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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候就没像正常的孩子那样开心过。”
陈铖只当苏玚说的是王后早逝后,没有人再理会他的原因。“阿玚,无论你以后想去哪里我都会陪着你,不会让你孤单独行。”
苏玚只是感慨一句,没想到引来陈铖那近乎诺言的表白。便笑着说,“儿子长大之前咱们哪里也别想去。”
“那可不一定。”这句话陈铖没有说出来,只是暗暗记在心里。
所以当苏玚准备出宫,禁卫军要贴身随行的时候,被一家三口毫不留情的拒绝了。但是,因为有苏钰在,苏玚也没敢自大,还是让许多暗卫在隐秘处守着。
就因为这次的特殊,让苏玚深刻的知道,朗朗乾坤天子脚下并不是他平日所看到的那样祥和。
☆、62出游
话说苏玚登基后知道国库的赋税主要是来自商户,从百姓手里收取的只是其中的一小部分。
便在执行新政的时候开始慢慢提高商人的地位,相对的商户的赋税就加重了,而百姓原先要交的人头税却被免除了。
这样一来,苏玚很自然的就会想到百姓的生活一定比战乱时好无数倍。但是,现实告诉他想当然了。
话说一家三口在数位衣着寻常的暗卫的保护下出了皇城,走到一处小村落旁苏玚见苏钰很是稀奇,便说,“陈铖,咱们出去走走?”
“行啊!”他们出来主要是陪苏钰玩耍,既然孩子高兴,陈铖便把怀里的小东西抱出来。“儿子,先去哪里?”
“那个冒烟的地方。”苏钰小手一指,太阳已升到高空。
“要不先吃饭。”苏玚说着看向陈铖,“后面马车上的厨娘也该把饭做好了。”
“娃娃,你呢?”陈铖满脸笑意的盯着怀里的小孩,“在别人家正用饭的时候去打扰,是很没规矩的行为。”
“爹爹,你在骗小孩子吗?”苏钰瞪着大眼直勾勾的看着陈铖,“饭不是要做熟才能吃?”
“扑哧……”苏玚实在忍不住,把嘴里的茶水喷的陈铖满脸全是,见对面的人嫌弃的皱眉,更加忍俊不已。
陈铖看到苏玚笑的都趴在桌子上了,很是无奈的转向苏钰,“儿子,你有意的呢。”
“什么是有意的?”有苏玚在这里,苏钰把小孩子的好奇之心学的十足十。“父皇,我要去冒烟的地方,行不行吗?”
“行!”苏玚很是干脆的说,“只要娃娃喜欢,上九天揽月,下碧海捉鳖也可以。”
到如此豪气的话,苏钰知道这些不是他该懂的。所以,很是疑惑的问,“父皇同意了?”
“儿子,从现在开始要叫父亲!”
“是,父亲大人!”苏钰鬼马一笑,扭过头对陈铖吐了吐舌头,高声道,“出发!”
“你又想生病呢。”陈铖慌忙的把头往窗外探的小孩拽回来,“不老实咱们立刻就回去!”
“爹爹,你是坏人!”苏钰见陈铖又借机整治他,眼皮一翻,脸颊上出现两行清泪。
委屈的抽泣声惊得苏玚心中一震,瞪着陈铖把他怀中的娃娃抱回来。“儿子,咱们以后不跟陈铖一块出来。”
“不行!”苏钰忙说。
“儿子,你这?”苏玚疑惑了,这算怎么一出呢。
苏钰自然不会说,每每邀苏玚出去,他不但不去而且还不准他做这不准他干那。和亲爹在一块就没那么麻烦,只要他看中的亲爹都会为他买回来,等他不喜欢再送给百姓家的小孩就是啦。
所以,“父皇,咱们是一家人,走到哪里都要一块的。”
“是的,相亲相爱的一家人。”苏玚轻轻的点着头,“不论开玩笑还是别的,以后都不能再说类似分开的话。”
陈铖看到苏玚突然变得认真的样子,同苏钰对视一眼,都看出彼此的无奈。“阿玚,还去吗?”
“走吧。”苏玚见炊烟没了,便知道百姓家做好饭了。“娃娃,喝点牛奶垫垫。”
这次苏钰没有拒绝,实在是他习惯拿牛奶当水喝了。
所以,当一行人赶到苏钰手指的地方,那户人家刚好把饭菜端到桌子上。
苏玚便装作路人,站在篱笆墙外诚恳的问,“大叔,往都城去应该走哪条路?”
实在的庄稼人自然想不到去看路上的车辙,见苏玚的衣着华丽,很是惶恐的说,“大人,您走反了。”
“原来是这样!”苏玚恍然大悟的说,“难过我们越走越偏僻。”随即很是为难的看向篱笆里面的人,“大叔,能让咱们歇歇脚吗?”
“这个…”忠厚的老人突然变得吞吞吐吐起来,“大人,小人家里,不太干净……”
“大叔,我只是商人,是最底下的,哪敢嫌弃你们。”苏玚很是温和的说,“实在因为马车里有个孩子,做半天车子嫌闷,哭闹着要出来。”
老人见太阳虽然悬在高空,地上的雪却没有融化的痕迹。忙说,“天气很冷,孩子出来会冻着。”
“就是这个理。”苏玚笑道,“真的要麻烦大叔了。”
“没事!”老人摇着头就打开篱笆门。
待陈铖抱着苏钰随后出来,老人转过身想要带路的时候,蓦然想起他家开饭了。
苏玚见前面的老人突然止步,忙问,“大叔,怎么了?”
