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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6章 :是真的太爱了么?

      陌芷烟毅然决然,拿出贺迟年不答应也得答应的架势。

    “不行!”贺迟年断然拒绝。

    “那是我爸爸,我去救他是应该的!”在这件事上,陌芷烟变得十分固执。

    “但是这个过程很危险,杀人放血不可避免,你确定你要去?”

    贺迟年的话让她想起以前和秦晟天被追杀时的情景,犹豫了一下,她还是重重点头,“是,我要去!”

    “可我还是不同意。你去了,只会拖后腿。”

    “我绝对不会乱跑,也不给你们拖后腿,你放心好了!我只在车里还不行么,我想早点见到我父亲,想早点知道他的情况。”

    贺迟年完全不理解她对父亲的心,因为他不知道有父亲是什么样的感觉,尽管他父亲现在好好的活着。

    贺迟年最后还是同意陌芷烟跟着去,对陌芷烟,他似乎特别容易心软,心软的一点儿都不像那个干脆利落心如铁石的贺迟年。

    城市的夜晚,灯红酒绿中,带着繁华又庸碌的气息,无数的人潮车流在霓虹灯中涌动,如同盘踞的长龙。

    几辆低调的车子却在逼仄的小路上,朝着城市外围的幽静中行去。

    陌芷烟坐在贺迟年身边,紧张地手心里浸透了冰凉的汗液。

    贺迟年没有开车而是和她一起坐在后面的位置上。他一直闭目养神,看上去和睡着了差不多。

    车子一路向前,道路狭窄又颠簸,把车子里的人都颠地左摇右摆。

    陌芷烟心担忧父亲的情况,不停地往窗外看,然而看到的也只是弄得化不开的夜色。

    出了城市,连灯光都没有了,出了几辆车子的车灯,就只有窄道两旁不时出现的竹木。

    贺迟年见她总是神头看外面,忍不住提醒,“至少还得走半个小时,有时间担心,不如合上眼静下心来。免得到时因为你太过慌张而坏事。”

    陌芷烟深呼吸,然后靠在靠背上,眼睛还是不停地往外瞟。

    稍微放松之后,陌芷烟就觉得有些犯困,这个时候居然打起了呵欠,很渴睡的样子,眼皮子开始往下耷拉。

    不能睡!她一面强撑着自己,心里不停告诫,还是抵不过困意,不多会儿就昏昏沉沉地睡过去,只能感觉到车子仍然在不停地颠簸前行。

    等她完全睡着,贺迟年才扭头看过去,伸手小心翼翼地把她拉过来,放进自己的怀里。

    车子昏暗狭小的空间里,贺迟年的表情依然冷漠而淡然,可他的动作却轻柔而小心。他可以感觉到她的呼吸打在自己的胸口。

    是太爱她看了么?

    他扪心自问,眉毛不由自主地拧做一团。

    手指轻轻的抚摸着她的头发,长而顺滑,她的确有一头很好的青丝。

    不管她被其怎么样的她,他都不在乎,然而,那个时候得知跟秦晟天在一起,他真的心尖痛过。

    半个小时之后。

    密林里,车子同时停了下来。贺迟年轻手轻脚地下了车对一个属下道,“你留在这儿看着她。”

    吩咐完之后,带着一行六人向林子深处步行而去。

    林子深处,陈旧的小楼里,只有一个房间亮着灯光。几个人围坐在桌子旁边吆五喝六,玩儿的兴致正浓。

    屋子里满满的香烟味儿浓的呛人。

    “啪……!”干脆响亮的麻将撞击桌面声之后,立刻有人把面前的一排麻将推倒,然后兴高采烈地伸手朝牌友要钱,“赢了,给钱给钱!”

    其他几个人都苦着脸,骂骂咧咧地,“我r,华仔你他妈今天运气真好!”

    华仔得意洋洋,“靠,风水轮流转,我一路遇衰神,也该赢一回了!”

    “诶,我说华仔,你怎么总有那么多钱去输?”

    华仔一听,更显得意,“没办法谁让咱家里不差钱呢!”

    此话一出,引来众位牌友嗤笑。

    出来给人卖命的,说白了谁家里真有钱呢?而且,他们一起混了这么久了,谁不了解谁家里的情况啊?

    “你们先洗牌,我上个厕所。”华仔说完起身,开门出来了。

    现在已经到了深秋,晚上外面的天气变得越来越冷,才一出门,被冷风一吹,他不禁打了个寒噤。

    远处的树林密密麻麻地立着,风一吹左摇右摆的,天上又没有月亮,乍一看过去,山脉蛰伏,树木摇曳,黑漆漆的夜里轮廓模糊,还真的很吓人。

    而这个华仔的胆子显然不怎么大,顿时出了一身冷汗,匆匆下了楼,都不敢直接跑到厕所去,反而直接站在小楼的侧面解决。

    就在他拉开裤链,正享受着排泄的舒畅感时,脖子上突然一亮,同时,嘴巴也被一只有力的手捂得死紧。

    “不许动!否则立刻让你见阎王!”

    华仔筛子一样哆嗦着,差点儿吓得昏死过去,死命地点头,保证自己绝对不会出声。

    “这里有几个人守着?”

