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神)我妻第13部分阅读
(死神)我妻 作者:肉书屋
(死神)我妻第13部分阅读
现在在走的……是黑腔吧?”
“是啊~怎么了吗?”
“没,我只是好奇……瀞灵庭什么时候那么与时代接轨,和虚圈公用通道了而已……”
“嗯,出了一些意外而已。”
“还有,瀞灵庭的那帮老顽固什么时候那么通情达理,想了近百年终于想通了,给员工换工作服了?”
“……呀嘞,其实我忘记说了,我们要去的地方……”
——并不是瀞灵庭呐。
在市丸银说完这句话后,一直跟在他身后的我突然停下了脚步。
直到这时候我才意识到:
原来我是被拐骗了吗?
只是面对着那名为市丸银的诱拐犯,我同时也意识到了另一个不争的事实:
恐怕我是无法逃出升天了,除非我像去年电视里的高达一样爆seed……
“那我们要去的是……哪里?”
那时候,这么问的我从来没有想到过瀞灵庭竟然会发生叛变这样子的事情。
也从没有想过当我逃避了近百年的问题重新摆在我面前时将会是什么样子。
更没有想过当浦原喜助的一切假想都成为事实时我该怎么应对。
也开始后悔我在浦原身边那么多年竟然从没有问过他当年那件事情的细节,以至于连蓝染最大的帮凶是市丸银都不知道。
但是,更后悔的是……
【我竟然连一句再见都没有和他说。】
【连他的最后一面都没有见到。】
这一走,可能就是永别了吧……
我预感。
虚夜
当明亮的光晕在我眼前呈现的时候,有那么一瞬间我以为我又回到了久违的尸魂界。
古朴的木质移门,微微龟裂的木质地板,京乐队长私藏的好酒,和……正在吃吃喝喝的大家。
“哎呀慧棱你总算回来了,怎么去个厕所都这么慢啊~”乱菊趴在桌子上美丽的脸庞贴着冰凉的酒瓶,脸颊都是因酒醉而泛起的红晕。
“哈哈哈!肯定是掉进去了!”那么多年了没想到一角还是个光头,正不雅地一脚踩在凳子上,指着我哈哈大笑。
“前辈……”他身旁的吉良则一边拉住快要跳到桌子上的一角,一边艰难地对我扯出了一个微笑。
“小慧棱回来了就继续吧……大家干杯~”坐在最靠内的京乐队长也摘下了他那万年不变的斗笠,对我扬起了一个浅笑。
这样的动作……和我在现世曾经看到那个人做过数千遍的动作,一模一样。
“再不过来你的位置就要被乱菊占掉了啊。”最后,是那个脸上有着数字的少年,或许已经称不上是少年,该称之为男人了,带着熟悉的温度熟悉的气息熟悉的表情冲我走了过来。
直到他走到我面前,我还陷在震惊中不可自拔,以至于我只能呆呆地看着眼前的修兵乱了方寸。
“慧棱你……为什么哭了呢?哪里不舒服吗?”该说不愧是修兵吗,那么多年过去了,他能想到的原因依旧是那么的拙劣,和某个人完全完全地不一样啊……
——我想,我是做恶梦了吧。
脱口而出将要回复给修兵的话在看到面前的一切都烟消云散后,被我重新吞回了肚子里。
——看来,这句话用来形容眼前的一切才是最合适的。
木门,木地板,柔和的春风,暖暖的夕阳,全都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陌生的,冰冷的环境,灰色的墙壁,白色瓷砖铺成的地板,墨蓝的天空,全部全部都是冷色调。
我茫茫然,回过神来马上用手背擦了擦眼睛——干干的。这时身边那个狐狸般的声音又再次响了起来:“我妻小姐~欢迎光临,这里是虚夜宫哦。”
为什么每次浦原喜助以这种语调说话的时候我都不觉得反感,偏偏听到市丸银这么说话除了恶心得想杀了他还是恶心得想杀了他呢……
我侧过头看着那个正对我笑得无比灿烂的男人,愣了好一会儿才喃喃张口:“虚夜宫……是什么地方?”
