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第【018】章
花姨眯了眯眼,盯着南宫雪一动不动。按理说,这醉月楼名声大,人尽皆知那是可能的。可那暗地里的交易这南宫雪竟也知道,看来此人也并非等闲之辈。小小年纪,就有这样的胆识,再过个几年,怕也是一代枭雄。以明月阁的威望,再加上南宫雪的手段,流芳百世那也是指日可待!
只是,现在——
小鱼儿的确可疑,她曾发动了楼里所有的人资物资,也未找到一个有价值的消息。所以,只好收在身边。通过一段时间的观察,她能感受到这孩子身上的天真,还有善良。她就像是一块磁铁,随时随地都能勾起人心深处最柔软的一面。知道她的不一样,可没想到这孩子有这般的本事。
“天外来客。”南宫雪顿了顿,“相信各位都听过那个传言!五百年前,南宫族中曾经最具威望的神女卜过一卦,她预测在五百年后会出现天下大乱,由此也会出现一位天外来客救世主。得天外来客者得天下!她的到来,相信肯定已有了知情人,并且已经开始行动。凭借着醉月楼的能力,相信你们应该也是得到了不少小道消息。是留还是走,你们心中也该有了思量。”
打人的成了救人的,言子鱼听完这番话,也是懵了。她充其量也是一条咸鱼,咸鱼的不能再咸鱼的无名小卒。到了这怎么就成了救世主?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女子,也就想安安心心,平平淡淡的好好过生活,她可不想当什么救世主!
“小子,这是你的命。不要想着逃避。”南宫雪像是会读心术一样,言子鱼别扭说道:“你也说了那是个传言,而且还是五百年前的。再说现在天下太平,百姓安居乐业。所以,这些根本就不符合实际。这只是人们的一种念想罢了!”
“小子,你这是在质疑南宫一族。”南宫雪不怒反笑,“很快的,很快你便会知晓本宫所说是否真假。到时,呵呵……”
言在鱼还想说什么,却被花姨拦住。花姨难得面色凝重,对着她问:“小鱼儿,你认真告诉姨,你是哪里人士?”
“我……”言子鱼张张嘴没说出话。看看花姨,看看冷鸢,再看看纳兰夕,大家都看着她,只是都显得很凝重。她感到有些委屈,低下头竟抽泣起来。
冷鸢的心突突地痛,她是见不得小鱼儿哭泣的样子的,上前就把哭泣的人儿箍在怀里,柔声安慰,“乖~不哭了,不哭了好不好!”
“我……我,对不起!”对不起欺骗了你们。
“子鱼,别说对不起,现在也不是该哭得时候。事关重大,你只有把事情的原委告诉于我们,我们才可以帮你。你这样,大家心里都不好受。你乖乖的,不哭了可好?”
纳兰夕柔柔的声音总算是把言子鱼给止住了哭泣,只是,这人竟又发起了呆。
面面相视,她们能理解言子鱼的心情,同样会给她时间。
调整了自己的情绪,言子鱼还是有些梗咽,说道:“姨、鸢姐姐、夕姐姐,对不起!当初是子鱼不对,欺骗了你们。可是,子鱼当时也只是怕你们会不相信我说的话。所以,才告诉你们我是深山老林出来的。其实,连我自己也不知道是如何到了这里。我只是睡了觉,醒来就到了夕姐姐怀里。我,当时还以为是再梦里,对不起!”
南宫雪听完,莞尔一笑,说道:“傻小子,命数到了而已!”
命数么?
言子叹了口气,继续说道:“在我们的历史中,我并不记得有你们这个朝代。我也不知道这是在几百年还是几千年前。圆空大师说,既来之则安之,我也只希望平平淡淡的过日子。”
“恐怕,你想平淡也平淡不了。呵呵……”
言子鱼低下头,不说话。
手心一阵阵暖意传来,这是冷鸢给她的温暖。
安抚了怀里的人,冷鸢还有不解,“说了这么多,也只是证明小鱼儿就是天外来客救世主。可,这和能给你妹妹玉儿续命又有何联系?”
