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硝烟四起
“美女,去哪儿?”
“去方庄儿吧!”
感于天色尚早,不想去敲门打搅谁,瑟缩在寒风中好一会儿也不见出租车的身影,北京的初春也忒她妹妹的冻得不行,阿丽只得在旅馆门口拣了辆三轮黄包车,北京其它路段自己也不太熟,只有方庄的便宜旅馆是了如指掌,毕竟曾在那里前后摸爬滚打过一年。
毕竟是黄包车,尽管车费不爽,用帆布遮挡的门帘却是不关风的,一路北风呼呼吹,阿丽差点没被冻僵过去。
随着周遭的景致逐渐变得熟悉,阿丽知道到了窠。
她熟门熟路的来到芳馨园的文昌旅馆,当然,是地下的。
走在空旷的廉价白石灰刷就的地下防空通道,霉气依旧,阴暗依旧,回音依旧,呵呵,久违的潮湿与阴冷,尽头的狭窄接待室里,抬气头来招呼的面庞已然变得陌生。
“大姐,现在还有空房间吗?有就麻烦您给拿一间吧。”
阿丽礼貌的问询。
“您大概住几天?”
高大淳朴的阿姨和蔼可亲,令阿丽有看见母亲般想哭的冲动。
“先一天吧,谢谢!”
“六十元一晚,先押一百吧。”
东北阿姨一脸匪夷所思的为阿丽打开了接待室旁边的一个房间。
“姑娘,说句不该说的话,我还从未见过像你这么漂亮的女孩子来住我们这样简陋的旅馆呢!”
阿丽苦笑无语,漂亮又如何,美丽又如何,青春又如何?定是自己前世罪孽太过深重,所以要没完没了的遭受上天如此遥遥无期的苦痛折磨,今生今世都不得翻身!
尽管已是初春,房间依旧潮湿阴冷得令人直打哆嗦。
“都说地下室冬暖夏凉,他奶奶的,看来纯属以讹传讹!!!”
阿丽和衣而卧,盖上沉重而潮湿,一点儿也不保暖的散发着棺材气息,藏污纳垢,估计好几年都没清洗晾晒过的所谓被子,无助而迷惘的盯着泛黄的天花板,困难的呼吸着冰冷的霉气,真可谓百感交集,两年了,自己居然为了省钱,又住进了发誓都不再踏足的地下旅社,唉……这人啊,怎么越混就越回去了呢……
陆天伦那曾经令自己几近痴狂的英俊面庞渐渐模糊……淡去……
人啊,就是一个非常奇怪的动物,分别了,总感到欠缺,重逢了,得到了,便也就彻底放下解脱了……
一觉醒来已是中午时分。
“喂,你在哪儿呢?”
“方庄儿,地下旅馆呢!”
“嘻嘻……咋去那地儿歇着啊,也不怕得风湿,你那女大款呢,咋不管管你啊!”
媚儿尽是揶揄。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我后天的飞机,还是去你那边挤两天吧,再住她家我男人有意见了。”
“成,你就赶紧搬过来吧!”
阿丽匆忙退房,打车到了凌晨处取行李。
“昨晚都去了哪儿?”
凌晨满脸写尽倦怠与严肃。
“在媚儿家,今天我还是搬过去吧,要不乐乐打电话过来我也不好交代!”
正说着,手机响了起来,是乐乐撒着娇的稚嫩的声音,
“老婆,你打算什么时候回来啊?我一人住在家里好孤单喔!”
“我的手机快欠费停机了,你打这里的座机吧,010-********”
稍后,客厅办公室电话响起。
“老婆,你什么时候才回来啊,我的快想死你了……”
乐乐继续着不依不饶。
“就这两天吧,我身上钱不够买机票呢,正着急着呢!”
阿丽当着面前的“爷们儿”别有用心的实话实说道。
“没事儿,我去帮你把回来的机票定好,等我电话吧,来亲亲!”
但听得“嘣儿”的一声,房间隔音效果超好,一问一答都被旁边的凌晨听了个一清二楚。
但见她此刻阴霾着脸,咬牙切齿的恨恨道:
“长话短说,公司业务繁忙,待会订单电话会打不进来的,不要影响到我的生意!!!”
“不会吧,这里好几部座机,怎么偏偏就只会打这一部呢?”
阿丽匪夷所思到莫名其妙。<
“我不让你接听就不让你接听,这是在我的底盘,我的公司,我的家,你滴明白???”
凌晨五官变形到歇斯底里的咆哮起来。
“你这人真够莫名其妙,我们只是普通朋友,你犯得着发这么大的火吗?”
