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野精怪，龟族乌道常，见过真人。”

    更没想到的是，就在陈正谦惊疑不定的时候，这只巨龟突然冒出这么一句话来。

    陈正谦顿时震惊了：“你还会说话？”

    卧槽，这还不是成精的表现？

    夭寿啦，乌龟口吐人言啦！

    好在陈正谦毕竟非常人，碰到这样的事情，还算淡定，也没有表现得多惶恐。

    只是第一次碰到成精的妖怪啊，真新鲜。

    陈正谦突然萌生一种将它抓走的冲动，就是不知道动物保护协会的人，会不会从天上跳出来拦住自己。

    老龟，哦不是，是乌道常回答说：“不是说话，只是灵魂层次的意识交流。想要口吐人言，我起码还得修炼一段时间。”

    “你懂修炼？”陈正谦瞪大眼睛。

    问完之后，陈正谦才察觉到自己似乎问了一个很蠢的问题。

    要是不懂修炼，这只老龟怎么活这么久长这么大的？

    不过能够和人类进行灵魂层次的意识交流，也挺厉害的了。

    乌道常很骄傲：“当然，我可是精怪级别的存在。”

    陈正谦：“……”

    原本来觉得挺牛逼的，怎么从他嘴里面说出来，就感觉变味了啊？

    精怪级别的存在很厉害吗？

    怎么听都像是仙侠里面的炮灰啊！

    看它这小山似的身体，居然还只是精怪级别，陈正谦多少有些失望。

    果然凡事不能只看表面。

    想想也是，现在这个年代，能成为精怪都已经很不错了，况且乌龟一族虽然寿命长，但是又是出了名的修炼缓慢。

    家里那几只都勉强只能算得上灵智初开，离老龟的境界还差十万八千里呢。

    老龟乌道常貌似对自己现在的水平还挺满意的，估计是平时没有遇到比它强大的人类，或者其他生物。

    这样偏安一隅，也是有好有坏。

    不过看看陈正谦，乌道常又有些怂了，连忙说：“当然，比起真人您来，还是差得远了。”

    陈正谦哑然失笑，连一只老乌龟都知道拍马屁，这世道真是……

    突然来了兴致，问它：“乌道常这个名字，是谁给你起的？”

    按理来说，一只乌龟应该没有自己的名字吧，难不成是它的主人

    乌道常声音带着丝丝羞赧：“这个……是我自己给自己起的。当初小和尚捡到我的时候，也没有给我起名字，就直接把我放到池子里了。

    后来等我诞生灵识之后，就觉得自己跟周围的乌龟不一样，于是我就给自己取了个名字。我没什么水平，凑合着起的。”

    陈正谦摇摇头：“没有，乌道常这名字挺好的。”

    感觉这老龟虽然活了这么多年，但是灵智也不算很高啊，感觉太老实了，被人抓去煲汤都说不定还心里乐呵。

    琢磨着这地方暂时没人来的，陈正谦往水潭旁边一块石头上一坐，说：“那跟我说说你的故事呗。”

    乌道常身子泡在潭水里：“既然真人您想听，那我就讲讲吧。”

    故事很简单。

    一个小和尚，在河边捡到一只刚出世不久的小乌龟，于是把它带回了离河岸不远的寺庙里头，放在一方小池子里，还时不时跑来看它。

    也许是日以继夜地在佛前听讲，佛祖显灵了，这只小乌龟感受香火气息熏染，诞生了一丝灵性。

    尽管很微弱，但是靠着这一丝灵性，它活了下来，而且活得挺自在的。

    每天需要做的，就是听听和尚们讲佛法，感受下佛前的香火气息，然后在池子里游上几圈，然后就没有了。

    后来小和尚变成了老和尚，就不怎么来看它了，可能以为它不在了吧。

    再后来王朝倒了，寺庙也倒了。

    小乌龟变成了大乌龟，呆在池子里，倒是没有什么危险，只是有些孤独，因为没有比它活得更久的乌龟了。周围都是一些新来的小家伙，一个个呆头呆脑的，就知道吃吃吃。

    自己跟它们不一样，自己可是精怪，不，应该说是佛前灵兽才对。

    后来寺庙重建了，换了个新名字。

    大乌龟也变成了老乌龟，体型日益庞大，池小王八多，它住得不舒服，干脆就换了个住所，从池子里跑到了后山的水潭。

    因为它发现，这里比前面的池子更舒服，而且不用担心被人抓住。

    于是，它就在这里安心住了下来。

    久而久之，它也就习惯了自己的状态，靠着这口灵泉，不但没有死去，反而活得更久了。

    至于到底活了多少年，它自己也算不清楚了，反正看着来池边打水的小沙弥换了一个又一个，它渐渐也就懒得去数了。

    陈正谦好奇问它：“那你这次突然冒出来，是有什么事情吗？”

    谁知道乌道常回答说：“我就是感受到真人的气息，一时激动，就忍不住冒泡了。”

    冒泡……

    陈正谦有些凌乱，就因为自己出现了，所以它就出现吗？

    难道说，自己是传说中的天命之人，身具王霸之气，各种妖魔鬼怪见到自己就纳头便拜？

    好吧，这些都是胡诌的，陈正谦知道不可能。

    只能说这只老乌龟太天真了，没有被人抓去煲汤，也是运气好。

    乌道常说：“我已经太久没有见过像您这样的强者了。自从老和尚死后，这寺庙是一天不如一天，后来还被人放火烧了。

    后面又重建了好几次，寺内的高手却一代不如一代。一开始我还想着要不要出去的，但是又害怕被人抓了去当坐骑，待久了又懒得出去了。”

    陈正谦沉思着问：“以前有没有见过比我更强的人？”

    听它的语气，似乎古代高手不少。

    乌道常晃着脑袋：“没有，见过的人，包括带我回来的和尚，也没有您强。弱一些的倒是有见过，不过没有正面接触过，也不认识。”

    陈正谦有些失望，又问它：“那你有没有见过其他的精怪？”

    “见过倒是见过，不过也是很久之前的事了。”乌道常犹豫着说。

    陈正谦倒是精神一振，来了兴趣：“跟我说说吧，是什么样的精怪？”

    “很久很久以前……”老龟开启了讲故事模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