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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P)贵族式恋爱第11部分阅读

      (HP)贵族式恋爱 作者:肉书屋

    (HP)贵族式恋爱第11部分阅读

    底牌,必然是先狮子大张口,留出讨价还价的余地。但是这实在是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女人。

    塞西莉亚解开了沃尔布加的封口咒。老夫人立刻尖叫起来。

    “茜茜、噢我的宝贝茜茜、你真可怜……你怎么生下了那么一个魔鬼——”

    “你要为了布莱克,杀掉一个弗拉梅尔?”面对塞西莉亚的魔杖,西尔维娅声音冷彻入骨。

    塞西莉亚微微怔住,而沃尔布加更嚣张地挑唆道:“你们已经把她逐出家门了,哦,我可怜的茜茜,那时她伤透了心!要不是我们收留了她——”

    西尔维娅只是挥了下魔杖。银色的光柱击上画像。沃尔布加惊恐地发现,自己不能动了!从头到脚唯一能动弹的只剩下眼珠子。她用求救的目光看向塞西莉亚。

    “你看她也没用。”西尔维娅懒洋洋地坐下来,漫不经心地说:“我的咒语,她是解不开的。”

    塞西莉亚冲到画像旁,试图解开诅咒,但是连试了几个咒语都不成功。

    直到这时候她才深刻地意识到,不管是魔力还是能力,甚至见识上,自己都远远不如这个女儿。

    瞧瞧这个姑娘。即使她坐着,自己站着,却总感觉她在俯视自己。冷静、理性、强大。她是称职的弗拉梅尔。这令塞西莉亚感到嫉妒。

    “你感到委屈吗?觉得我欺负了你?”感受到对方怨毒的视线,西尔维娅不带一丝感情地说道。

    “你知道自己无法胜任家主,所以想到了我。你希望推卸责任,而只享受利益。后来,你鬼迷心窍,要把弗拉梅尔的家产献给布莱克,所以弗拉梅尔们一致决定,驱逐了你。”

    西尔维娅冷冷地看着这个干瘦、苍白、颧骨突出的女人。

    “我有什么地方说错了吗?或者你愿意给点补充?”

    塞西莉亚双手扭着衣角,看上去不安而羞愧。良心没有在她身上完全死去,只要没有某个阴魂不散的老巫婆教唆。因为雷古勒斯还有用,西尔维娅本不打算他妈妈赶尽杀绝,但是她改变了主意。

    塞西莉亚最开始对家族是忠诚的。从她坚持没有改姓,并且生下的孩子也跟随母族姓也可以看出来。但是,这些年来不见天日、离群索居的封闭生活,已经使她陷入了疯狂。

    “我不管你生这个孩子是想干什么,霸占弗拉梅尔家,或者继承布莱克家,又或者真的出自于你对雷古勒斯的——爱,”勉强自己说出这个字,西尔维娅感到胃部一阵抽搐。

    而塞西莉亚神经质地叫嚷道:“你不许提他的名字!”

    这女人永远抓不住重点!西尔维娅气得笑起来。“总之,和我签订牢不可破咒。这个孩子以及他的子嗣,还有你可能将有的所有子嗣,从此以后,都和弗拉梅尔家没有一个纳特的关系。”

    塞西莉亚像被刺伤了一样,大声说:“你怎么可以这样逼我!”

    西尔维娅右手一翻,一只小瓶子出现在她右手中,里面翻腾着银色的雾气状的液体。

    “它会将父系的血脉从你身上完全剥夺。”西尔维娅一面逼近她,一面冷冷地说:“喝下去,你就能从弗拉梅尔的名字里彻底解放了。家族的责任,那不是你一直以来所要逃避的吗。”

    塞西莉亚惊恐地死死盯着她的右手,一边向后退去,背部陡然撞到墙的时候,她一惊,挥舞魔杖向西尔维娅发射魔咒。从旁边射来的金色光线阻挡了它,来自一直沉默不语的教授大人。

    “西弗勒斯?你怎么可以对付我!原来你不是来拜访我的?我说你怎么来得这么巧!”

