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三章 自尽
夜未央紧紧抱着身前的“唐小七”,美如画的眸里闪过一抹异样却是什么话都没有说,身边的额孩子盯着亲热的父母笑的一脸纯真。同夜未央相似的眉眼间全是孩童的稚气。
夜未央淡淡的移开了视线,一柄剑刺进唐小七的胸口,血不断的滴打在地上,唐小七不可置信的低下头去看胸口的匕首,一双眼睛里全是受伤,“为什么?”双手紧紧抓着夜未央的双臂,神色痛苦不堪。一双好看的眼睛里全是控诉。
夜未央动了动唇,“无论你怎么假装,都不可能变成我的阿七!”
阿七一直是个勇敢的人,可是夜未央也知道阿七骨子里的传统观念,她可以在别人面前和丈夫秀恩爱但绝不会在孩子面前做出格的事情,每次靠近阿七夜未央的心里都会莫名安定,可是靠近面前的“唐小七”时身经百战的夜未央却感受到了不安!
她不是阿七!而且,夜未央很清楚,自己根本活不过二十五岁!怎么可能有几岁大的孩子?他只不过想让自己沉浸在那美妙的梦里。可是,她始终不是阿七,那个孩子也始终不是他和阿七所生!
蛇妖是比狐狸还要善于魅惑人心的妖物,夜未央面无表情的看着渐渐显出原形的蛇妖,身边的凡儿突然露出獠牙扑向夜未央,夜未央嘴角轻抿,一个闪身凡儿便扑了个空。
对于不相干的人夜未央素来是下的去手的,毫不犹豫的伸手钳住凡儿的脖子,美如画的眸子闪过一抹嗜血的狠厉!敢冒充阿七和他的孩子,一个用力孩子的头便软趴趴的垂下。渐渐化成了原形。
“唐小七”眼看凡儿变成了一条死蛇,眼里划过疯狂,一声痛苦的怒吼从唇中溢出,不过是一瞬间那唐小七便成了一条硕大的无比的莽蛇,一双泛着幽光的蛇眼紧紧盯着夜未央,凄厉的蛇泣伴随着大开的蛇口出现,獠牙尽显恐怖不已。
夜未央却是不为所动,淡定自若,就好像眼前的蛇不存在。一双美如画的桃花眼压根就没有看蛇妖,而是盯着地上死去的小蛇若有所思。夜未央在想,自己和阿七的孩子会是怎样的呢?是像阿七还是像自己?夜未央想了想,还是像阿七好了,自己这幅呆头呆脑的性子不会有人喜欢的。但如果是男孩儿的话还是像自己吧!因为阿七太招人喜欢了,夜未央脑补了一番以后自己儿子被众多男人看上的画面,突然觉得背后泛凉。他突然想起妖神和那个人,不知他们现在如何了。
蛇口袭向夜未央想要将他吞吃入腹,只要合上嘴便能将夜未央吞入腹中,但是电光火石间红光大盛,夜未央额头上的妖冶血莲缓缓绽放,释放出绚烂夺目的光彩。
不过是一瞬间蛇妖便被弹出了好远,夜未央额头上的血莲,是他身份的象征更是他力量的源泉。每一届的祭司都是额头上有着与生俱来的血莲,每一届祭司都从母胎来到这个世上,每一届祭司都是凡人,都有着强大到可以毁天灭地的力量,但是一介凡夫俗子的肉体怎么可以承受那么巨大的能量呢?
秘密便藏在他们额头上的血莲之上,在唐小七看的那本关于祭司的书籍上有记载,但是那最后一夜被人撕去,因为若是祭司的死门被敌人知晓便是一场腥风血雨。世上没有妖怪不怕夜未央,但也没有人不觊觎他体内蕴含的强大力量。
敬有多少,贪就有多大!
世人哪有不喜欢权利和力量的呢?那额头上的血莲,可以给他们收集自天地间无穷无尽的力量,在他们身体负荷不了的时候也可以释放力量。他们承担着人界安定的责任,却也因为得到巨大力量的同时而付出了代价,比如说,在他们死了之后没有会记得他们。而且,夜未央突然有些难过,如果自己死了阿七会如何呢?
