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喔？许是我经常带她出来，娘娘见过几次。”东方雅安不以为意的挑了下眉。

    可慕容菱之明显不信她的话，一双丹凤眼却还在打量着陆莘莘，似要在她身上找出什么一般。

    见此，东方雅安不由环起双手，不咸不淡道：“如果没事，我就先走了。”

    “等等！”慕容菱之立马叫住她。

    跟着便微微仰头，一副高傲不已的道：“这个丫头，本宫要了！”

    话落，东方雅安却是嗤笑一声，眼中露出一丝不屑，“慕容菱之，我不过客气两声，你还蹬鼻子上脸啦？”

    说着，她却是拉过陆莘莘，对上脸色铁青的慕容菱之，冷声一笑，“这里是天音，不是你承国，你去打听打听，在这京城，我东方雅安可有怕过谁？”

    “你……”慕容菱之气的大眼一瞪，拳头一紧，似要动手。

    而两人身边也围满了人群，指指点点的大概也不确定她们到底是谁，毕竟没人相信，一个娘娘会出宫到茶楼里闹事？

    “走开走开！”人群突然被拨开，一队巡逻的是侍卫顿时闯了进来。

    东方雅安眼角一斜，看到来人后，面色却是不改，“陈队长，我们贵妃娘娘迷路了，还得请你把她送回宫去。”

    领头的带刀捕快看到她，连忙一脸谄媚的点点头，“郡主放心，卑职一定将娘娘送回宫。”

    “你算哪根葱！”慕容菱之脸色铁青，看向捕快的眼中也全是不悦。

    那陈捕快也是一愣，大概也是不知该如何应付这么刁蛮的慕容菱之，毕竟人家好歹也是贵妃娘娘，虽然是不受宠的，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他也只能受着。

    倒是东方雅安折扇一甩，冷眼一斜，“贵妃娘娘好大的脾气，既然你不回宫，小心以后想回都回不了。”

    说完，她却是笑着走出人群，而陆莘莘也紧随其后。

    而其他人也是对着慕容菱之指指点点，大概就是说难怪东方夜不喜欢她，如此刁蛮跋扈，活该不受宠。

    许是慕容菱之不是天音人，百姓们对她也多了分敌意，说起话来也是难听至极。

    听到其他人的议论声，慕容菱之气的死死盯着两人离去的身影，眼中一片怨毒之色。

    走了一段路后，陆莘莘才回头看了眼，淡淡道：“她还真是一点也没变。”

    经历了这么多事，所有人都变了，就连陆莘莘也变得自私起来，可唯独慕容菱之还是这样，刁蛮跋扈，任性妄为，对于喜欢的人可以执着到底。

    一开始，陆莘莘的确很讨厌慕容菱之，可到现在，她却觉得慕容菱之也很可怜，生在皇家，没有亲情，如今连爱情也得不到，就好像孑然一身，但她却依然在执着着那份追求。

    这种人，要讨厌的确很让人讨厌，可比起她，陆莘莘却更讨厌虚伪做作的庄以栗。

    “没有脑子的人，能变到哪里去？”东方雅安笑了一声。

    陆莘莘瞥了她一眼，没好气的道：“我感觉你也没有变，难道你也没有脑子？”

    “我就是太聪明了，就算变了，你也看不出。”东方雅安似真似假的说着。

    陆莘莘没有说话，其实她也没有说错，开始的东方雅安与如今一样，高傲敏锐，她不是好人，也不是坏人，对于无关要紧的事从不会去插手，就好像是游戏人间的智者，没有目标，没有追求，让人看不透。

    可是陆莘莘知道，东方雅安也有她想要的东西，只不过没有表现出来罢了。

    就如她也一样，她也有虚伪的一面，看上去，她十分相信东方雅安，可实际，陆莘莘相信她的同时也在提防着她，因为她相信东方雅安不会害的，但也同时提防着她利用自己做其他事。

    在这世间，没有人会一成不变，就算有，也不过是那人会隐藏罢了，往往这种人才是最可怕的。

    “你是不是有一份京中地下暗道的地图？”东方雅安突然认真的看向她。

    对上她的视线，陆莘莘微微眨眼，“你怎么知道？”

    “你与戚依依做的交易，我一猜便知，还有猜不到的？不过，你现在带在身上吗？”东方雅安低声看了眼周围路过的人流。

    大街上人来人往，陆莘莘声音也不敢太大，只是微微摇头，示意那东西不在自己身边。

    见此，东方雅安倒是可惜的垂了眼席，似乎在思考着什么东西。

    “你要这东西做什么？”陆莘莘好奇问道。

    “自然是有用。”东方雅安说着便拍下她的肩，意味深长的道：“别说我，最近你也会用到。”