“嘛,这还真难定义,总之就是我妻小姐以后的家了~”
胡说!我的家……我的家,明明只有十二番队和……浦原商店而已。
市丸银扶住我的肩膀,似乎是在催促我往前走:“总之先去见一见这里的新主人吧,我保证我妻小姐会十分惊喜的。”
我讨厌被他的手碰到,却无能为力。他的灵压压迫着太过弱小的我随着他的带动机械地迈动脚步,我不知道我是怎么了,为什么连口头的反抗都不曾有,是还沉浸在刚才的幻觉中不可自拔吗?还是说……我下意识地清楚自己的实力不敌所以早在见到他的第一面就放弃了抵抗?
算了,也有可能是市丸银那过于强大的灵压,绝对超出了尸魂界队长级的灵压,压迫的我连说一句话都困难吧。
我们被传送过来的地方离正厅那个高座上的男人并不远,我不明白为什么市丸银非要让我走到他面前去,明明……离得越近越看不清。
离得越近反而越看不清那张看似蓝染队长实则又不是蓝染队长的脸……
“银,你总算是回来了。”坐在高位上的男子身着一身和市丸银相仿的白色紧身服饰,没有眼镜,没有以前那样松软的中分,却有着和以前一样温和而好听的声音,只是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在这个过于空旷过于冷清的大厅的缘故,听起来竟然会让人觉得有些刺骨。
“你是……蓝染队长?”市丸银在那个人的面前稍稍收敛了灵压,借此机会我才能迟疑地发问。
“虽然我已经不是‘队长’了,但是我妻小姐若想像银那样叫也没关系,毕竟我们有几十年的上下级关系。”男子的声音低沉,带着点点笑意,是那个好听的熟悉的蓝染队长的声音……只是,这样的一个声音却在说着在场所有人都再心知肚明不过的谎言。
什么几十年的上下级关系……全是,扯淡!
那个和你有着几十年上下级关系的明明就是你的木偶!根本不是我。
好像是知道我在想什么,下一秒蓝染突然释放了他的灵压。这样的灵压强度,不要提现在在浦原那里逍遥了几十年的我了,就算过去天天被涅队长摧残的我也不见得能承受得住这样的压力,所以只在市丸银放手的那一霎那,我就膝盖着地了。
真是……丢脸死了!
“这可有点难办啊。”没有看见蓝染的动作,我看到的只是那双突然出现在我面前的靴子。
伸手扶住了我的胳膊,拉我站了起来,这样一个看似绅士的动作却因为蓝染的大力让我险些断了胳膊。
“这样的我妻小姐可不能让我放心地交给萨尔阿波罗啊。”蓝染“苦恼”地皱起眉头。
“我一直都是这么弱的,蓝染队长你又不是不知道。”这种时候还能丢给他一个讽刺的笑,我想我是吃了雄心豹子胆了。
“我妻小姐太自谦了,百年前的你可不是这样子的。”对我的冒犯蓝染并没有显示出生气的样子,而是继续挂着那几百年来尸魂界已经看腻了的笑容,殊不知这样的笑容挂在现在的他的脸上,效果是多么惊悚。
“百年前我明明还只是个普通的整,蓝染队长说笑了吧。”出了一身虚汗,我的声音明显低了下去。
“那就让我们来证明看看吧。”蓝染笑得很是自信,“虽然银已经说过了,但我还是要重复一遍。”
——“欢迎光临虚夜宫,我妻小姐。”
——“哦不,是……”
——“石田小姐。”
电影
我看着蓝染,目光古怪。
“蓝染队长你认错人了吧。”
“啊啦,我以为经过那五天五夜小慧棱你至少想起了点什么呐。”这次搭腔的是市丸银,眯着他那几乎从未睁开过的眼睛,“蓝染队长,看来我们之前的努力似乎白费了呢。”
蓝染则看似好脾气地挑了挑眉:“没关系。那么,我妻小姐,能否告诉我在你昏迷的五天里都看见了些什么呢?”
