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哪儿，小夜子。”

    “去银泰吧，给林芊笑买身衣服。”我让林芊笑坐在后座，我坐在副驾驶座。

    “所以，现在你该跟我说说，后面的这位姑娘？嗯，又是你新找的情人？”老吴一边发动车子，一边漫不经心的问道。

    “怎么可能，你看我的眼睛里，有爱情的火焰么？”

    “我就是开玩笑，我知道这个女人在你眼里很重要，但，你没有情欲，很难得。”老吴单手握方向盘，习惯性的拍了拍我。

    “那必须的，等等，难道我看别的女人就特别有情欲？”

    “废话，你踏马看秦婉苏蓉，就是明显的赤裸裸的宠溺和占有。”老吴笑了一声。

    “是是是，好了我跟你说下林芊笑的故事吧。”

    “她还坐在后面呢，当面说人家的故事，可以么？”

    “我可是要付给她199万的，说下她的故事，无伤大雅，你说是吧，林芊笑。”

    “嗯。”她轻轻的应了一声，我转过头去，看着她的脸，在路灯切割出的光阴中不停的明灭着光亮与阴影，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难道不是天堂和地狱的交错么？

    一步踏出天堂，一步又能陷入地狱。

    我把来龙去脉跟吴衡说了一下，说的差不多了，车子也刚好开到了银泰。

    “我大概了解了，江夜，我说你这家伙，运气怎么踏马的那么好？遇到的贫困生都能这么漂亮，简直了。”

    “cm的女生，基本都算是美女，当然，林芊笑天生丽质，命运已经给她关上了一扇门，难道还不开窗么？”

    “贫穷跟美丽往往都是童话故事里的，你看看那些穷苦的孩子？在营养匮乏的情况下，能有这样的身材，这绝对是万中无一的，只能说，你捡到宝了。”

    “那必须的，林芊笑打动我的原因，说实话，就是因为贫穷和美丽，就是因为她长得像童话故事，我才会如此心甘情愿不遗余力的掏钱，换做难看的，我就算有恻隐之心，也只会帮一次吧？”跟老吴说话，我就相当直白，事实上也确实如此，我拯救林芊笑很大一个原因，就是因为她的美丽，她让人不忍直视的美丽，真是因为这样，才能凸显出她于贫穷中的高贵品质。

    “所以，林芊笑同学，你这个是不想受嗟来之食么？你的逻辑很像是那种不谙世事又有骨气的文人，那种心中怀抱着正义的圣母么？也真是，你们两个，天造地设，一个是纯良的傻x，一个是毫不畏惧的傻x，缺一不可。”老吴出了门，叼了根烟。

    “我踏马怎么傻x了，拯救迷途的羔羊，人人有责，换你，你救么？”

    “我救，但1000次不说，我100次是肯定要上的，不瞒你说小夜子，我是个商人，我不会单纯的为了内心的良善去帮助别人，哦当然，除了你之外，因为兄弟之间知根知底么，碰到这种极品，送上门来的小羊羔，我肯定不会心慈手软的。”老吴邪邪的一笑。

    “你这样都算还好了，真不知道其他的那些老板们，会怎样摧残她？”

    “我这儿听说过几十个关于这样的故事，当然，主角都没有林芊笑美，对于那些活在阴沟里的狗来说，他们的钱，是必须要一分一分的赚，花也必须物有所值，他们觉得，美丽就是来亵渎的，对于这种毫不加以遏制的邪念，他们都会倾泻在你的身上。”老吴的眼睛里闪烁了一丝如同野狼般的残忍。

    这在温文尔雅的他身上，是很少见的。

    林芊笑被吓得一颤，她终究还是有些害怕的，老吴的眸子在刚才的那一瞬，是那样的令人恐惧，似乎真的有数十种玩弄她的方法，刻在他那漆黑的眸子中。

    我说的基本是无意的，但是老吴这些话，似乎是故意加重语气的，老吴在用相当聪明的手法，来告诉林芊笑，硬币另一面的可怕之处。

    不过，老吴并没有说太过详细，他没有说那一个又一个，无比悲惨的故事，事实上我也知道，“看过左拉《娜娜》的人，应该都记得那句话，“爱神在腐烂。”老吴突然来了那么一句。（有兴趣的同学可以去看看，娜娜小说的最后一页，娜娜的结局。）