    塞西莉亚捂着肚子,坐在地上,背靠着墙,身体颤抖着。

    “你为什么要包庇她!当初是我救了你,当伊利安要杀你的时候——”

    这女人简直恬不知耻!听到伊利安的名字的从她嘴里说出来,西尔维娅感到一阵烦躁。

    “塞西莉亚。”斯内普低沉地开口了:“地面很凉,对你的身体不好。如果你还想保住孩子,就最好先起来。”这令西尔维娅感激地看了他一眼。对付塞西莉亚这种女人,逼迫绝不是最好的办法。刚柔并济才是取胜之道。只是没想到,居然是自己扮恶人,而他在扮好人。

    塞西莉亚智商和情商都不怎么样,但是她拥有一种敏锐的女性直觉。

    “她竟然连这么隐私的事情都告诉你!你们到底是什么关系?”她质问道。

    斯内普没有做声,代替他回答的是西尔维娅:“那不关你的事。”

    在这两个人身上看到默契,塞西莉亚陷入了绝望。一个西尔维娅就让她毫无反抗之力,而她旁边还有一名实力强悍的男巫在保驾护航。自己这边,连妈妈的画像都被封印住了。

    “为什么、为什么你们都要逼我!”塞西莉亚哭诉道:“我知道你看不起我,我是‘无能者’,可是我又能怎么做?见鬼的弗拉梅尔!那么重的担子、当时又那么混乱,我不能杀生、不能说谎,觊觎我们的人那么多……这不是叫我只能束手待毙、任人宰割!你说说我能怎么做?!”

    “你忘了你还有脑子!”西尔维娅烦道。“你手能动,脚能跑,嘴能说,这已经够仁慈了。”

    这个人太软弱了。她只会对亲密的、不能伤害她的人发脾气,却不敢对外面的敌人有丝毫呛声。而且她有种奇特的直觉。知道自己实际上不会对她怎样,因而一再挑战自己的底线。

    “我又不像你!”塞西莉亚用一种自卑、嫉妒混合着伤心的神情狠狠盯着她。“你六岁时做到的事情,比我二十六岁时还要多,这怎么可能!你一定不是我的孩子!你是恶魔的孩子!”

    西尔维娅发出了嗤笑。“夫人,我记得,你的传承记忆,我并没有从你脑中抹去。是什么令你变得如此孤陋寡闻、狭隘偏执?我认为,身为一个弗拉梅尔,我的表现再寻常不过。”

    “你已经遗忘了我们传承里的精髓。”姑娘高昂起头,眼里闪动着不屈的光芒。“如果是我,哪怕是手脚全部断掉,哪怕喉咙里发不出声音,只要我脑子还在转动,就绝不会有什么令我屈服。”

    这才是货真价实的弗拉梅尔,斯内普目不转睛地注视着她。她整个人仿佛都在散发着光芒。

    “人总要为自己的选择付出代价。”西尔维娅冷冷地俯视塞西莉亚,把瓶子凑过去,“要么和我签订契约,放弃对弗拉梅尔的一切权利;要么喝下去,彻底抹消家族血脉在你身上的印记。”

    “不、不……”塞西莉亚叫道,就像躲什么致命病菌一样头拼命向后仰。

    西尔维娅的最后一丝耐心也耗尽了,她直接揭开底牌。

    “你不会死,你孩子也不会死,丈夫也还是你的。只不过你们再也不用被布莱克这个名字所束缚了。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沃尔布加不能再以布莱克家的荣耀、延续来要求你做任何事。”

    塞西莉亚呆了,不敢置信地问:“你、你,为什么……”

    “我猜你已经做出正确的决定了。”西尔维娅下达最后通牒。“没有人逼你。是你不要逼我。”

    签订了牢不可破咒后,西尔维娅掏出一张手帕扔她脸上,冷漠地说。

    “瞧瞧你现在的样子。伊利安看到,会绝望的。你这辈子做得最聪明的一件事,就是及时地离开了他,在你还最美好的时候。”

    塞西莉亚仍处在恍惚中,斯内普朝她走过去。两人的交谈给了西尔维娅时机。

    西尔维娅走到老布莱克夫人的画像前,拿出一块棱形的绿色石头,把它按进画像里,与画像胸前的一枚绿宝石胸针完美地融合在一起。任谁也看不出这块石头是后来加进去的。

    “事不过三。我一再警告你,不要试图挑衅我。但你一错再错,这是你自找的。”

    在沃尔布加惊恐的眼神中,西尔维娅凑近她的耳朵,小声说:“这是产自西奈的绿松石,古埃及人用它来镇守坟墓、防止恶灵作祟,因为它有一种特别的特性,能够吸收灵魂的能量。”

    西尔维娅露出邪恶的笑容:“我特意调整了它的密度。它会很缓慢、很缓慢地削弱你的灵魂。直到有一天,这幅画,只剩下空空的背景。在那之前,你身上的永久粘贴咒绝不可能被解开。你将在永远动弹不得的禁锢中,慢慢地享受一点点变虚弱、一步步走向消亡的每一分、每一秒。”

    在那之后,西尔维娅大步走出这个阴暗恶臭的房屋。

    外面已经是午后,温和的阳光令西尔维娅有种重见天日的感觉。她一走出门,就被一个充满阳光气息的怀抱接住。这是名英气勃发的短发帅小伙,是她父亲派给她的侍卫队长克雷格·雷恩斯。

    他是孤儿,被收养在雷恩斯庄园里,和西尔维娅打小就熟识。他参过军,毕业于法国海军学院,在少校军衔上退下来,现在正在伊利安所控股的一家雇佣兵公司里担任队长。

    克雷格早就等得心焦,一见到小主人,他像大狗一样扑上去,一边抱起她,一边嗅着她的头发,还把头在她肩膀上拱来拱去,一边连声问:“您的帽子呢?手套也不见了?您的嘴唇是被谁咬破了?您的身上满是灰尘!上帝啊,您在里面遭遇了什么?我要怎么向老板交代!”