“……”我不知道我应该说什么,事实上被蓝染高度期待的那五天五夜里我什么都没看见,反倒是之前的那个夜里梦到了两个画面。一个是夕阳下穿着死霸装背对着我的浦原喜助,殷红的残阳将整个画面染得血红血红,另一个则是初阳下穿着十二番队队长织羽的浦原喜助对我浅浅地笑,淡淡的一层金光洒在他的发上,与他是那么的相配。至于梦的一开始,那个我为他看手相的人……则是因为背着光的原因,我没有看见他的脸,“我梦到您和市丸队长在滚床单。”
最后,我回给了蓝染队长这样一句话。
然后我看见市丸银的扬起的嘴角就那么僵在了脸上。
蓝染的脸色也变得更“好看”了。
“哦?是吗……”片刻后某人又恢复成镇定自若的蓝染队长,只是眼神中透露的不再是先前假装出来的和善。
“额,蓝染队长您别生气,虽然我梦到的是您在下面,但现世的人常说梦和现实是反的。”反正……已经这样了,那就破罐子破摔吧。
“队长,我发现小慧棱越来越有意思了呢……”市丸银再次把他的狐狸爪子搭上了我的肩膀,虽然他这次没有用灵压压迫我,却让我感觉到了另外一种恐惧,“有意思到……我的神枪都兴奋了呐”
“……”这是我。
“……”这是蓝染。
不同的是,我无语的同时是窘着一张脸的,蓝染则是笑容满面的……
呀嘞呀嘞,这就是为什么人家能当队长我却连席位都没有的本质区别了吧?
虽然说实力也是一个很重要的决定性因素……
嗯嗯……
“嘛,蓝染队长~看起来实验失败了,还是重新来过吧?”空气中响起的市丸银那转调得有些诡异的声音打断了我的思索。
“什么……?”我微愣。
“就是,让小慧棱你想起过去的一切啊。”已经很久没有人这么叫过我了,不久以前浦原曾经这么叫过我,更早之前京乐队长喜欢这么叫我,而现在我却讨厌听到别人叫我“小慧棱”,这个称呼亲昵得让我反胃。
“我妻小姐,考虑一下吧。我需要你,作为交换条件,我可以还给你百年前的记忆,这个提议怎么样?”站在我面前,比我高出许多的蓝染队长这么笑容可掬地对我说道,只是身高带来的压迫感却给他温和的形象带来了一丝违和。
“……我想知道如果我说拒绝的话会有什么样的后果?”事到如今我也不必再装作对这两位队长有多敬畏了,虽然敬畏还是存在的,但是畏惧绝对远远多于崇敬。
“很可惜,我妻小姐你似乎没有拒绝的权利。”蓝染队长依旧笑得让人如沐春风。
只是。
“仁慈”地给了我一条可以选择的道路蓝染队长啊,可是难道没有人告诉过你,出选择题至少要提供两个选项吗?
“很抱歉呐蓝染队长,市丸队长,我发现我对‘过去’的好奇心并没有那么大,怎么办?”我皱着眉,挠了挠头,一副很为难的样子。
“小慧棱说谎可不是好习惯啊,你的身体可比你要诚实得多哦。”
“……”市丸银,有没有人告诉过你,你说话的措辞其实很a?
“那我们就来试试看吧。”最后,是蓝染下的决断。
又一次突兀地失去意识,只是这次……
【我知道,浦原喜助再也不会在我一回头就看得见的地方了。】
与现实交叠的记忆里最后定格在市丸银那嘴角裂到耳根的笑容和……握在他手里的,一个看上去很旧很旧的记忆置换器。
我想,我总算明白之前莫名的昏迷是怎么回事了。
时间开始飞快地倒退,最本初的记忆占据了大脑,带着一点点熟悉,又带着一点点陌生。
灰蒙蒙的天空下,我和一个黑发黑眼的同学正一起走在回家的路上。
“慧棱,高数做完了吗?”
“还在做,怎么了?”
“导师说明天要收唉……”
“嗷唔!shit!你怎么不早说。”
“曾慧棱,你什么时候可以把那个与你性格极不匹配并且十分没出息的口癖改掉……”
“哪个? ”
“……算了,当我没说。话说,这期《死神》你看了吗?”
“还没~说的什么啊?”
“把那个恶心的已经实体化了的波浪线去掉……还有,别晃悠了,我是绝对不会剧透的。”
“……嗯哼?”