可会伤心?每一届祭司都是死无全尸,死后消失的荡然无存,仿若从未存在过。所以不会有人发现他们不见了!
蛇妖的身体缩小了数倍,最后变成了和死蛇差不多大小的样子,腰身中间被定下了光柱只能在地上扭曲着身子,她想逃可是却逃不出夜未央以法力凝成的光柱,越挣扎越痛不挣扎更痛。夜未央看着痛苦不堪的蛇妖,眸子轻眯。这条魅惑人心强大的蛇除了祭司额头的血莲几乎没有人可以与之对抗,夜未央可是清楚的记得这条蛇曾被自己封印,他不认为是她的力量强大冲破了封印,那封印下了咒语不是人可以误打误撞解开的,除非有人以法力灌溉助她逃出封印。聪明如夜未央立刻想到了帮助蛇妖的那人是谁。
夜未央眸里划过冷厉,全身都笼罩一层红光,看向蛇妖的视线染着狠厉,性感粉嫩的薄唇开开合合一段古怪的咒语从唇中倾泻而下,蛇妖挣扎的更加剧烈,最后砰的一声化成光点。周围的幻象慢慢虚幻瓦解!
精致奢华的龙床之上,一身赤裸的唐小七唇角溢血,一双好看的眸子看着司凡天,司凡天从中震惊中回过神来,她宁愿死也不愿意同自己发生关系!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夜未央可以他司凡天就不可以?
染着疯狂的眼睛看着唐小七,“唐小七,别以为这样我就会放过你,你休想!”被激怒的男人彻底丧失了理智,脑海里只剩下一个念头,她宁死也不愿意同自己有关系,他偏不如她意。偏要和她发生关系,偏要和她有夫妻之实!
衣帛碎裂的声音,司凡天扯下自己的衣裤就要进入唐小七的身子,“砰!!!”
巨大刺耳的声音从门口传来,伴随着炽烈的红光,只见一身黑色战袍腰间锦带的男人周身染着红色戾气,一下子出现在床边擒住了司凡天的脖子,司凡天想要挣开可是已经陷入疯狂的夜未央哪里会给他那个机会?
毫不犹豫的收紧了掐着司凡天脖子的手,夜未央美如画的桃花眸里风云诡变,是让人心惊胆战的嗜血之意。额头上的血莲妖冶盛开,伴随着勾边金线的闪耀一把剑突然出现在夜未央手里。
司凡天大惊,夜未央手里握着的抱紧名唤问情,是上古时期神兽的骨骸制成,遇佛杀佛遇鬼斩鬼,是只有每一届祭司才能使用的武器。祭司没有名字,每一届的祭司都叫夜未央!
那是夜未央才有资格拿的武器——问情!斩过无数妖怪杀过无数恶人的宝剑,一般时候夜未央都不曾将问情拿出来过,因为那些妖怪他根本不放在眼里!他回到祭司院发现唐小七不见了几番逼问朱雀在招供。
夜未央在进宫的时候就想,若是司凡天敢动阿七一下,他就让他死无葬身之地!在看到阿七被压在身下的时候夜未央发誓,那一刻他是想将这个世界都毁掉,她的阿七,就这么被染脏了?
恐惧和痛苦紧紧揪着夜未央的心,看到阿七唇角溢出的血丝之时,看到阿七那绝望的神情,夜未央一次次的责备自己无能!他怎么可以让阿七受伤?
唐小七看着剑拔弩张的两个人,最后一丝意识在看到夜未央的时候消弭!啊,真好,她还能看到小娘子,小娘子还活着,可是她好像要死了,唐小七咬破了自己藏在牙囊后的毒药,也咬破了自己的舌头。
问情落下的时候司凡天的唇角溢出一抹邪恶笑容,唇不停得到开开合合无声的说着什么,他说,夜未央,就算我死了,你和她也一样不得善终!你注定生生世世都不得所爱!
夜未央唇角绽放妖异的笑容,美艳的如同暗夜妖姬明知危险却让人移不开眼睛。红光划破天际,司凡天死了!堂堂司命星君就真的这么死了吗?