    西尔维娅埋在他强健的怀抱里,用力嗅了嗅他身上的阳光味道,感觉到自己被治愈了。

    “车里可有备用的?”她撒娇地笑道:“帽子可是淑女必备的武器。”

    “必然有!如果其中没有您满意的,我也能十分钟内给您找来!”克雷格自信地说。

    正说笑着,教授大人走出来,一见到这副画面,立刻抓住她的衣领,要把她拉下来。

    克雷格的右手还揽在小主人的腰上,左手已经稳稳地拿枪指着对方。而教授大人一只手紧紧捏着西尔维娅的手臂,右手所持的魔杖尖端也直直指向士兵的头。

    “克雷格,住手!”西尔维娅推开克雷格,叫道:“他是自己人!”

    忠实的士兵不得不放下枪,并且在西尔维娅的命令下,带队退出了巷子。

    对于西尔维娅如此识相的举动,教授大人还算满意,但是下一句话却被理解为“他是我的男人”。(he’syan)

    他清晰地听到啪的一声。那一定是脑子里有根弦断掉的声音。视线不受控制地定在她被谁咬破的嘴唇(其实是摔倒时被自己牙齿磕破的),也难以忽略被刚才那条类人犬弄乱的衣襟、发丝。

    “我可没有那个荣幸。”斯内普再次把她压在墙上,在极近处瞪着她,眼睛有些充血,语音低沉,饱含怒意与暴躁:“你就这么喜欢搂搂抱抱?和一些年长的男人?”

    西尔维娅瞪大眼睛,用一种无法置信的眼光看着他。接触到她仿佛是谴责的视线,教授大人感到胸口有阵钝痛。可一想到方才那副情景,叫做理智的东西就被熊熊怒火给吞噬了。

    “只要是‘父亲’,不管有没有血缘,你都来者不拒?”他都搞不清楚自己在说什么,毒液自发地、不受控制地喷洒出来:“还是说,你故意报复你母亲,而去勾引你的继父?”

    西尔维娅快气疯了。她想尖叫,但是一口气没喘上来;胸口撕裂般地痛,头也痛得快炸开。她只觉得眼前冒着金星,而向前倒下去。失去意识前看到的最后一幅画面,是教授大人惊痛、悔恨的脸。

    ☆、ch 34kiss you goodnigh

    西尔维娅做了一个梦。在黑色的湖水里,自己被阴尸拖进湖底。

    惊醒时,她发现自己躺在床上,嘴里呓语着“雷古勒斯”。她勉强爬起来,一块干手帕从额头上滑落下来。她看到床边有一个破旧的矮柜子,上面放着她的魔杖。

    这是一件狭小的卧室。天花板很低,高度不足两米。狭长的窗户紧闭着,黑色的窗帘拉得很严实,分不清现在的时间。房间里干净整洁,但无论是墙壁还是摆设,都显得破旧而寒碜,看上去并不像常有人在此居住的氛围。西尔维娅猜到了这里是什么地方。

    回忆起晕倒前的事情,西尔维娅发出了闷哼。

    噢不,她竟然是被气晕的!这一定是她此生最丢脸的事情。

    其实她不过是体力和精神力双重透支,导致身体虚弱,病魔入侵。在她晕倒时,斯内普及时地捞住小女孩,把她带回了科克文思镇的蜘蛛尾巷。

    西尔维娅整晚都在发烧。看着她惨白兮兮的小脸,汗津津的额头,原本教授大人心软下来,并且满怀愧疚,却因为她陷入梦靥时不停地呓语“雷古勒斯”而再次拂袖而去。

    老旧的木门被推开,发出吱呀的声音。

    西尔维娅看到教授大人面无表情地走进来,把水放到矮柜上。

    她嘴里还留有魔药的味道。她昨晚一定出了很多汗,但是脸上和脖子上却十分干爽。一切都说明,自己得到了良好的照顾。但是,教授大人宁愿对着沉睡的她发呆,却不愿多看清醒的她一眼。

    一放下玻璃杯,他就转身又要走。

    西尔维娅只来得及喝下一口水,就呛得拼命咳嗽起来。剩下的水都洒在了被子上。

    她忍住把杯子朝他扔过去的冲动,用嘶哑的声音,冲背对着她的男人叫道。

    “给我一个冥想盆。”

