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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9. The End

      晚晴从唐哲身后探出头来:“谁来了?”

    唐禹:“……”

    “没谁,”唐哲很镇定的说:“就是来了个客人,可能你认识。”

    晚晴不甚在意地哦了一声,应付场面是她的本职工作,来多少客人都不会影响她的发挥。

    唐禹拍拍他肩膀,给了他个‘好自为之’的眼神。

    然后他极其自然地握住晚晴的手,含笑温柔地说:“来,带你去见我妈妈。”

    唐哲:“……”

    晚晴:“……”

    一时不察,自己领进门的媳妇被别人牵走了。唐哲紧跟着感到客厅,把晚晴的手抢回来。

    唐禹还是抢先一步介绍:“妈,这就是李茜。”

    正在伺弄着几盆盆景的唐母抬头,旋即露出一个客套又不失亲切的笑容:“总算见到本人了,比小禹带给我看的照片上要漂亮。”

    晚晴微红着脸:“阿姨好。”

    唐哲:“妈,这是茜茜带给你的礼物。”

    唐母高兴地拿过盒子,打开一看是一枚满翠的翡翠胸针。雕工精美不说,用料更是难得的上成,想买到这样的宝贝也要费一番功夫。

    在场三人都其乐融融,只有唐禹的心在滴血。那是他好不容易从国外带回来的,还没捂热就让亲弟弟给打劫去了。赔了夫人又折兵,唐禹的苦一般人体会不到。

    寒暄了一会儿,唐母突然说:“小哲,馨馨也来了,正在你房间里玩,你去叫她下来吃饭吧。”

    唐哲立马否决:“我跟她不熟,小时候她爱缠着哥玩,让哥去叫。”

    “……”唐禹心说关我什么事,为什么炮灰的总是我?

    唐母笑的有点勉强:“说的哪里话,你以前跟馨馨不总是手拉手上下学的吗!都这么大了还害羞。”

    晚晴把一切都看得明明白白,她不想让长辈下不来台,本能的贤惠道:“你就去吧,我还等着吃饭呢。”

    “不去,”唐哲的态度很坚决,“手拉手是三年级之前的事了,等我有性别意识就没干过这种蠢事。我哥最喜欢和小女生拉手了,让他去。”

    唐禹:“……”

    唐母:“……”

    晚晴:“……”

    最后还是唐禹去的,唐母脸上的笑已经僵掉了。

    晚晴默默地为唐禹点了根蜡烛,有种同病相怜的哀凄之感。

    谁没有个青梅竹马,晚晴很想得开。可当人从楼梯上下来,晚晴就笑不出来了。

    怎么会是张馨?什么样的孽缘造就了她们再次的狭路相逢?

    当她们再次相对而视时,晚晴就从她略带轻蔑的眼神中察获了不怀好意。

    “小哲哥哥好久不见。”娇滴滴的声线哪还有当年的盛气凌人,不过晚晴知道,坐拥大笔财产的她可一直都是抢手货,她非常有蔑视自己的资本。

    唐哲又恢复了惯常的冷淡:“嗯,好久不见。”

    其实不久前才见过,就在医院的停车场,凑巧晚晴也在。也不知道唐哲是不是还记得,他们三人默契的都没提起。

    由于唐哲的冷淡,就跳过了饭前十五分钟的叙旧时间,上了菜直接开吃。

    唐哲不说话,气氛就不算好,多亏有特意放下生意回来替弟弟挡刀的唐禹。一餐饭用了不到半个小时,唐禹喝了三杯水,就为了应付三个女人。

    饭毕,唐母拉着两个儿子去散步。唐哲推脱不掉,临走前对对晚晴说:“我就在外面,有事直接喊我。”

    说完他看也不看张馨一眼,径直走了。

    期期艾艾的表情没人欣赏,张馨储存的耐性用完了。

    唐哲一走她就露出了原本该有的嘴脸:“你的脸皮可真厚,才被甩就傍上唐家。”

    晚晴如今可不怕张馨,她不加遮掩的顶回去:“各凭本事,有能耐你也傍一个。”

    偌大的环形客厅就两个女人,但膨胀的气场却再容不下第三只有机生物,连那几盆兰草都恨不能关门闭户,用叶子把花瓣遮起来。

    佣人们更是不敢跑出来露脸,齐齐把战场给让了出来。

    张馨高傲地抬起下巴:“你别得意,我跟小哲哥哥有婚约在先,他的未婚妻从来就是我。”

    晚晴愣了一下,讷讷地说:“他的未婚妻竟然是你?”

