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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无奈地叹了口气。

    完全像是在看自家不成器的孩子一般,安息无语的瞥了一眼顾自犯傻的肖仁杰后,忽地抬起右手,打了个响指,随之,一道凄惨的猫叫声由上空传来,伴随着一个黑影,“啪”的一声一头栽在目瞪口呆的肖仁杰面前。

    肖仁杰:......

    有暗器?

    黑猫:......

    太委屈!

    安息平静的看着对视的一人一猫,转而冲着一旁的阿夜道:

    “带着肖仁杰,跟着这只黑猫去把老沙和镜框带回去。”

    阿夜闻言看了看安息后,方才恭敬的再次低头行礼道:

    “是。”

    说完,便一手拎着一只打算离去。

    直到这时,肖仁杰的大脑才重启完毕,无视阿夜拽着自己衣领的矮搓举动,呆愣愣的看着独立于蛇群之中的安息,无力的抬手。

    为什么?

    为什么不一起走?

    似是察觉到肖仁杰的疑问,安息忽地回过头来平静的看了他一眼,扯了扯嘴角,露出了一抹儿淡淡的微笑,虽然依旧暖暖的带着几分安慰,但是在此时此刻的肖仁杰却突兀的品读出几分异样的感觉,那就是——目空一切。

    并非是因为高傲自大,而是建立在绝对的自信。

    扪心自问,面对眼前那个神秘的青衣居士,他可没有这么强大的自信。

    这一刻,肖仁杰的心里第一次生出一股怪异感,第一次鲜明的认识到他和安息是不同的。

    他与安息的相识源自于幼时。

    那是他家老头第一次带着他去安息现如今的家里拜访。

    那一年,他八岁,安息四岁。

    那是他父母死后的第一年。

    他的世界随着父母的死去也失去了任何的色彩,直到他与他的相遇......

    还记得初次见面的安息笑得非常暖,像冬日里的暖阳一样光明而美好。

    他甚至偷偷地想过,如果西方里的神真的存在,那么安息一定是误入人间的天使。

    随后每年的七月里,他都是要到安息的家里与其相伴生活一个月。

    可以说他们是青梅竹马的长大,直到老头子一命呜呼时,他才知道,这个笑得像太阳一样可以温暖人心的孩子,居然不是一个人。

    也许他生来就该是一个精灵。

    十四岁那年,当在老头子弥留之际告知自己,他虽然死了,但是在之后的岁月里安息仍旧会陪伴在自己的身边时,他的心底是有着一股从未有过的窃喜。

    虽然他失去了这世间他最后一位有着血脉关系的至亲,至少,他还可以挽留住那一抹可以照亮人心,温暖人心的阳光。

    也正是因为有安息的存在,才可以让他在那段痛失亲人的岁月里,活得不那么狼狈不堪。

    现如今,他二十三岁,而安息,却像是永恒定格在了十七岁。

    也正是因此,他的人生里又开始出现了第一抹彷徨。

    他再害怕,害怕等他七老八十的时候,他的安息会不会还是依如十七岁一般的年轻美好。

    是的,他的安息,他觉得安息就是他的,自从第一次见到安息,第一次从安息那里获得久违的温暖,他就觉得安息是他的。

    哪怕他与他并非同类,哪怕他的实际年龄恐怕比自己大出去不知多少倍,但是在他的心里,安息就是他的弟弟,他的亲人。

    每每闭上眼,第一时间浮上眼前的便是八岁那年初见安息时那个平静安宁的午后。

    如果时间可以停驻,他会选择永远沉浸在那一秒。

    岁月静好,

    无外乎如此。

    所以,哪怕他和安息有再多的不同,可那又有什么关系呢?

    他的生活,是他自己过的,与别人毫无关系。

    他只要确认,安息是高兴的,自己是快乐就可以了。

    可是他从未想过,自己会和安息的距离随着时间的更替而变得越来越大。

    现如今安息很强大,而自己却......

    他不喜欢被安息保护的感觉,他们是兄弟,应该是那种可以并肩作战的最佳队友,而不是一个是强者,而另一个却是只能给对方拉后腿的笨蛋。

    他第一次对自己现如今的状态生出了不满,他第一次对当初没有好好听从老头子的话,认真学习那些道术的选择而感到迟疑。

    当初那样,真的对吗?

    会不会有一天,自己终于再也跟不上安息的脚步,而一步步逐渐被剥离出有安息的世界?

    没有安息的生活?

    想一想他都觉得那是一件多么可怕的事情。

    他忽然发觉自己的本质也许就是一个变.态的恋弟狂,因为就在刚刚,他竟然觉得以后就算是没有老婆都不能够没有安息。

    因为那感觉,真是让他难以接受。

    第一次,他的脑海里生出了一个模糊的意识,那就是——想要变强!

    因为这是可以让他继续留在有安息的世界里,唯一可行的方法。

    随着念头的生成,他忽然觉得自己终于聪明了一次。

    势在必行。

    他早就应该想通这一点才对!

    至少再遇见这样的情况时,他可以留在他的身边。

    目送着阿夜和肖仁杰他们远去,一旁的青衣居士方才开口道:

    “他似乎更想留下。”

    他是谁,是明摆着的事。安息也没有问,只是淡然的道:

    “弱者是没有选择的余地。”

    听闻安息的话,青衣居士扭过头来,看了看安息有感而发道:

    “您真是直白的足以够残忍。”

    安息闻言则是微微歪头一笑,道:

    “想让一个人快速的成长起来,难道还有比让他深切体会到理想与现实的差距更管用的方法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