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嘉懿还是去了陈总那里，坐了有两个小时。也不知道陈总怎么和她说的。等她回来的时候，虽然嘴上说没事情，没关系，可那张脸黑的，绝对不用化妆就可以上台唱包公。

    朱静言小心翼翼地就怕被捉到小辫子，连眼色都不敢使了。

    杜旋开始落实实习生的安置工作。各个部门反应都很快，只用了半天就把所有的资料反馈了上来。杜旋拿着编制表一个个对着，对完了长长舒了一口气。所有有实习生的部门都有缺编的情况。也就是说这次的实习生只要不是太水，惹怒了部门经理，基本上市全都可以留下来的。她也不愿意去做那个打破别人希望的人，尤其是已经过了招聘旺季的时候。而且，相信这批实习生顺利留下来，徐哥那里压力也会小一点。

    安然和其他人一样忙着自己的工作，脑子里却在翻腾着夏悦的一番话：华源已经不是我刚来的时候的华源了。这里太复杂，我不喜欢。而且有人也不喜欢我，那么还不如离开干脆。

    夏姐就这么离开吗？

    ……

    中间，魏啸来过一次。他已经是设计部的副经理了，最近真正可以称得上是春风得意。这次借着送实习生鉴定的机会跑到人事部，和杜旋简单说了几句就对着安然一脸的欲语还休。

    安然撇了他一眼，没搭理。她不认为自己有必要做什么知心姐姐。既然无心，就不如狠一点不给他任何希望。

    等下午，已经好久没往人事部晃荡的徐建江晃了过来。来后的第一句话就是问：“夏姐在不？”

    杜旋摇头。.

    徐建江又看安然，安然也摇头。

    王嘉懿问道：“你找夏姐？夏姐好像今天都没怎么在办公室。”

    徐建江点头，犹豫了一下，问：“你们知道夏姐提出辞职了吗？”

    杜旋和朱静言都很惊讶，齐齐问：“真的假的？你听谁说的？”

    安然瞥了一眼王嘉懿，看到了她脸上一闪而逝的可以称之为惊喜的表情。

    王嘉懿也跟着问：“你听谁说的？”

    “是老头子刚刚跟我说的，他已经在考虑夏姐走了以后她手里的工作由谁接手了。”

    “他批了？”

    安然奇怪。正常来说，如果有人提出辞职，不是应该有离职面谈，然后领导适当的挽留，然后再回去考虑考虑的吗？老头子怎么这么干脆，不仅批准了夏姐的辞职，还已经开始考虑后边的交接工作的问题了。这未免也太让人……心凉了吧。

    徐建江点头：“他批了，要是不批会开始考虑谁接手的问题吗？”

    王嘉懿听了忙又问了一句：“那老头子有没有跟你说再招一个人事经理？”

    徐建江看着王嘉懿，眼光深邃，还是说道：“没。我听老头子的意思好像是不想设人事经理了。他要把夏姐的工作全都分下去。而且他已经开始让我写我知道的夏姐的工作内容了。”

    “他到底是多盼着夏姐走啊。”安然脸色有些发白，实在忍不住说了一句。

    徐建江听了马上瞪她，同时示意王嘉懿还在。

    安然满不在乎的皱皱鼻子。本来嘛，这还不让人说了啊！

    王嘉懿听到就当没听到，继续追问徐建江：“没有听说夏姐要离职啊，她又有新工作了还是……”

    “我也不知道。”徐建江摇头，“我还没看到夏姐，没跟她聊过。”

    王嘉懿还不死心，各种猜测，各种分析。

    安然感觉到有些不耐烦。谁都知道夏姐的走对于王嘉懿是有利的。但是她能不能不要表现得这么兴奋啊。原来真的只有半瓶子醋才会左右晃。

    徐建江又聊了一会儿，没有等到夏姐，就回自己办公室去了。

    安然再次被华源的消息传播速度震惊到了。

    还不到下班的时间，似乎所有的同事都已经知道了夏姐要离职的消息，纷纷通过各种途径来问。

    比较善良的就是问消息的真假，然后感叹一下对于夏悦的不舍，然后再让转达一下想有时间一起吃饭得意愿就完了。不善良的就是开始传播各种猜测，有的说是被敌对公司挖角了，有的说是家里挣了大钱，看不上这份工作了，有的说是因为不满意上边多了一个总监。总之是各种真真假假的消息层出不穷。

    安然再一次被大众的想象力给震惊到了。所以下班的时候，整个人都是蔫蔫的。

    袁飞看到安然这个样子，吓了一跳，连忙就去探她的额头。

    “怎么啦？生病了？”

    安然摇脑袋，打掉袁飞的手：“没啦。”

    “那你怎么这么无精打采地？难道昨天晚上做贼去着？”

    “你说什么啊！”安然瞪眼，这个人就没有一分钟有个正型，真不知道他是怎么当上这个分公司的副总的，不会真是靠裙带关系吧。

    “夏姐提出辞职了你知道不知道？”

    “原来你说这个啊。怎么了？这不是挺正常的吗？”袁飞松了一口气，原来就这么点小事啊。

    “看来风声都传到你那里去了啊。”

    “也不是什么风声。主要是前几天和向南碰到的时候顺口提起过。他说他老婆做得不开心，所以他打算让他老婆辞职呢。”

    “夏姐都走了，以后就是老头子一家独大了。到时候我们的日子更难过了。”安然叹气。想到陈总那碎碎念的本事，她的头又开始疼了。

    “那你这么难过到底是因为马上要应付老头子，还是舍不得你们夏姐啊。”袁飞听不明白了。

    “都有吧，一半一半。”

    安然靠在椅背上，为自己将要到来的命运哀叹。

    **

    自从夏悦提出辞职，就陆陆续续把手里负责的工作交接了出来，也不再参加部门会议和公司的营运会议。安然发现人事的风气都似乎在转变，每个人每天都没什么笑脸，气压低的快让人喘不过气来。

    唯一不同的可能就是王嘉懿了，她仿佛看到了曙光。上班不再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天天准时报到。又向陈总提出了很多的貌似“合理化”的建议。整个人就跟打了兴奋剂一样。

    难道她还打算当上人事经理？

    朱静言这么猜测着。

    呵呵，等着瞧吧。杜旋这么回答。

    是啊，等着瞧吧。安然叹气。(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