    华仔伸出五根手指,老实交代。

    “他们都伏在哪里?”

    华仔伸手指向楼上。

    “我再问你,你们看守的人关在哪儿?”

    华仔一愣,然后开始摇头,“不……不知道”

    那人眼神一厉,刀子往华仔的脖子逼入,还没感觉到疼,血就流了出来,顺着华仔的脖子淌下去。

    华仔双眼突然瞪大,额头上汗如雨下,然后很没用地吓得昏死过去。

    “真没用!”那人低声咒了一句,一脚踢在华仔的后背上。

    华仔毫无反应。

    “算了,这种废物问也问不出什么。贺殷是不会把人交给这种废物看管的。”贺迟年目光深沉,“真正知情的,在上面。”

    “华仔怎么去了这么久还不回来?”

    坐在华仔身边的小子终于等不及了。

    这时,和华仔对坐的健壮男人拧了拧眉,开口道,“你出去看看。”

    “明哥,我……我害怕……”自从上次在这儿出现过一次拼杀之后,他们的胆子都变得小了。

    明哥抬眼,目光狠戾,“不去现在就死!”明哥突然出枪顶住对方的脑袋。

    把那小子吓得差点儿尿裤子,“我去,我去,我这就去,明哥你别生气!”

    倒是另一个悠然坐在位置上,对这明哥的做法不发表任何意见。只是有一下没一下的拨弄着手里的麻将牌。

    等那小子出去了,明哥才收回手枪,“没用的东西!”

    这时旁边坐的人开口了,完全不是最初玩牌时那种没心没肺的样子,“看来今晚注定是个不安宁的夜。”

    “不管是谁来,我都让他竖着进来,横着出去!”

    “明哥,有你在,我真安心啊。”那人捣鼓着手里的麻将牌,“你在这儿等我一下,我先下去看看他们进行得怎么样了,如果人已经挂了,我们也没必要死守了。”

    明哥眉毛一挑,“你小子老说不吉利的话,小心被少爷知道了割舌头。”

    那人耸了耸肩,“割舌头也没办法,这是事实啊,你看吸毒吸到那程度了,戒毒根本就不可能了。”

    “去吧,去吧,赶快回来,这局让华仔这小子输的裤衩儿都不剩!”

    那人笑了一下,转身下了一楼,进了一楼的某房间,不一会儿,就消失的无影无踪。

    明哥正洗牌,房门突然被推开,抬眼的瞬间,他的右手手腕已经被飞镖打得血淋淋的!

    啊……!

    后知后觉的疼痛让他惨呼起来。

    走在前头的男人在他伸出左手企图摸枪反抗的时候,再次扔出飞镖,废了他的左腕。

    “你们是谁?!”明哥忍着疼,额头上冷汗涔涔而下。

    “我们是谁不重要,只问你,你们看守的人关在哪儿?!”司成双眼冷锐,手上的枪闪着死亡的光泽。

    “我……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们这儿根本就没关过人!”

    司成闻言,目光一沉,一枪打在明哥左腿上,“说不说?!”

    明哥惨嚎,声音嘶哑,但他还是摇头,“我不知道,我真不知道,雇主告诉我们只要守在这儿一个月,就会给我们一大笔钱!真没让我们看守任何人和物!”

    司成听后忍不住看向靠在门口吸烟的贺迟年。

    贺迟年压了压头上的黑帽子,刻意放粗了声音,立刻意识到情况不对,“其他人呢?!”

    “刚刚虾米下去了,墨鱼昨天就走了。”

    “还有一个呢?说实话不然……!”司成不知何时手中多了管冰蓝色的针剂。

    明哥虽然并不知道针管里是什么东西,但猜也能猜到里面肯定是些让人生不如死的病菌。

    所以,纵使他在人前从来都强悍牛叉得不行,这时候也吓得抖了起来。“他,他,我不知道!”

    司成见他死鸭子犟嘴,针头毫不客气地扎他肩头的肌肉,“再不说,我就不客气了!”

    “在,在下面!”

    明哥终究泄露了。

    贺迟年听后,什么都没说,转身下楼,五分钟之后找到了地下通道的入口。

    削书抱着本线装的《三字经》不停地翻来翻去,不多会儿就翻了半本,可再过一会儿他又倒着翻回了第一页。

    “削书,你到底是在看书还是翻书?”

    顾池安和贺殷都忍不住看向削书。

    削书突然把《三字经》一扣,“好无聊!”

    “我们在这儿陪着你,你还说无聊,真让我们伤心。”

    “我是说《三字经》的内容好无聊,我看不懂。”

    顾池安黑线,“看不懂,你都抱着看了一个星期了。”

    “是么?我看了一个星期了?”削书一脸不敢置信,“我居然看了一个星期?可是我就记住了第一句。”

    贺殷耸肩,“没办法,谁让你一直喝洋墨水?”

