被收买了?”

    汤扁扁回,“隋安,我真觉得薄总不错,你就再给一次机会。”

    “汤扁扁,我跟你绝交。”

    “又绝交,没有我你的幸福怎么办?我得到可靠消息,薄总和何氏这边的业务沟通已经全部暂停了。”

    “什么意思?”

    “你说什么意思?”

    隋安暗灭手机,窝在床上,心脏扑扑地跳,她躺下又坐起来,坐起来又躺下,翻来覆去好几遍,白天梁淑还来做说客,让她给他当情人,难道梁淑不是薄宴派来的?

    他真的为她放弃了何氏?

    她想起他说过会妥善解决,而且这段时间薄宴死死地盯着她,也的确没时间去忙何氏的事情。

    可是薄宴没有亲口跟他说,她也就只能当做不知道,这叫敌不动,我不动,这是策略。

    隋安蜷在被子上面,困倦来袭,就这么睡着了,薄宴出来的时候,隋安没盖被子,里里外外的窗户都开着,过堂风呼呼地吹,她整个人已经缩成了球。

    薄宴一边擦头发,一边走过去,拽了拽被子,她不悦地动了动,被子压在身子下边,薄宴无奈,走过去把她整个人都抱起来,隋安被他弄得不舒服,踢了他一脚。

    薄宴真想把她扔到地上,他这暴脾气能忍得了隋安这个又臭又硬的女人,真是滑天下之大稽,可没办法,在她面前他现在就是舍不得发脾气,他自己不服都不行。

    一手抖开被子,一手把隋安轻轻放在床上,又轻轻把被子给她盖上,薄宴都觉得自己柔情似水了,就这样,还打动不了隋安。

    这女人,多硬的心肠。

    傍晚隋安悠然醒来,腰上被长长的手臂紧紧搂着,后颈温热而潮湿的鼻息,隋安缩了缩脖子,翻了个身,薄宴的手臂又紧了几寸。

    这个男人,没脸没皮起来当真不得了。

    隋安一咬牙,抬脚踹在了薄宴小腿上,“你怎么还不走?”

    薄宴不说话,双臂将她的肩膀又拢紧几寸,隋安呼吸困难,又踹他一脚,“我说薄先生,你少跟我装睡。”

    薄宴鼻尖在她耳根处蹭了蹭,还是不说话。

    隋安肚子咕噜噜地叫了一声,忍不住使劲踢他,“我饿了,你让我起来。”

    以前薄宴是隋安的金主,是梦魇一般的存在,现在薄宴变成了隋安粘豆包,粘在身上,甩也甩不掉。

    晚上吃过饭,隋安本想继续睡,被薄宴拖到客厅里,她看韩剧,他看文件,气氛异常的和谐。

    隋安看电视剧越发精神,两个小时后,薄宴看了看腕表,“晚饭消化得差不多,你现在可以去睡觉了。”

    隋安无视他,眼睛贼亮贼亮地盯着电视,男主角正在追求女主角的路上疯狂放大招,撩妹技能满点,看得隋安是心花怒放。

    正激动,薄宴走到电视机前关了开关,隋安皱眉,“你干嘛?”

    “睡觉。”薄宴冷声。

    隋安想把怀里的抱枕丢到他脸上,但介于她是个女流之辈,而对方人高马大,算了,“我再看一集,就一集。”

    “看我。”他栖身上来。

    隋安屏住呼吸,往沙发上靠,薄宴越发靠近,居高临下,几乎要亲上她,他指着自己的脸,“我没有电视里的那个帅?”

    隋安摇头,“没有。”

    薄宴忍不住惊讶,偏了偏头,把侧脸给他看,“隋小安,你再好好看看。”

    隋安愣愣地笑,忍不住说,“还是没有。”

    薄宴脸色冷了下来,“瞎了你的狗眼,你有没有审美,嗯?我这样还不帅?”

    隋安撇嘴看他,“薄先生您好幼稚。”

    “我告诉你隋小安,有钱的都没我帅,帅的都没有我有钱,又有钱又帅的,都没我能干,你这辈子遇见我,是你祖上积了大德了。”

    隋安撇撇嘴。

    “来,我亲一口。”薄宴偏过脸递给隋安,隋安一只手掌按过去,像以前他把手掌盖在他脸上推开她一样,只不过她没推动,薄宴的脸又偏回来,“亲不亲,你亲不亲?”

    他饿狼一样把隋安扑倒,隋安挣扎了一下,轻轻在他脸上啄了一口,“听说,你和何氏的合作……”

    女人面对感情有时候就是这样冲动,明明说好敌不动我不动的,到头来尼玛还是忍不住要问,隋安话说到一半都想抽死自己。

    “我和何氏的事情你不要问。”薄宴扭住她的下颌,在她嘴唇上啄了一下,“滚去睡觉。”

    不要问是什么意思?是不能问?

    隋安心里没底。

    第二天隋安醒的很早,一把推开薄宴,“饿了。”

    薄宴又把她搂住,“想吃什么?”

    “外环某某路口的小笼包。”隋安说完,薄宴几乎想捏死她,赶上上班高峰,一个来回至少要俩小时。

    “让秘书去买。”薄宴摸起床头的电话,按了号码就拨了出去。

    隋安一把抢过电话,“你亲自给我买。”

    薄宴冷冷的眼神扫了她一眼,隋安往后一缩,“你干嘛你干嘛,你还要打人啊?”

    薄宴翻身下床,把电话夺了下来,放到耳边,“我在隋小姐家里,拿一套干净的衬衣和西装过来,立刻马上。”

    薄宴说完,看了眼隋安,就进了洗手间。

    “隋小安,牙刷给我换新的。”薄宴焦躁。

    “没有。”隋安大字型摊在床上看着天花板,对不起,不伺候。

    “隋小安,你的毛巾怎么有味道?”薄宴嫌弃。

    隋安一条腿搭在另一条腿上狂抖,“昨天你洗完澡洗过毛巾吗?我这里又不是你那豪宅,一千八百个人排队伺候你,你不洗就不会有人洗,这么热的天,湿毛巾放了一夜,当然酸了。”

    薄宴把毛巾摔到水池里,“隋安,你知不知道你很欠揍?你什么态度?”

    隋安继续狂抖,“你来揍我啊,你来啊你来啊。”

    然后门被踹开,薄宴蹭地进来,气势凶狠,“隋小安,你要上天?”

    隋安吓得缩在床头,“你干嘛,你干嘛?”

    薄宴把她按在床头,“你说我要干嘛?”

    隋安揪起被子,“你千万别激动啊,千万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