“嗯哼你个头!……好吧~就透露一点哦,这次有你家店长出场。”
“啊?哦。”
“你这次怎么那么淡定……”
“嘛……天大地大,作业最大”
“= =+”
是了,我叫曾慧棱,是天朝的一名大一新生,爱好是看动漫,近期在追的是《死神》也叫《bleach》,最喜欢的角色是里面的高智商的浦原喜助,同时也很欣赏高智商的反派boss蓝染惣右介,但对他们俩人,我也仅仅是欣赏而已,不会再有更多的想法去幻想穿越这种不切实际的事情,毕竟我大学学的是十分看重唯物主义的哲学,而且身边已经有了一个男朋友,虽然我和他没有相爱到山盟海誓,彼此定下这样的关系也只是为了不要到了大四谈个恋爱还说“我初恋”,但是这样的生活我很满足。
平时性格偏向于淡定吐槽型,一旦说道感兴趣的话题又会变成抽风型——好友们是这么评价我的,但是比起这样的长句子,她们更喜欢言简意赅地说我“呆”,不是贬义而是近似于昵称的“呆”。
我……并不讨厌这个评价。
因为我本来就是个有点呆板的平凡人而已,有着平凡的父母,平凡的朋友,平凡的成绩,平凡的性格,平凡的爱好……而这一切的平凡又汇集成了我那再平凡不过的人生。
不过有谁说过,量变引起质变。
我不明白那些堆砌起来的平凡为什么会产生那个小小的不平凡。
我只知道,那一个小小的不平凡已经足以改变我的一生。
在那个熬夜补高数作业却不幸睡了过去的夜晚里——
【我,没有等到天明。】
一场天翻地覆,一片天昏地暗。
当我再次睁开眼睛时,世界变得不一样了。
我不再是“我”,也不再是原来那个世界中的一员,亦不是人们常言的穿越世界里的主角,而只是一个看客,一个人看了一场漫长的电影。
以至于,后来的后来,当我实在无聊,连虚圈的天空都再也看不到的时候,总会莫名地想起这么一句话。
【——那些沿途的风景,我们只能边走边忘。】
是的,我不是演员,只是一个看客。对于我来说,这一切的一切,只是沿途的风景。
忘了
当浦原喜助接了黑崎他们回来后,刚一进房间就发现那个睡了五天的人早已没了踪影,之所以是早已……
是因为屋子里,不仅被褥,连空气都是凉的。
浦原找遍了整个浦原商店——他自己的卧室里,她住了几十年的客房里,厨房里,仓库里,却哪里都找不到她的身影,当浦原爬上屋顶却失望地发现连屋顶上都没有她的身影时,他知道——事情棘手了。
问了小雨,才得知她又一次任性地出门了。
“对不……起,喜助先生……我不是故意的……慧棱小姐,好像没有听到……就跑出去了,说是去买宵夜了……”
浦原看着眼前小女孩怯怯的身形,想说什么,张了张口又闭上了。
他不能责怪小雨什么。
小雨一直是个乖孩子。
他更不能去埋怨那个跑走的人什么……
因为事到如今,一切的一切都是他自己造成的,甚至连她要去买的宵夜也是因为他……
最后,浦原只能苍白着一张脸轻轻拍了拍小雨的脑袋:“没关系,小雨,很晚了,你先去睡吧。”
“可、可是,那么晚了,慧棱小姐……她、会回来的吧?”看着小雨站在原地怯生生地抬眼偷瞄自己,双手不停地拧着衣角的样子,浦原知道她还是在自责,只得将所有的情绪都抛至一边,摆出一张自信的笑脸。
“嗯,会回来的,小雨就不用担心了,都交给我就好。”
果然只有见到这个笑容,小雨才微微舒了口气,对着浦原欠了欠身后小跑步地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只是,小女孩的身影刚消失在视线内,浦原喜助脸上的笑容就垮了下来。
——说是会回来的……
——可是为什么,心里升起了一种预感……
——她再也不会回来了呢。
当夜,浦原喜助一夜未眠地走遍了所有的超市、夜市、小卖部,去一切她可能会去的地方,找寻她留下的踪迹,却是一无所获。
直到这时他才后悔起来……为什么当初要给她造一个完全隔绝灵压的义骸呢。
站在他脚边的黑猫好似了解他的所思所想一般,伸出爪子拍了拍他的脚腕,以示安慰。
“夜一小姐……”
“继续吧,天还没亮呢。”
次日,当清晨的第一抹阳光洒落在街角的时候,那个跑得满头大汗几乎找遍了全城的男子才在离城市中心很远的一处河堤下找到了那个看似睡得安稳的女子。面色还保持着平日的红润,嘴角还挂着浅浅的微笑,好像只是睡着了的样子,然而只有浦原喜助知道——这个空壳里已经没有了他要找的人。
