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八章 欲言又止
脑海中闪过小黑欲言又止的神情,爹爹娘亲解释的不清不楚,凌飞飞原本是完全不信,此刻也有些动摇,若非这个女人说的是真的?
玉贵妃此刻才凄然一笑,“怎么?你不是说完全不信么?”一贯凌厉的眸子已包含了盈盈水意,稍稍举起的手指尖隐隐有些颤抖,想触碰凌飞飞的衣角,却发现手不住的颤抖,根本不像是在后宫翻云覆雨惯的女子。
“你现在与我说这些有何用,小黑我是一定要救的!就算你丝毫不顾及他的死活,我在意他。”凌飞飞这才沉声道,不愿再看身旁的女子一眼,就算她是自己的娘又如何,这么多年,是爹爹娘亲将自己当成掌上明珠一样看待,她这样半路跑出来说这些话是有什么意义。
玉贵妃仿佛并未听到凌飞飞话一般,这才幽幽道,“难道你不想听听当年到底是怎么回事吗?”
“我没有兴趣!你若给我说说小黑在什么地方,我还能有几分兴趣听听!”凌飞飞冷哼,当年的事自己真的没有一点兴趣,就凭她对小黑从小至大的虐打,自己如何相信你是个好母亲。
“好,就算你不想听到当年的事,可是现在洛城中波诡云谲,局势随时有翻天覆地的变化,你还是快离开,永远不要回来了,你既然从小离开了我身边也是天意,也好,这次也能不牵扯到你。”玉贵妃这才道,望向凌飞飞的时候自然多了慈母的温柔眸光。
“你凭什么为我做决定,就凭你自以为是我的母亲?就算要走,我也要执意带走小黑,呵呵……”凌飞飞似想到一事一般,这才冷声一笑,“小黑既然不是你们王家的人,那么你们王氏家族的生死与他何干!”
“飞飞……皇帝还不至于会杀了他,毕竟这么多年,就算他再不喜爱他,可是毕竟是他认为是他的儿子,倘若他所知道,你会觉得他会手下留情么?”玉贵妃这才将事情说到重点,如若凌飞飞的身世被拆穿,那么不仅萧楚桓必死无疑,太后,自己,整个王氏家族都将为之陪葬。
“这么说来,你到是真的为他好?”凌飞飞一挑眉,这才道,这样望去,果然与自己年轻的时候何其相似,自己的女儿竟然如此大,分隔十八年,便是恍惚一过,仿佛还是那个雷电交加的夜晚,自己差点难产死去的一夜,若不是自己不能动弹,自己怎么会眼睁睁见自己的女儿离开自己身体的那一刻便抱出去再没有回来过。
每每想至那夜,心中都犹如刀绞一般,怎么转眼便送进来一个小男孩,模样都与自己的脸庞有几分相似,呵呵,原来早就做好准备了。
太后如此狠心,自己还责怪顾小曦没有照看好孩子,太后说出去时已经死了,被顾小曦抱走了。
自己就算流干了眼泪,也只能将心中的恨意渐渐划开,为了巩固自己的地位,太后一定早早就做好了准备,肚子里是男胎还是女胎,太后想知道,还不容易,只不过她哀泣的神色让自己将一切的恨意转向了顾小曦的身上!
收回那夜不堪斑驳的记忆,玉贵妃这才勉强一笑,“这么多年我没有尽到一个母亲的责任,保护自己的孩子是每位母亲的本能!”
“就凭你!怎么你还想与我动手?”凌飞飞眸子微眯,“不要将你那套用在我身上,我认定的事情不会轻易改变!你走吧,我没有心思与你周旋。”
“飞飞……”玉贵妃见凌飞飞神色坚决,丝毫没有转圜之地,也不没有继续游说,不过眼中快速掠过一丝坚定之色,遂又戴起了斗篷,轻飘飘出了客栈!
凌飞飞此刻纵使心中荡起千般涟漪,自己真的不在乎这个女人么?如若她说的是真的,自己又如何面对小黑,一时能明白小黑对自己欲言又止,冷淡的神情,自己的母亲从小对他百般折磨,他一定知道了。
否则怎么会突然态度大变,原来,原来两人隔着这层鸿沟,天意如此,凌飞飞几乎是心知肚明了,就算自己热烈的爱,怕是也不能融化他心底那道硬伤,我要如何做?才能让小黑放下呢?
黑夜中一道身影迅速接近窗口,凌飞飞这才退到一边,果然利落的滚落在窗边。
“怎么样了?”凌飞飞这才询问。
“回少主,一切按照少主的吩咐,找到了那人。”清风才回禀道。
“然后呢?”
“那人同意召集所有的暗卫,听从少主的安排!”
“哦!”心中总算落了一口气,“这样说来,小黑关押在什么地方,他们知道吗?”
“他们说有几处怀疑的地方,倒是不敢什么确定?”清风如实禀道。
“哦?说来听听!”凌飞飞想着萧何老狐狸自然心思多,花样多,这么严谨做什么,难不成真算到自己会来劫狱?
“一是西城的天牢,那里关押重犯,二则是皇宫中,三也是顺天府尹的大牢之中!”
“哦,依你之见呢?”凌飞飞这时才询问道。
“既然这三个地方,有两处想要探查不是并未不可能,不如等属下去探过一遍便知,还请少主不必着急!”清风这才说道,依旧平常那般,一双沉静的眸子几乎看不清里面的情绪。
“嗯,如此也好,我只是怕惊动了城中的密探,到时怕是不好收场!”凌飞飞略一沉吟,这才说道。
“少主放心,属下亲自去一趟。”清风这才颔首,凌飞飞的顾虑他能明白,这才拜手请示道。
“嗯,你办事我自然放心!”凌飞飞这才嘴角轻扯,算是赞许清风的主意,“你自己小心,去吧!”
待清风的人影闪没,这才弹指一挥间将房内的烛火熄灭。
自己已然悄无声息的落地,迅速淹没在了黑夜之中。
记忆中的路线左拐右拐,这才来到院落前,直接翻落在院落中,四处一片黑暗,凌飞飞不过推门进内屋去,只是静静地一个人在这院落中感受这夜中的凉风徐徐,似乎还飘散着让自己的迷醉的气息。
“谁?”一声呵斥声打破了这等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