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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8章 驸马:媳妇躺着也中枪

      雒妃没想到,像秦寿这样智多近妖的人,也会有看不清的一天。

    他问她,是否还心悦他。

    却是没去想,这一年多来的点点滴滴,她贵为公主,即便大殷再是风雨飘摇的时候,身份地位也是尊贵的。

    是以,她若没将谁放进眼里,如何能容忍的了?

    这还儿子都生了,从前白夜再是忠心于她,那也没见她就给白夜恩宠来着。

    两辈子加起来,她也不过就与秦寿有过肌肤之亲,便是连名分上,也只是和他有夫妻名分。

    她若当真恨毒了他,不想和他有半分的瓜葛,岂会与他一而再再而三的行敦伦之礼。

    且她喜洁,见不得不干净的,故而作风与大殷从前的公主并不同,这一年来,她跟着他,没有锦衣华服珍馐佳肴,也不曾抱怨过半句。

    她以为,都这样明显的事,不晓得秦寿为何还要问她。

    不过,念及他那话不多的性子,从前更是凡事都不与她说道,而今,她才一定不会他一问,就巴巴的回答他!

    一晃又是半月过去,自打那天秦寿没从雒妃嘴里问出答案,他也就半点都不再提。

    照常无事就带着息藏去书院,不然,就是领着雒妃摇着乌蓬小船穿梭与姑苏清溪碧河之中。

    这回,秦寿带着雒妃母子两人去了姑苏城外的寒山寺住了几日,回到城里的第二天,秦寿就携着息藏出去了。

    雒妃懒懒地从书房摸了本杂记在看,实际也没看进去多少,她心思还在寒山寺那场秦寿与主持的手谈之中。

    她是晓得秦寿会手谈,也不是一般的厉害,但听闻那寒山寺的主持,乃得道高僧,不仅延修佛理,还会精与看相。

    然而秦寿好似认识那主持一般,两人一局手谈,就下了整宿,一直到第二日都没能分出个胜负来。

    后来下山之时,秦寿才与她说,那主持根本就是个棋痴,他上一次带兵打进江南州的时候,曾与那主持一局定输赢,姑苏郡,就是那一张手谈他赢回来的。

    雒妃漫不经心地翻了页书卷,她琢磨着,日后秦寿定然会教息藏手谈,不然她也在旁跟着学学?

    听闻,擅于手谈的人,脑子聪明着。

    这时,宅子外面依稀传来嚷闹的声音,雒妃看了眼大门,也没理会。

    但那吵闹的声音由远及近,越发的大后,竟然就在大门外。..

    一门之隔,雒妃不禁皱起眉头,紧接着就传来咚咚地敲门声。

    雒妃并不理会,她与秦寿在姑苏郡并不认识旁人,往日她也是懒得出门,这宅子周围的街坊,就没几人真正见到过她真容。

    且这会秦寿不在,她更不会去开门。

    哪知,敲门不开后,便改为拍门,雒妃还隐约听到门外有人在喊,“洛娘子,开开门,洛娘子……”

    她不曾与人说过自个的姓名,周遭的人有唤她洛娘子的,多半也是从秦寿嘴里听来的。

    雒妃合上书卷,起身就要回屋。

    就在这当,那大门嘭的一声被人撞开,雒妃霍然转身,就见一群身穿短打衣襟的护卫冲了进来。

    紧接着,随后一身穿苏绣百合裙,头簪子金累丝绿宝石簪的妇人冷着脸迈脚进来。

    雒妃皱眉,她冷喝道,“你们是何人?因何擅闯民宅?”

    那妇人目光审视地打量了雒妃,在看到她那一身普通的药斑布衣裳之时,神色越发轻蔑。

    “你就是洛娘子?”妇人问道。

    雒妃哪里会应,她倨傲地扬起下颌,“放肆!闯入我家,还来质问于我,谁给你们这样大的胆子目无法纪?”

    那妇人不料雒妃竟还有这样的气质,脸上厉色一闪,“我儿沈淙明你可认识?”

    雒妃想了好一会,才想起那书生来,她冷笑一声,“认识又怎样?不认识又怎样?”

    “好,”那妇人被雒妃这样目中无人的姿态气的浑身发抖,她指着她,抖着手道,“你这不守妇道的贱人,分明挽着妇人髻,居然还不知廉耻的勾着我儿,害的我儿苦害心病,茶饭不思,如今人躺床上,就只剩那么一口气,好歹毒的恶妇!”

    雒妃何时让人这样指着鼻子骂过,她面色一沉,怒喝道,“大胆!你是什么东西,敢这样辱骂吾,你儿是死是活,与吾何干?”

    要依着她从前的脾性,早让侍卫打杀过去了。

    那妇人面色铁青,她也不与雒妃多说,当下对身边的护卫下令道,“将这见人给我带回去,既然我儿这样挂念,我这当娘的就成全他!”

    雒妃怒极反笑,她实在没想到一个区区郡守,竟有这样的能耐,光天化日就要私自拿人。

    这年余来,她跟着秦寿走的地方多,这等仗势欺人的事也见的多,方便顺手之时,她与秦寿自然会管上一管,不然,她就记在心里,时时书信回宫里,自然皇帝哥哥便会管。

    可今日不成想,这等事居然就发生在她自个的身上。

    “滚开!”她娇喝一声,“你想好了,动了吾,沈家便是走到头了!”