那个会一把夺过他的扇子打在他的头顶,那个会半夜爬上屋顶看星星,那个会呆呆地盯着他的脸看上半天的人……已经不在了。
浦原立在那个熟睡的人身旁,站了很久,很久,却始终没有动作。
陪同他一起出来的黑猫跳上了男子的肩膀,声音有些许担忧:“喜助……”
“夜一,你说……她会在哪里呢。”
“……”
“她那么笨那么懒根本不会自己脱离义骸……”
“……”
“几百年前是这样,一百年前也是这样,现在还是……这样。”
“……”
“我好像永远都保护不了她。”
“喜助!”黑猫的声音一下子提高了八度,然后又突然低了下来,似是无力,但仍旧是那样的抑扬顿挫,“我认识的浦原喜助从来就不是那么悲观的人。”
“……”听了四枫院夜一的话,浦原喜助压下帽檐,复抬头时,扯出了一个难看的笑容,“可是,你也知道,她对蓝染想要进行的实验有多么重要。”
“别那么悲观,冷静一点!事情也不一定糟糕到那种地步。而且,现在还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我们去做。”猫状的四枫院夜一如是说道,也许是因为猫的形态声音更加严厉而平添了一分说服力,只是她和他都知道,再怎么有说服力的措辞也骗不了他们自己。无论是她还是他在还没有触碰到这具义骸前就早已明显感觉到了它上面所残留的灵压,除了它的主人的,还有……市丸银的。
【我们总是想用愚蠢的借口来说服别人,可总是说出了口才发现,这些借口愚蠢到连自己都说服不了。】
“说的……也是……呐。”打横抱起义骸,浦原喜助再一次地发现了自己的无能为力。很多事情并不是他做不到,而是在那么多的条件束缚下他不能自由自在地放手去做。
【就像捉迷藏的游戏,寻找的一方一旦放弃,这场游戏只会成为一个死局。】
【“夜一,我们回去吧。黑崎君还在等着我们呢。”】
很多年以后,当四枫院夜一回忆起浦原喜助说这句话的样子给予了这样一句评价——一张明明在笑却比哭更难看的脸。
当时的浦原喜助是抱着怎样的心情说出这句话的呢?
谁都不知道,除了他自己。
而在所有人眼里,浦原喜助还是浦原喜助,回到浦原商店之后,除了将自己在房间里关了一天一夜以外,其他的时间又恢复成了个没事儿人一样,调侃兼训练黑崎一护,没事就给这群年轻人找点麻烦,整天都挂着傻兮兮的笑容。
没有人知道他将自己关在房间里的那一天一夜到底是怎么度过的。
四枫院夜一曾经皱着眉头一拳头砸上浦原的肩头说:“担心就说出来,装傻算什么男人。”
也只有那一刻,那个傻笑了很久的男人才停下了在脸上挂上傻笑这种行为:“只能说却不能做又算什么男人呢。”
“……”
“夜一,我没事,我想过了,既然她对蓝染有利用价值,暂时就不会有事。”
“……”
“只要……在蓝染动手前,把她抢回来就可以了。”
“……嗯。”只是,喜助,你确定我们赶得上那个时候吗?黑猫犹豫了一会儿,最终只是轻轻应承了一句。
“而现在最重要的是……加强对虚圈进攻的防范。”
在很多很多年以前,在我妻慧棱还不是现在的我妻慧棱的时候,她也对浦原喜助说过喜欢。
她说:“我向来喜欢冷静镇定顾全大局的人。而你恰好两样优点都有。所以我想,我可能喜欢你。”
——在浦原商店乃至尸魂界的人们心里,只有那个关键时刻顾全大局镇定自若的浦原喜助才是真正的浦原喜助。
这点,即使过了百年也不曾改变。
【只是,百年间,是谁忘了回忆,又是谁忘了忘记。】
若隔世
等我看清周围的一切时,不禁愣住了。为什么前一秒我还趴在书桌前补作业,后一秒我就“飘”在了一个非常具有和室气息的房子里。而且问题是,我好像没有形体,只是个意识形态……
口胡!意识形态个毛毛!
我这边正吐着槽,房间内突然传出了一个女子的声音,让我冷不丁的被吓了一大跳,不过幸好,她不是在和我说话。否则我真要怀疑这到底是记忆还是穿越了……
“奈奈,你说……那个死神的话,可信吗?”
“小姐……还是不要太意气用事了,虽然这次是大人不对,但是……”
“你的意思是……不可信吗?”
