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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老鼠打洞

      第五章

    乞丐话音刚落,洛长清急忙去了院中。院子里并未见任何人,他却看到房顶有只金鸟在那里盘旋。细细一看是那日金雉,金雉落在墙头,又跳到院中那破条凳上面。

    洛长清这时又感觉到嗓子一阵发痒,接着便是无比的轻松。他心中窃喜,莫不是又像那日一样可以说一句话了?

    那日是不是他说的他还不敢确定,但总归害怕失望因此宁愿相信不是由他所说,但状况一来他又燃起希望,希望再次惊喜一下。

    他谨慎的开口,“你来所谓何事?”这一声不再让他猜测!确确实实是他所说无误!

    金雉看到他说话后也露出惊喜的眼神。随即飞上房顶再次盘旋两圈,停在墙头后便不再动静。洛长清不知他这是何意,正要问,却听到周边细细碎碎的响动。那响动越来越近,最后他往墙角一撇,简直吓尿裤子。

    墙角不知何时聚集了一大片的老鼠,各个肥头大耳灰不溜秋,加尾巴一尺来长的在墙根排队藏着。洛长清粗略一看至少有百来只,他抖着嗓子抖着腿,再次低声问那金雉,“这是为何?院中哪来这么多老鼠……”

    突然他想起来上次开口时不小心说了句“要是能出去就好了……”,这才反应过来,难道金雉召集了一批老鼠给他打洞……

    “你可是为了给我打洞?让我能出去?”洛长清再次问。

    金雉低声喊了一声,洛长清觉得他猜对了。

    他暗自叫绝,这金雉莫非是神鸟,尾羽能治他的病,还能唤来老鼠听话的给他打洞……这到底是什么情况!

    打洞一事他从来没有想过,但此时却觉得简直太棒了!他绕着院子看了两圈,最后决定将洞口安置在那处败落的假山后。

    他指指那假山,“……”洞口就藏在那里……

    这次却没有说出话来,洛长清愣了一下。上次说了一句,这次却说了三句。来不及细想,他先比划着跟金雉说明那个洞口的位置,并且告知打洞必须不能让任何人知道!金雉再次跳到破条凳上,老鼠们像是得到了命令一样,一哄而散,顿时不见了踪影。

    洛长清却开始分析能说话的原因,好像每次都是这金雉在场时才得以开口。也就是说,这金雉是他能说话的根源?

    但为何这次说了三句就再也不能出声,下次相见时是否能说出五句来。

    金雉在院中等待片刻,忽听院外一声口哨声,它冲着洛长清点点头告别,展翅一飞冲天,瞬间不见了踪影。

    洛长清不明缘由,这金雉走了,老鼠还给他打洞么?他趴在假山旁耳贴地面细细听动静,方知那群老鼠们虽然不见了踪影,但确实还在工作,他这才放了心,慢慢回屋躺床上休息。

    这声音悉悉索索的响了两日,每到有侍女送饭来时却自觉停止了动静。洛长清还有心夸赞这老鼠,生性机警这时倒是好事。

    这日晚饭后洛长清继续院中活动。自从他体力变好之后,又增加了晚饭后的运动。刚行至假山旁却突然发现老鼠没了动静。

    他正纳闷这时不应有人来,老鼠为何罢工时,从墙头突然掉下来一个物体重重砸在地上。“砰”的一声在晚上显得特别清晰,他看了半天那个东西,像是个人,躺在那里一动不动,似乎摔断了气……

    洛长清赶紧上前探查,这一看着实震惊了一下。

    这人竟是荣王!

    只见他一身墨绿长袍沾满了尘土,双目紧闭一声不吭。

    洛长清听听外面动静,接着费尽了力气将荣王抬回屋内。

    将他抱至床上后脱去外袍,洛长清才发现荣王面色惨白,额头渗满了汗珠,嘴唇微微发紫,鼻子里的气息像是只出不进,而且心跳加快。作为一个医学院学生,洛长清意识到有问题。他连忙掀开荣王的里衣,果然看到他肌肉有颤抖,而且腹部紧绷,看起来很痛。

    他应该是中毒了!

    这么晚了是何人下毒,这荣王为何又番强进了他的院子?洛长清觉得这事得谨慎,他跑出去到院门口想喊那两个彪悍的侍女进来,却发现门口换了两个人。这两人他从来没有见过,于是他假装没事般又关了门。

    那两个彪悍的侍女荣王一定对她们放心,洛长清认为能放心吩咐抱他回来的一定得是心腹。而这两人不曾照面,拿不准是不是衷心。不论如何荣王好生待他,他没必要置之不理。

    接着回来继续想辙,荣王却像昏迷了般没有知觉。偶尔发出两声也是想要呕吐的动静,洛长清很着急,这下该怎么办!