阿丽一口郁闷气儿憋得也忒她奶奶的久了些,此时亦如山洪决堤般开始往外火力迸发。
“啪嗒”
凌晨霸道而决绝的摁断电话,继续歇斯底里的咆哮开来:
“我们今天就绝交!!!把我给你的风衣留下,还有我为你做的公司名片,以防你借此去泡崽,影响我们公司的声誉!”
“嗯……你不说我也会的!”
此时此刻的阿丽对她亦是不无反感,真是人有多大胆,地有多大产,枉费了自己一片冰心在玉壶,切!
悉数将东西挪出,阿丽拖起属于自己的行李箱,挺直脊梁,昂起头,不失风度的高傲的向外行去。
“我送送你吧!”
凌晨居然突然缓和下了语气,似乎良心发现的说。
两人一路无语,但听得靴子摩擦地面的叹息,到了小区门口。
“珍重!”
“再见!”
“哎……毕竟相聚一场,亦属不易!”
阿丽由衷的在心里慨叹,轻轻的在凌晨的面颊上留下了温柔的最后的告别之吻。
路上,阿丽在出租车里试着拨打乐乐的手机,居然一路占线,刚到媚儿处,电话却跟了来,
“飞机票已经托人定好了,是后天早上八点的,另外,你和凌晨的故事,从你们怎么认识,到怎么上床,到怎么交往,她刚才都一五一十的告诉我了,等你回来咱俩再细说吧!”
乐乐的口气冰冷而生硬。
阿丽肝儿颤的倒吸一口凉气:
“好家伙,真是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奶奶的,这次来不但一点光没沾到,居然还被恬不知耻的臭三八给劈头盖脸的泼了一身大粪,靠!”
“你现在到哪儿了?”
乐乐的声音继续着冰冷的质问,犹如一身正气的法官在庭上盛气凌人的审问着龌蹉下作的犯人。
“我已经到媚儿这里了。”
“你打开电脑视频,我们对一会儿话!”
乐乐的声音生硬得不容质疑。
做贼心虚的阿丽只能依言打开了视频。
画面里乐乐的脸色阴郁得似即将坍塌的煤窑,阴深而恐惧。
刚说了没几句,媚儿居然在身后旁若无人的换起衣服来。
“不是吧,大小姐,我在和老公视频呢,你还知不知羞啊?”
阿丽赶紧回过头来大惊失色道。
不说还好,这一说,居然勾起了媚儿无限邪恶的念头,但见她嬉皮笑脸的扭捏着瘦骨嶙峋的身体,在摄像头前竟恬不知耻的大跳起回疆艳舞来。
阿丽越是阻止,死三八就嘻嘻哈哈跳得愈发的疯狂。
正当阿丽尴尬到不知如何是好,耳机里传来乐乐冷静的锥心的声音:
“跳得挺好的,脱光了怕啥呢,又不是没见过……”
阿丽直感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
简单交代几句,阿丽赶紧关闭了视频。
“亲爱的大妹子儿嘞,你刚才都在做什么啊,你知不知道搞得我多没面子,以后老公会怎么看低我,身边的姐妹居然是这样的随随便便!!!”
媚儿依旧嬉皮笑脸,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恨得阿丽压根直痒痒,恨不得挖个坑,把这个不知“羞耻”为何物的东西深埋于地,永世不得重建见天日!
“不要幻想了,你以为他会娶你啊,好端端的让你上北京来干啥呢,还知道你和那女的是这种见不得人的关系,无非是想利用你捞钱而已,我的傻姐姐喔!”
媚儿反唇相讥又不无道理。
恋爱中的女人智商简直就是零,意乱情迷的阿丽哪里听得进去。
“我这次可真够惨的,花光了所以积蓄还欠了一屁股债,回去不知要猴年马月才能够还清!”
为缓和气氛,阿丽有意转移了话题。
“还说呢,前两天给你介绍个客人,老有钱了,出价五千包夜,你居然还不去,不是大脑锈抖了是什么!!!”
媚儿一副嗤之以鼻。
“不是的,你不懂的,我真的不可以做对不去他的事的!”
“什么不懂啊,什么情啊爱啊,都是他奶奶吃饱了撑着了的骗人玩意儿,所谓——‘贫贱夫妻百事哀’,我的傻姐姐!”
文化不高的媚儿居然“呱唧”一下,出其不意的冒出一句俚语。
已经很久没有更新了,对于关心支持藕的粉丝朋友们,我要怀着十二万分诚挚的心情说上一声:“抱歉,让你们就等了!”只因这半年来鄙人遭遇了人生最大的瓶颈,遇见了几乎要了我的命的天大的事情,感觉宇宙即将毁灭,天都快坍塌了下来,整日里省吃俭用也整不出高昂的供房手续费来,幸得远在四川老家的父母从精神到物质上大爱无疆的支持,终于令藕重见天日,也令阿丽的故事才有了重见天日的一天,感恩父母,坚持就是胜利,活着,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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