“……”
“嗯……我知道了。”
“小姐……”
“没事,父亲大人不允许的事情我是不会做的。我有点饿了,奈奈,去准备点吃的吧。”
整个对话中,那个不知名的小姐声音都是略显悠远淡薄却带着暖意的,听起来……貌似很有名媛风范。我正打算回过头欣赏一下那位名媛是谁,却发现自己的视角仿佛被限定死了一般,看不见身后的一切。
于是直到脚步声响起,我才终于看见了这间房间里的活物——那个叫奈奈的,侍女。
身着厚重和服的奈奈诺了一声后踩着小碎步走出了房间并且在临走前带上了房门。
呀嘞呀嘞……现在的情景,真是让我有些莫名其妙,摸不着头脑,这真的是记忆?也太诡异了……不过还好双专的时候第二专业选的是日语,否则就现在的情况想听懂她们说话都比较困难。
而且,观察那个侍女的和服……似乎不是这个时代的日本人的着装,比起我在浦原那里待了几十年搜刮的和服,要显得保守也厚重得多。
我正在苦恼地推算着大致年代,之前那位小姐的声音又响了起来。
“去吧,对他说声抱歉……”说话间,她放飞了一只黑色的蝴蝶。而我,依旧是只闻其声不见其人。只是……看到那蝴蝶的瞬间,我想如果我看得到自己的表情,那我的瞳孔肯定会有一瞬间的收缩。
因为那不是一只普通的蝴蝶,而是一只地狱蝶,号称是死神专用的地狱蝶。
啊,这里莫非还是尸魂界?
想到这个可能性,我一阵激动,想要拔腿跑出这间房间看看外面的天空是不是尸魂界的天空,却无奈地想起——我只是个意识形态……该死的意识形态!嗷唔。
只是,不到半分钟我就推翻了之前自己一直相信的所谓意识形态说,也幸亏了那面镜子。否则,我不知道如果这位贵族小姐没有拿起镜子对着镜子里自己的容颜看了那么一下,我会一直对于“自己只是个看不见摸不着的意识形态”坚信到什么时候。
——镜中的人长得和我一模一样,不,也许该说我和她长得一模一样才对。因为这幅容颜,不是曾慧棱的长相,而是我妻慧棱的长相。
虽然生在天朝对于倭寇鄙视了那么多年,也对其传统特产的“大饼脸”鄙视了很多年,但是我不得不承认,通过这样的方式看到这张……怎么说呢,算是自己的脸又不是自己的脸时,还是会惊艳一下的。
果然二维世界是浮云!不可信啊不可信。
啊,我在说什么……
随着这位小姐的意愿将视线转到镜子里那张忧伤文艺得几乎完全不像“我”的脸,我莫名地陷入了混乱与忧思中。
要说我现在的记忆……实在是混乱得一塌糊涂,既有着作为我妻慧棱在尸魂界生活了百年的记忆,又有着作为我妻慧棱在现世和浦原喜助插科打诨了几十年的记忆,更有着那对我来说遗失了更久的曾慧棱的记忆。
所以造成了我现在想感伤感伤不起来,想吐槽又吐槽不出来的尴尬境地。
不过有一点是已经明确了的……那就是,现在的我其实是在这个贵族名媛的身体里,透过她的五官感知着这个世界。
当天下午,有一个男子来和这位小姐说了一会儿话,这个“一会儿”可以这么理解,长则两个时辰,短则四个小时。什么?你说这两个时间是一个意思?
嗷唔……谁理你。= =
不过透过这段对话我好歹是了解了一些事情。
第一,这里不是尸魂界,而是现世。
第二,这家人家姓石田。
第三,这家人家的职业是灭却师。
第四,这里……似乎是距离“现在”几百年前的“过去”。
想象着自己板着手指头默默细数着已知的信息的样子,总觉得……
【一场浮世大梦才要开始。】
而这之前,早有人编排好了一切。
比如蓝染。
如果我之前没有想明白他为什么要请我看这么一部冗长的电影的话,那在得知了这具身体最初的身份后,就算我是傻子都能猜得出一二。
灭却师的体质却成为了死神,这和蓝染要进行的虚的死神化,死神的虚化,又有什么本质上的区别呢?