    “哼!”张馨得意地挑眉,“你出去问问,稍有头有脸的人谁不知道,要不然伯母今天干嘛请我来!”

    晚晴的第一反应是唐哲明知道她俩的过节却不向自己坦白,随后又想他那种不把人放在眼里的性格,估计不是忘了就是根本觉得没必要。不论是哪一种,都代表着他们真的没有过交集,晚晴完全不用操心,因为唐哲跟李言昭是不一样的。

    忽然就有了勇气,忽然就想任性一把…

    晚晴气沉丹田,挂上尖刻的笑容:“你敢不敢当唐哲的面提未婚妻的事?你敢不敢当着众人的面牵他的手试试?”

    她有意的亮出自己的右手,把无名指上那颗不大却能闪瞎人眼的钻戒现给张馨看。

    “戴不上这枚戒指,削了手指头也没用。”晚晴抬起手就想给她一耳光,还差一公分的地方停了下来,嘲弄地在她脸颊拍了两下。

    “……”张馨就要疯了,得知她爸坐牢都没那么愤怒,“李茜!”

    她反手就推了晚晴一把,晚晴早就防着,向后错了一步却被一件突然冒出来的的东西挡了一下。眼看张馨尖利的爪子就要碰到自己,‘啪’一声响,就见晚晴身后伸出第三只手把她给打开了。

    那声响比一个大嘴巴还响亮,张馨呆滞地看着自己的手。

    猝不及防晚晴就被人圈进怀里,她惊呼出来:“唐…唐哲?”

    什么时候进来的?刚才的对话他听进去多少?

    晚晴表现得比张馨还要惶恐,瘫在唐哲怀里像只受惊的兔子不敢动了。

    “我才走不到两分钟你就敢挑事,这里是唐家,轮不到你撒野。”唐哲瞪着张馨,同时以保护者的姿态把晚晴紧紧圈住,“在我妈回来前赶紧滚,不然别怪我不客气。”

    “小哲哥哥…”气场被撕破后张馨又变得我见犹怜,她可怜兮兮的样子从小到大都没变,可唐哲根本不吃这套。

    他的不耐烦已经快冲破云霄:“别在拿十年八年前的婚约说事了,真想娶你我不会等那么多年。现在你敢欺负我老婆,再闹下去别怪我翻脸不认人了。”

    晚晴受宠若惊的依偎在唐哲怀里,心情是难以言喻的复杂——原来有人撑腰的感觉这么棒,就算是事后补偿一百颗鸽子蛋也难敌其十分之一的感动。

    她差点就热泪盈眶了,就这一点泪意被唐哲敏锐的捕捉到,以为她受了委屈。向来冷血无情的唐医生慌了,仿佛晚晴流的不是泪而是自己心头血。

    再没心思纠结别人的事,用尽毕生的温言细语安慰道:“你怎么哭了?乖别哭,我给你道歉。都怪我没处理好让你受委屈了,我们这就走,以后不想来就别来了。我们回家,别哭!”

    晚晴被他这么一说更是感动得稀里哗啦,开了闸的眼泪怎么也停不下来,她抽抽搭搭地说:“我…我不回去,呜呜呜,快带我找个地方躲起来,不能见人了,呜呜…”

    唐哲此时必须为令是从,他搂着晚晴:“去我的房间好不好?”