    不能放过他。西尔维娅心想。必须让他知道他的错误。

    像是对她的话毫无反应似的,斯内普径直走了出去。

    但是不多久,一个灰色的盘子就被放到了床头柜上。

    西尔维娅把属于雷古勒斯的那部分记忆都抽出来,除了自己和雷古勒斯的谈话之外,都展示给斯内普看。关于湖底的那一部分,是她摄魂取念时获得的。

    看到魂器、挂坠,斯内普大吃了一惊。他简直不知道这段记忆中,哪个部分更震撼一点。是黑魔王居然撕裂了自己的灵魂,还是雷古勒斯的背叛、与牺牲。

    西尔维娅把魂器的发现完全推到雷古勒斯身上,说经过他调查,黑魔王不止有这一片魂器。

    斯内普的眉头紧紧拧着,而这时西尔维娅说道:“邓布利多,他应该早就知道了。”

    斯内普吃惊地看着她,见她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他一定曾经说过,他还会回来之类的话。”

    他的确说过。斯内普回忆起来。就在他得知莉莉死去的当晚,去质问他时,他说莉莉还有一个儿子,而黑魔王还会回来。而那成为了他活下去的动力。

    原来,是这样?黑魔王之所以还没有死,是因为魂器?

    西尔维娅剧烈地咳嗽起来。炎症仍未消退,她咳得撕心裂肺,感到喉咙里有血腥味,胸口也痛得厉害。看着她的小脸痛苦地皱到一起,斯内普用最快的速度调配好魔药,拿来递给她。

    西尔维娅却偏过头,不去理会送到她嘴边的药。

    苍白的脸上带着一抹不正常的嫣红。

    但她咬死牙关不喝药,一副赌气到底的模样,面颊都被气得鼓鼓的。

    在他看过了雷古勒斯的记忆后,知道错怪了小姑娘。

    但是叫他说道歉的话,打死也做不出来。

    斯内普放下杯子,转身准备离去。

    这时候西尔维娅突然把脸埋在手里,双肩颤抖起来。

    感到不对劲,教授大人快步走过去,扶住她的肩膀,低头看去。

    琥珀色的大眼睛里涌出豆大的泪珠,顺着白皙的小脸滑落。

    这是他丝毫不熟悉的西尔维娅。

    他见惯了小姑娘骄傲、火爆的模样,见过她不安但仍然倔强的模样,在布莱克家也见到了她锋芒毕露、甚至阴狠的一面。但是他从未见过她在清醒时表现得如此脆弱。

    “该死的——”心烦意乱之下,斯内普第一反应是喝止她。

    西尔维娅把嘴唇咬得发白,不发一言,只是死死盯着他。

    斯内普立刻伸手抚过她的唇,不让她再咬自己,而她顺势狠狠地咬住了他的手指头。

    教授大人有些哭笑不得,但是小姑娘却没有进一步动作,只是用脆弱但倔强的眼神看着他。

    眼泪落到他的手背上。那明明是温和的温度,却烫得他手一缩。

    “弗拉梅尔,你到底——”

    这个小巨怪到底在想什么?

    看着她拼命忍着呜咽,身子不住地抽动,脸已经涨得通红,但是仍然用悲伤至极的目光看着他。

    斯内普感到前所未有的恐慌。

    即使面对黑魔王的钻心咒,面对邓布利多的胁迫,他也不曾像现在这样,束手无策,只觉得脑子空空。仿佛再恐怖的威胁,也不及一个小姑娘的眼泪让他来得慌张。

    他完全无措了,只知道伸出手,触碰到她柔软的脸颊。他去擦她的泪水,但是越擦反而越多。他的整个手掌都落满了泪珠,淌到他的手上,像是带着滚烫的温度,心上哆嗦了一下。

    她的身体里怎么会有这么多水分?嘴唇还那么干……一会儿一定要灌她喝下几大缸的纯净水。

    魔药教授脑子晕晕乎乎地想。

    怎么办?他在脑子里拼命搜索。

    但是这个记住了几千张复杂魔药配方的大脑,找不出来哪怕一个哄小女孩高兴的办法。

    这位英国最年轻的魔药大师,以冷酷无情著称的斯莱泽林院长,在一个小姑娘的眼泪攻势下,思考已经完全崩溃了。

    他想到那本为了看专栏连载而买的女巫周刊,里面有写讨好女巫的十个头条什么的,他似乎有瞟到关键词……礼物?

    送她喜欢的东西!

    斯内普转而思考,她喜欢什么?

