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我搞砸了”——手机里存着钟离璃的消息。

    莫冲乾一下课，马上拨出电话给钟离璃，钟离璃的声音听起来有点抽泣。

    “你先别急着下结论，告诉我发生了什么。”莫冲乾打着电话，同时去食堂买饭，一路听着钟离璃讲述自己闯入股东会议的事情。

    莫冲乾待钟离璃说完了，告诉她：“你很厉害的，没问题的。”

    “什么意思……”

    “我倒是觉得你赢了，”莫冲乾端着餐盘说，“他们能让你在台上讲满半小时，本身就是认同啊。”

    “但是看起来他们好像一点都没兴趣。”

    “老头子们不管遇到什么事，都不会马上就表达自己的态度的。让你等一等，就等等看吧？”

    “但是，已经，没有机会了……”

    “璃璃，我们在被皇族帝界打压的时候，我无数次地觉得已经没有机会了，但直到分出胜负，再停止努力不迟。”

    “……恩！那，我去准备一下可能会被问到的问题。”

    “加油。”

    莫冲乾挂断了电话，叹了口气。尽管钟离璃对他来说非常重要，但此时他能做的只有这些，那是钟离璃的战斗。

    而他也有着自己的决战。

    下午放学，莫冲乾以最快速度回到家，一边和尹安贞打着电话。

    “今天晚上，同样也会把排行榜数据在直播间里实时公布，”尹安贞告诉莫冲乾，“午夜12点整，准时结算。”

    “我们再直播几场，拍满30个视频，然后就全力开始挣成就值。”

    “小莫哥哥……千万当心，如果再被杀一次给夺走成就值就真的没有机会了。”

    “我不会去杀别人抢成就，”莫冲乾抬高了头望着夕阳，“我只相信我能做好自己的事。”

    “……”尹安贞没有说话。

    此时的尹安贞，正呆在自己的直播小房间里，周围的陈设与先前比并无区别，但台面的相框里，放着和莫冲乾的自拍合影。但凡女孩子敢于在自己的台面上放下与男生的合照，就是替对方宣誓主权。

    即便实情不是这样也好，绝不后悔。尹安贞擦着眼角想。

    “人家也是，相信着小莫哥哥。”

    “小珍，直播结束后，像不强那样，在我身边作为战友吧。”莫冲乾在电话中说。

    “哎呀讨厌啦！放着美少女队友不要，非要搅基吗？”

    “呃……是我不好，其实我还是愿意要女孩子陪的。”

    “嘻嘻，那，稍等见了。人家还有点事情。”

    “好我上线前给你消息。”

    尹安贞等莫冲乾挂断电话后，看了眼时间，起身出门。

    她从电梯间下到楼下职场，迎面遇到了熊总监的女助理。

    “总监应该去隔壁了在和毕鸿谈话。”女助理告诉尹安贞。

    刚进入职场里，尹安贞就听到了熊总监的厉声斥责：“那么，你解释一下你的行为结果？”

    “我会尽可能地搬回来的。”毕鸿低沉的语调说。

    尹安贞看到，熊总监正召集毕鸿和周遭几个员工围成圈开会，她小心地从后靠近过去。

    熊总监继续敲着小白板：“昨天一夜，活跃玩家在线时间减少了百分之35.7，充值额度下降百分之62，这是自无侠运营以来，最大的危机，全体务必立刻采取措施，度过难关。哦，安贞来了，”他回头看见尹安贞，便向后排空座位一指，“先坐，一起听吧。”

    “总监，这个结果人家认为策划团队要负主要责任。”尹安贞毫不客气直说，然后就感觉被毕鸿盯着，她不甘示弱直接回瞪。

    “每个环节，都有问题。”熊总监皱着眉头。

    “并没有，就是毕大策划的问题。”尹安贞正式开炮。

    “我也是有我的考虑才这么做的！”毕鸿起身争辩。

    “行了毕鸿，”熊总监伸手让他坐下，“我相信你的出发点是好的，但是你这么搞已经违反了入行基本原则。”

    “出发点是好的，噗。”尹安贞别开头，语带讽刺。

    “你以为你做的就很了不起啊！”毕鸿指着尹安贞的后颈，丧失风度喊。

    “人家的节目人气很足，带动消费。不承认吗。”

    毕鸿转震怒为怒笑：“昨天晚上盈利下降，所有人都有责任！你有什么证据说你人气高就带动了消费？说不定是你节目搞砸了导致玩家流失？”

    这回轮到尹安贞皱眉无法回答了。虽然毕鸿显然是睁着眼说瞎话，但的确人气和游戏盈利并没有直接联系，她只能继续反讽：“好吧，人家知道你搞砸了业绩心情不好又怕担责任所以见谁拉谁背锅……”

    “行了行了都别说了，毕鸿，你一个大学毕业生了，气量大些，安贞还是未成年女孩子。”熊总监伤脑筋地捂着脸擦汗。

    毕鸿却没有停下对尹安贞的指责：“这女主播在团队里任性惹麻烦够多了，每次都要团队出来擦屁股。钱没挣几个就指挥我们做这做那，一言不合就要我们照顾某些玩家。”

    尹安贞气得脏话差点飙出来，刚才毕鸿说的这些，完全放回他身上去才真是分毫没错。

    “要比吗，今天一晚，看人家给项目挣来的钱多，还是你玩家消费金额多？”尹安贞右手指甲在自己手腕上掐出印子，告诉自己要隐忍。

    “行，就这么定了，谁输了，立刻离开无侠团队。”毕鸿一拍桌子，这回职场里所有人都侧目过来。

    熊总监看到两人情绪都控制不住，转念一想哀兵必胜，于是决定也不劝说谁了，就让他们各显神通去折腾吧。

    见熊总监不出言干预，毕鸿更是得意，心想要充值还不简单，一个电话打给君应羡，让他充个十几二十万，尹安贞除非再撞回大运，否则一个晚上不可能弄到这么多的打赏，况且打赏从斗旗平台过来分成只有一半。

    至于尹安贞离开团队以后，君应羡还要不要来无侠团队挂名上班，那就随便他好了，反正最初的钱和代练的钱都已经拿到，他搞不搞得定尹安贞和自己一毛钱关系都没。

    毕鸿丢锅成功，心想这回看你这小姑娘会怎么应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