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违抗命令
第七章
荣王睡梦中只觉一阵燥热,一股热流控制不住的往下面冲去。他隐隐觉得很久没有去睡那两个小妾,要不要吩咐下人送一个过来。
当他正有此意想要睁眼,却突然感觉到胸前压着一条手臂。一摸肌肤细嫩无比,想必哪个侍女想的周到,见形势提前送来。
荣王二话不说,抓住那手臂一扯,身后人被他掀翻在身下。荣王闭眼贴上去一闻,毫无脂粉气,也无汗味,甚是满意。这时情形正好,他压住这人四肢,扯开他衣服掰开了腿直接往里戳。
但毫无预料的阻碍让他疼的睁了眼,他揉揉下面没有折断,还健在。定睛一看,被他压住的哪里有妾室的影子,明明是一个身体平坦,面庞清秀的男子。
这男子竟是洛长清!
洛长清也被这一下搞懵了,正睡得香,猛然间梦到了地震,地震将他掀翻在地,接着却是一根钢管捅穿他的身体。他疼痛正要高喊,却猛然醒来,见到上面的荣王,想起夜晚之事,及时忍住喊出口的那声!
差点败露!他慌得大喘气。
这情景却被荣王看去,误认为他怕的直喘气。
“为何你在这里?”荣王的凤眼微微上挑,眯着眼问他,充满了杀气!他见到洛长清不但上衣大开,就连裤子也不见了踪影。若是来偷盗那玉佩的,为何会这般穿着!又或者是为了迷惑他的双眼,趁机盗取那玉佩!
洛长清张口欲说话却不见出声,他还没想好如何掩饰他的真实目的。本来打算天亮前就从暗道离开,却不曾想一睁眼屋外已然大亮。若不是被疼醒,还不知要睡到何时。
此时他不能言语却成了他最好的屏障,面对荣王的质问,他一脸无措更像是羞赧,为了逃避荣王的问责,连忙从他怀中爬出,慌忙中找不到自己的里衣,便随手拿了荣王的外袍紧紧裹在身上,冒着被下人笑话的危险,不管不顾夺门而逃。
荣王的外袍又长又大,裹在身上可以密不透风,他光着脚一路跑回自己院中,也许天色尚早,居然没有看到任何下人。
荣王待洛长清跑了之后终于有些明白状况,他赶紧摸枕下玉佩。那玉佩不但还在,而且还恢复了往日的温度,不再泛热,而是温凉。
这洛长清来这里的目的无非有二,要么觊觎这玉佩,要么……为了争宠?可他身为男子,何苦做着跟妾室争宠的事情!那么目的只能有一个,那必定是为了玉佩。
荣王想至此,竟暗暗心生一计。一直苦于抓不到狡猾的洛县令的把柄,无法将他罢官抄斩,若让洛长清败露了偷玉佩的行径,再将罪名一转移,拉出一系列唆使之人,必能将洛县令砍头!
于是他继续将这玉佩放于枕下,等待洛长清再次来取。
荣王叫来几名巡夜的家丁,“半夜可曾见过洛妃私自闯入这里?或是私自院中闲逛?”
几名家丁仔细想想,均摇摇头,“我们几个轮流巡夜,未见有任何人在府中闲逛,更没有见到洛妃。”
“行了下去吧。”荣王自行坐在床边思索。
洛长清回到院中,嗓子里的轻松感愈发明显。比前几次都轻松,状况似乎更好了。这次应该能说好些句话,他想试试,但却不舍得。
这次实在是失误,下次一定在荣王醒前离开。不过果然那乞丐老头儿说的没错,能否说话就看能否碰得到那荣王!
但却忘了问为何非要这么做!这乞丐老儿到底是什么人,竟会知道这般不合常理的事情!
婆婆很早便起来,给洛长清做了好些吃食,竟然比平日里多了几道小菜。这在早膳的情况下及其罕见。洛长清一顿惊吓早已开始饿肚子,不知不觉间将那吃食全部消灭干净。
他很想跟婆婆说声谢谢,这年纪还来伺候他真是不易,他想起自己亲妈,不知发觉儿子不见了有没有伤心……
但却不能暴露可以说话的事情,于是洛长清只得忍着,用感激的目光向婆婆传递感谢之情。
上午婆婆照例等待那名唤作倩倩的侍女送来府中的配给,直到日上三竿时才见倩倩归来。足足比平日里晚了一个时辰。婆婆问其原因,倩倩不敢直言。
于是婆婆喊来几个家丁准备棍棒伺候,倩倩为了逃脱责罚,终于开了口。
原来这两日她开始上吐下泻,一直没停,今日突然加重,送配给的路上在府中花园内昏迷一个时辰,竟然无人看到。
这事必须禀告荣王,却发现荣王已经外出,根本不在府内。
婆婆暂时拿了主意,命下人即刻请郎中来。这症状只怕是得了疟疾,必死无疑不说,还会传染他人。
倩倩听了立刻大哭,“婆婆饶命!婆婆……求您救救我!”
