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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还看到过大嫂的嫁妆吗?”
“这话什么意思?”陈铖纳闷的转向苏玚,问:“阿玚,你的嫁妆?”
“战争刚开始,就被我用来换武器和粮食了。”苏玚说着见陈铖脸上的懊恼越来越明显,无语的笑出声。捏着陈铖的鼻子说:“我又没让你赔,玩什么脸色。”
“阿玚,我发现,除了打仗,别的我什么都不会。”仔细想来,以前打仗的时候,他好像从没担忧过士兵的吃饭问题。
“你还会治军。”一盘散沙的野路子能被他休整的铁板一块,苏玚自认重活一世的他也没有这份能耐。
不想让陈铖多想,苏玚干脆坐到他腿上。
陈铖一见苏玚坐着还不老实,忙伸手环住他,哪里还能能专心的去想以前的“过失”。
然后,苏玚才问陈扬,“钱耀祖好用吗?”
“有点不话,我也弄不清他是假傻还是真呆。”想起钱九品对庶务的精通,怎么都不相信他的情商为零。
苏玚到陈扬说,最近钱耀祖是看谁不顺眼就参谁,琢磨一会儿就问:“奏折被你驳回之后,他有没有再参奏折上的人?“
“当然没有!”陈扬不作他想,直接说:“他知道再上奏都无用,怎么可能还犯傻。”
“我看你才傻!”陈铖撇着嘴道:“钱耀祖入朝时第一次的上表的折子,你驳回了吗?”
“这个啊?”陈扬想了好一会儿,才说:“当时为了做做样子给大臣们看,奏折被我拨回去两次。”
“那他后来为什么还继续上奏?”陈铖目光灼灼的盯住陈扬。
“他知道我一定会对那几位包藏祸心的大臣动手。”陈扬说。
“他知道?”陈铖反问道。
“对!”他知道所以连续上奏,那现在,陈扬一想瞪大了眼,怪叫道:“奶奶的,一个九品芝麻官吃了雄心豹子胆,敢试探爷!”
“陈扬,你几岁了?”陈铖到他语里的粗俗,眉头微皱,说道:“不用对钱耀祖在意,他虽然是把利剑,但绝不会伤到你。只不过…”
“只不过什么?“陈扬急切的问。
“这把剑要铸造好了才能用,用的时候还要看你怎么用。”陈铖意味深长的看向对面的弟弟。
“大哥,我知道了。”陈扬的脑袋转的快,陈铖稍微一提醒,陈扬就知道,现在最重要的是把钱耀祖攥在手里,让他成为自己手中的一个纸鸢。
陈铖刚想再嘱咐陈扬两句,见陈帆带着家眷过来了,三兄弟几年没见,陈铖也就不再废话,待陈扬的妻儿过来,膳食就被摆在了清凉殿的大殿上。
饭桌上,三家人并没有秉持着食不言的规矩,陈铖和两位弟弟随便聊聊家常,苏玚默默的坐在他身边为苏钰夹菜。
话说因为陈帆和陈扬小孩太小,又没有苏钰的芯子,只能被侍女和奶娘带着。所以,当邓佳正看着自家的孩子有没有在闹人,不经意看到对面分外和谐的一家三口,心中已经没有初时的震惊。
苏玚感觉到邓佳的打量,更是连头也不抬了。就怕他一开口,两个弟媳再诚惶诚恐的起身答话。
陈铖见苏玚用筷子胡乱的拨弄碗碟,说道:“阿玚,吃饱了就去睡觉,我们再喝一杯?”
“知道了!”苏玚出陈铖的询问,再说,他同邓佳他们也没有什么好说的,又不能对邓佳说:“你们赶紧吃赶紧走,我们和陈帆私聊!”于是,抱起扒着碗沿子不放的小孩,说:“儿子,咱们走了。”
“父皇,我在这里陪爹爹。”陈帆说的边外世界,他还没够呢。
“跟你父皇回宣室。”陈铖瞪着眼说。
“爹爹……”苏钰见他不同意,小嘴一撅,圆溜溜的大眼乞求的移向陈帆。
“大哥,孩子想留下就让他待在这儿。”陈帆笑着指着自己的儿子,说:“让他们兄弟一块玩玩。”
陈铖不知苏钰为何要留下,但绝不会想着和真正的幼儿玩。伸手夺下苏钰手中的碗,呵斥道:“哪儿哪儿都有你!”