    这时他手中没有药没有仪器,根本不知所中何毒,这要是就这么一命呜呼,他一定会深深自责。没有任何一个想要当医生的学生愿意看到有病人死在自己眼前。

    荣王情况越来越糟,嘴唇颜色更加发紫,身上白色亵服已经被浸湿,洛长清赶紧给他盖好了自己的被子取暖。

    突然他想起来那金雉的尾羽。那尾羽被洛长清用过的部分很少很少,既然能治他身体的病症,是否也可以解荣王的毒?

    此时除了这一招就没有他法,洛长清死马将活马医,取出藏好的金色尾羽,截取是他平时两倍的长度,倒了碗温水,那截尾羽化至水中,瞬间没了踪影。

    他使劲捏着荣王的下颚,掰开他的嘴,想要灌进去却怎么都不得法。手中没有勺子,洛长清的力气早在搬运荣王时就已经用光,无法扶他坐起来喝。想来想去,洛长清豁出去了,本着一个想要行医的良知,将一切情况置之度外。

    他含了一口水,再次捏开荣王嘴巴后,贴着他的嘴唇给他渡进去,接着合紧了他的唇,强迫他咽下。

    如此反复将近半个多时辰,那碗水才终于喝光。

    洛长清累出一身细汗,却不能明目张胆的跟外面侍女要水沐浴。

    他就着灯仔细观察荣王,喝过那化了金雉尾羽的水后,荣王似乎比刚才平静许多,额头的汗也减少一些,嘴唇也退了些颜色,不再是深紫色,腹部的肌肉也没有那么紧绷。

    看来多多少少还是有点作用。

    但他依旧没醒,洛长清不敢掉以轻心。

    第一个晚上他就守着荣王趴在床边入睡,到了白日便拉好帷幔坐于床前,看着侍女全都离开院子后才敢继续掀开帘子照看荣王。

    那大补的烫洛长清给荣王口对口的喂进去他就吐,只有那化了尾羽的水喂进去才没有任何呕吐反应。洛长清没辙,将那尾羽的长短控制在头一天的一多半,一天分三次喂食。

    荣王依旧不见醒,但他身体状况却明显的好转。

    他照看了荣王三日,三日里他没有听到府中任何一点动静,也没有从来送吃食的侍女脸上看出什么异常。仿佛荣王依旧在荣府坐镇,所有人都镇定异常。

    这三日洛长清不见老鼠继续打洞,这让他有些着急。莫不是荣王在所以它们躲了,这万一躲得忘了可如何是好!

    这连着照看三日洛长清着实透支了体力,晚上吃过晚饭再也没有力气外出绕圈,早早的关了门,忍不住疲累爬上了床,躺在荣王旁边想要□□的睡一觉。

    荣王不知何时慢慢睁了眼,入眼的却是陌生的帷幔和陌生的感觉。他感到胳膊一阵酸麻,动两下也没有抽出来,忍着眼晕低头一看,才发现原来洛长清枕着他的胳膊睡得正香。还有一条腿横过他的腹部,一条胳膊压着他的胸口。

    这人为何睡得如此嚣张?一点规矩都不守!而且还这般对他进行欺压!没了规矩!

    猛然间他意识到他的衣服是敞开的,本该盖在身上的被子全都在洛长清那一侧堆着,而他则衣襟大开,敞胸露怀。

    他赶紧裹着衣服起床,将洛长清推至一边。

    洛长清没有醒,依旧呼呼大睡。

    荣王看到屋内桌子上放着几样吃食,除了燕窝粥和参鸡汤之外就是几样精致的点心。他感到一阵饿,一不管那粥早已放凉,坐在桌边几口全都吃完。

    吃过后才想起来,洛长清是不是每日都这般能睡,那岂不是顿顿都吃凉饭?他起身绕着屋子走了两圈,又轻推门看看外面。

    主屋的另一侧便是废旧的厨房,现在里面空空如也,只有早已蒙灰的灶台,还有散了架的架子,门口堆着几根木柴,也已经发黑。

    这破落的屋子和废弃的厨房头一次入了荣王的眼,连个烧水煮饭的人都没有,每日给什么吃什么,不说的话这菜单两个月不曾变过,也不怕吃腻了。

    他看着身上皱巴巴的衣服和脏兮兮的外袍,有心沐浴,却一想这院中连沐浴的水都得从其他院子里借。一下子打消了那个念头,整整衣服刚要推门离开,却想到有所不妥,于是再次番强而过。

    洛长清睡到有侍女送来午饭才醒,刚好饿的前胸贴后背,他看到饭就忘了荣王的存在。

    吃饱喝足之后,他又补了一顿金雉尾羽化的水,浑身顿感通透,这时才想起来荣王不见了。

    找了一圈也没有找到,他便放弃不再寻找。

    荣王有手有脚能说能做,根本用不着他担心。再说这几日恢复迅速,除了没有醒之外跟平常人没有什么两样。这时不见了只能说明他先醒了之后自行离开,洛长清不用担心,不过他又感觉到了嗓子有些发痒,接着顿时轻松。

    那种能说话的感觉又出来了!

