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讲——组织篇·家族与结社

    翔一：真是太神奇了，这个见鬼的讲座真的会有第三次啊。

    海瑟：…………

    翔一：……

    海瑟：………………

    翔一：海瑟，怎么啦？今天这么没精神。

    海瑟：翔一抢了我的第一句台词。身为老师，每次讲座的第一句开场白明明是我的特权。

    翔一：咦？这，这也不是什么重要的……

    海瑟：…………

    翔一：对，对不起，是我的错！！就，就当这完全没发生过，从，从头开始吧！

    海瑟：…………

    翔一：（不好了，一句话都不说，该不会真的生气了吧？等等……好像有点眼眶发红，难道要哭！？我最不擅长这个了啊！！！！）（手忙脚乱中）

    海瑟：……大家好久不见，我是你们可爱又博学的海瑟老师~~今天也欢迎大家跟我一起踏入神秘的魔法世界~~这个开场白怎么样？我考虑了很久的。

    翔一：原来刚才只是在考虑台词啊啊啊啊！！！！别突然沉默啊，很让人担心的好不！！

    海瑟：嗯？怎么了？

    翔一：没，没什么……请继续吧…………

    ——————————————

    海瑟：那么就让我们开始今天的课程吧……今天应该讲什么来着？

    翔一：势力分布啊！上节课不是说过的吗？

    海瑟：说起来好像是有这么回事。

    翔一：身为老师忘了这个可怎么行啊……还有果然真的没备课啊！

    海瑟：当然没有。因为没时间。

    翔一：太不敬业了！不过这些怎样都好，还是赶快讲讲吧！势力割据斗争什么的！

    海瑟：其实并没有这样的东西。上次这么说只是为了引起翔一同学的兴趣而已。

    翔一：喂！！！！

    海瑟：魔法界除了有教廷这个可以说是共同的敌人之外，内部并没有什么明确的利益争夺和冲突，明争暗斗的确是有，但是翔一所想象的那种程度恐怕是不够的。

    翔一：oh……亏我这些天一直都这么期待！！还以为会有什么门派纷争恶毒诅咒魔法大战之类的剧情呢！

    海瑟：男孩子还真是喜欢这些混乱的东西呢。就不能追求一下安稳吗。

    翔一：安稳的人生是无趣的！冒险家川崎翔一，每天都在渴求新的挑战！

    海瑟：既然如此，以后翔一同学每天都写一篇小论文好了。

    翔一：不是这个挑战啊！！

    海瑟：不过也不用太担心。虽说在说法上有所夸张，但是魔法世界也确实有类似帮派林立的组织体系。今天的课程就主要介绍一下这个。

    翔一：哦哦，这么一说还是稍微有点激动人心的。

    海瑟：同样跟上节课一样，这节课的内容也按照历史发展的顺序来介绍好了。

    翔一：有条理是很好，再有趣一些就更好了。

    海瑟：翔一同学，如果有一双能从任何事物中发现乐趣的眼睛，您今后的生活会相当多姿多彩哦。

    翔一：听起来好像很有道理但是实际上根本就没什么用吧！

    海瑟：让我们回到正题。魔法发展的早期阶段，并没有明确的派别概念。毕竟早期魔法依然与宗教信仰密不可分，那时候的魔法师依然带着“祭司”“圣女”等等各种神职头衔，也服从于自身教会或神殿的管辖。顺便温习一下上节课的内容，这个时代产生的魔法被称为什么，翔一同学？

    翔一：咦！？竟然还有课堂提问吗！？

    海瑟：不赶快回答的话就扣5……

    翔一：我，我说我说！！那，那个……跳，跳大神？

    海瑟：扣500分。

    翔一：太多啦！！！！！倒不如说这门课到底有多少分啊！

    海瑟：满分100分。

    翔一：已经负了！

    海瑟：所以对这样的翔一同学需要进行惩罚。……我的电击枪呢？

    翔一：别，别别别！！！我开玩笑的！古代魔法，古代魔法对吧！！这么好记的名字不可能记错的啦！！

    海瑟：看来还记得呢。惩罚就免掉好了。

    翔一：呼……幸好是去找电击枪不是用魔法，还有时间辩解。

    海瑟：是啊，要是使用魔法的话当场就能把翔一同学电熟了呢。只是现在还不到吃饭时间，而且我也不爱吃烤肉，烤一整个人会浪费的。

    翔一：……您食量不大真是太好了。不过也请注意营养。

    海瑟：嗯，我明白了，那么继续。这种比较原始的组织形式，随着教廷的崛起和扩张被打破。在教廷的侵攻下，很多古代魔法教派随着他们的信仰一起消亡了。剩余的也开始渐渐脱离信仰的影响。然而还有一些仍然存留至今——比如凯尔特的德鲁伊们。