    “什么意思？”陆莘莘有些不解。

    东方雅安没有说话，走了一段路后，这才停下脚步，认真道：“这样吧，我现在就带你进宫。”

    “现在？”

    东方雅安的话来的太突然，以至于让陆莘莘一点准备也没有。

    “待会你把这个东西滴在手帕上，让东方夜闻了，他照样会晕倒。”东方雅安掏出一个小瓷瓶给她，顺便还警惕的扫了眼街角路过的人。

    接过小瓷瓶，陆莘莘脸色一沉，“怎么不见你早点给我？”

    要是她早有这东西，何必如此烦恼？怕早就得手了。

    东方雅安尴尬的笑了笑，“我这不是给你了嘛。”

    陆莘莘看着她那尴尬的笑意，目光一闪，却是没有拆穿她。

    “那走吧。”陆莘莘收好瓷瓶，往街角那头走去。

    东方雅安连忙跟上，见陆莘莘脸色有些不好，却也不敢说太多。

    有些事，彼此都心知肚明，不过是碍于面子，大家都没有拆穿罢了，说到底，还是不想让对方太难堪。

    就想陆莘莘每次都好像什么都不知道，可东方雅安明白，其实她心里都有底，可还是要装出一副什么都不懂的样子。

    每个人都有她的面具，陆莘莘也是。

    两人一路来到宫门口后，东方雅安直接刷脸，便可以光明正大带着陆莘莘进去。

    皇宫，还是那个皇宫，似乎一点也没变，因为变的一直都是人心。

    这个时候，东方夜一定是在御书房，所以两人直接来到御书房门口，不出意外的被人拦了下来。

    “明安郡主留步，皇上正在处理要事，怕是不能见你了。”那个公公一副不卑不亢的笑着。

    然而东方雅安也是看了眼这漆红色的雕花房门，语气淡淡的道：“公公不必如此妄断，你只需进去通报一声，皇上必会见本郡主与李姑娘的。”

    话落，那公公不由把目光投向陆莘莘，见她相貌平平，可周身气质倒是挺出众，最重要的是，这公公不敢把握，这位李姑娘是不是昨夜季王府中的李姑娘。

    这京中向来没什么秘密，这位公公能听到这件也很平常，犹豫再三，他还是转身进去通报。

    见此，东方雅安还是忍不住低声对陆莘莘道：“势利眼！”

    陆莘莘微微一笑，却是没有说话，这宫中的人情冷暖向来是最为现实，别说爬到这个位置的太监了，个个都是人精。

    而不出一会，那味公公又一脸谄媚的走了出来，“皇上有情，郡主跟李姑娘可以进去了。”

    看看，这就是现实。

    陆莘莘与东方雅安相视一笑，随即迈步走入御书房中。

    御书房的摆设很沉闷，也没有名画花瓶做装饰，所以看起来比较严肃压抑。

    而东方夜就坐在书桌前，面前堆了几叠高高的奏折，看到两人进来，他便放下手中的奏折走过去。

    “你们怎么来了？”东方夜声音温和，可东方雅安知道，她是时候该装不存在了。

    跟着便来到一旁圆凳坐下，把空间留给这两人。

    “我……我今天看到慕容菱之了。”陆莘莘找不到话题，便硬生生扯了一个出来。

    看到她出现，东方夜的确很惊讶，不过他今日没去找陆莘莘，却是在思考东方季白说的话。

    他说陆莘莘要杀自己？东方夜听了觉得很可笑，陆莘莘若要杀他，根本不用等到现在，可如果不是，那为何她会自己找上门？这其中若没有古怪，东方夜是怎么也相信。

    “她有没有发现你？”东方夜也配合她的话题聊了起来。

    似乎也意识到这个话题的无趣，陆莘莘突然心下一横，忍不住红着脸掏出一个香囊递给他，“你……你要不要？”

    那一刻，陆莘莘突然觉得自己好无耻，为达目的，真是无所不用其极！

    看着那个香囊，东方夜整个人都陷入了震惊当中，以至于陆莘莘说了几句他都没有听到。

    “你不要就算了。”陆莘莘作势要收回。

    “不是！”东方夜立马抢过那个香囊，一向冷傲的他，此时面上竟然出现了抹微红。

    见此，陆莘莘只能故作羞涩的低下头道：“你闻闻看这个味道喜不喜欢？”

    此时的东方夜整个人都是懵的，他觉得不是自己在做梦，就是出现幻觉了，以至于陆莘莘说什么，他就跟着去做。

    可当一抹奇异的香味飘入鼻间，他突然脑子一晕，跟着便眼前一黑的倒了下去。

    好在陆莘莘及时扶住了他，随即立马冲东方雅安低声喊道：“还不快过来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