    晚晴眼泪汪汪的点头。

    唐哲扶着她走了两步,蓦地换上了一副冰冷的语气:“张小姐,请你马上离开,待会儿我下来还见到你,就别怪我放狗咬人。”

    他顿了顿,看着咬着唇说不出话的张馨冷冷地扯了扯嘴角:“以后不准你踏进唐家一步,包括任何跟唐家有关的地方都不允许你入内,请你好自为之。”

    “小哲哥哥,你怎么可以…”

    “闭嘴,你去跟我妈告状也没用。”

    唐哲施舍她一个厌恶的眼神后,就带着晚晴上楼。

    晚晴还沉醉在全心全意的呵护里,毫无同情心地把被冤枉了的张馨抛在了脚后跟。此刻她宛如梦中一般——终于能挺直腰杆骂那些女人了,装了这么多年贤良大度,活生生给逼成了绿茶婊,自己会在泼妇的道路上一去不回头吗?

    她察觉自己非但没有悔意,还在乐不思蜀的品味着其中的乐趣,真是太痛快了!

    唐哲把她的内心完全体察错了,又是擦眼泪,又是倒水,把下辈子道歉的话都透支完了晚晴还在哭…唐哲都快给她跪了。

    “别哭了,祖宗。实在伤心就打我一顿好不好?任咬任挠绝不还手。”

    晚晴这么个哭法只有她自己知道是为什么,憋了十几年的怨气,终于得散开,怎么也得哭个酣畅淋漓。

    冤枉了张馨,苦了唐哲,这黑锅待会儿得全部扣在唐母身上。

    晚晴哭着哭着就累了,窝在唐哲从小睡到大的床上人事不知地睡了过去。

    唐哲黑着脸下楼,就见一脸担忧的唐禹和正尴尬的唐母。

    唐哲直面唐母:“如果茜茜跟我分手,那么我今后将不再考虑女人。”

    这话说的如雷贯耳,唐母在晴天霹雳中焦了心,她还幻想着把张馨找来唤起唐哲初恋的回忆,好歹是订过婚的,说不定就成了…

    结果现在搞得一团乱,好好的家宴闹得不欢而散,连最听话孝顺的唐哲刚才也表达了对这么安排的不满。

    唐母拉不下脸来跟儿子道歉,只是保证道:“不会的,你们要是真心相爱不会因为一块绊脚石而分开,交给妈,明天一定让她乖乖和你去扯证。”

    唐母噔噔噔地上了楼,腿脚利索的如同踏着风火轮,转眼消失在走廊尽头。

    唐禹好整以暇地抱着双臂:“你猜妈干嘛去了?”

    “去拿她那套传世的红宝石项链。”唐哲不屑地哼哼。

    唐禹笑着说:“你可真会空手套白狼,那条项链可是连前大嫂都没这待遇。”

    唐哲心说谁叫我是三兄弟里最穷的,从小被欺负到大的,学习成绩最好的,遗传基因最优秀的…

    晚晴这一睡就睡了三个小时,还是唐哲怕她睡到明天把她叫醒的。

    “你属猪啊,吃饱就睡。”

    得,这故态复萌也太快了!晚晴整个午睡时间都在反复重演刚才的悸动,醒来想温存一下就被无情的打回去。

    晚晴:“……”

    如果他的温柔可以持续…晚晴贪心的想反正都任性一把了,不如任性到底。

    “我生气了,你为什么不告诉我当年的未婚妻就是张馨?你瞒着我,心里有鬼!”

    晚晴的演技磨砺了十年,有皇室认证。那双悲伤隐忍、欲哭无泪的眼睛,一下就勾起了唐哲的愧疚。

    “是,我心里的确有事不敢告诉你。”

    “……”晚晴蒙了,还真有事?

    唐哲坐到她身旁,看着她的眼睛认真地说:“我一开始确实因为张馨关系对你抱有一些误解,几次三番对你出言不逊也是想替她出口气。”

    晚晴:“……”

    “不过也因此我才开始注意你,发觉你的蠢是真的,出于人道关怀我试着关心你,然后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变质了。”唐哲轻轻地揉了揉晚晴的脸蛋,舍不得放开又留恋的亲了一口,“对不起,我爱你!”

