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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八十七章 破釜沉舟

      春节的快乐总是短暂的!

    每个家庭,经过一个冬天的休养生息,随着春天的到来,又再一次充满希望。

    草长莺飞,天气一天天变暖,而田诚他们几个人也终于要乖乖坐进教室去上课了。

    王亮手上的那些生意,喜儿让他看着办。

    但她的本意是,让生活慢慢进入正轨,开始收手这些横财,过他们的学生生活。

    而她,也要全力以赴开始冲刺比赛。

    刚过元宵节,陈锋拉着喜儿神神秘秘到一个角落,低声道,“上面有消息,这次的奥运会有望。”

    喜儿眼睛一亮,“真的?”

    除了比赛,其实她更渴望能回到学校,上她前世没上完的大学。

    还有,前世的爷爷虽然多方打听,并没有这个人,但是她依旧怀有最后一丝希冀,可能走着走着,就遇到了呢?

    但前提是,她要能走出去才行!

    体操是她人生的一个阶段,但她渴望在最短时间内,实现这个阶段的目标。

    一辈子,太短太短,她还有好多好多的事情要做。

    这样,也注定了,一定要比别人活得更努力,更用心,甚至更全力以赴。

    如果,这三年内,能帮她实现了这个目标,就能跟张逸,哥哥他们一起上大学,一起畅游那片知识天地。

    那样的她,才是自由的。

    人生,并不是说赚多少钱,就是成功的。

    而是,在每一个阶段,都能过的开心,过的有意义。

    所以,即便拥有空间这样的作弊利器,喜儿却从未想过利用它去赚多少钱,拥有多大的权利。

    这些年,她越来越明白自己要什么。

    最重要的是家人!

    父母,爷爷,哥哥和弟弟妹妹是她人生不可分割的一部分,经历过离别,她再也不想再来一次这样的伤痛。

    虽然,人的生老病死是不可控制的发展规律,但是,如果能多挽留一天,多大的代价她都会去尝试。

    这就是家人,在她生命中所占的分量。

    还有,快乐!

    快乐的源泉很多,有亲情的,爱情的,生命不同时期都会有的惊喜,每一份快乐她都会尽情去享受。

    体操带给她的快乐和满足感,已经逐渐丰满,直至登上最高的那一刻,见到那个人,喜儿觉得这个阶段是完美的。

    有些人,可能会迫切的在鼎峰上停留更长的时间,但是喜儿的想法不同。

    就像渡边淳一的《失乐园》里所写的爱情,唯有爱在极致,中止的那一刻,方能体会。

    这一点,喜儿不止一次跟陈锋表态。

    甚至,不能以任何形式的压力来阻挠自己的离开,这是提前讲好的约定。

    喜儿对陈锋的热血和付出是认同的,所以,她才走进了体操的队伍,但她又是自私的。

    她即便了解中国的这段历史,但是,她始终无法把自己置于历史的洪流当中。

    她,只是她,一个生长于二十一世纪,崇尚自我的那样的一个自己。

    不是没有奉献精神,更不是害怕牺牲。

    她只是不希望自己短暂的一生快要结束的时候,遗憾,竟没有一刻是为自己而活。

    爱国,不代表着要付出的生命的全部。

    在合肥的时候,她就已经播撒了很多种子,未来,他们一颗颗都会发芽,长大,直至成为祖国的栋梁。

    国家兴亡,匹夫有责,但喜儿却也不会自恋到,没了自己,国家就会怎样。

    前世,没有她,没有她的空间,祖国也培养出一批又一批优秀的运动员,在世界的舞台上大放异彩。

    所以,这世界,真的是少了谁都会照常运转。

    田老爷子想明白以后,就再也没有见过自己的大儿子和小儿子。

    任凭外面哭喊哀嚎,他气定神闲在家带孙子,出门的时候,甜圈和甜宝则成他的保镖,不是他招呼的,谁都无法近身。

    折腾几轮后,田玉奎和田玉山几个大人最后只能暂时作罢。

    反倒是几个小孩子,老爷子不会不近人情的直接赶走,甚至时不时也会给他们拿些糖果什么的,算是当爷爷的一点心意。

    家里的糖果饼干一直都没断过,而且还是金毛自制的,老人家饿了或者嘴馋了可以吃几口。

    李颖和田玉良对老爷子给其它孙子零食吃的举动,并没有半分不满,反而叮嘱喜儿,拿出来的分量还多了些。

    毕竟都是空间出品,即便是田玉山家几个大头孩子,吃了几次以后,气色看起来也好了不少,老爷子也欣慰不已。

    但正因为如此,反而让有心人更加惦记。

    人性一旦被污染,真的无法预料,他到底会恶到什么地步。

    老爷子不过是顾及爷孙情分,也会被别人拿来利用。

    那一日,田玉奎和田玉山两兄弟怒气冲冲的上门来,一反之前对甜圈和甜头的顾忌,站在离他十米之远的地方又哭又喊。

    “爹,您怎么能这么偏心呢?我们都是您儿子啊?怎么能光顾着小弟,也不为我们兄弟两人想想啊?田玉良,你要是有良心,就让我们进屋啊?养着恶狗霸着房子又是怎么回事啊?”田玉奎的叫卖声一下子就吸引来一帮抽热闹的人。

    周边都是一些老邻居,对田玉良一家人的到来,也并不是特别的清楚。

    就好像是一夜之间出现的,而且,最让他们难与忍受的,是每天从他们家飘出来的各种香味儿。

    “哥哥,我求你了,救救我妻儿吧,求求你了......”田玉山一膝盖跪在地上,春寒料峭,他却只穿了两件单衣,在寒风中瑟瑟发抖。

    田玉奎虽然穿了件夹袄,也和往常簇新的打扮有所区别,穿得破破烂烂不说,也不懂怎么做到的,竟然也变得黄不拉几的。

    田玉良已经上班去了,接了老爷子的班,此时正在清华校园上课呢。

    家里就只有李颖和老爷子,以及双胞胎,老的老,小的小,而李颖却是个既不能骂又不能打的身份。

    他们干脆就窝在屋内,也不出现,想着他们闹累了,自然就回去了。

    可今天的他们是抱着破釜沉舟的勇气来的。

    两个小时过去,田玉奎已经跟着田玉山跪在地面上,而田玉山身躯明显已经摇摇欲坠,腊黄的脸色快变成金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