“哈哈……哈哈……”
“……”
笑够了,南宫雪才不急不缓地说道:“她是救世主,自然可以为玉儿续命。南宫一族里有一本简谱,本宫年幼时曾巧合翻阅过,里面记载了一些有趣的东西。用血续命,虽然很逆天,但谁让她是救世主。救世主的职责不就是救人!”
冷鸢愤怒,“南宫雪,你未免太自私了吧!你妹妹的命固然重要,但是小鱼儿的命就不是命了吗?”
“不不不。”南宫雪连连摆手,“用她这么一点点血,她不会怎么样的。何况,救世主真正的本事可不只有续命那么简单。”
“你……”
“你们也别激动,既然你们都已经知晓这臭小子的身份,想必你们心中自有打算。本宫只需要这小子陪着玉儿到最后一刻即可!”
“那要何时何地?”冷鸢追问。
南宫雪没说话,她也希望玉儿可以陪她的时间久一点再久一点。
突然,狂风乱起,天空似有什么飘落下来。言子鱼抬头,晶莹的雪花竟落了她一脸。
这——
南宫雪轻笑,“夏日飞雪,这是要天下大乱的前奏啊!”
看着地面越积越多的白色一层,花姨渡步到言子鱼跟前,轻柔为其拂去积在发丝衣领的雪花。
言子鱼张嘴也不知道要说些什么,只轻轻唤了一声,“姨……”
花姨望着她笑,很放松的那种笑。顿了顿才说:“小鱼儿以后要好好照顾自己,知道吗?”
言子鱼一愣,问“姨是不要子鱼了么?”说着,豆大的泪珠便掉了下来。
“莫哭!”花姨叹气,“既然命运选择了你,你便要担起这个责任。姨并不是不要你,只是在醉月楼那个鱼目混珠的地方,姨担心保护不好你。正好,明月阁是个好地方。虽然要分离,但至少在这里你是安全的。你听话,姨有空会来看望你。”
“姨!”言子鱼一把抱住面前的人。好不容易有个亲近的人,这样的又要分离,她真得很舍不得。她也知道姨是为了她好,可心里就是这么的难受。
“好了,好了,姨都知道。”花姨哄孩子般的哄着言子鱼。说实在,这样的一个爱哭鼻子的小鬼,而且,哭了还要有人哄的小鬼。说是救世主,她不信。但是,一联想到某些事情她也不得不信。
“好吵!”南宫雪皱眉。
花姨只一个眼神,冷鸢和纳兰夕就明了。同样安慰着还在哭泣的某人,只是脖颈一痛,言子鱼晕了过去。
“哼~不怕她醒来生气?”南宫雪语气不善。
花姨顿了顿,回道:“她不会的!”就是这样肯定。
南宫雪挑眉,“既然都想好了,那便放下她。本宫时间有限,先前答应了这臭小子会把你们安全送回醉月楼,那便不会食言。请把!”
花姨拱手,“多谢!”
“小鱼儿可要等我来看你哦!”细细说完。冷鸢俯下身‘啵’一下,在言子鱼脸庞留下唇印,这才恋恋不舍地跟随花姨离去。
纳兰夕回头,盯着冷鸢若有所思……
“哥哥……哥哥……”
玉儿一睁眼就见到言子鱼并排和她躺在一起,也是惊奇。探了探其鼻息,知道言子鱼是睡着了。不由玩心大起,捏圆搓扁的好一会,言子鱼都没反应。
一个装睡的人你是永远也叫不醒的。其实,在玉儿醒来的时候,她就醒了。只是不想睁眼罢了!没成想玉儿这么淘气。她也知道花姨、冷鸢和纳兰吸都已经走了。她在慢慢适应!
“玉儿。”熟悉的声音,这是南宫雪回来了。言子鱼一下睁开了双眼。
“哇,哥哥是坏蛋。”
言子鱼笑笑,捏了捏玉儿的鼻子,看着南宫雪。
“已经安全送她们回去了,臭小子你安心。”
玉儿不乐意了,凑到南宫雪身前撒娇,“姐姐,哥哥有名字。不是臭小子!”
“好好好,鬼丫头。”南宫雪宠溺。
“我叫言子鱼,言语的言,夫子的子,水里游的鱼。”
“本宫知晓。”
知道还叫我臭小子,言子鱼扁扁嘴,“我是女孩子,南宫你不要老是臭小子臭小子的叫!”