    晚晴:“……”

    话说的挺感人,但总觉得是套路。

    晚晴清清嗓子,深深地看着唐哲说:“亲爱的,我也爱你。但你今天对我造成的伤害太深,如果不惩罚你这口气我咽不下去。”

    唐哲没有犹豫:“好,我打不还手骂不还口。”

    晚晴眯了眯眼睛,绽放出狡黠的笑容:“一个月内,只准夸我,敢说一个字不中听的,刑期延长一倍。即刻生效。”

    她捏住唐哲削尖的下颚,轻佻地在那双颜色浅淡的唇上吻了吻:“唐医生,人家等着你来抚平受伤的心灵哦。”

    唐哲眼里发出幽绿的光,猝然把人扑倒:“我先安慰你的身体好不好?”

    晚晴搂着他的脖子笑:“不好,我身体强大精神萎靡。”

    “……”唐哲发狠在她的锁骨上吮了一口,汇成一抹旖旎的艳红,“真想让你的身体一起萎靡下去。”

    “嗯?”晚晴警告道:“说好听的。”

    唐哲抿了抿嘴:“让你健健康康的,变成人见人爱的肥猪。”

    “嗯?”

    “人见人爱的小猪猪。”

    “这还差不多。”

    “……”

    晚餐时没了张馨的存在,一家人才算是其乐融融的吃了顿正餐。饭后唐母郑重地把那套家传的宝贝项链交到晚晴手里,并承诺婚后会把自己名下的唐氏股份平均分给他们俩。

    晚晴受宠若惊,悄悄拉着唐哲问:“阿姨这么做不怕唐禹有意见吗?”

    唐哲啧了一声:“礼都收了还不改口,一个叫妈,一个叫哥。”

    晚晴不轻不重地掐了他后腰一把。

    “待会儿让我哥给你看看他那些败家的珍藏就知道了。”

    唐禹听说晚晴想参观自己的藏品,高兴坏了。把要跟进来的弟弟拒之门外,兴奋地为晚晴打开了重重叠叠的防盗门。

    晚晴宛若走进了一座小型博物馆,各个年代,各个国家的宝贝都有,不过还是自己本土的古物多些。

    怪不得唐哲说他败家,这些东西光每年的保险就上亿了,一有钱就往里面砸,得不到死不罢休的架势,多亏唐家生意经营的不错,不然非给这种浪漫主义情怀的人折腾破产了不可。

    唐母不把钱给唐禹也是有道理的!

    唐禹站在她身后感叹说:“我原本打算建一栋房子,把它们都搬过去,那里有个女主人,跟我一起欣赏。”

    晚晴摇摇头:“女人是不允许男人三心二意的,唯一就是唯一,排名第一也不是唯一。”

    唐禹歪了歪头,他不解地看着晚晴:“世界上除了自己,本来就没有唯一,你会不会太理想化了?”

    晚晴笑笑:“谁的心里没有理想,所以要找个有共同理想的人一起去实现。”

    “……”唐禹,“所以说我就在这点上败给了我那个少根筋的弟弟?”

    晚晴笑而不语,她才不会告诉唐禹自己对他根本不来电,两个盖被子纯聊天的男女是没有前途的。

    唐禹叹口气:“有一点可以肯定,你是我这小半生以来唯一一个动心思想要娶的女人。”

    晚晴也不无遗憾,唐禹这么温柔的男人错过了是挺可惜。还好她有唐哲了,足以弥补自己对世间所有的遗憾的男人。

    “对了,我有件东西要送给你,就当是结婚礼物了。”

    晚晴好奇的跟着唐禹走进一个隐秘的房间,他从一个保险柜里拿出一个上锁了铁的半新不旧的盒。

    “什么东西这么珍重?”晚晴问。

    唐禹修长的手指夹着铁盒摇了摇,他玩味地笑着说:“这里面藏着可以控制小哲一辈子的东西。”

    唐哲终于忍不住合上书:“你是不是有病?打从我哥那出来就这神经错乱的德性。”

    晚晴哼了两声,唐哲从善如流改口:“你那圣母的目光是被我哥感化的?”