    对了,花!女巫周刊上好像也极力推荐过。

    斯内普当机立断地使用了幻影移形。

    他的身影出现在雾气笼罩的小镇上。此时正值深夜,没什么人。他一家家地开始搜索,在巷头的一户人家门口,找到了茉莉花。它栽在他们门外的小苗圃里。他靠近时,那家的狗在门内感应到不速之客,狂吠起来。叫声响彻深夜的小镇,引得附近的狗都一起咆哮起来。

    但他顾不了那么多,甚至连挥挥魔杖叫它闭嘴的功夫都没有,只是急忙把花拔起来。

    回到卧室,小姑娘扑在被子里,把脸闷在枕头里,样子像是要把自己闷死。

    看到她这幅模样,他感到一阵心慌。

    西尔维娅其实已经没在哭了。人都走了,她哭给谁看?

    感觉到有人把自己往外拽,她赌气不去理他,但是最终还是在男人的蛮力下被拽出来。

    什么东西被送到眼前。

    西尔维娅不情愿地抬起眼睛,看到一株蔫巴巴的树。

    魔药教授微微喘着气,头发有些潮湿地贴着脸,分不清是夜晚的浓雾还是汗水。他一手拿着它,一手捏着魔杖,两只手上都沾满了泥土,袍子乱着,鞋子上也泥泞不堪。

    见他这副模样,西尔维娅眼圈一红。

    见她嘴一撇,又要哭起来,斯内普连忙发动魔力。蔫巴巴的枝叶变得碧绿,花苞从新叶中崭露头角,一朵朵洁白的小花慢慢绽开,清香先是包裹住西尔维娅,继而渐渐弥漫了整个屋子。

    他为她变出了她最喜欢的花。

    西尔维娅瘪着嘴,脸上还带着泪珠,却忍不住笑了起来。

    直到这时候,魔药教授才感觉到,绷紧的神经放松下来,他长长地出了口气。

    “要把它栽起来吗?”他是逗西尔维娅说话。

    西尔维娅总算开了口,嗓有丝沙哑:“它的根被你破坏了,可能栽不活。”

    教授大人拧紧了眉。

    这人真容易放弃!西尔维娅撇撇嘴:“不过小心养护的话,也许还有救。”

    斯内普这才露出满意的神色:“你一定能养活它?”

    “那当然!我可是人称普罗旺斯的茉莉女王!”西尔维娅傲慢地说完,随即又说。

    “但是光靠我一个人可不够。它自己也得有强烈的开花欲望。”

    斯内普看了看灌注了他魔力的小花,坚定地说:“一定能。”

    斯内普找来花盆,又去挖了些泥土,把它栽了起来。然后回到西尔维娅床头。

    小女孩正坐着读书。一见到她如此不爱惜身体,他就立刻抽走她手里的书。

    西尔维娅眉头一皱,大声指控:“讨厌!还给我!”

    斯内普挑眉,是他的错觉吗?这姑娘是不是比以前还要放肆了?

    “你最讨厌!”说着说着,西尔维娅又哽咽起来。“你怎么能那么说我!你最讨厌了!就算是气话,我也不要原谅你!”一边说着绝不原谅,身体却做了完全相反的举动。

    西尔维娅扑到了他的怀里,又呜呜哭起来。

    原来是还没有放过他。

    斯内普任由她紧紧搂着自己的腰,在床边坐下来,听着她的控诉。

    “你明明什么都知道!我以为你是最了解我的人!”

    斯内普沉默地摸了摸她的脑袋。

    西尔维娅环抱着他的腰,感觉到他胸膛的暖意,闻到他身上清冷的草药味道,感到胸中涨得满满的,却也充满酸涩。他总是这个样子,让人误会,把人推开。这样下去他怎么受得了呢?

    她一定要提醒他这是个坏习惯。

    他的毒舌、口不择言,总会对关系造成一定损害。

    就像往一面墙上订钉子,即使事后拔|出来,也会留下一个窟窿。

    日积月累,墙就会倒塌。

    “你知不知道你的一句话,会给我造成多大的伤害?”西尔维娅抬起头,眼泪模糊的脸看着他。“那些人说得再多也不痛不痒,因为他们是无关紧要的人。但是你不一样!你、我们——”

    “对不起。”

    西尔维娅听到低沉、好听的声音,她陡然怔住了。

    他的薄唇抿着,眉头皱着,脸上写满严肃。

    “您、您刚才——您说——”

    长久的沉默中,就在她以为一定是自己听错、产生了幻觉时,他却又重复了一遍。

    “我刚才说,对不起。”

    西尔维娅愣住了。等她回过神,却感到一阵悲喜交加。

    她更用力地扑过去,把男人撞得半躺在了床上。

    伏在他胸腔上,她大哭道:“为什么要道歉?我以为你这样的人不会道歉……你这样轻易让步,就好像是我在无理取闹似的……你果然最讨厌!”