“大人,您吃饭吗?”老人很是不好意思的看向苏玚。
苏玚忙说,“我们在马车里用了。”摸着有点发酸的胃,隐晦的瞪一眼刚好打饱嗝的小孩。
苏钰自然不知他的父亲大人是被饿到了,只当嫌他闹腾,便很是自然的冲着苏玚讨好一笑。
见他这样,苏玚无奈的摇着头同老人走进很是拥挤的房内。
随着他和陈铖的入内,正准备吃饭的一家大小全都反射性的站起来。待看清两人身上那闪着流光的衣袍,神情变得和老人一样惶恐。
苏玚也没想到他穿着旧时衣还能被百姓另眼相待,只得把刚才的话再说一遍。
“你们尽管吃饭。”苏玚指着旁边的土炕,“我们坐在这里就好了。”
“大人,您等一下。”老人说着对自己娘子递个眼神,和他夫妻多年的夫人慌忙爬到炕上把压箱底的布料拿出来,然后铺在床上,又用手整整才怯怯的退开好让苏玚坐下。
苏玚只能没话找话的问,“我看你这一家人八口人,是三代同堂吗?”
“是的。”老人看着自己大孙子脸上的自豪不言而喻。“娃儿明年十六,可以到都城参加皇上老爷的考试了。”
“咳…咳咳……”陈铖忙捂住苏钰的嘴,对被惊到的一家人道,“孩子可能在马车里冻着了。”
“那赶紧把孩子放到炕上。”老妇人说着就想伸手抱苏钰,还是她的儿媳妇及时把她拽住。这时老妇人才知自己差点犯错,很是自卑的往后退了退。
陈铖看到这家人又变得小心翼翼,连那个快十六岁的少年也很怯弱,便问,“你们怎么称皇上为老爷?”
“啊?”老人很是诧异的看向陈铖,“皇上就是大老爷!”怎么连这个都不懂,难怪会是商人。就因为陈铖这么一问,很是拘谨的一家渐渐放开下来。
话说苏钰坐在土炕上看到入眼的脏乱,越看心里越不舒服,总想不明白以前他是如何在农家熬过来,后来一直对农家小院倍感亲切。
实在怕自己把刚刚喝下的牛奶吐下来,小手一伸扒着苏玚,“爹爹,抱抱。”
“娃儿几岁了还要抱。”老人看着精致的小孩很是好奇的问,“是女娃?”
“是个男孩。”苏玚把苏钰抱在怀里,才说,“刚刚一周半。”
“一周半?”老人一家同时不可置信的看着露着小脑袋的苏钰,“怎么长这么大?”
“大?”陈铖好奇的问,“这话怎么说?”
陈铖顺着他的手指看过去,只见一个甚是羸弱的小孩顶着满头枯黄的头发好奇的看着他。面对如此的天差地别,陈铖只能违心的说,“男孩和女孩不同。”怕他们问的再多,便率先问,“你们怎么不吃饭?”
“对,饭别凉了。”苏玚也跟着说,“我们过来已是打扰到了,你们不用如此在意咱们的存在。”
老人一家其实很是想吃饭,但是,又不能真的独自去用,只得在苏玚和陈铖的连声催促下拿起筷子。
苏钰看到老人碗里的褐色物,很是困惑的问苏玚,“爹爹,老爷爷吃的是什么?”
“那个?”他也不知道。
陈铖越看越是熟悉,可是,怎么会呢。“老人家,你碗里是?”
“麦麸。”老人报羞的说,“就是小麦皮。”
“麦皮?”苏玚心中微动,“我说去年皇上免了百姓家的所有税赋,今年干脆永远除去人头税,怎么日子还如此艰难?”
“大人有所不知,皇上老爷仁慈不假,但是,因为我们没钱向官府买地,只能到村里的大户家租地。”少年若有所思的看陈铖一眼,接着说,“以前冬天村里都会有人饿死冻死,自从当今开金口说黄豆可以食用,派下专员教会百姓种植棉花,日子已经比原来好太多。”
“你是说地主随意加租?”
“是的。”少年见两人不信,忙说,“天高皇帝远。”
“明白了。”苏玚点点头,“皇上他每天大事可能都处理不完,自然没有功夫关心咱们这些下民。”
“话不能这么说。”少年转向陈铖,“这位大人一定清楚皇上为百姓做了多少事。”
“你怎么就肯定我知道?”陈铖好笑了。正主就在他眼前,却转而问他。
“小人有机会到都城去过一次,见好些人都不及大人您。”
“原来如此。”陈铖看了一眼像富家少爷的苏玚,才说,“我以前打过仗,后来因为伤重就回家了。”
“大人,那您见过大将军吗?”少年很是好奇的问,“说他身高九尺,力大无穷,一脚能把万人敌向前踹飞,这是真的吗?”
少年还想接着说,突然到小孩“咯咯”的笑声,这一看不当紧,居然在那周岁稚童眼里看到鄙视。本就看不起商人的少年,很是严肃的对苏玚说,“这位大人,小少爷应该启蒙了。”
“我会背,你会吗?”苏钰白眼一翻,随口就背出陈铖叫他的几句兵法。
被“知己知彼,百战不殆。”说的体无完肤的少年,吭哧了半天才说,“大人,你应该教小少爷礼仪史。”
“兵法策论不行吗?”苏玚很是好奇现在的童子都在学什么,因为皇宫里只有苏钰一个孩子,等苏钰读的时候,一定要多找几个伴读,或者把他放到都城的院里去。
“自然是诗礼义经。现世安稳,用不到兵法的。”
“你这话可就不对,如果没有无数士兵在边疆驻守,何来的现世,你学的这些经史子集又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