    晚晴从包里拿出个巴掌大的小铁盒,上头的小锁在灯光下闪闪发亮。她就这么轻轻的晃一下,从里头传出单薄的碰撞声。

    唐哲骤然色变,目光从惊疑变成愤怒,他起身就要来抢。

    “别动,唐禹说他还有备用的,你敢抢他就给我看。”

    ……不得不承认,唐禹的这手留得很好,只要秘密还是秘密,唐哲永远要受制于人。

    唐哲咬牙切齿道:“你们狼狈为奸。”

    “说点好听的!”晚晴提高声调郑重地警告。

    “……”唐哲愤恨地说:“把它给我,让我用什么换都行。”

    晚晴显然没想到它对唐哲会这么重要,本来被唐禹安抚下去的好奇心一下就被勾了起来。她凑近唐哲,盯着他的眼睛看:“这里头到底是什么?你越是紧张我越想知道。”

    唐哲的目光果然躲闪了一下,他沉默了许久才说:“好,我不要了。”

    “……”晚晴想说你这样做是不对的,我们还不是夫妻就有个巨大的秘密横在两人中间,会损害夫妻感情的知道吗?难道我真的要走到撬锁才能知道这一步?

    此时唐哲心中想的是,找个机会偷过来,偷梁换柱弄个什么别的东西进去。

    在这对准夫妇就在各怀鬼胎中度过了一晚,第二天在全家的欢送中前往民政局。

    与昨天见婆婆的盛装打扮不同,晚晴绑着马尾,素面朝天就去了。唐哲则是清早起来来把自己洗得干干净净,用发蜡把头发梳整齐,露出光洁爆满的额头。三件式的黑色修身西装,还戴上了一对钻石袖口。

    两人清晨在客厅相遇。

    唐哲:“回去换套衣服再来。”

    晚晴嘟囔:“又不是举行婚礼,只是扯个证,至于嘛!”

    唐哲:“你这样是不尊重我。”

    “好,我错了,马上就换。”

    就因为晚晴,他们错过了九点这个好时辰,到达政务中心已经十点多了。一大群记者把政务中心大门堵得水泄不通,工作人员给他们开了个后门才能顺利抵达。

    不过特权待遇也就到此为止了,□□大厅里该拿号的拿号,该排队的还是要排队。

    如今全民星探的时代,一台手机就能让人上头条。晚晴忍受着无处不在的偷拍,悄悄抱怨:“就是你一定要打扮得这么夸张,换套便装来少了多少麻烦!”

    唐哲不以为意,握紧了她的手说:“一辈子就那么一次,让他们想拍多少拍多少。”

    问题是这些拍照的人里,有多少是祝福,多少是看热闹,又有多少是幸灾乐祸?晚晴打算把手机网络关闭一个月,免得看到什么不好的话又要闹心。

    唐哲则是很坦然,难得那张债主脸肯对人露出点微笑。刚才一个熊孩子在大厅里玩‘飙车’,一脑门撞在唐哲腿上。

    换做从前唐哲用眼神就能把他吓哭,可今天他居然纡尊降贵弯腰把那孩子扶起来。可惜熊孩子不会因此感激,他一眼撇见了晚晴,于是就开始哭嚎着说:“姐姐好漂亮,我要娶她做老婆…”

    好心伸出援手却制造出了个情敌,唐哲面若冰霜,提着熊孩子衣领把他交还给父母。

    晚晴捂着嘴偷笑,被瞪。

    拍完了这对新婚夫妇有史以来的第一张双人合照,盖下大红戳就算礼成。不需要拜任何人,只要两人心意相通就能得到国家和法律的认可。

    晚晴有种难以名状的感动。

    身旁的这个男人,是自己挑自己选,今后是福是祸,自己承担。不论失去还是获得,最后的结局走向,她都再无怨无悔。

    真正的幸福来源于自己!

