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老爷回来了
“姑娘,二老爷和二太太回府了,老太太请姑娘快点儿过去呢。”金雀跑来禀告。
“知道了,”毓清摘下一对珠花,塞到金雀手里,“还要劳烦姐姐跑到这里来寻我,姐姐辛苦了。”
金雀知道九姑娘送的东西都是精品,接过来塞到口袋里,笑道“这是奴婢应该做的,不辛苦。”又问九姑娘是否要回屋子梳洗。
毓清觉得打扮得还算齐整,便说不用直接过去就好。
金雀便扶着九姑娘往前走。
二老爷意气风发,笑意连连的脸上带着对家人的想念,一看毓清便问道,“在家里可乖,可听祖母的话,可是听白姑姑的话?”
毓清却不搭,嘟着嘴直接问道,“爹爹带的什么礼物?”
“你猜猜看,太太包的什么礼物?”二老爷笑着并不恼,逗着女儿让她猜猜。
毓清便往李氏那边看去,李氏带着红宝石金钗,穿着红色芙蓉花棉裙,肚子微微隆起,此时正和老太太妯娌们聊天。
“嗯~~,不会是京城的小吃吧,爹爹每次都有带。”
二老爷刮刮女儿的小鼻子,笑道,“这个自然是有的,还有个大物件。”
毓清想了想猜不到,便罢休,说是一会儿回去看去。
大太太心里不高兴,李氏彻底倒向毓清,这让她很不爽,一个乡下来的野丫头就敢这么和自己叫板,心里真是不爽。
李氏自然不怕她,纵然她是当家大太太,谁也不能无理取闹伤害无辜不是,那天理何在?
晚上自然少不了一顿团圆饭,环清却无缘无故找珍清的茬,“六姐姐,你怎么能这么干?”
大家齐齐望去,环清的手臂上通红一片,珍清的手里还握着个空茶碗,显然是六姑娘给七姑娘泼了茶水,伤了七姑娘的手臂。
珍清一向息事宁人,但这次是环清闹开了,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就嚷嚷,显然是不想让自己好过。
想起来还是七妹妹自己撞上来烫着了然后怨自己,担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不好争执,只道,“是姐姐不小心烫伤了你的手臂,姐姐在这里赔不是,我那里还有上好的药膏,给妹妹取来。”
吩咐丫头小白去取了来。
环清一看珍清竟然没有争执直接将事情认下了,愣愣不知所措,后又道,“也是妹妹不小心,谢谢姐姐的药膏。”
老太太心情很好,看着环清恼了一阵后又表现的十分得体,便不再追究,大太太却怒喝道,“环姐儿真是不像话,还不快去屋子里反省!”
“大嫂,您言重了,只不过是小孩子家的玩闹,何必罚他们?”李氏道,想起自己年轻那会儿可就是天天和姐妹们闹事,可没过几天就好了。
“珍姐儿比环姐儿大一个月,过了年就十四了,正是议亲的年纪,若是传出去两个姑娘一言不合就大吵大闹,谁家还肯来求亲?”
李氏一噎,呛得说不出话来。
“既然这样,珍姐儿也回房反省去!”老太太说道。知道两个妯娌不和睦,常闹些脾气,眼下李氏怀着金孙,哪里容得下大太太排挤李氏便将珍清禁足!
四太太陆氏心里乐开了花,一个乡下野丫头和自己平起平坐她凭什么,又想起不过是个继室,心里又开心起来。
三太太不说话,势单力薄的,明哲保身最好不过。
“七姑娘一向嫉妒姑娘,这下因着老爷姑娘能去皇宫参选,七姑娘更加嫉妒了,”小白气愤地说道,“下套祸害姑娘,看起来表面温良无害实际上还是一条毒虫。”
珍清叹了口气,七妹妹羡慕自己运气好,二房主母走马灯似的换来换去,自己未曾受过主母的气,再者二房无子,姑娘显得无比珍贵,二老爷和老太太都是按照嫡女的疼法来疼的,加上王姨娘有孕,七妹妹比不得日日受大太太磋磨。
七妹妹明里暗里没少给自己下绊子,早就恨透了她!想个法子讨回来!
毓清看了李氏带回来的礼物很是满意,小吃便拿去厨房了,大件便是一个崭新的梳妆台,黄梨木的加上明亮的梳妆镜子,羡煞旁人!绿菊看得眼睛直了。
“好漂亮!”绿菊摸来摸去,花痴似的,王嬷嬷一下子把她拉开,训道,“眼皮子浅的东西,姑娘的东西都要被你摸脏了。”
绿菊瞪着眼睛,道,“我不过是看看。”
“姑娘就要沐浴完毕,你还不去伺候着,耽误了事看我不打你。”王嬷嬷作势要打她,绿菊俏皮一躲,去了净房。
毓清躺在床上,素菊和绿菊忙着为她擦头发上,“五太太和六太太不知道何时回府?”
“五婶婶和六婶婶今年不回来了。”
“姑娘怎么知道的?”老太太知道了还不得气死!
“五老爷身子不好,自然不能来,六老爷离得远风雪又大,六婶婶不会来是老太太批准的。”
素菊和绿菊点点头。
毓清又分了些京城小吃,绿菊喜滋滋地接下,高兴地吃着。毓清摇摇头,这个吃货真是令人无可奈何。
熄了灯毓清有些急躁不安,因为这几天并未来那个少年郭家若君,若不是他自己怎么会钻入大太太的圈套里。
不知为何郭若君为何在林府姑娘中一下子选中了她,相貌不扬,呆板木讷就是大房的环清都比她强。若是说她的手里握着二房大部分财产,谁不知道大太太一直惦记着,他能拿到多少,毓清不知道。
恍惚间毓清有些头痛,便吩咐素菊点了安神香,才沉沉睡去。
睡梦中,大太太将合婚宫贴摔到毓清脸上,“你嫁也得嫁不嫁也得嫁,林家养了你这么多年,总不能白白养了你吧,你嫁了王丞相还能帮家里一把,你大哥哥的差事就有着落了。”
王丞相已经年过半百,膝下的孙女都比她大两岁,她如何嫁得,争辩了几分后无效便哭了起来。
十一岁的萱姐儿从外面跑来,“祖母。”请安后便坐在凳子上冷眼看着。随后拿了桌子上的一封信细细地看着,随后一笑,“九姑姑,这么好的亲事,姑姑怎么不满意?”
毓清心里冷到了底,泪水哗哗流着,这群中山狼,过河拆桥!又听到萱姐儿道,“嫁给王丞相后您可是一品诰命夫人呢,再说不用任何嫁妆!姑姑,你那些价值连城的嫁妆就归我了。”
“不成,那是我娘留给我的,你不能拿走!”
“你娘都死了,你又用不着,不是我的是谁的。”
毓清拉着萱姐儿让她把东西还给她,萱姐儿却拉着毓清的头发道,“贱人,你以为你是谁,哼,祖母把她卖了不更好!”
“我也想,若是露馅给府里露出麻烦。”
萱姐儿疯了似的扯着毓清的头发,“打死你这个贱人!”头发被撤下了一大把,大太太脸色一变,“别扯坏了,扯坏了就不值钱了。”
毓清突然醒了,浑身是汗,心里砰砰跳着,疼痛无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