    教授大人极为无语。就算是再精明的小女巫,智商在某些时候也会下降到巨怪水平!

    他只能拍拍她的背,用手掌抚摸她的头。

    过了好一会儿。西尔维娅突然抬起头,脸上犹挂着泪珠,神情却透着股奇特的坚决。

    “您可还记得。弗拉梅尔不接受第三次的拒绝。”

    斯内普皱了皱眉头,微微点头。

    “您已经用掉一次机会了。”西尔维娅轻轻地说。

    “一个弗拉梅尔不接受第三次的拒绝。如果一个人拒绝了你三次,那么他一定不值得你在他身上花更多的时间。放弃,然后寻找下一个。这是弗拉梅尔的哲学。”

    她在威胁自己吗?斯内普拧着眉,托起她的小脸,仔细看了看,发现她脸色苍白,一点也没有威胁之后的痛快,反而是眉眼间带着某种伤痛。

    她是在警告,不止是对他,也是对自己。表明她绝不会无原则地原谅、纵容哪个人。

    认识到弗拉梅尔究竟可以有多骄傲,教授大人在心里叹口气。

    又过了好久,她仍然把脑袋埋在自己怀里,他不由推了推她的肩膀。

    西尔维娅一边狠狠吸着鼻子,一边抽泣着说:“您不让我随便抱别人,那您就让我抱个够。”

    斯内普一呲牙,抓着她的肩膀把她拎了起来。

    西尔维娅红着眼圈,鼻尖也红红的,脸上满是泪痕、压痕,倔强地盯着他。

    一接触到她的眼泪,他就心软了。

    但是绝对不能给她发现这一点。这是个得寸进尺的小巨怪。稍微给她好脸色,她就能爬到你的头上。

    “你现在需要睡觉,弗拉梅尔。”

    西尔维娅瞪了他一眼,撒泼道:“把我的克雷格还给我!我要我的大狗!我要抱着他,不然我睡不着!”

    斯内普黑着脸,冲她露出牙齿。

    “你需要在自己乖乖睡觉,和我给你灌下生死水,或者给你施昏睡咒之间做一个选择。”

    “可不可以有第四条——”

    “没有。现在,立刻,睡觉!”

    斯内普一挥魔杖,床头的灯就暗了下去。

    西尔维娅其实很疲倦。头一沾上枕头,就睡着了。

    房间里一丝光线也没有。斯内普挥了挥魔杖,将窗帘拉开。月光照在小女巫的脸上。

    她熟睡的样子如此天真,纯美,像是教堂壁画上的小天使。

    是不是满足她的恋父情结,她就不会随便去勾搭什么继父、大狗?

    银色的月光柔和地倾洒在金色的发丝上。

    斯内普试着俯□子。

    皮肤如此细腻剔透,看不到一丝瑕疵。粉嫩的脸颊柔软而散发着甜香,晶莹得让人想要咬一口。

    他轻轻吻在她的头顶上。茉莉花的清香通过他的鼻腔,充满了他的胸腔。

    但是,当教授大人回过神来,回忆方才那一刻,他感觉自己简直像被什么人施了夺魂咒似的。

    一定是月光的蛊惑。是的,月光是有魔力的。带着混乱不堪的脑子,他用力挥魔杖,拉紧窗帘,转身大步、但是小心地、不发出一点声音地走出房间,关上门。

    ☆、ch 35roo of requiren

    周日晚上,西尔维娅回到学校,听到了一个消息。

    前晚的万圣节晚会上,格丽埃塔和女级长对上了,被她说得败下阵来,很丢脸地当场哭了,并且还被扣了分,从拉文克劳的账上。这令拉文克劳的学生对于双方都抱有怨言。

    西尔维娅立刻来到隔壁好友的房间。小姑娘窝在床上闷闷不乐,因为觉得丢人而整天没有出去吃饭。西尔维娅叫来小精灵给她送饭的时候,她感激得眼泪汪汪,像是饿极了的小狗见到了饲主。

    西尔维娅等到小姑娘吃饱喝足,判断出她情绪有所好转之后,说道:“艾塔,你信任我吗?”

    “那当然!”艾塔立刻重重点头:“这还用说吗!”

    “我很感激。”西尔维娅先安抚她道。“你这一切都是为了我。我本该为你而决斗,请相信我,看到你这个样子,怒火深深地支配了我。”

    格丽埃塔急忙想说什么,被西尔维娅用温柔的手势堵了回去。“我了解你的忠诚,知道你在这段友谊里,一心付出,而并不期待回报。我的想法也是一样的,亲爱的。”

    “但是。”西尔维娅注视着姑娘,说道:“相信我的话,就忍耐一时。现在不是对付她的时机。她在霍格沃兹生活了五年,朋友众多,并且各个学院都有。而我们入校不过两个月,连本院学生都尚未认全。而且她还是级长,拥有包括扣分在内的种种特权。和她对抗,现在绝不是时候。”

    尽管有些不甘心,不过她对西尔维娅的话几乎无条件的信服。小姑娘艾塔的脸皱成一个包子,但是仍然乖巧地问:“那要等到什么时候?”