    “是啊，最为知名的交际花，就算再美丽，最后也是无人问津的得了天花，骨头都烂的不成样子，更何况是活在欢场的女人们呢？”

    “嗯，我看过。谢谢你，江夜。”林芊笑相当轻的嗫喏了一下嘴唇。

    我只听到了那句嗯，“你看过就好，反正现在皆大欢喜，不管你是用何种逻辑来保持自己的高洁，我做到了，不管从何种意义上来说，我拯救了你，林芊笑，也算是美好的结局吧。”看着林芊笑这样子，亭亭玉立，完好如初的站在我的面前，我心中还是很开心的。

    在潜意识里，她已经成为我反复强调的，藏在橱窗里的梦想了。

    就算我不碰她，别人，也不能碰，就这么简单。

    “行了，去给她买两件衣服吧。”老吴打了个响指，随手把整只没抽过的烟一丢，踩在了脚下。

    “我衣服不太看的来啊，你自己看吧，喜欢哪个咱们就买那个。”从地下车库上去，站在琳琅满目，灯火璀璨的购物商城，林芊笑明显的呆住了。

    她努力的睁大着眼睛，看着这个庞然大物，看着他的穹顶，有些说不出话来。

    “好多，好多，商，商店。”她有些艰难的在沉默半响之后说了一句。

    “我还以为你适应能力很强呢，这里就是银泰城，你之前没有来过么？”我笑了笑。

    林芊笑当然是摇了摇头，我想想也是，她为了节衣缩食，穿校服冬装的，怎么可能来到这里？这种大城市的喧闹和浮夸，在9点钟，人潮刚刚要退去但依旧还算旺盛的时间里，是没有林芊笑这样贫穷姑娘的容身之所的。

    “太贵的不适合，就穿邻家一点的吧，去便宜点的地方看看？优衣库之类的？”我点点头，老吴对于服装搭配自然是要比我专业的多。

    “青春一点就行，主要看林芊笑自己喜欢。”

    “我什么都好，你，你决定吧，到时候我会把钱给你的。”林芊笑捏着那个像身家性命一样的箱子，让这货放车里，她一定要随身带着。

    “算了，还是我跟老吴挑吧，挑什么，你穿什么，这些是你取悦我的道具，作为买给你的回报，你要天天穿着。”

    林芊笑看了我一眼，低着头，想了下，点了点头，而后就停在了一家叫lcy的女装店门口，她的眼神微动。

    我跟老吴自然就走进去了。

    “门口橱窗里的那条粉色裙子，给我拿一条m的出来。”老吴相当利索，店员也被这个穿西装的帅气男人震住了，愣了半响，有些脸红的去拿了一条出来。

    “林芊笑，你去试一下。”我朝她招了招手，林芊笑点点头，而后明显有些紧张的接过了那套粉色的连衣裙。

    “那套白色的羊绒大衣，一起穿一下。”我钟爱雪白。

    林芊笑居然还提着那个箱子进了更衣室，当她出来的时候，我们的目光落在她的身上，她有些无所适从，就算她是再怎么倔强的女人，被男人滴溜溜的眼神欣赏，也总会泛起波澜。

    我跟老吴对视一眼，“买了，直接结账吧，穿走。”

    满意，当然踏马的满意，化过淡妆的林芊笑，配上粉色，那就是春天，那就是桃花盛开的三月，简直就是山花烂漫，不对，林芊笑这种清颜，不妖冶，用桃花，邻家什么来形容太俗气了，应该是梅花！

    零落成泥碾作尘，唯有香如故的一树雪夜梅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