    翔一：哦哦，我知道！他们可以变熊！

    海瑟：请不要受到文艺作品的奇怪影响。德鲁伊是凯尔特的祭司，确切的讲应该称作“橡树的贤者”。他们精通魔法药剂学，以及擅长通过槲寄生等植物使用特别的魔法。据说他们还可以与植物进行精神交流。你所说的变化术现在只存在于传说之中。据说在神话时代，信仰兴盛的凯尔特人中，德鲁伊具有与众神交流这样独特的能力，可以通过祈祷获得神的部分力量，将自己或他人变为动物。然而现在这种变化术已经被认为失传。就算没有，也是极高等级的术法，一般德鲁伊很难掌握。

    翔一：哦哦……听起来好像很厉害。海瑟能做到吗？

    海瑟：单从魔力水平上讲应该没有问题，但是没有具体的术式也没办法，而且魔力的性质恐怕也不太相同。

    翔一：这，这样啊……

    海瑟：翔一同学看起来好像很遗憾。

    翔一：是啊！虽说海瑟老师现在这样子也很不错，但是如果能变身成猫娘的话……呜嘿嘿……

    海瑟：漆黑之雷啊——

    翔一：我错了！！请把那个什么魔法阵的收起来吧！！！！

    海瑟：又在翔一同学身上浪费了无谓的时间呢。在现在的魔法界之中，这种继承了最原始的古代魔法的组织已经相当稀少，而且他们通常行踪隐秘，很少与人交流。毕竟源自于宗教信仰的他们，在信仰缺失的情况下也很难东山再起。

    翔一：听起来有些寂寞啊，过气偶像的感觉？

    海瑟：不考虑不妥当措辞问题的话也不是不可以这么说。

    翔一：“不”太多啦！！

    海瑟：相比坚持信仰的他们，另一群古代魔法的继承者成功地在动荡的魔法界里站稳了脚跟，直到现在依然是魔法界中一股不可忽视的力量。那就是盘踞在各国的魔法世家，可以称其为“家族”。

    翔一：听起来好像豪门什么的！

    海瑟：实际上也确实是这样。这些家族大多拥有贵族头衔，在封建时代也拥有自己的领地，现在也多数家境富足，活跃在上流社会。

    翔一：有种作弊的感觉啊。因为有了魔法这样特殊的力量，所以钱啊地位啊信手拈来什么的？

    海瑟：也不完全是这样。毕竟现在使用魔法会受到诸多限制，最起码教廷肯定不会袖手旁观。想要在遵守规则的情况下用魔法牟利，也并不是那么容易的。“家族”至今还能逗留在社会上层，更多是因为历史渊源。古代社会中通常*****使用魔法的神职人员，在世俗社会的地位也很高，用现在的话说就是“贵族”。受到教廷冲击的时候，他们放弃了信仰，选择了守护自己的家庭。表面上将自己包装成为普通的贵族，暗地里却在家族血脉之中继续魔法的传承。古代魔法的家族就是这样形成的。因为本身就出于社会上层，他们有领地，有劳力，有财富，有人脉，一直发展下去长盛不衰也没什么稀奇的。

    翔一：说到底还是出身好嘛！该死的贵族！！

    海瑟：真是显而易见的贫民的嫉妒呢。

    翔一：要你管啦！！

    海瑟：家族们代表着后期古代魔法的传承……嗯，或许可以称为中古魔法？

    翔一：二手货吗！

    海瑟：从抛弃自己的信仰并且对魔法进行初步改造的角度来开，称为二手也没什么不对呢。

    翔一：竟然回答的这么认真，刚才那个原来不是装傻啊！可恶，白白浪费了一个梗……

    海瑟：请别灰心，再接再厉吧。

    翔一：为什么要用那种怜悯的眼神看着我！！

    海瑟：当然，现在各大家族虽然仍是不容忽视的力量，却不像从前那样支撑和掌控整个魔法界了。因为从魔法复兴时期，“结社”这种组织形式开始流行起来，渐渐成为了主流。对了，与文艺复兴同时期的魔法复兴催生的魔法形式——

    翔一：现代魔法对不对！

    海瑟：翔一同学竟然都学会抢答了。

    翔一：不不，再怎么说两次都问同样的问题也该知道是怎么回事了。我姑且也是有学习能力的啊！

    海瑟：是吗？

    翔一：海瑟老师为何一脸惊讶！！

    海瑟：没什么，既然翔一同学姑且还有学习能力，那我也可以放心继续讲下去了。

    翔一：真是让人难以接受的说法啊……

    海瑟：“结社”这个词汇算是迁就你们的语言习惯，通常来说就是类似于社团协会一类的组织。

    翔一：同好会这样的？

    海瑟：早期的话的确可以这样理解。虽说结社是从魔法复兴时期才正式登上魔法世界的大舞台，但是其前身很早就出现了。受到古希腊各学派活跃的影响，魔法界当时也出现了一些学会类型的组织。不是靠信仰，也不是靠家族血脉，而是靠相同的观点与志趣将魔法师凝聚到一起的组织。当然，魔法是一种容易产生隔阂的东西，魔法师本身也都是一些过于相信自己的力量，不太容易听别人说话的家伙，所以这些学会在大家族的阴影下还是很难形成规模的。