满地狼藉却又满是寂静的房间里,夜未央站在原地看着榻上昏迷的女子许久,终于抬起脚步走到床边,看着床上不着一缕双眼紧闭不知是死是活的女人,夜未央的眉尖突然绽起悲伤的弧度。
他终于将她抱进怀里,敛起身上的力量,语气染着些许的哽咽以及恐惧不安,“阿七,我来晚了!你不会怪我吧?”
回应的男人的是无声,可男人却很认真的听着,片刻后像个孩童一样的笑开,“我就知道阿七不会怪小娘子的,虽然阿七总是说自己无情,可我知道,阿七其实很重情义,对小娘子也总是很宽容。”
依旧是无声,夜未央拉起被子将女人的身子裹起来,打横抱起她,“阿七,我带你回家。”眼泪顺着夜未央的脸颊无声滑落,优美的如同仙女撒下的圣水,滴打在唐小七的额头上!
当夜未央将唐小七的身子抱回祭司院的时候,朱雀和玄武等人跪在他们的院子中,可是夜未央却像是没有你看到他们也没有听到朱雀的求饶抱着阿七径直进了房门,将所有人都关在了门外。
夜色深浓,夜未央细心的为唐小七擦拭身子,将她的头发擦干之后躺在床上抱着她,夜未央想起不过是昨晚,两个人还耳鬓厮磨抵死缠绵,可今日阿七却不愿意理他了。
夜未央不禁想,一定是自己没有留下陪阿七而是去打妖怪阿七生气了,他在想要怎么哄阿七呢?只要阿七能跟自己说说话,哪怕是说不在想要和自己生活在一起,只要唐小七能够说出来,夜未央也心甘情愿的放她离开。
夜未央抱紧怀中没有呼吸的人,她不但咬舌自尽,还将牙囊后的毒药咬破,好傻的人啊,怎么就选择了死呢?夜未央的身子有些颤抖。
他的阿七果然就是阿七,做起事情来一点都不含糊。“阿七,明明可以活着,你为什么偏要选择死呢?”
夜未央拧了眉头,神色痛苦不堪,就算她真的被司凡天染脏了又如何?他夜未央不嫌弃,于她而说只要是阿七就算是脏的又如何?他要的不过是阿七在身边,不论是干净纯净的她,还是肮脏影线的她。只要是阿七就好。
可是为什么就这么简单心愿老天爷却还是不愿意满足他呢?他是不是杀了太多妖怪,因为受伤沾了太多的血所以老天觉得他不适合拥有这么美好的阿七?非要毁了才甘心?
夜未央像是疯了一样,坐起身子拿起床边放着的金疮药涂抹在唐小七的伤口上,司凡天是用了武力的,夜未央的指轻柔的为她上药,那小心翼翼的模样生怕弄痛了她!
“阿七,我心疼了。”看着她身上的伤痕夜未央是真的心疼,如同一个脆弱的孩子眼泪滴落在唐小七的身体上四溅开来,夜未央是强大的,可在强大的人也终究是人,但凡是人都会有心伤难过的时候,夜未央不例外!
他像个孩子,匍匐在唐小七的身上哭的像个失去宝贝的孩子。长长的墨发披散在她身上。
他的阿七呵,怎么就那么傻呢?好好活着不行吗?
其实夜未央也是明白阿七的,他了解她自然也知道她为什么会选择死也不愿意失去清白。她想给他一个交代,让他知道自己没有背叛他。固执却又傻的可爱的阿七呵!
聪明如唐小七自然知道死是不能解决问题的,可是她在想,如果自己真的失去了清白,那以后要如何面对夜未央呢?且不说他会不会要自己,会不会像以前那般宠着自己,就说如果他们还以夫妻的模式生活,那失去清白这件事会在两个人之间形成一道隔阂。
一天两天或许没事儿,时间久了问题就会慢慢浮现,没有一个男人能忍受自己的妻子曾被人压在身下,更没有一个男人明知戴了有色帽子还能对自己的妻子想从前那般好。
唐小七不是不信任夜未央,只是很清楚,有些事情一旦发生了就是不可改变的。永恒的事情永远都是已经发生的过去事!她害怕,害怕有一天自己会和夜未央变成相看两生厌的仇人。就算夜未央还是一如既往的对她好,又让她如何安心接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