“爹爹,你坏!”苏钰转身抱住苏玚的脖子,歪着脑袋说:“父皇,明天下旨,你把爹爹休掉,再给我找一个好的。”
“娃娃,你准备好要挨揍了吗?”苏玚接过侍女递来的披风,把苏钰包好,才说:“我要是把你放下,你爹的大手已经扇在你屁股上了。”
“父皇,人家就是想故事。”苏钰难得的向苏玚撒娇,说:“父皇,你在朔方城生活过,那你见过白皮肤蓝眼睛的红毛怪那?”
“这话谁说的?”苏玚坐进软轿里,轻轻的往苏钰脑袋上拍一巴掌,“那是因为种族不一样,所以才和咱们长得不同。”
“就像,就像向叔父去年送来的高鼻梁,眼睛深邃的异域美人吗?”苏钰边问眼睛还跟着一闪一闪。
苏玚见他如此会作怪,心中很是好笑,就说:“那位美人父皇还让人给你留着呢。”
“父皇,美人是给爹爹的。”苏钰见自己被反将一军,嘴角一弯,说道:“我小太监说,美人能给我生下小妹妹,父皇,是不是啊?”
“娃娃,你爹爹没揍你,你想在父皇这里补回来,是不是?”苏玚说着就去扒小孩的裤子。
苏钰见他来真的,一个翻身,滚到床榻的最里面,嗲声道:“父皇,娃娃在和你开玩笑,你怎么能当真呢”
“带你出去真是个错误的决定!”苏玚看到小孩脸上的暗乐,捂着额头反思,他怎么就觉得四个月前的苏钰是个皮孩子呢。
“父皇,以后我帮你看着爹爹,你饶我这一次吧?”苏钰觉得,他都把话说到这份上,今儿这一天也就安然过去了。
谁知,苏玚的眼睛一睁,怒道:“滚过来!”
苏钰麻溜的滚到苏玚身边,眼睛一闭,就等着巴掌的到来。可是,半晌之后,苏钰感觉到温水的惬意,疑惑的睁开眼:“父皇,咱们是在洗澡?”
“你真以为我要揍你呢。”苏玚不屑的横向苏钰。
“嘿嘿,父皇……”苏钰舔着脸挂在苏玚的身上,看到陈铖大踏步的进来,叫道:“爹爹,快来洗澡澡啦!”
“好好说话!”陈铖摸着身上的鸡皮疙瘩,走到苏玚身边坐下。
“怎么这么快?”他们不是应该秉烛夜谈到天明呢。
“陈帆的儿女对这边的环境不熟悉,有点闹,他就陪邓佳回房了。”陈铖说着把苏玚身上的光屁股小孩扔到一旁,然后叫侍女进来为苏钰洗澡。
“爹爹……”苏钰在水里扑腾几下,才被随后过来的侍女解救出来。这下苏钰不干了,“你要谋杀?!”生气的指着陈铖。
“谋杀?”陈铖哼了一声:“杀你用的找谋吗?”
“……”陈铖那明晃晃的鄙视,好险没把小孩憋死。见他抱起反应不及的苏玚就走,苏钰后知后觉的问:“爹爹在吃醋?”
侍女自然不敢议论主子的是非,只剩满室的空气与小孩儿相顾无言。
☆、第79章 —暴雪(捉虫)
话说陈铖有没有吃醋,宣室里的宫娥太监对此不太清楚,但自家宴过后,苏钰再也没有滚上他俩爹的床,这倒是真的。
苏钰幽怨的看着拽着他的衣摆不松手的小孩,对苏玚说:“父皇,你能不能把小弟弟抱走?”
“儿子,弟弟想跟你玩。”苏玚放下手中的毛笔,揉揉发酸的眼角,说道:“等你长大了,连个说话的兄弟也没。现在的你要学着和堂弟相处,他以后就是你的亲兄弟!
“谁让你不再生一个?!”苏钰捏着汗巾,给小孩擦着鼻涕,皱着眉头说:“他才三岁,我对他再好,以后他也不知道。”
“感情是从小培养的。”苏玚懒得同他讲道理,只说:“别看你爹爹整日里牛气冲天的样,如果没有你二叔和三叔在后面帮他,你以为,单凭他一人之力,能那拿整个苏焕王朝!”
“我知道了,还不行吗。”这些道理他都懂,可是,让他一个纯爷们同稚儿培养兄弟情,这不是赶鸭子上架——强人所难吗。
“苏钰,我跟你说,你爹爹去城外为爷爷奶奶添坟,不到天黑他是不可能回来的,你要是把小弟弟惹哭了,午膳就喝西北风!”苏玚拿起奏折,眼睛瞟向站在侄儿三步外的儿子,嗤笑道:“别让我看不起你。”
“父皇,这真是一项艰巨的任务啊!”苏钰一步一蹭的挪到小孩儿身边,叹气道:“二叔把妹妹带去,为什么还要把弟弟留下来,爷爷奶奶想念的不应该是小弟弟吗?”