    “可我国语说得很流利啊。”

    “我英语说得还很流利呢,不照样读不懂那些深奥的世界名著。”

    贺殷撑着下巴,漫不经心的说着。

    “可是,我读懂了《七步诗》诶。”削书欠扁的笑容,灿烂地让贺殷觉得刺眼。

    削书这个时候说这样的话,暗中讽刺着他和贺殷,他当然很清楚。不过,削书说这种不着调的话,也不是一两次了。所以,贺殷只是淡淡地扫过削书,道,“那首诗写的不错,不过可惜,我不能体会。”

    顾池安心头也有几分不爽,他爸爸和陌芷烟的母亲,当年那也是兄妹相煎的典型例子。

    削书摊手,“我也不能体会,只是听人说写得好,就觉得好了。”

    顾池安和贺殷同时黑线。

    这时,天已经很晚了。

    “我该告辞了。”贺殷心中有事,所以,比每次小聚都退场的早。

    削书和顾池安也不挽留,只道,“我们再玩会儿,你路上小心。”

    贺殷一离开,削书就继续抱着《三字经》翻。

    顾池安凝视了削书一会儿,忽然说,“念再多三字经也无法回到人之初了。”

    削书翻书的动作顿了一下,然后才扭头看顾迟安,“人之初有什么好的,那么弱小,就连一只狗都可以当点心吃。”

    “啊呀,你有心理阴影啊。”顾池安故作惊讶。

    削书撇嘴,“有没有阴影我不知道,反正看见狗我就躲得远远的。”

    顾池安突然话锋一转,“你说小殷今天怎么走这么早?”

    削书托下巴,“谁知道呢,也许是急于验收战果什么的吧。”

    顾池安目光一闪,“你的意思是,他对贺迟年出手了?”

    削书叹气,“不清楚啊,又不关我的事情。这《三字经》我也念够了,我们去找点儿乐子吧?”

    削书的一贯作风,总能顺利把不想谈的话题糊弄过去。

    顾池安唇角勾着若隐若现的笑,是狐狸早晚会露出尾巴的。

    他知道,削书肯定是知道什么的,说起来,削书的消息一直都灵通得让他都诧异呢。

    贺殷的车子停在一家破旧的酒吧外面。

    一进酒吧,他就直接去了酒吧的后堂。

    “少爷,你总算来了!”

    房间里,黑装男人似乎已经等了他很久,见他一进门,立刻放松下来。

    “情况怎么样?”

    “有人灭了咱们安排的据点,进了地下隧道。”

    贺殷神一厉,“有没有确定对方的身份?!”

    “还没有几个外面用来做马虎眼的兄弟都被杀了,好不容易有个活口,还吓得现在都昏迷不醒!”

    贺殷怒气一闪而过,但他并没有发作,“不管闯进地下隧道的是谁的人马,给我记住了能抓活得最好,住不到的话,就一个不留!”

    贺迟年心里也有数了,会查到那儿去的,除了秦晟天就是他大哥贺迟年。

    “明白!”男人又想起什么,补充道,“明哥死前留话说,那些人是为了找我们前些日子带回来的人而来的。”

    地下隧道被人发现了,虽然让他上火,不过听见手下这么一说,他反而开怀笑了。

    “哦?”这么一说,他已经基本确定了对方的身份,“不要再管那老头子的死活了,这次,我要一次性解决问题。马上调人跟我走,马上通知那边的人,给我拼尽全力把人困在地下隧道里。这回,不用留活口了!”

    那属下似乎对贺殷突然的转变觉得十分意外。但作为下属,他什么都不敢多说,立刻做了回应,就麻利地离开了。

    贺殷也不再多耽误,迅速翻回自己的住所,利索的做准备。枪支子弹暗器,每一样都经过他迅速而仔细的检点之后,才贴身携带。

    半个小时之后,车队在林子边缘停下来,车子上下来二十多个人,每个人都是一身黑衣,全副武装。

    这么多的人在林子里行动,却没发出任何声响。

    陌芷烟坐在车子的后座上,沉沉的睡着,周围一片寂静。留下看护她的人始终站在车子周围,戒备地注意着周围的响动,没有半分松懈。

    陌芷烟身子渐渐倾斜,因为身边没有倚靠,突然倒在车座上,一下子惊醒过来。

    这才发现自己居然无缘无故地睡着了,身边,贺迟年早已不知去向。外面一片死寂。

    车子明显是停在树林里的,能够看到许多交错的树木直挺挺的立着。

    她第一反应就是开门下车,犹豫不知道还有人留下来守着她,所以当她开门之后,看见一个黑影迅速闪过来的时候,吓得差点儿尖叫出来。

    幸好那个人眼疾手快,即使捂住了她,“嘘……陌小姐别害怕,是组长吩咐我留下来守护你的。您可以叫我小张。”

    陌芷烟急促呼吸空气,迅速冷静下来,明白了他空中的“组长”除了贺迟年还能有谁。

    “他们呢?”陌芷烟也压低了声音,问。

    “组长已经带人过去了。陌小姐放心,组长一定会顺利回来的。”

    陌芷烟心中焦躁,一刻没看见父亲一刻就没法放心,而现在,贺迟年又带人去了,很有可能又生命危险,这让她怎么放得下心?

    “他们往哪儿去了,可不可以带我过去看看?”

    “这绝对不行!”小张拒绝的干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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