想通了这一点,我待在这个女子,也可以说是自己的体内彻夜未眠。也只有在这种时候我会希望
——【这场电影能不能,能不能再长一点?】
我不相信现在的我能和这具躯体心灵相通,毕竟来自未来的我是戏外人,可是身在过去的她竟也是和我一样彻夜未眠,这点让我些许惊讶了一下。
国人一直说惊喜惊喜,看来也是不无道理的,因为惊和喜啊,总是如其名字一般,相生相伴。
这是我在半夜里透过她的眼睛见到了那个偷渡进名媛闺房的“采花贼”时的唯一想法。
黑色的大衣包裹了男子消瘦的身躯,遮盖灵压用的斗篷也将他那独特的金发隐蔽了起来,只有当淡淡的月光洒在斗篷上时,他那外露的些许金发才会在月光下微微闪光,就和我曾经无数次看到过的一样,是那么的——
【风华绝代。】
原来,蓝染并没有骗我,我真的是回到了过去。
【可是回到了过去的我、们……还回不回得去当初?】
“石田小姐,不再考虑考虑吗?我的请求是真心实意的,我也是很认真的。”面容姣好的男人一脸严肃地对“她”说,唇边习惯性地挂着一抹浅浅的笑。
——混蛋,当采花贼就拿出你平时吊儿郎当的样子来啊,这种完全是“俺其实是年年拿科研项目奖学金的三好少年”的语气语调算是神马啊神马!
天知道我是多么想一边流着眼泪,一边吐槽他……
然后像八爪鱼一样缠上他,把眼泪鼻涕都抹在他的衣服上……只是,现在的我除了“想想”之外,再也别无他法。
在“她”开口前我也曾设想过两人之间可能的关系,和她可能的回答,可是我怎么也没想到……为什么说出口的,偏偏是这样子的话呢。
“不用了。因为我并不打算相信你说的一切。”
——【我不知道是谁说过,最残忍的不是不爱,而是不信。】
我只知道,如果我们的当初是这样的,那我宁愿不要。
噩梦后
“但是战争真的很快就要打响了。”
直到听到“战争”这样的名词,我才知道,浦原喜助的一脸严肃并不是在开玩笑而是事出有因。
“就算如此,我也相信我们不会失败的。”可是我竟不知道“我”原先是一位如此……执拗的姑娘。
“可我要的真的不多……只是石田小姐你这里的一些资料而已。”浦原微微瞥眉,似乎是想不通眼前的女子这般固执究竟是为了什么。
“死神先生,还是请回吧……我们没有合作的可能性。”
“……”
最后是浦原妥协了,他戴上黑色的兜帽,临走前留下了这样一句话:不过石田小姐反悔的话,我还是随时欢迎的。
多么像他一直以来对我说的那句话。
“浦原商店永远欢迎慧棱小姐的光临。”
只是可惜,这次我离开前,他没有对我说这句话……不过……
哼,谁在乎。
虽是这么倔强着逞强着,我的眼泪却忍不住要掉下来。
石田小姐亦如是。
我曾困惑为何她会为这句话如此动情。因为我的疑问在浦原那里从来得不到解答,所以我一直以为我很衰,不等个百十年都不会等到我要的答案,可是这次却不一样了,也许是因为不在浦原喜助身边的缘故。
三天,不过三天,我就明白了这位石田小姐是怀着怎样的心情拒绝了浦原喜助,又是以怎样的觉悟放弃了一扇不知通往何方的路而心甘情愿地选择了一扇通往地狱之门。
要说到这一切都不得不提起“我”再一次见到他……
那个叫石田信繁的男子,那个长得酷似……石田宗龙的男子,只是我清楚地知道他不是石田宗龙也不是石田宗弦更不是石田龙弦……他就是他,石田信繁。
和我的闷马蚤小同桌——石田雨龙不一样,他是一座真正的冰山,也是“我”的亲生弟弟,更是即将夺走“我”的生命的人。
“父亲大人说仪式会在半个月后举行。”
“嗯,我知道。”
“……姐姐大人还有什么需要嘱托的吗?”
“没有了。啊,信繁,只有一点……请你务必将石田继续发扬光大。”
“……是。”
“……”
“你……真的决定了吗?”
