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让我想起了曾经看过的一部漫画。”看了美队一眼，佐罗忽然说道。他想起的是前世的《死侍屠杀漫威宇宙》。在那里面，死侍用差不多的手法杀死了自愈能力比美队要强不少的金刚狼。“碳纳钢，那是一种稀有的铁矿石，有剧毒，能有效抑制人体的自愈能力。自愈能力越强的人，被毒化的程度会越深，腐化的速度也会更快。这把匕首的刃口，就是由这种碳纳钢打造的。另外还得提一下匕首的刃背，它的材料是南极振金。听上去跟队长你的盾牌差不多？不，你那是瓦坎达振金。虽然同样被称作振金，但南极振金不够坚硬，也没有吸收震荡能量的效果，却完全是克制瓦坎达振金的存在。即使是地球上最强的金属，也有自己的死穴，你不得不感概大自然的神奇不是吗？”说到这里，他故作感叹了一声，“唔，还有一点。很遗憾地告诉你们，这两样东西铸造的匕首，其实是蝙蝠侠给我准备的。他大概知道了，总有一天我会是他、是你们的敌人。可惜他没想到这一天来得这么突然，也没想到这把匕首用来对付队长你的话更加合适。他更没想到，他决定要铸造这把匕首的那一瞬间，很凑巧地被当时正通过网络和摄像头帮我满世界找人的葵拉发现了。所以，作为大反派的我或许应该说一声，队长，你没有败给我，而是败给了天意。”

    随着佐罗在说完这些之后的轻轻一吹，撑着将近百岁甚至比百岁更衰老的身体而站在他面前的美队终于坚持不住，往后摔倒。而在那之前，美队手上那片盾牌碎片的锋利切口已经离佐罗颈部的大动脉不远了。

    “我说过要给你一个足够悲壮的失败。我做到了，你也做到了。”佐罗叹息了一声。这一回他是真情实意的。

    不过美队没有领情。都这种情况了，他还没有放弃：“想想……那些信任你、爱你、将你当作英雄的人……你这么做……对得起……她们……吗……”

    这位基本上只剩下回光返照的老人可不会想到，他这句断断续续的话，比之前任何一句都更能刺激佐罗。

    “我从来没想当什么英雄。最开始我一心要找到回家的路。而在试了各种办法都失败之后，我只想保护那些我在乎的人，同时过自由自在的生活。呵呵，还有满足我那种种恶趣味。然后，生活让我走到现在这一步。”佐罗轻轻摇了摇头，说起了这些。这时候的他显得前所未有的感性，也前所未有的哀伤。“没错，我的确对不起她们。我想过要告诉她们真相，带她们一同离开，但她们中的第一个就无法接受我的计划。所以……还是那句话，生活就是biatch。”

    说到这里，他看了看还昏迷着的斯凯——震波女黛西约翰逊，目光又逐渐变得坚定起来。

    “我放弃了。她们不会知道，这是唯一的办法。为了最后不会有那些让人揪心让人无奈的告别，为了让我们都不至于要致对方于死地，我引导了爆炸的气浪，将她们都击昏。如果有人认为这是懦弱，随他们去吧。队长，你看到了我最软弱的一面。而这一面到此为止，再也不会出现了。”

    佐罗这番话跟曾经被莫度男爵用魔法洗脑了的布鲁斯韦恩相似，有点像是斩断过去的意思。不同的是，这是佐罗主动去做的。他的话并没有得到回应。美队还只是捏着拳头，已经变得浑浊的双眼依然死死地瞪着佐罗。佐罗再次叹了一口气，伸手替这位死不瞑目的老人阖上双眼。

    至此，自二战后期开始一直是人类的灯塔、正义的标杆的美国队长史蒂夫罗杰斯，在喜玛拉雅之巅终结了将近百年的生命。在佐罗的“配合”之下，这位超级英雄、第一复仇者最后也算是顶天立地。只是他的死状——他不是死在衰弱上面，而是怒急攻心，就这么去了。

    这也是佐罗叹气的原因。就像他之前说的，美队是这个世界里难得让他敬重的超级英雄，甚至可能是唯一一位。佐罗可没打算亲手杀死他。不过如今的结果，跟他亲自动的手也没差了。

    美队的死，让本来有意大开杀戒的佐罗有些意兴阑珊，随之收敛了些。不过，他并没有放弃自己的目标。难得计划好了一切让超级英雄们和外星人在这个地方两败俱伤，他可不会浪费自己之前费尽心思的布局。接下来他又以各种特别的手法放倒了好几位超级英雄，这让他看上去还真有点那个屠杀漫威宇宙的死侍的意思。不过在这里佐罗没有真的屠杀谁，他只是一次又一次地将拦在他面前的超级英雄击败，一次又一次地用震撼的手法来磨蚀超级英雄们本来就不多的信心而已。

    当钢铁侠托尼斯塔克被佐罗引爆了战衣胸口的第n代方舟反应堆而被炸了个大面积烧伤、连那张帅痞大叔脸都毁了容之后，站在佐罗与时间宝石——阿戈摩托之眼之间的，只剩下古一了。

    看着佐罗向自己走来，这位至尊魔法师阁下首先开了口。

    “这一次入侵的外星人只是先头部队，将来会在整个宇宙范围内爆发的无限战争的一场前哨战。到时想要让人类存活下来，超级英雄们是唯一值得依靠同时也是最后的防线。而我手上的阿戈摩托之眼，到时也会为他们服务。可是现在……你知道你现在做的一切，会让整个地球都落入毫无保护地暴-露在来自外太空、来自多次元的威胁之中吧？还是说你准备亲自当那个英雄，集合诸多跟阿戈摩托之眼一个层次的宝物，然后在那场无限战争中保存地球？”

    古一得到的答案自然是否定的。

    “我说了，我没有要当超级英雄的打算。我是一个讨厌一成不变的人，让我几十年如一日地当那个守护者，以应对不知道什么时候会爆发的危机，那还不如杀了我来得容易。”看着古一，佐罗淡淡地回应，“所以，别随便上纲上线。你的话改变不了我的坚持，同时也有失偏颇。谁告诉你超级英雄是地球唯一的防线了？谁知道将来人类就一定需要保护？而我可以肯定地告诉你，你所说的无限战争不会发生。同时，你们至尊魔法师一脉所一直以为的无限宇宙也不存在——起码在这个现实里不会。然后，你所知道的多元宇宙，也即将消亡。”

    佐罗说得斩钉截铁，古一愣了有那么片刻，随后脸色瞬间沉了下来。她不太明白佐罗说的“这个现实”以及多元宇宙即将消亡是什么意思，她暂时也没有去弄明白的机会。她只知道，她想要动摇佐罗的打算失败了不说，还被佐罗反过来动摇了，差点信仰失守。的确，关于无限宇宙、平行宇宙的知识，在至尊魔法师一脉里算得上是代代相传，但古一一直没能找到其存在的痕迹。现在，她很庆幸自己在最后关头守住了本心，想通了这是佐罗抛出来的包袱，忍住了没去追问，没有迷失在“未解之谜”里。然后回归现实，她知道现在除了一战之外，再没有其他解决办法了。

    那就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