    翔一：原来如此，这样看来海瑟老师是典型的魔法师呢。

    海瑟：漆黑之——

    翔一：您最起码用教鞭也行啊！！

    海瑟：暴力和体罚是不好的。

    翔一：魔法暴力和魔法体罚就行了吗！？

    海瑟：魔法是朋友。

    翔一：不不不，就算您说得好像某个整天抱着足球的家伙一样也……而且完全意义不明啊！

    海瑟：好了，翔一同学的事情先放到一边，我们继续刚才的内容。虽说学会诞生初期有些坎坷，但是后来的魔法复兴给学会注入了新的思想。相比于固执传统因循守旧的大家族们，组织形式比较自由的学会很快就乘上了变革的东风，通过去神化进一步改革了魔法，通过更加频繁深入的交流迅速扩大组织。到了魔法复兴末期，学会……也就是众多的“魔法结社”，在魔法界的话语权已经可以跟各大家族相抗衡了。

    翔一：听起来好像发展得很快啊。

    海瑟：毕竟他们所代表的是整个的现代魔法啊。而且相比世俗社会迅速推翻封建体制的资本主义革命，这种程度已经算是很慢的了呢。

    翔一：资……资本主义革……命？

    海瑟：……翔一同学，虽说今后可能不会有这样的机会了，但是世界史课上最好还是不要睡觉。

    翔一：那怎么可以嘛！熬夜看漫画第二天可是会很困的！

    海瑟：无妨，我有可以消除困意的魔法。

    翔一：真的吗？魔法太厉害啦！

    海瑟：通过直接在精神上施加高度的痛觉刺激来使人长时间保持清醒。精神系魔法是我的强项之一。

    翔一：我好好学习！我再也不上课打瞌睡！！

    海瑟：嗯，很好很好，那我们继续吧。虽说结社普遍被认为代表现代魔法，但是结社仅仅是一种组织形式，并不真的就局限于此。很多精通古代魔法的魔法师也自发地组成了各种各样的结社，后来的复古魔法也是从结社之中产生的。硬要说的话，结社应该是对抗家族这一古老体制而诞生的革新形式吧。

    翔一：民主和独……独裁的感觉？

    海瑟：不习惯的词，还是不要用比较好。

    翔一：难得记住了的！！

    海瑟：虽说二者并不是鲜明的对立，但是关系不算太好也是事实。毕竟思想上有一定的差异。

    翔一：那海瑟老师是哪边的呢？家族，结社，还是说古老信仰的那种？

    海瑟：…………

    翔一：哎？那个……这，这也是踩地雷问题！？不，不太方便的话……

    海瑟：没什么。我的情况比较特殊，并不从属于特定的组织。

    翔一：这样也可以吗？

    海瑟：通常来讲是不可以的。因为现代并没有像世俗学校一样的魔法学校，想要接触魔法的话，只有投身现有体制。就结果来讲，必然是从属于二者，或者说三者其中之一的。然而总会有人因为机缘巧合获得特殊的力量，也会有魔法师因为各种原因脱离自身的家族或是结社，这些个例被称为“独立魔法师”，当然，“流浪者”或许更贴切一点吧。

    翔一：哦，哦……（怎么办，海瑟的表情好像真的很不妙啊……赶快转移话题……）对，对了海瑟老师，现在家族和结社哪边比较强啊？

    海瑟：……男生的关注点总是这么奇怪呢。如果将拥有的魔法师数量看做力量对比的标准的话，根据公会的登记情况看，战前家族一方的数量要多一些，战后则是结社占了上风。不过这数据也仅能作为参考。因为公会的登记并非强制，而且“量”也无法说明全部问题，“质”也是很重要的。

    翔一：战前战后的……是之前海瑟老师说过的那个什么大战吗？

    海瑟：是的。那场大战魔法师的参战人数是空前的，结果也给魔法世界的力量对比带来了相当的变化。当时可以说是君临魔法界的四大家族，两个彻底毁灭，一个销声匿迹，只剩下一个存活下来，但是也受到了相当的打击。所以才形成了战后以蔷薇十字会为首的几大魔法结社占主导的体制。