    “到了明年,她不是级长了,并且准备竞争女生学生会主席的时候。当过级长的人都会对学生会主席的位置抱有念想。到明年,在她以为自己即将登顶时,再让她重重摔下来,岂不是更好?”

    西尔维娅唇边绽开一个胸有成竹的笑容。不知为什么,艾塔小姑娘却打了个寒颤。

    看见艾塔一副害怕的模样,西尔维娅摸了摸她的脑袋。

    “吓到你了?”西尔维娅问道:“没想到我是这样的人?”

    “不不,”小姑娘头摇得像筛子似的,怯生生地说。

    “茜茜、你的笑容,和艾里克一模一样。每次他这样笑的时候,就有人要倒大霉了。”

    提到艾里克,西尔维娅也感到棘手。据调查,艾里克对妹妹十分保护,有过分溺爱的迹象。在第一个月,西尔维娅就收到了他的三封信,虽然没什么实质性的内容,但是信的本身就是一种提醒。

    这笔账他一定会算在自己头上,西尔维娅心道。

    果然,当西尔维娅把这件事写信告诉艾里克时,他表示已从其他渠道获知了这件事情,而未对她的道歉做任何评论。西尔维娅知道自己一定得罪他了,但是只有等他回到英国后再解决了。

    周一的早晨,西尔维娅走进宴会大厅时,发现自己收到了比平常更多的注视。

    落座后,她才问艾塔怎么回事,小姑娘显得有些闷闷不乐:“他们在赌你会怎么对付海伦娜。有人说会咒杀,有人说会投毒。赌你赢的胜面是一比一,是个格兰芬多发起的。”

    西尔维娅笑了笑,说道:“有没有赌我不敢回应?”艾塔想了想,点点头:“一赔三。”

    “算算他们一共募集了多少赌资,除以三,我们按这个数字,下注全押不回应。”

    西尔维娅对于海伦娜的挑衅,采取了完全无视的策略,不理会、不反驳、不在意。在旁人看来却是怯弱与退缩。这使得等着看好戏的人们对于西尔维娅有种“她也不过如此”的想法。

    “也许因为他们是学者。”

    “为人处事方面可真是明哲保身。”

    “这可真没劲。”

    在输了一大笔钱之后,大家一方面是对她失望,还有一方面是海伦娜的压力,原先投注在西尔维娅身上的注视,慢慢淡下来。而这正是西尔维娅想要的。

    她现在每天都在房间里,几乎没日没夜地提纯暗晶石,正需要低调。

    然而不过一周,艾塔就兴冲冲地跑过来:“茜茜!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海伦娜被罚去帮费尔奇洗城堡了!你没看到,斯内普在大厅里当着好多人的面,说她是‘说谎者’,那样子居然帅极了!”

    西尔维娅发觉自己嘴角弯了起来,连忙把脸又板回去。

    她最近一直避着教授大人,除了魔药课,都没有在其他地方见过他。

    以为一朵花就能把她收买了吗?还是朵从邻居的苗圃里偷挖的花!

    西尔维娅觉得,必须让他记住教训。总是那么口不择言,就算是她也受不了。

    艾塔仍在兴冲冲地说着,发现西尔维娅没有反应,有些奇怪:“茜茜,你怎么了?平常你都会纠正我‘不是斯内普,是斯内普教授’。你不是对他的学识和为人最为推崇的吗?”

    西尔维娅面无表情地说:“本来这件事就是因他而起,要不是他不负责的发言,也不会给人抓到把柄。他只不过是在纠正自己的错误罢了。这和我没有半个纳特的关系。”

    艾塔有些迷糊,愣愣地点了点头。她哥哥告诉过她,弗拉梅尔家的人不能撒谎;再加上她觉得好友比自己聪明能干很多,所以她无条件地信任西尔维娅。

    不管西尔维娅领不领情,教授大人仍然狠狠地收拾了海伦娜,罚她去给费尔奇帮忙,清洗城堡、给墙角去蜘蛛网,擦拭铠甲什么的,并且禁止使用魔法,纯体力劳动。还在公开的场合,冷冷地抛下一句话:“我憎恨说谎者”,引起了马蚤动。说谎者这个头衔,可能要跟随海伦娜一辈子了。