洛长清头次见强悍的倩倩露出如此恐惧的眼神,他上前拍拍婆婆的手臂,指指倩倩,一脸不明白。
这时府内下人有众围观者,俱在周围窃窃私语,同时发出同情和惋惜的“啧啧”声。
婆婆明白了洛长清的意思,给他解释道:“这疟疾可轻可重,为避免感染死亡更多人,因此一旦发现疟疾者,一律赐死焚烧,不得耽误。趁府中家丁还未有其他感染者,今日一旦郎中确定为疟疾,必须即刻处理。这是荣王的规矩。”
洛长清听了傻眼,疟疾而已,何必赐死。不说在这朝代是否可以有效预防和救治,单单这一条就先行赐死,洛长清十分震惊,不能接受!
倩倩似乎看出来洛长清的隐恻之心,遂又急忙与他哭诉,“娘娘救救奴婢,看在奴婢为娘娘日夜守门的份上,求娘娘为奴婢求情,不要赐死。哪怕将奴婢打发出府,也求娘娘饶我一命!”
这时婆婆身后站出来几个侍女,开口说道:“这岂是你说饶命就饶命的,你当荣王的命令为耳旁风?这别院别是也感染了这疟疾,我看娘娘和其他婢女都应该被郎中诊治。婆婆,这里不安全,不如去旁院的情娘娘和婉娘娘那里住,那院子比这里安全又舒服,还能聊天不寂寞。”
洛长清一看,原来是前几次来他院中特别无礼的那几个侍女。又是情娘娘又是婉娘娘的,这称呼让他觉得十分不舒服。
看这碍眼的侍女,还真不如一直为他守院的倩倩顺眼,尽管倩倩比他强悍的多,但也可看做十分有安全感!
洛长清于心不忍,不能让这么荒唐的事情在他眼前发生。他拍拍婆婆,又拍拍自己胸脯,“……”倩倩的病,我来治疗,不用通知荣王。
婆婆惊恐的看着他,“万万不可,万一娘娘也被染了疟疾,老身只能在荣王面前以死谢罪!”
洛长清着急的直摆手,“……”不是那么回事,请相信我……的医术!
他想到那金色尾羽,既然能让他彻底好转,又能解荣王的毒,那对付倩倩的疟疾一定不在话下。
洛长清坚持要救治倩倩,婆婆不肯,那侍女在旁边冷嘲热讽,“洛娘娘何苦这样引荣王的注意,拼上性命也许也不见得能得宠,我们荣王喜爱情婉二位娘娘那是众所周知,你这样做只能惹得荣王反感,不如就听婆婆说的,直接赐死也是为了府内安全。”
面对聒噪又说话如此难听的侍女,洛长清很是不耐烦。他直接抓起倩倩手腕将两指压于脉上,众人阻拦不急又不敢上前,纷纷干瞪眼。
之后洛长清狠狠的瞪了那侍女两眼后,命人将抬着倩倩的担架放回院内,众人无法阻拦,只能自保清白。
接着他关紧院门,细细查看倩倩症状。倩倩情况似乎有些严重,嘴唇干裂眼睛无神,面色蜡黄发着高烧,而且浑身瘫软发抖。脉象也虚软无力,一看就知确实染了重病,但是否疟疾却有待详查。
倩倩抓住最后一线希望,颤着声音不停的对洛长清说道:“奴婢本是王爷身边随从,自小习武因此深得王爷重用。但不久前被发现女儿身因此被贬来为娘娘守门,求娘娘救救奴婢。若是得以捡回一条性命奴婢终身为您做牛做马!”
洛长清示意她安静,不要再说话。接着回房找出那尾羽,掰下小指宽窄溶于水中,端出去喂倩倩喝下。
不出片刻只见倩倩脸色有了好转,这时婆婆开了院门进院查看,也为倩倩的状况感到惊讶。
由于洛长清用尾羽的分量大了一些,不出两个时辰,倩倩便像痊愈之人一样,不但止了泄和吐,也止了高烧,而且整个人看起来都比刚才有了很多精神。
洛长清指指她们休息的屋子,示意她先去休息。而他自己却到婆婆面前,指指倩倩又指指自己,“……”若荣王怪罪,我担责任!