    翔一：这，这么惨烈啊……

    海瑟：是的。

    翔一：唔，唔……那海瑟老师之前说的那个“公会”是什么啊？

    海瑟：说起来还没有介绍过这个。公会，全称“魔法师互助协会”，是个与一般意义上的魔法结社不同的，工人协会一样的组织。

    翔一：就是那种整天组织罢工，举着牌子满街溜达的那些？

    海瑟：……您的印象可真扭曲。“公会”鼓励魔法师自行登记，登记后的魔法师可以支付报酬向公会请求各种协助，也可以帮助公会的日常活动赚取报酬。

    翔一：听起来就像rpg里面的冒险者公会一样嘛！

    海瑟：也不是不能这么理解。不过“公会”平时还会调停各势力之间的纷争，也会组织追讨触犯禁忌的魔法师。毕竟魔法研究需要耗费相当的金钱，不少囊中羞涩的魔法师也会靠着这个赚取外快——当然需要冒着生命危险。

    翔一：唔……这种业务范围很广的组织通常都有种不妙的味道啊。动画里经常见到的，一开始打着调停者的旗号，后来就变成了征服世界的黑暗组织什么的。

    海瑟：公会应该会一直保持中立的吧，只要会长没有发生更替。

    翔一：不不不，只靠一个人的良心也太危险了吧。

    海瑟：不啊，现任会长好歹也已经就任几百年了，而且应该也不会死在我之前吧。

    翔一：神马！！！！！！！…………魔法师太可怕了。

    海瑟：况且公会的运行更多是靠已经形成的互助体制和会长的人望，本身公会所属的魔法师数量大概也就中小型结社水平吧，可能连最大的蔷薇十字会的百分之一都不到。虽说魔法师的质量都很高，但是人数太少，想做些什么也是不太容易的。

    翔一：人数不多吗？这么一听就有种“主角所属的正义一方”的感觉了呢。

    海瑟：正义只是个相对概念。没有“邪恶”，“正义”也无从谈起。

    翔一：突然就听不懂了！好深奥！不过……那个，对于海瑟老师你们来说，“邪恶”不就是那个什么教廷的吗？

    海瑟：并不是那么单纯的。至少公会在表面上跟教廷关系尚可，虽说和平共处还谈不上，至少不是水火不容那么严重。

    翔一：……大人的世界，真复杂。

    海瑟：好了。今天的内容大致就这样吧。总觉得翔一同学好像没跑题几次，所以很平稳地就结束了呢。

    翔一：海瑟老师的语气为什么听起来有点遗憾的感觉。

    海瑟：出于这个原因，今天没能好好体罚翔一，真是太可惜了。

    翔一：说出来了啊！老师你说出体罚两个字了啊！

    海瑟：翔一同学也渐渐能好好通过问题推动课程进行，看来在吐槽之外找到了新的生存意义了呢。

    翔一：我该高兴吗？我该为此高兴吗！？算了，高兴就高兴吧……

    海瑟：没什么问题的话，今天就到此结束吧。

    翔一：说起来，今天又是大概念讲了一堆，但是具体有哪些家族哪些结社终究还是没说呢。

    海瑟：因为篇幅问题省略掉了。一起省略掉的还有翔一同学拼尽全力的三次装傻和五次吐槽，真可怜。

    翔一：我的存在意义啊！！

    海瑟：没关系，反正这些都是今后就算不愿意也会接触到的东西，慢慢了解就好了。

    翔一：好吧，既然海瑟老师都这么说了……那下节课准备讲些什么呢？

    海瑟：嗯……本想讲一下教廷的情况的，不过有一些概念需要提前说明，下次还是先从各种禁术开始吧。毕竟对于魔法师来说，这些姑且还是不能触碰的高压线，了解一下没有坏处。

    翔一：哦哦！怎么说呢，这种越是禁止的东西越有种吸引人的感觉啊！就像那个吧，觉得十分可疑但是忍不住就想按的红色按钮！

    海瑟：好奇心会杀死魔法师，也会杀死翔一。

    翔一：谚语换了一个词就变得好危险！而且后半句根本就是赤裸裸的威胁吧！

    海瑟：好了，下节课的内容也确定了，翔一同学回去之后请记得好好复习和预习，今天的课程就到此结束吧。

    翔一：等，等等！最后还有个问题！

    海瑟：什么问题呢？

    翔一：海瑟老师要不要好好考虑一下那个叫什么变化术的东西？猫耳娘如果不行的话，狗耳我也是可以接……呜啊！！！

    海瑟：…………（左手指尖闪烁着魔法阵的光芒）

    翔一：为……为什么……

    海瑟：不是说过了吗？这些低级魔法我是不需要咏唱的。

    翔一：那……之，之前……

    海瑟：之前只是吓唬你而已。果然一堂成功的课还是要以魔法体罚收尾呢。

    翔一：作……弊……啊……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