    晚晴挽着唐哲的手,一步一步的走出大厅。门外围着的记者疯狂地闪烁着闪光灯,晚晴也是刚才才知道,消息是唐哲放出去的,他就是要在世人面前高调的迎娶晚晴,让闪光灯来见证他的承诺。

    唐哲搂着晚晴的腰,亲昵地在她耳边说:“别怕,跟着我走。我们只拍照,不接受采访。”

    开始晚晴还有些不习惯,但在唐哲沉稳坚定步履的带动下,她也能泰然自若地把那些记者的摄影器材当做是祝福的礼花。

    在政务中心的广场上他们被堵住了,有保镖开路依旧是寸步难移。最终决定让记者退开一条路,唐哲和晚晴站在当中任他们拍摄两分钟。

    秩序很快建立,不再被拥挤的晚晴松了口气。她的手心都要被唐哲捏出汗了,这时忽然狂风大作,沙尘迷了眼让人很不舒服。晚晴就这么松手了一瞬,想揉个眼睛。

    就这么一低头,她看到了一抹不同寻常的折射光。她下意识朝那方向看去,就见到一名黑衣黑帽戴口罩的男人,手里握着把小刀朝唐哲冲去。

    现场人太多,保镖都在维持秩序,等注意到时为时已晚。

    晚晴脑中一片空白,当她意识被唤醒时已经扑到了唐哲怀里。就听见唐哲怒吼一声,一脚踹开了那个戴帽子的人,

    “囡囡…”

    晚晴只来得及看清唐哲一开一合颤抖的嘴唇,她好想说些什么,但后腰上的疼痛抽去了她全身的力气。明明思绪都很清晰,但就是不能做出反应。

    她靠在唐哲怀里,虚睁着眼,一瞬都不舍得闭上。她看见唐哲焦急痛苦的神情,看到他眼角滑出来的眼泪。晚晴在一片怅然中闭上了眼。

    “人怎么样了?”

    唐禹从电梯里出来,都顾不上‘公共场所禁止喧哗’的基本修养,几乎是跑到唐哲面前。

    唐哲漠然地把他推开:“别碰我,我身上都是血。”

    唐禹的心狠狠地抽了一下,想刚才他还和唐母乐呵呵地看直播,还笑唐哲上镜的呆样跟晚晴比起来差远了。可这笑还未落下就凝固了,晚晴奋不顾身替他挡刀的那一下,唐禹感到有什么东西直冲灵台,长久以来困惑的谜团豁然开朗。

    只是时间容不得他细想,一路上他记挂的都是晚晴的安危。

    看唐哲的样子是问不出什么来了,唐禹看了他身后一眼,这才发现段景竟然也在。场面登时陷入了死一样的寂静。

    不一会儿就有警察进来问话,唐哲就说了三句‘不知道’,无可奈何的警察也就悻悻地走了。

    李言昭从头到尾就坐在轮椅上,不出一言,像个假人。

    唐禹猜测此时大脑还能稍微运转的估计就只有自己了,他打电话给警局的熟人,交待好一切终于听见了手术室门打开的声音。

    医生走出来宣布,伤者除失血过多,其他并无大碍。

    唐禹福临心至地撑了唐哲一把,这才避免他脚软摔跤。

    李言昭快他们一步,连轮椅都不要了,直接跟着人去了病房。

    唐禹拍了拍一动不动的唐哲,说了句历经百年沧桑的人间真谛:“好事多磨,你这辈子怕是彻底要做妻管严了。”

    “我不怕妻管严,”唐哲从十五岁起就没再向家人外露过脆弱,可他今天扛不住了。他猝不及防地把脑门贴在他哥肩膀上,用压抑的声音说:“我刚才在想,要是她有事我就去陪她…幼稚吗,哥?”

    唐禹拍拍他的脑袋,愁苦地叹了一声:“哎,别问我,我也不懂。再跟我秀恩爱,你哥明天就去出家。”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