    不是见到金雉才能讲话吗?这次金雉又不在,这又是为何!

    他想试着讲话,但却不知跟谁说。自言自语太浪费这机会,因此最后决定先攒着,看这感觉能攒多久才失效。

    到了下午这破落的小院子开始热闹。

    依旧是上次傲慢的不得了的一帮侍女前来,看着洛长清没有行礼,直直站在那里道:“荣王有吩咐,这几日要将这小院子翻新,重新搭建厨房,重新给娘娘修葺房屋,因此白日里请娘娘到府中花园回避一下,当心木材伤到娘娘。”

    要修院子?这是荣王的主意?修了倒也好,免得每天住的这么糟心。这破院子跟府中其他地方比起来简直就像是仓库,这里居然还住着人,连他自己都不想相信。

    但估计到假山处会有老鼠打洞,洛长清有些不放心。他拒绝了那个傲慢侍女的要求,坚持留在院中,坐在假山前面,盯着人们一举一动。

    若是荣王下令,这活儿做的倒快。不到七日时间,那厨房重新盖了一边,就连院子里的正房,都修葺的像新房子一样。

    侧房因为时间不够因此没有动。洛长清猜想,这一定是荣王为了回报他救命之恩才做的工作。

    所有活计全都做完,那侍女又领着一队人送来很多物件。大到新的拔步床,小到沐浴的木桶,和厨房的锅碗瓢盆。

    最后带进来一个做饭的老人,那傲慢的侍女看着洛长清道:“这是伺候娘娘的人,每日给娘娘做饭烧水。荣王没有吩咐送婢女进来,也没有送银两。”

    洛长清被称呼“娘娘”很是别扭,因此这在他耳中自动翻译成了“大哥”!

    有没有人烧饭无所谓,反正每日都有人来送餐。不过最近胃口渐长,每次除了那三餐有时还会感觉到饿。多来一个做饭的老婆婆也不错,起码不用饿肚子兜圈子。

    于是洛长清点头道谢后,目送这一对傲慢的侍女离开。

    这队侍女具体为何傲慢,洛长清因为不能说话因此没有问出缘由。但他猜想,一定是他们得到荣王重用因此才傲慢无礼,一般人不会放入眼中。

    负责做饭的老婆婆在洛长清的帮助下收拾好了东厢房,紧挨着厨房便是。她住进去当天就开始烧火做饭,各种食材荣府全都有分配。因为洛长清不得出院子,老婆婆又抬不动,因此门口那两个强悍的侍女其中之一又担当了领取配给的任务。

    让洛长清没有想到的是,别看老婆婆身子骨不灵便,但做出来的小点心一点都不输给他见过的大厨做的,更不会输给每日送餐来时里面配给的小点心。

    老婆婆一到晚上便不愿意出门,洛长清才又听到了假山附近窸窸窣窣的老鼠打洞的声音。他心想,当初幸好没有将洞口安置在那破旧的厨房,不然现在做什么都不方便。

    没出半月,洛长清再次见到了那只金雉。

    婆婆正在厨房闭门做饭,根本不会注意院中情况。

    金雉落在洛长清肩上后,洛长清试着清清嗓子,“洞打好了?”

    居然真的说出来了!那赞了好久的可以说话的机会没有说,现在尽然真的能说出来。看来这说话的机会不会消失,只会跟次数有关。

    金雉点点头,跳下他的肩膀往假山方向走去。洛长清连忙跟在后面。

    干涸的小假山有一人半高,却有五人那么宽。中间有个小洞像是迷宫,弯腰进去弯弯绕绕,而且很是凉爽。

    金雉拍拍一个不起眼的石头,洛长清试着推了一下。没想到竟然能推动!

    金雉拍完了展翅飞走,留洛长清一人在洞口徘徊。他没想到这个洞如此之大,大到只要他弯着腰便能进去。但进去后是什么光景他不敢确定,会不会有危险也不敢确定。

    但有危险的同时也意味着可以逃出去,这让洛长清舍不得离开。最后咬咬牙还是低头钻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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