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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2.赞同

      “韵儿!”那个年长的男人开口道。.

    霍芷韵流下眼泪。

    “表姐,大夫才说了,不能哭,一哭就把药草冲淡了,伤口就治不好了。”顾嘉茗上前,坐了下来,一边拍着霍芷韵的背,一边柔声安慰道。

    “别说脸了,你看我手上的伤,烧成这样,怎么治得好!”

    顾嘉宜冷冷地看着,这就叫多行不义必自毙。

    “会升不会放过你的,会升不会放过你的!”霍芷韵对着顾嘉宜嚷道。

    “是吗?”顾嘉宜眸子含着冷意,用嘴型说出这两个字。

    刘会升,她当然知道,霍芷韵的丈夫,刘员外的儿子,玫瑰城新上任的父母官嘛!她以为,她没有办法治得了他吗?

    像霍芷韵这样的女人,虽有些姿色,可性子娇蛮跋扈,想必刘会升也不会很喜欢她,送一个红颜知己给他,倒也不是什么难事,毕竟和花月楼的香姐已经那么熟了。再说了,能勾搭上县太爷,想必姑娘们还是很愿意的。

    过了会儿,又传来消息。说是霍老太爷听说霍芷韵被烧伤的事情,急的中风了!

    府里乱成一团,好端端的生辰宴,就这样毁了。

    老夫人也不做停留,婉拒了周氏留宿一晚的邀请,趁着月色,决定赶夜路回去。

    顾嘉茗和薄乐尘一直腻在一块儿,也不和老夫人他们走,非要坐薄乐尘的马车回玫瑰城。

    “茗儿,胡闹!”老夫人怒道。

    看着老夫人生气,顾嘉茗虽然摸不着头脑,但还是乖乖地走了过来。

    她挽住老夫人的胳膊,撒着娇,“祖母,茗儿和你坐一辆。”

    老夫人看也不看她,转头对顾嘉宜说道:“宜丫头,你过来,让你哥哥姐姐坐一辆。”

    顾嘉宜没有反对,也懒得和顾嘉茗招呼,自己上了老夫人那辆马车。

    一路上,两人也没有说话。老夫人闭着眼假寐,顾嘉宜盯着自己的膝盖发呆。

    “唉!”老夫人突然轻声叹了口气。

    顾嘉宜下意识地看过去,却只见老夫人微微超前倾了倾身子。

    “宜丫头,你知道吗?我现在好想你祖父和父亲,恨不得现在就跟了他们走才好!”老夫人的声音带着从未有过的悲凉和落寞。

    顾嘉宜一激灵,瞌睡什么的一下都没了。

    “老夫人千万别这么说。”

    “你看我身边连说个话的人都没有了,打小服侍我的抱竹前年走了,丈夫和儿子也早就走了,剩下我孤老婆子一个,日子活的没盼头!”

    兴许是看顾嘉宜年纪还小,老夫人也没有遮掩什么,只顾着把这些年的不畅快一一发泄出来,可这样说了,心里却没有一丝痛快。

    顾嘉宜却早已猜出,今天那周氏必定是说了什么话让老夫人不痛快了,激发了她心中最疼痛的苦楚,现在又没有外人,一时便一股脑儿地发泄了出来。

    “祖母,今天,霍大夫人是不是提起大姐的婚事,提的条件让您为难?”顾嘉宜试探地问道,毕竟顾霍两家交好已久,又是姻亲,又是合作伙伴,能让老夫人和周氏发生不愉快的,除了顾嘉茗,她真的想不出第二种可能了。

    老夫人看着顾嘉宜,点点头,“是啊,今天周氏说起当初她小姑子嫁到我们家,陪嫁了多少多少,我们又有多少生意是他们霍家帮忙拉的,总之一直就在说他们家对我们家有多深多深的恩情,然后就跟我说,茗儿出嫁,要拿走顾家一半的产业做嫁妆。”

    顾嘉宜大吃一惊,这简直是狮子大张口啊,就算霍家对顾家有恩情,可是也不能随随便便就开口一半的产业啊,再说顾嘉茗虽是霍家的外孙女,可毕竟姓顾啊,婚事怎么安排,嫁妆多少,都该是顾家来操办计算的,霍家这是插手别人家的事,还插得理所当然啊!

    “你不知道,我本来就不喜欢薄家那小子,我年轻的时候,跟着你祖父走南闯北,阅人无数,看相绝对不会错的,那小子生就一副薄情寡义之相,茗儿嫁给他会吃苦的。若是茗儿的夫婿是个好人,一半产业的嫁妆倒也罢了,大不了你今后出嫁我把我的私房钱给你做嫁妆,差不了多少的,可偏偏是薄乐尘那样的人,我说什么都不会同意的,绝对不会同意!”

    顾嘉宜听着,额头上不由微微冒着冷汗。何氏的死,钱家的落败,都是那薄乐尘算计的,他的心计和城府,她不是没有见识过,只是此时从老夫人口中,确切地听到,薄乐尘就是个薄情小人,心里竟然还是没来由的失落,也许就是一开始,可能就被薄乐尘那闲逸旷于市井的姿态骗的太深了吧。

    “霍家那丫头是不是因为要害你,所以才落得这样的?”老夫人突然又恢复了往常的清冷,转移了话题。

    顾嘉宜没敢隐瞒,原原本本地把事情经过都说了一遍。

    老夫人听了也没说话,光线晦暗,看不清她的脸色。

    “做得好!”她突然说道,轻轻笑了声。

    回到顾府,一夜未眠。

    第二天一早,木棉大大咧咧地将门推开,大摇大摆地走了进来。

    “主子,你的画画的真好,那些桌椅、摆设什么的真的好好看啊。”木棉大声夸张地说道。

    顾嘉宜坐了起来,“杨贺怎么说?”

    “那木头能说什么,我觉得好就够了。接下来就该找木工和采购了,这些都交给我吧!”

    顾嘉宜看了木棉一会儿,移开目光,“对。”

    “对了,还有件事要办,去请花月楼的香姐一聚,就在闲客小居。”顾嘉宜边说,边起身铺纸研磨,写了封拜帖。

    木棉出去了,她又回床上躺了会儿,直到天色大亮才又起身。

    出府上街买了几个包子,便往闲客小居走去。

    走至偏僻的拐角处,突然迎面冲上来两个黑面人。

    “你们要干什么?”顾嘉宜防备地看着他们。今天出来的时候,也不知道寻芳去哪儿了,木棉又去了花月楼送信,所以她现在是孤身一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