    那妇人来之前,早让人查清楚了,没查出雒妃有甚需要顾及的,是以她啐了口,“凭的废话,给我带走!”

    有护卫要来抓雒妃,雒妃拔下发髻上的簪子就刺了过去,逼退了人,她这才慢条斯理地抚着簪子道,“休得动手动脚,吾自会走。”

    她将簪子又插回发髻上,抬脚当真就往外走,路过那妇人面前,她朝她讥诮一笑,低声道,“哼,蠢货,沈家跟着就要被抄家灭族!”

    闻言,那妇人心头划过一丝不安,但只那么一瞬,她就被雒妃那高高在上的眼神给激的来生了怨毒来。

    她瞅着雒妃那张艳色无比的脸,再一想自己好端端的儿子生死未卜的惨状,就恨从中来。

    “我呸!就凭你个下贱胚子,我今个敢上门拿你,就没怕过谁!”说着,那妇人不顾凤仪,一挽袖子,猝不及防地就朝雒妃脸上扇了过去。

    雒妃不防,她也确实没想到,这世间还有人敢于她动手。

    那一巴掌,啪的一声结结实实地扇在她脸上,痛的她眼冒金星。

    她眸底迸发出凶狠的杀意来,一身仄人的威严陡升,这样骇人的气势让那妇人不自觉后退半步。

    雒妃摸了摸被打的脸,感觉到火辣辣的疼,她瞥了眼围着她的护卫,又死死盯着那名妇人,气笑道,“很好,因着你,吾誓灭沈家九族!”

    那妇人心头一凛,从头至尾,雒妃表现出来的气度,确实不像寻常的百姓,不过她也是骑虎难下,既然做到这等地步,又岂有回头的道理。

    且万事都是为了她儿子沈淙明。

    雒妃被人带到郡守府,她看着郡守府的牌匾,冷笑几声,看那妇人的目光,更是像在看个死人。

    那妇人自然是姑苏郡守的夫人,沈淙明的嫡亲生母,她带着落雒妃并未走大门,而是走的侧门进府。

    甫一进府,她便将雒妃关进了柴房,并指了两个婢女与雒妃梳洗打扮。

    雒妃并未反抗半点,今时不同往日,秦寿没在身边,侍卫也不在,她独身一人,不会拳脚,只得暂且吃点亏。

    不过那郡守夫人的一巴掌,她确是牢牢的记住了。

    梳洗后,其中一名婢女拿来新的衣裳,雒妃一看,没料到居然是一袭大红的嫁衣。

    她冷笑,这姑苏郡守看来不仅仗势欺人,敢大白天的强将民女,还敢做出强嫁的事来。

    也幸的遇上这事的人是她,要换了旁人,岂不就是个妻离子散家破人亡的局面。

    两婢女要与雒妃穿上嫁衣,雒妃也没说不,她双臂一盏,任由那两婢女伺候她穿衣。

    末了,婢女还散了她的发髻,重新绾了个新嫁娘的发式,并与她盖上红盖头。

    雒妃算着时辰,估计这时候秦寿当是回家发现她被抢了的事了。

    一刻钟后,有人进房来领着雒妃出去,她一声不吭,表面看去倒当真乖顺的紧。

    转过几个拐角,雒妃猛地就被推进了一间房里,她猛地扯下盖头,恰好见门外郡守妇人脸上恶毒的淡笑。

    “好生伺候我儿,不然,你那夫君与孩儿,怕是要陪着你一起去死!”郡守夫人也还算不笨,晓得威胁雒妃。

    雒妃脸上露出古怪地笑意来,她扔了手头的盖头,还用脚去踩了几下,“放心,我一定先弄死你儿子!”

    她边说边取下髻上金簪,在手中掂了掂,确定够尖锐,便对着郡守夫人狠厉一笑,转身就朝里间去。

    “贱人尔敢!”郡守夫人连忙冲进来。

    雒妃比她更快,她几步蹿进去,果然就见里间床榻上正躺着个人,那人同样一身大红喜服,不过脸色死灰,很是不好。

    猛然见这模样的沈淙明,雒妃心头一惊,不过她顾不得那么多,一下跳上床,抓了沈淙明过来,锋锐的金簪就抵在了他咽喉。

    “放开我儿!”郡守夫人大喊着就要扑过来。

    “站住!”雒妃喝了声,她嘴角噙着浅笑,手中金簪就往沈淙喉咙送了送,当即就刺出猩红血珠来。

    郡守夫人不敢再上前,她脸上惊慌失措,“我放你走,你放过我儿子,放过他,他为了你本来都快要活不成了,你放开他……”

    纵使同样为人母,但雒妃半点都没心软,这一家子今时今日,都是自找的!

    她哼了声,“为了吾?简直笑话!”

    她顿了顿,目光锐利地盯着郡守夫人,就一字一句的道,“本宫堂堂大殷长公主的身份,岂是你儿子能肖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