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7章 三破邪物侵蚀(二十七)
痴缠了一天,第二天一早,石岚顶着两片香肠嘴恨恨的捶朱奕。
“都怪你,我这样,你让我怎么见人啊。”
朱奕嘴唇嫣红,嘴角也有些纹路,闻言也很委屈,“这怎么能怪我呢,我一见你那般看我,我就,”他极快的斜了她一眼,脸不自在的撇到一旁,道:“我就忍不住了。”
石岚气结,合着被他吻得意乱情迷还是她的错。
朱奕见她不高兴了,连忙上前拥着她,就跟昨晚一样,朝着她最为敏感的耳朵吹气,柔声哄道:“好了,别生气了,我以后一定注意分寸,”说着他又怕石岚跟他撕扯,连忙扬声朝外面喝道:“去取些冰来。”
门外应声,片刻,醒碧托着一块尺许大的冰块进来。
朱奕挥手命她退下。
拿了托盘上的小铲子切了一块下来,拿软巾包了几层,小心的贴着她的嘴唇,柔柔的按压。
冰凉的触感带走了热辣的不适,朱奕担心她直着脖子不舒服,便坐在她旁边,搂着她,让她的头靠在肩膀上。
石岚眯着眼,老实的缩在他怀里,享受着他的服侍。
又换了两块冰,石岚感觉嘴唇冰得有些发木了,忙摇头表示不要了。
朱奕歪头看了一会儿,见她嘴唇好了许多,这才命人进来伺候洗漱。
今天是石岚回门的日子,为了郑重,知翠找来镂着金边的大红对襟衫,配着暗显牡丹花色的襦裙,带了牡丹吐蕊的头冠,又配上连理枝玉珏的金红相间的丝绦。
昨天石岚未免太过压过钱氏,装扮得并没有这么珠光宝气,只是她容貌本就极盛,即便荆钗素面也要远胜年华已逝的钱氏。
这府里论年纪,能跟石岚相提并论的只有钱芷晴,可惜前些时日她病了一场,之后不管怎么养,也都没养过来,再加上她连番的舟车劳顿,跟一直娇养在府里的石岚一比,她像是凭空长了几岁的模样。
石岚带知翠摆弄玩,起身对着镜子转了两下,转头问朱奕,“如何?”
朱奕一脸惊艳,就连点头都有些愣愣的。
石岚被他这样弄得有些不好意思,心弦一颤,微低着头,红着脸嗔道:“傻样儿。”
朱奕眨了眨眼,回过神,呵呵笑了起来。
知翠低下头,捂着嘴偷笑。
石岚很满意朱奕的反应,反正当初绣这身衣裳也是想给他看,如今看过了,再换素服也没什么。
石岚着知翠重新找了松花色的衣裙,换了上去,转头就见朱奕不经意的露出一丝郁色,心里顿时更加满意。
醒碧把早饭摆上桌。
两人用过,起身出了门。
回门的礼品早已备好,石岚随着朱奕进了车厢。
进去了,石岚才发现这个外表看似寻常的车厢,里面空间要比想得大上许多,柔软的软垫,包裹精美的车壁,以及中间看似陈旧,实则木料名贵的桌几,这些又在隐约彰显着主人的气派。
石岚对此只是挑了下眉,朱奕见她这般,嘴角含笑,心里却极为满意。
车子缓缓前行,没一会儿就到了同为贵胄的宁远伯府。
王氏早就知道今天女儿回门,早早告知了石云柏。
此时伯府的大门空开,管家早早恭候,见到车子,忙派人进去叫人。
两人下了车,朱奕被石云松石云柏带去前院,石岚则被王氏带去了后院。
石岚先去福禧堂给老夫人请了安,然后跟着王氏回到栖霞院。
进了门,王氏把丫鬟婆子都遣退了,得知因何着了素服,啧了声,便丢开不理,反而凑到石岚耳边低声道:“姑爷这两天对你可好?”
石岚心知她问得是什么,只是她跟朱奕并不是寻常夫妻,她又不想骗王氏,便做娇羞状点点头。
王氏早前一见面是,见她略艳的唇舌和她脸上的绯红,便知两人这两天过得不错,此时又得的石岚准信,更是高兴几分。
为人父母就是这般,只要子女幸福了,曾经的百般曲折,千般磨砺,在她看来不过是幸福的前奏曲,只要以后的日子过得好,那便是真的好。
两母女亲热坐在一起说话,王氏有给石岚传授了许多夫妻之间的闺房之道。
石岚对这些事大多都听过也见过,只是到底没真刀真枪的上过阵,听到王氏说话,她耳根忍不住阵阵发热。
王氏见她羞得头都要塞到桌几下面了,不禁笑了起来。
“傻孩子,夫妻敦伦乃是天经地义之事,你跟世子两人要想一辈子和和美美,这一关就无论如何也避不过去,”王氏搂着她的肩膀,低声道:“乖女儿,你要牢记娘的话。”
石岚知道王氏真心为了自己好,她告诉自己的还是她一辈子的经验,想到朱奕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恢复意识,这样的日子也不知道还要过多久,府里还有个虎视眈眈的钱芷晴,便忍着羞意,将她刚才的话记在心头。
中午府里设宴,席间周氏刘氏因得了朱奕送来的礼物,言谈间就对朱奕满是好感,王氏见两个妯娌都对女婿赞不绝口,顿时觉得面上有光。
用过饭,石岚便要回去,王氏在后面念叨,再过些时候,她便要回淮南,让她自己多多保重,还有些孝期的禁忌一并告诉,还暗自叮嘱,这些东西都是给人看的,只要不被人拿了话柄,关起门来,也莫要委屈了自己。
王氏想到自己回了淮南,这个女儿只怕几年也未必能进一面,就忍不住红了眼圈。
石岚经过这些时日,对王氏也有了感情,见她一哭,便想着如果朱奕恢复意识,那自己跟她见得就是最后一面了,想到这儿,便眼睛红了,忍不住抱着她,哭了起来。
王氏只是对她不舍,见她这么大哭,担心待会儿女婿看到会多想,连忙哄着石岚止了哭,依依不舍的看着她上了车。
车子缓缓离开伯府,待到走得远些,朱奕长臂一伸,把她搂在怀里,抚着她眼角,酸酸的道:“怎么哭了?就这么舍不得?”
石岚那时是一时情绪上来,这会儿已经好了许多,见他这样便道:“我娘养了我十几年,今天回去,再想见她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我舍不得哭一哭也不行?”
朱奕这会儿跟她正是稀罕热乎的时候,见她这样娇嗔,那里会说不行。
石岚歪着身子,斜靠在他宽阔的胸膛里,午宴时喝了几杯酒,这会儿酒劲上头,她便眯了眼,迷糊过去。
朱奕今天一天都没看到石岚,心里正想得谎,鼻尖飘过一缕清甜的酒香,朱奕再忍不住,转头想要索吻,哪知却见石岚早已安睡在怀。
朱奕忍了又忍,轻手轻脚的将她打横抱起,低头盯着她半启的红唇,小心的咬了上去。
车子摇晃着停下,朱奕正亲得起劲,听到外面不长眼色的车夫来报,他没好气的哼了声,只能不情不愿的把石岚叫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