就是因为这样,小孩儿才被留下来,单怕走进坟场,里面的精怪招惹小孩儿,这些原因苏玚自然不会说,只道:“还不是看到弟弟喜欢你这位大哥哥,不然,你二婶怎么会把孩子留在宫里。”
不留在宫里也没的地方放置,邓延夫妇渐渐老了,邓佳的兄嫂弟妹都有自己的家室,由于相隔太远,几年不太来往,邓佳自然不放心把唯一的儿子放到熟悉的陌生人身边。
“爹爹,我真不想要这个荣幸!”苏钰哀叹着,一屁股坐在地毯上。随着小太子四仰八叉的躺在地上,眼巴巴看着他的小孩儿也往苏钰身边一歪。
苏玚看着并肩而睡的两兄弟,静悄悄的殿内响起了男人的低笑声,只见他轻轻抬起手,侍女从内室里拿出一条锦被,搭在了两个小孩身上。
下午,陈铖回来的时候,太阳还高高的悬在空中。陈铖在宣室里看了一圈,没有看到叽叽喳喳的儿子,好奇的问:“阿玚,娃娃呢?”
“带侄儿到御花园里玩耍去了。”苏玚见邓佳恭敬的站在陈帆身边,就说:“坐下吧。”然后又问:“邓佳,御医说,你父亲身上的顽疾复发了,好些了吗?”
“好多了。早些天的天气突然变冷,父亲的身体不适应,才生病的。”邓佳说。
“那我就放心了。”苏玚看的陈帆身上单薄的衣袍,说道:“你们有带厚衣吗?”
“只带两件。”邓佳想了一下才确定。
“既然这样,过会儿带着孩子去制衣局,多做几套过冬的棉衣和斗篷。”苏玚说着见陈帆想要开口,便摆手道:“每一季,制衣局里总会收到许多来自民间的布料,等你们回朔方城的时候,带上一些。”
“大嫂,那是下面的人孝敬你们的。”陈帆略感不好意思。
“这有什么,总不能堆在仓库里留着喂老鼠。”陈铖说着笑道:“你没发现吗,陈扬身上的布料就是贡品。”
“不会吧?”他只觉得弟弟的衣袍颜色特别正,疑惑的问:“他就不怕御史参他?”
“他又没穿龙袍!”苏玚看到陈帆脸上的诧异,就说:“御史还是有点脑子的。”
到苏玚这样调侃,陈帆就放心了。等到陈帆一家四口的衣袍做好,天空中飘来了鹅毛大雪,
邓佳拢拢身上的狐皮斗篷,说道:“相公,我发现皇上是位极好的人。”
“大嫂,的确很好!”陈帆看了一眼比他小好多岁的贤妻说:“按照年岁,他比我小,但这些年,的确是在照顾我和陈扬。”
“也难怪大哥的心里眼里全是他。”昨晚午饭的时候,苏钰看到外面飘着雪花,就闹着要跟苏玚睡,结果又被扔到宫娥的怀里,邓佳想起这些,嘴角弯了弯,说道:“太子真的很聪明,一点也不像六岁的孩子。”
“他还在孩子大嫂的肚子里,大哥就开始教育。”不精明,真对不起他亲爹。陈帆没有说这些,只说:“你放心,只要咱们的孩子不乱来,苏钰会善待他们的……”
就在陈帆夫妇的闲聊中,鹅毛大雪变成的灿烂的朝阳。外面的气温虽然还是很低,但是被雨雪困在室内几天的人们都忍不住走出家门。这些人之中自然吧包括当今这位。
话说自打从朔方城回来,见识到一路上的贫富各异的景象,陈铖和苏玚再也不想以往那样——翻看公文时一目十行。
仔仔细细的阅读,认认真真的推敲奏折里所要表达的意思,结果就是,两人每天很是忙碌,这也是陈扬为什么能感觉到陈铖变了,因为他的确变了。
不光是他,就连苏玚此时也明白了,身为金玉王朝的帝王的他每天要做什么。人一旦知道身上的责任有多大,走起路来都比以往沉稳了,本身的气势什么的,自然也跟着发生变化。
苏玚坐在暖阁里,把手中的奏折递给陈铖,说:“今年都城的雪比往年都大,有多处年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