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78 黄泉路
现在是冬季,天色暗得也快一些。其余的人都回到了房间中,外间留下的只有杨山和囡囡外带小黑。
“爸,一会儿我会点燃彤彤体内的七星灯。也算是再加一层保障吧,然后你种灵相需要多少时间?”杨玄瞳看着杨山问道。
“彤彤的情况特殊,根本都用不了多久灵相就能孵化成功。估计到时候就算是你们在阴间,彤彤的神魂也能感受到。”杨山说道。
“爷爷,我的也会跟叔叔的一样,是一只胖猫么?”彤彤好奇的问道。
“这个我可说不准了,看你的命相如何。不过灵相本就无高低贵贱之分,无论出来了什么,你以后好好待它就是。”杨山笑着说道。
“好了,你躺回身体里吧,叔叔将你体内的七星灯点燃。”杨玄瞳摸了摸小家伙的脑袋说道。
“嗯。”彤彤乖巧的点了下头后,就跑回了自己的身体中。
“玄瞳,你有把握没有?诸葛武侯点外七星都没成功呢。”杨山皱眉说道。
“应该没问题,咱们这个又不是为了续命,只是让小家伙的身体和神魂之间的联系更加紧密一些罢了。”杨玄瞳摇了摇头。
说完之后,杨玄瞳拿起边上的小刀,在自己的手指上轻轻扎了一下,挤出来一滴血珠,轻轻的低落在早就准备好的朱砂中。
紧接着提起边上的毛笔,在这些朱砂中蘸了一下,然后就在小彤彤的肚皮上勾画起来。
他这个跟真正的点燃体内穴灯还有些不同,那个需要对应相应的穴位。
膻中穴对应的是巨门星灯、泥丸穴对应的是禄存星灯、夹脊穴对应的是文曲星灯、命门穴对应的是廉贞星灯、丹田炁穴对应的是武曲星灯、海底穴对应的则是天罡星灯。
这是本命七穴,构成人身内本命七星灯。这七个穴位,全是性命双修关键所在。
你要是让杨玄瞳真正的点燃这本命七星灯,他也没有那么大的能耐。所以只能变化一下,取星型应七灯。就像他的灵相白虎一样,真的有白虎,可它未必是那传说中的神兽,更多的意义还是对应着星相。
虽然说小彤彤的身体没有什么感觉,可是她的神魂却能够感受到杨玄瞳毛笔落到她小肚皮上后那凉凉的感觉。小家伙躲在自己的身体里,咯咯的笑个不停。
“小调皮,记住,以后不要叫叔叔了,要叫爸爸。”杨玄瞳又挤出一滴血点在了小家伙的眉心后说道。
“嗯,爸爸。”小家伙从身体里飘出来后在他的脸上亲了一口。
“叫了么?”边上的杨山有些着急的问道。
“叫了。不过您老人家还是先休息休息吧,等我带着小家伙回来后,再让她跟您叫。”杨玄瞳笑眯眯的说道。
还别说,刚刚听到小家伙跟自己叫爸爸,那种感觉都不同了,心情很爽很爽的那种。
“好了,囡囡,打开阴阳界之间的通道吧,我要跟彤彤来个阴间游,涨涨见识去。”杨玄瞳又对着囡囡说道。
囡囡点了点头,然后在彤彤身体躺着的香案旁点了一炷香,小手轻轻扇动烟气。这缕烟气轻轻转动了一圈儿后,就在房间的东南方那边消散。
囡囡走到那里,轻轻的一跺脚,空间中一阵晃动,一股阴冷的气息传了出来。这也就是这个屋子里的人不是普通人,要不就这股阴风,都能将人给吹掉半条命。
对于这样的空间,杨玄瞳可一丁点都不陌生。跟着阴三十八在里边混过,这就是阴间与阳世之间的夹层。
哪怕已经做好了十足的心理准备,可是现如今杨玄瞳还是有了一些迟疑。
“放心吧,等你们进去后我就开始种灵相。”杨山开口说道。
杨玄瞳点了点头,抱着小彤彤踏了进去。回头望去,老爸和囡囡还有小黑身前仿佛有一层隔膜,光线也有些扭曲。
“爷爷,彤彤回来给你捶腿。”彤彤对着杨山招了招手脆生生的说道。
这边是特殊的空间,小家伙的身体也不再是那种虚影。杨山看着她笑着点了点头,“好,回来咱们就买螃蟹去。那个最大个的,脸盆大的螃蟹。”
“好了,我们进去了。”杨玄瞳对着两人招了招手后,身体就向另一侧靠去。
等到他和彤彤的身影消失不见之后,杨山脸上轻松的表情收了起来,“囡囡,安全就交给你了,我给丫头种灵相。”
囡囡没有说话,而是直接走到了院子里,像一杆标枪一样站在那里。
“呼”
踏上黄泉路的杨玄瞳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又缓缓的吐了出来。
这边没有日月星辰,看向前方灰蒙蒙的一片,看向后方却看不到来路。一股股冷意不停的袭来,哪里还有以往那种温暖的感觉。
“冷不冷?”杨玄瞳问向怀里的彤彤。
彤彤摇了摇头,“不冷。”
两人的对话吸引了边上路过的人的注意,不过也仅仅是往他们这边看了一眼,然后就继续往前边走去。
这时候杨玄瞳发现了一个小小的状况,好像每个人走的路都不一样。看似大家都是向着同一个方向前进,可是每条路都不是重合的。
仅仅是在视觉上,大家好像是在同一个水平线上,但是你仔细的去看,尤其是在杨玄瞳将目力运足去看以后,就能发现其余的人看似在同一条路上,可是他们处于的空间却不一样。
有些人走得快,就会将同一个方向上的人给超过去。可是在交错而过的时候,他们也没有任何的接触。好像只有自己能够看到他们,他们也能够看到自己和彤彤,却看不到别的人。
黄泉路果然不是这么好走的,不仅仅看不到尽头,还是那么的孤独。这些鬼魂如果在半路上休息一下,影响的也将是他们以后的命运。
也不知道自己这个半人半鬼之人,将来真正踏上这条路之后会与怎样的遭遇,现在看这些人脸上的神色明显很疲惫。可能是他们知道自己已经死去,也可能是在路上走了太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