“本宫喜欢,你奈我何!”
坏人!言子鱼低下头。
“姐姐,不要欺负哥哥。”
“你啊!”南宫雪无奈。
“姐姐是把纳兰姐姐她们送回去了?”
“恩。”
“那,我们也该启程了。”
言子鱼眨眨眼,一句也没听懂。玉儿伸出小手拍了拍言子鱼脑袋,“哥哥,这里也已经不安全,我们要换地方才能保住你呢!”
“为什么?”言子鱼问。
“世风日下,你也看到了,这夏日飞雪就是第一个预测的提示。哥哥心地善良,不代表所有人都同你一般。天下之大,无奇不有,权利还有地位的诱惑不小。玉儿不想哥哥遭到不测,玉儿的任务就是保护好哥哥。”
这么小的人,说着这么沉重的话。言子鱼捏了捏玉儿,感叹,“真是辛苦玉儿了!”
“不幸苦。”玉儿展开笑颜,“只要哥哥好好地就好。”
“我们得尽快离开,你俩在此,本宫先去收拾东西。”
玉儿挥手催促,南宫雪假作不开心,凑近玉儿道:“真是有了哥哥不要姐姐!”
“姐姐耍赖,你明知道不是这样。”玉儿急了。
言子鱼淡笑着看这一幕,暗想:有个姐姐或者妹妹真好,每天有人斗斗嘴也不错。
“傻子!”南宫雪丢下这一句便消失在门口,言子鱼只能和玉儿呆在这间房里发呆。
“哥哥想家了么?”玉儿睁着亮晶晶的双眼一眨不眨看着言子鱼。
言子鱼摇摇头。她本就没有家,何来想家之说。
“以后这里就是哥哥的家。”
“嗯。”言子鱼点点头。
“哥……”还没说完,玉儿突然屏住了呼吸。惊觉玉儿的奇怪,言子鱼刚想张嘴问话,也被玉儿捂住了嘴。只见玉儿对她摇了摇头,之后又轻轻地带着她藏到一个柜子里去。
才一会儿时间,房间便进来好多提着大刀的蒙面男子。
只听,“跑了,追!”
顺着缝隙,言子鱼是看的一清二楚,她想玉儿肯定也是看的一清二楚就是。想到南宫雪还在别处收拾东西,她就急了。推了推身边的玉儿,言子鱼小声道:“玉儿,你乖乖待在这,哥哥去找你姐姐。”
“别去。”玉儿摇了摇头,阻止“姐姐能解决的,哥哥别去添乱。”
“可是……”她也是一个女子啊,这么多人高马大的强壮男子真得能行?她有点不相信。玉儿像是和南宫雪一样会读心术似的,说道:“姐姐会我们南宫家的绝门逃生术,而且,这世间能打败姐姐的还真没有几个。”
好吧!言子鱼闭了嘴,但心里还是很急躁,时不时的要偷偷看一眼外边情况。
天慢慢黑下来,言子鱼蹲的腿都酸了。
‘喵呜’一声猫叫。玉儿立马精神起来,在言子鱼耳边轻声道:“哥哥,姐姐来了。”
来了?言子鱼动了动,柜子外也响起了连敲三下的声音。
“南宫……”
“姐姐……”
‘嘘’南宫雪冲她们做了个噤声手势,又指了指床。言子鱼立马心领神会,上前去小心启动了安在床板底下的机关。
南宫雪看了玉儿一眼,玉儿头摇的像拨浪鼓。南宫雪又看向言子鱼,不可置信的神情,言子鱼只是笑笑。她不会告诉南宫雪,这是电视剧里常出现的桥段。
当密道全部打开,南宫雪一个纵身便跳了下去。言子鱼挠挠头先是扶着玉儿小心地下去,而后自己才慢慢地挪了下去。她可不敢像南宫雪一样的往下跳,万一跳不好摔了的话,痛得还是自己。
南宫雪也只是嫌弃的看了她一眼,便又不动声色地把密道口封了起来。
“哥哥!”玉儿牵住言子鱼的手,看着她。
言子鱼回头看着那个被封闭了的密道口,抿了抿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