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如松也笑道：“果然脑子快，本来上次我就想告诉你的，谁知道你小子追那个娱记去了，我还有点担心你别把事情给搅黄了。兄弟，真不是有心瞒你，一直是想找个机会和你说的，谁知道阴差阳错……”

    郑当回想李如松当初上门致谢给自己帮忙的义气劲还有送车的豪气，也应该做不出什么坑自己的事。于是点点头，算是揭过了这茬。

    郑当又转回开始的话题道：“放心，你这1000万的事情也是巧合，正好认识个技术大牛搞定的，放心，我不会外泄。不过……松哥，你这次飞越挑战门票加直播等东西卖出去都几千万了，你何必还要捞赌盘赚这不干净的钱？”

    “有选择我也不会沾这钱的，我儿子的事情你应该知道一点吧？”李如松似是有难言之隐，被郑当说后闭上眼睛，声音低沉起来。

    李如松有个儿子叫李常盛，可能是因为他小时候李如松都在外面忙，疏于管教，小小年纪就赌马遛冰样样都会，去年还有新闻说是因为李常盛毒驾出车祸撞伤了人，引起一场不大不小的风波，不过后来都处理妥当了。

    “不是都处理好了么？又出事？”郑当有些奇怪道。

    “表面上那事就算结束了，其实真相远比报道上来的严重。这混账撞的是司长的公子，我搭上了半辈子的积蓄勉强帮他对付过去了。但是他……他这小子不知天高地厚，又去招惹对方搞出事来，现在我哪有钱摆平？不赚这笔快钱那混账小子非得被人家送进去关一辈子！”说到这李如松这条硬汉也是抽噎起来。

    郑当在一旁听着觉得这事有点不靠谱，什么事情需要几千万来摆平？也不知道是自己眼皮子太浅，还是李如松敷衍自己，不过看李如松一个大老爷们哭成那样也不想计较原因了，只是低低的叹了一声。

    “见笑了！”过了会李如松情绪终于回复正常，两眼通红有些尴尬的向郑当说道。

    “这趟赌盘到底能赚到多少？”郑当转移话题道。

    “我入了1000万，预期赔率会到1:1.5，再算上永恒给我的分红，赌盘能到2000万利润。”

    “卧槽！2000万！”郑当忽然觉得自己原本还洋洋得意的那点赚钱的战绩在他面前简直不堪一提。

    “当然，我这是冒着双重风险的，一是失败了就没命，二是失败了肯定会因为赌盘破产，这是赌咯。”李如松见郑当吃惊的表情补充道。

    “交个底，你真这么有信心？”

    “毕竟做了这么多年，还是有一些把握的，七成的成功率！前两次试飞失败，一方面是准备不够充分，另外一方面我也想借机制造舆论。”

    “行吧，摆拍失败照片吧，弄到照片我回去就发了，帮你造一波势！”郑当摊摊手道。

    ……

    回到公司，郑当立马开始编辑第三次试飞失败的新闻：独家爆料，李如松第三次试飞惨败！”编辑好了信息发出去，不到一刻钟，又再次上了热门，这一回网民的风向好像也变了，之前都是激情和热血的回复，现在却变成一水的“祝福”，郑当看着这些殷切的网友的回复忽然有一点负罪感。

    自己现在这所作所为算不算堕落了？这应该算是蓄意误导公众牟利？郑当有一些迷茫，这和自己的初心是违背的。

    郑当正在忏悔，忽然赵传玺派人叫新媒体部开会，郑当纳闷这个时候赵会有什么事情要召集这么正式的会议。

    “各位好，新媒体部这一年的运营成绩可谓是蒸蒸日上，公众号粉丝已经突破30万，“赵婉茹事件”，“火烧连营”，“白昕艺事件”等等都是独家爆料新闻，也大大提升了公众号在本地甚至在全国的影响力。”

    说到这郑当的面色有一些自得，说起来这些事情都是自己做的。

    赵传玺随后话锋一转道：“部门内的同事也是勇于争先，近期主要的工作是票务，雷浩成绩突出，也为公众号的网络售票平台开拓了一条新路出来。虽然盈利不多，但是这是一个新的方向，新的模式……”

    郑当心道说到开路也是自己是先锋，雷浩怎么也是在自己之后开始做的，怎么变成他是开拓者了？不过反正自己马上就走人，赵传玺抬雷浩上位也是情理之中，也懒的计较。

    也不知怎么，赵传玺话锋又是一转，还转到了郑当身上：“新媒体部是一个不断创新，人才辈出的部门。我相信大家有目共睹，郑总编在短短的一年时间内创造了很多奇迹，不管是岗位晋升方面还是发掘新闻的能力，所以公司也是能者居之委以重任，将整个新媒体部都交给了郑总编管理。感谢郑总编这一年的辛苦付出！”会议室里面爆发了雷鸣般的掌声，毕竟郑当这半年来这么多猛料，就算是不爽他的人也得在这件事上写个服字。

    “所以，我相信在座的每位都会像郑总编一样，发挥才能，后来者居上。接下来我将宣布两件事情。第一，又到了一年一度的评选，前期也征询了郑总编的意见，综合近期工作表现，集团决定雷浩由代理总编晋升为副总编，恭喜雷浩。”

    雷浩略有些腼腆的站起来，向大家表示了感谢和未来工作上的配合之类。

    “希望大家以后好好配合雷浩的工作，第二件事，各位也知道，王大成之后，a、b两组的事情一直都由郑总编带领，实在是辛苦。因此集团高层也作出决定，“解放”郑总编一部分工作内容，专职负责b组工作。以后a组由雷浩负责，各组人员可以自由搭配……”赵心平气和的宣布完信息，仿佛没有感觉到会议室里面窒息般宁静，自顾自的鼓起掌来。

    这一刻和几个月前何曾相似？王大成不就是这么被郑当顶掉了么？现在只不过要被顶掉的是郑当而已。

    其实这个时候，所有人的都在等郑当的反应，这个任命太突然了，这事分明是个信号，让郑当滚蛋，让雷浩上位的信号！

    郑当其实早已经做好心理准备，只是没想到赵传玺的动作这么快，不过其实这又有什么意义呢现在，自己在这个公司的日子屈指而数了已经，他甚至连撕破脸吵一架的兴致都没有。

    在当初王大成“退位”时，赵也是未雨绸缪，做得决绝而果断，不给当事人喘息的机会，连后路都想好了。

    郑当吐了一口浊气，慢慢站起来，只说了一句：“恭喜雷总编！”

    说完郑当带头鼓起掌来，不一会，办公室里响起雷鸣般的掌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