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啊！”

    凌贤杰一声大喊，一个衙役跑了过来。

    “大人，您有什么吩咐？”

    “你随便去找个大理寺的人，让他带着几个捕快把西城悦来客栈的伙计、掌柜的、还有那个游商，都带到衙门刑房来本官和陈捕头在那等着。”

    “是！”

    衙役转身撒丫子跑了。

    陈进宝凑到凌贤杰身边问：“大人，您带来的那些个随从还能跟着查案啊？”

    凌贤杰笑了笑，他想起来了这么两天还一直没跟陈进宝说这事。

    “那些不是随从，那些都是大理寺的官员，几个大理寺的评事和一个主薄。”

    陈进宝点了点头，心想，个个官都比我大啊。

    凌贤杰转身往回走，说了句：“走吧陈捕头，还得去刑房等着呢。”

    .............

    两人在刑房里泡杯茶坐着等，没过多久客栈的伙计被带进来了。伙计是个老实的小伙子，他看见这么些刑具，脸上都开始冒汗了以为衙门要对他用刑。

    “大人啊，小人从没有犯什么王法啊，为何要对小人如此啊？”

    凌贤杰和陈进宝都没回话，几个人把伙计拴在架子上转身就走了。伙计被绑在架子上看着旁边这么多刑具，浑身都在发抖。

    “你叫王小财是吧？”凌贤杰问道。

    伙计点了点头，回答说：“是....是......是大人，小人没犯法啊！”

    陈进宝见伙计都快哭了，安慰他说：“你别害怕，请你来只是问你点事情，你要是如实回答会马上把你放了。”

    伙计一听陈进宝这话安了心，本来都快吓出来的尿终于给憋住了。

    “王小财啊，本官问你，初七那天天字一号房有没有客人？”

    伙计回答说：“大人，那天早上天字一号房走过一个客人，之后就没有客人了。..”

    凌贤杰点了点头，看了陈进宝一眼，陈进宝看着凌贤杰也点了一下头。

    “本官记得你说过，客房里若是有客人，那么你会把钥匙给房客对吗？”

    “是啊大人。”

    伙计嘴上是这么说，心里想的是这两当官的想问什么？房门钥匙给房客这事很新鲜吗？

    “很好，那么意思就是说初七那天早上到第二天初八早上，那间客房上了锁根本没人，房门钥匙只有你才有对吗？”

    伙计露出一副非常不解的表情说道：“对啊，是这样的。”

    陈进宝看着伙计，手摸着下巴继续问：“你确定你没把钥匙给任何人？”

    伙计看着陈进宝点了点头，这回连话都没回。

    “好！”

    凌贤杰一拍桌子，接着说：“很好，那么凶手除了你就没别人了。”

    伙计一听这话给吓坏了，尿一下没憋住。他没有工夫管裤子赶忙解释说：“大人啊，小人冤枉啊，小人没杀人啊！”

    凌贤杰和陈进宝两个看见伙计的裤子湿了一片差点笑出声来。

    “王小财，本官告诉你，本官查到初七那天酉时天字一号房的房门是开着的，本官不知道里面有没有房客在，但本官知道门只有你一个人才打得开，本官收回刚才说的话你不一定是凶手，但是你肯定隐瞒了些事情劝你赶快说出来。”

    伙计表情很痛苦的想了想，又转过头看了看房里的刑具，叹了口气。

    “哎，大人啊，小人就告诉您二位吧。”

    凌贤杰和陈进宝对视了一下，接着凌贤杰说：“说吧。”

    “初七那天有一个客人来过客栈，他说要住店让小人带他去看看房间，小人带他上楼他就看中了天字一号房。小人就把房门打开带他进去，那会儿正好是饭点楼下客人都要招呼，小人就让他自个看不行就叫一声小人给他换一间。小人那会儿就下楼招呼客人去了，隔了一会儿他自个跑下来了说不住店了然后就走了。小人就上楼把房门锁上这事也就过了，结果今天一大早小人就听见天字一号房的房客大叫，赶忙跑上楼去看什么情况，结果发现床底下那个死人就是初七那天来的那人。”

    凌贤杰和陈进宝听了这话眉头都皱紧了。凌贤杰一拍桌子喊道：“这么重要的线索为什么你当时不说？”

    伙计很委屈，说道：“大人啊，小人这辈子没做过什么亏心事应该也没得罪个什么牛鬼蛇神，怎么那人明明走了他又死在客栈里了呢？小人当时以为初七那天是撞鬼了，所以没跟两位大人说这事。”

    陈进宝压了压自己的火气，接着问：“那天你见到的那人确定就是死者？”

    伙计哭丧着脸回答说：“是他，小人敢保证。”

    凌贤杰手放桌子上，食指不停的轻敲着桌面，好像在思考什么事情。

    “你说你当时看见那人走了，你确定那人是死者？你真的看清楚了？”

    伙计没有马上回答凌贤杰的话，而是仰着头想了想。

    “应该是他。”

    凌贤杰皱紧了眉头，问道：“什么叫应该是他？你不能确定吗？”

    伙计又仰着头想了想，陈进宝手摸着下巴看着伙计，难道他是真的看错了？那么这案子就很清晰了，如果走的那个人不是死者多半就是凶手。

    “大人啊，小人那时候很忙，只看见他的一个背影，然后又看见他背的那个包袱，感觉应该是他没错。”

    陈进宝和凌贤杰两人对视了一下，感觉案子越来越明朗了。

    “那人是酉时（下午五点到晚上七点）的时候来的吧？”凌贤杰一身轻松的问道。

    陈进宝伸了个懒腰，他本以为现在这案子基本已经搞明白了，伙计看见出去的那个人就是下毒的凶手。

    “不是啊大人，是午时（上午十一点到下午一点）饭点来的，没过多久他就走了。”

    凌贤杰和陈进宝一听这话差点没摔地上去。午时来的？按照验尸报告上的记录，那不就是说死者在客栈里呆了一下午？然后伙计没看清正脸的人说不定就是死者。即便不是死者，那么伙计上楼锁门等于就是把死者关在里面了，他是怎么出来跑去调戏蒋小姐的？

    “你等等，你看见死者走后有没有上去锁过门？”陈进宝一脸着急的问道。

    伙计回答说：“锁了啊大人。”

    凌贤杰又接着问：“你锁门的时候有没有看见里面有人？这个很重要好好回忆一下。”

    伙计仰着头想了想，说道：“小的没看见里面有人。”

    陈进宝使劲的抓自己的后脑勺，现在这案子在时间上出了些问题，跟蒋小姐的说法完全对不上了。

    “死者走后你有没有再去天字一号房开过门？”凌贤杰问道。

    伙计摇了摇头：“没有啊大人，直到初八一大早那个游商来之前小人都没有去开过门。”

    “钥匙除了你有之外还有没有别人有？”陈进宝着急的问。

    伙计有些不耐烦的摇了摇头说：“大人啊，小人跟您说过，除了钱柜钥匙不在小人身上以外，客栈其他钥匙都在小人身上。那人也是午时来的，您要是不信去问掌柜的，他也看见了。”

    陈进宝拍了拍自己的额头，不知道该怎么办。他看了凌贤杰一眼，凌贤杰小声的对他说道：“从头考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