“信繁,其实这件事从一开始不是我能决定得了的,这……是拥有这种力量的人必须承担的相应的责任。”
“姐……对不起。”
“不过……如果可以的话,还是希望、能够避免战争。”
这句话之后,石田信繁留给“我”的只是一个沉默的背影。
“我”也只能无奈地叹了口气,扬起了一个微弱的笑,目送他离开了这座院落。
在这身体里待了将近四天,我好不容易将目前的局势摸清了个大概。
浦原嘴里的战争即是一直被真央所刻意隐瞒的灭却师战争,虽双方表面相安无事,但战争似乎马上就要爆发,当下死神和灭却师之间的情势非常紧张,几乎到了一触即发的地步,谁都在等着对方迈出第一步,挑起战争。而这具身体的主人却具有着石田一族里最强的灭却师力量,可以说是最适宜参战的领军人物,但是无奈她曾被封印了这种可以称之为恐怖的力量,在这样的情况下,一旦真的动用大量被尘封的力量,不要说灭敌,在发挥力量前立即猝死在战场上也是说不定的。
于是面对这一僵局,整个石田家族商量后决定启用“仪式”。
所谓仪式即是灭却师力量的激发仪式,和死神力量的引出很相似。借由“我”引出“我”的弟弟——石田信繁的潜在能力,然后将领军的任务交托给信繁,与死神背水一战。
只是,和当初浦原引出黑崎的死神之力一样,这需要“我”与石田信繁的激战然后以身体里的强力将他的力量吸引而出。
而这……不出意外的话,会要了“我”的性命。
面对着这样的未来,究竟是为了什么,“我”竟然会拒绝浦原喜助的邀请——给他灭却师世代的资料以供研究而他则会在死神一方发动攻击的第一时间来保护“我”的周全。
浦原这次的到来,一方面是确定“我”的答案,一方面则是警告,以他的观察,似乎近几天尸魂界就会有所动向了,但是表面的风平浪静以及和死神的私下会面这两项都限制了“我”不能将他的意见传达给整个家族。更何况……和我并不一样,这具身体的主人,石田小姐,她对浦原喜助没有信任,而我则是在浦原喜助一张口的第一瞬间就相信了他的言语的全部内容。
“这个男人是天才”——这是我早就知道了的。
事实也是如此证明的,不仅“我”没有等到半个月后的仪式,整个石田家族都没有等到半个月后那场也许可以让他们翻身的仪式。
五天后,整条灭却师血脉几乎全部灭亡,数以万计的灭却师葬身于死神的斩魄刀下。
我记得那天,整个院落外面都是吵吵闹闹的,到处都是金属碰撞发生的声音,和金属刺入血肉所发出的闷响。
“我”也是很早就被吵闹声给惊醒了的,只是比起加入战争,给族人添乱,她能做的事情似乎也只有安静地坐在原地等着或好或坏的消息传来。
拥有着强大力量的人在生死存亡关头却只能在原地等死,这样的笑话之所以会产生,都是因为在最初的最初,上一位家主——也就是石田信繁和“我”的爷爷,他并没有预见日后这样的激战,反而秉持着和平的信念,将“我”与生俱来的力量视作不详封印了起来,并且从小到大没有教授过“我”任何有关于战斗的方法,也不允许“我”去触碰被整个家族都视作半身的武器——弓。
直到老人死后,“我”才被允许接触这些东西,但说是允许,不如说是被迫,比起战争,真正的石田小姐更喜欢和平,不过才几年的练习无论如何都远远比不上族人们勤学苦练的数十载,“我”当下的战斗力也许还不如家族里最年幼的孩子。只是面对这样的处境,连我这个局外人都感到恐慌和害怕,在石田小姐的体内我竟然感觉到了她作为一个局中人内心的平静。
这真是宛若奇迹。
生活无处不巧合,电影则无处不奇迹,因为我一直将这整个奇妙的记忆旅程当作一场电影,所以请允许我这样荒唐的比喻。
如果这是电影中的第一个奇迹,那么接下来的那一幕将会是这场电影中出现的第二个奇迹,但绝不会是最后一个。
在这个也许我最需要他的时候,他出现了。
不是在“我”最需要他的时候,而是在我最需要他的时候。
就在我躲在她的身体里面恍然不知所措的时候,他出现了。
“石田小姐,我来接你了。”
——慧棱小姐,我来接你了。
我多希望是他这么对我说。
在这场噩梦快要结束的时候。
但也许我是衰到某种境界了,否则为什么在噩梦的后面,还是噩梦。
就在他找到“我”的那一刹那,就在他和“我”四目相接的那
(死神)我妻第13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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