婆婆看了他半晌,长叹一口气,“若是出事,老身负责跟荣王解释,娘娘只管安心回屋休息。”
婆婆挥退了所有下人。
不等婆婆向荣王禀报,荣王便得知了这件事情。那无礼的侍女本是荣王身边的侍女,荣王一个男子用人有时很随意,经常捡方便的来,因此那侍女也经常被荣王指使传话,渐渐的有了高人一等的态势。
正是这侍女像荣王禀报了上午发生在洛长清院中一事,这侍女添油加醋的将洛长清如何违反荣王规定详加描述,跟说了他不顾全府人的安危故意违抗命令,远不如情婉两位娘娘乖顺,为荣王着想。
荣王听罢并未发表意见,他心中有些疑惑,便拿了早晨洛长清丢在他屋内的里衣和外裳往那院中走去。
无人通报的情形下荣王直接推门而入,却没想到院中比想象中热闹一些。
本以为洛长清会在屋中用膳,结果发现他不但不在屋中,还命婆婆将所有吃食摆在院中石桌上。石桌早已被清理干净,也摆正了位置。那桌子上菜色很丰富,而且数量也让他吃了一惊。
洛长清体弱多病瘦骨嶙峋,即便现在看似情况好转,但也不像一顿饭能吃这么多的肚量。
一桌子精致的小菜四道,汤两碗。尽管全都是一口就吃完的分量,但对于洛长清来说,应该属于吃不了两口就要剩饭的程度。
这还不是主要的!
洛长清在院中竟然只着亵衣!未穿纱裙!这成何体统!
荣王坐在石桌旁,看着洛长清,“为何这般形象!你为荣府妃子,却这般没有形象,是否等着仗板责罚?”
洛长清赶紧跑回去随意批了件外裳。
“你的纱裙为何不穿?”荣王有些生气,其中一部分是那侍女所说的事情所怒。
洛长清为难的指指自己的裤裆,“……”我是男子,为什么要一直穿女装!
荣王皱眉,“若你是男子,我便要休你,你先问问你爹肯不肯!”
洛长清有些失望,比划了一下小院子,用乞求的眼光看荣王,“……”我只在院中穿,为了方便。
荣王瞥了一眼院子,“既然院中无他人,你着裙装也无碍。”
洛长清见说不通,索性埋头吃东西。
荣王看了片刻,叫来婆婆,收敛起蛮不讲理的样子,很随和的说道:“洛妃身娇体弱,为何做这么多吃食给他?浪费食物本府并不提倡,下次少做些。”
婆婆笑呵呵的说道:“洛妃今日身子明显见好,胃口也渐长。若是陪伴王爷太累,必定要多吃些补充体力,不然洛妃这般小身板,如何经得起王爷您的用度!”
洛长清差点喷饭出来,原来今日加餐是婆婆误以为他晚上去陪王爷睡,因此要加餐补充体力……婆婆如此体贴!
荣王听着也有些别扭,但也未反驳,“总之这菜品比我吃的花样都多,婆婆日后不要这么宠他。”
婆婆听了却笑笑,并没有答应,“老身从小照看王爷到大,老了要还乡又被王爷接到这里来。王爷要我照顾体弱的娘娘,我必然会提王爷照看的好好的。这怎么能是宠他,王爷的心思别人不知,老身还能不晓?王爷且歇着,我再去做点热乎的吃食过来。”
荣王将手里拿着的洛长清的衣服放在一旁,问他,“今日是否违令没有处死家丁?”
洛长清看了眼院外,摇摇头。
荣王不解,皱眉不爽。
恰好婆婆出来,端了两道精致又香气四溢的热菜放置荣王面前,顺便替洛长清解释,“现在看来那倩倩并非疟疾,反而更像是中暑。若不是洛妃阻拦,老身就错下命令冤枉好人。全府上下只有洛妃一人阻拦,他勇敢又果断,别看年纪轻,是个值得托付的人。荣王娶了洛妃,老身也放心。”婆婆指指外面院子,“那侍女就在那屋中休息,郎中看过,开了几服药而已。”
荣王听后这才点点头。
洛长清在院中陪着荣王吃了沉默的一餐,荣王走后他才意识到,原来这婆婆并不像他想的那般简单,原来是她将荣王从小拉扯大,怪不得今日看到婆婆在府中很有说话的地位,想不到很有来头!
直至半夜,洛长清没敢睡死。他听到院中一声响,急忙穿衣外出查看。
只见东厢房后面果然落了一个包裹,他急急拿回房中,就着灯光拆开细瞧,居然是一件纯黑色斗篷,外加一定斗笠帽,帽子周边遮了大大的一圈黑纱。
那乞丐果然守信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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