    接下来的日子里,西尔维娅的生活十分平静而低调。下课就回房间提炼晶石,每周给雷古勒斯寄去。眼下她的目标,是要想个神不知鬼不觉的法子,把拉文克劳的冠冕从有求必应室里弄出来。

    进入十一月份,霍格沃兹悄悄兴起了一种游戏。始于赫奇帕奇,一名麻瓜出身的女孩子,送生日礼物给她的巫师朋友时,想出了个新奇的法子。她把线索写在许多张羊皮纸条上,放到城堡的各个地方,每找到一个提示,根据它再找到下一张,一路追寻下去,最后发现礼物。

    这种寻宝游戏很快风靡了整个城堡。更有高年级学生把它发展为追求女生的好法子。把线索分别放在几名朋友手上,让女孩子在一一找寻的过程中,听每个人热情地讲述男孩子的优点、调侃一通男孩子对她有多真心,到最后找到的宝贝就是男孩子自己。

    在游戏设置上,四个学院的特色十分显著。斯莱泽林们只会找本院学生保管线索。而赫奇帕奇们很善于求助画像、幽灵的帮助。格兰芬多们则粗心大意,常常让纸条被风吹走,让人在缺失其中几个线索的情况下,糊里糊涂地找到最后的礼物,或者干脆是发起人失去耐心直接把礼物搬出来。

    至于拉文克劳,他们的谜题实在太难了,以至于拉文克劳们的送礼物行为只在学院内流通。因为其他学院的学生是一定解不出那些充斥着逻辑谜题或者古老传说、引经据典的艰涩谜语。

    临近圣诞,这股风潮愈演愈烈。一个多月下来,整个霍格沃兹城堡几乎所有能藏东西的地方,都被富有创造力的小巫师们研究了个彻底,一些密道、密室,也误打误撞地被发现了。

    直到这时候,教授们才意识到学生们对于“寻宝游戏”的热衷有多么可怕。

    当邓布利多有天表示他不建议大家在城堡内藏圣诞礼物时,这项活动反而被推向一个高|潮。就连老师们都开始这么干了,至少海格送给麦格教授的礼物线索,绝大部分是藏在禁林里的。

    十二月中旬的一天,时间已是晚上九点,下了天文课,西尔维娅在休息室门口遇到了帕西。

    天很冷,他在门口走来走去,不时跺跺脚,往手心里呵气,一见到西尔维娅就立刻迎上去。

    “弗拉梅尔小姐,我有东西要送给你……”

    帕西有些红着脸,递给她一张漂亮的卡片,打开来,是一个逻辑谜题。

    “三楼东侧走廊,有五张画像,五种不同颜色的背景。每张画像里的人穿着不同颜色的衣服,带着不同颜色的项链,和不同种类的宠物。问,哪一副画里有下一个线索?”

    下面还有一长串谜面。

    西尔维娅读完题目的同时就得出了答案。但这只是一个漫长寻宝游戏的开始。

    合上卡片,西尔维娅有些抱歉地笑着对帕西说:“韦斯莱先生,我对您发起的这个有挑战性的小游戏再有兴趣不过,但是我最近真的很忙,恐怕没有时间完成它,对此我感到十分遗憾。”

    她对帕西的好印象与日俱增。因为级长对她的敌意,一部分同学对她隐隐有所疏远。而帕西却待她一如既往。她很愿意给帕西帮助,但是必须在她能力范围内。其中不包括满足他的倾慕。

    帕西露出失望的神色。他精心安排了一连串线索,并照着拉文克劳的方式,绞尽脑汁地设计谜题,但是被拒绝也不能不说在他的预料之中。所以他打起精神,又说道:“弗拉梅尔小姐,其实,最近我的兄长们发现了一个神奇的地方,一定还没被其他人发现过……”

    西尔维娅眼中闪过一道光芒。她有预感帕西说的地方就是有求必应室,这是一个送上门来的好机会。她制止了帕西:“这里是公共休息室的门口,并不是说这件事的好地方。”

    “我们边走边说?”帕西做出了绅士的动作,请西尔维娅先行。

    西尔维娅微笑着点头,披上厚厚的羊毛披风,和他一起走进走廊。

    帕西所形容的地方,是一间有很多书柜和看不完的书的房间,并且暖和、宽敞、明亮,还有许多有趣的炼金术实验器材。西尔维娅表示出兴趣,问他愿不愿意带她去。

    “现在?”帕西问道。西尔维娅点头,问他现在是否有事?帕西立刻摇头,并答应下来。

    西尔维娅被带到八楼的走廊。帕西说要在一副描绘侏儒跳芭蕾的挂毡和人形花瓶之间来回走三次,然后他吞吞吐吐地说,这间房子的样子每次进去都不太一样,具体他也不清楚怎么回事。

    西尔维娅笑着说:“也许你希望它是什么样子,它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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