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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呀师父你可真扛摔啊~”
常镇的行动永远比脑子快,手快,嘴也快,一看气氛尴尬马上说句话缓和气氛,补刀效果极佳。
罗春华闻言笑着露出犬齿。
许期头上一排乌鸦飞过。
“师父,我们给你买了新手机,”常镇继续自救,恭敬递上手机盒子,“我们的号码都存上了,下次有事,给我们打电话!”
罗春华懒得理他,转头对服务生说:“麻烦把我的点心和果汁端过来。”
“好的,”服务生转过头又问许期:“两位……”
“就给他们两杯美式咖啡吧。”罗春华在后面微笑。
许期笑笑摆手让服务生离开,上前低头行拱手礼:“弟子许期,见过师父。”
罗春华认真打量来人,第一印象果然并不令人失望。
干净的面容和简约的穿搭,走近前来,认真注视着人的眼眸中笑意盈盈,令人如沐春风。
常镇马上弯腰左掌盖右拳:“弟子常镇,见过师父!”
倒春寒来得总是突然。
罗春华叹气:“小五啊……”
常镇紧张,中规中矩地应声:“弟子在!”
“……其实我从出生到现在才二十多年,你师父我不是从古人活到现在的。”
“刚才那一下我的鼻子也是真的碎了,粉碎,脸下面血流了一桌子你造吗?”
“而且我都成精了,从家里到市中心也是瞬息即到,给你们隔空传句话还用得着借助手机吗?你学了这么久,咋一点慧根也没有呢!”
罗春华语气不严厉,甚至有点诙谐,只是内容着实不是很友善。
常镇也是会经常受特殊语境熏陶的,出身勉强给了这个野兽一点点对危险的直觉,只可惜他仅限于能知道,却不会处理。
多少闻出了不对味儿的这只兽的直接反应只有麻爪儿,下意识就求助的看向许期,许期默然侧着挪半步,把他挡了严实,与罗春华恭恭敬敬地道歉:
“师父,给您准备手机是许期的主意,是弟子蠢钝了,还请师父莫怪!”
“都说了我不是古人,说话其实可以随便点,既然是你们一份心意,就留着给你们联络我用吧。”罗春华摸了摸小心脏,觉得被这小徒弟萌到了,就闲聊玩笑问他:“有这么一个带不动的猪队友,你还跟小二分庭抗礼这么久,很心累吧。”
“师父您既然这么敞亮就好说了,”常镇“嗨”的一声窜出来,一点不在意被鄙视了,激动地问:“师父还会替小七哥操心,这么说是不是要站小七哥这边儿啊?”
“……”罗春华默了一下,心中不平,居然自己被拉着站队,这傻子知不知道谁身份更贵重……
╭(╯^╰)╮哼!
轻抚一缕发梢,春华元君的神情很是超然物外:“我觉得我没必要帮三徒弟打二徒弟,毕竟我可是真正意义上的不食人间烟火。”
“您好,您要的茶点到了。”
正说话时服务生恰好端着托盘过来,不知是不是有意,不仅把杯盘凑近放到她面前,还重点提醒一句。
“滚。”被取笑的罗春华喉间翻出一个字给他,“怎么那么会选时机插话?”
服务生回以微笑默认,可惜抖机灵却没有逗笑场上另外两个重点目标。
连许期都不能容忍被无名小卒分掉关注,再次摆摆手让这捣蛋的服务生离开,小插曲没有打断常镇的努力游说:
“师父总得有个选择嘛、何况小七哥本身也是真的对师父很信服、心向着师父,您帮他真心会给您丰厚回报啊!师父二十岁,总还有在世的亲人吧?我们会将他们纳入保护范围,大家就是一荣俱荣了您说是不!”
“本君需要在你们之间做什么选择,在师父面前不叫师兄,还真是不放本君在眼里啊。”
罗春华嗓音甜细,措辞虽严厉,却也没有故意压低声线以示威胁意,拿起小钢叉戳起一小块蛋糕吃,神识扫过一直话很少的许期,看着他给了常镇一个警示的眼神。
“徒儿不敢!”
不明不白的常镇委屈巴巴地认错。
“你们是有什么是被我需要的?金钱还是权势?我有家人又如何?威胁我呢?”
罗春华对他的道歉态度冷淡,眼皮都没抬,常镇没应声也没争辩,只老实听训。
她心里冷笑,倒是养的挺听话,便调转矛头去问许期,语气凌厉许多:
“你让本君出来见徒弟原来是让我追随你吗?你有那资格吗?”
许期深深地闭了闭眼,再睁开满眼平静,躬身认错:
“弟子知错。”
“你干什么要道歉啊?”常镇语气愣愣的,像是有一簇小火苗,在看到许期低头的时候,一点一点烧起来,瞪眼直直看着罗春华:“惯的你是不?抬举你了,飘的你不知道东南西北了?”
许期忽然泛起一身白毛汗,他平时与常镇在一起并不阻止他乱说话,只会在他圆不回来的时候开口帮忙,事后再分析场景该如何说话最合适,只是两人更清楚,有地位怎么说都不算错,所以常镇感谢许期的帮助却从来不长记性。
比起少爷圈里其他人明晃晃的鄙视,许期总是给人极大尊重和真诚,常镇也因此最是服从他,也极度维护他。
所以这一次,连许期本人都拦不住常镇要替他出头的决心。
“太拿你当回事也不行是不是?你就整个高科技再变俩魔术,真以为自己就成仙了啊?你要是真那么牛叉你倒是别一收徒弟全奔有权有势的公子哥儿使劲儿啊!一天一天净消遣我们,真当我们乐意哄你玩呢?”
“常镇!”许期厉声喝止,心里隐约的担忧几乎化为实质刮擦他的心,却说不上来担忧的理由。
“常镇,你记得你大师兄叫什么名字吗?”罗春华表情平静。
“苏青岩,怎么了?”前两天刚认识的,常镇答得利索。
“不久之前,苏家有个被绑架撕票的子弟,叫什么知道吗?”
“苏青岩,怎么了?”前两天碰巧知道的事情,常镇奇怪她为什么问起这个。
“你大师兄叫什么?”
“苏青岩,怎么了?”
“那个死了的苏家子弟叫什么?”
“苏青岩啊,怎么了?!你一遍一遍问这个干什么,有什么关系吗?”
“没什么,收你们做徒弟是因为唐明伟想跟你们拉近关系拿我卖人情,换做是我选择,宁愿收那个死了的苏青岩做徒弟,听说他挺聪明,所以我收了一个跟他相同名字的人做大徒弟。”
“你是不是傻,他们怎么一个名字了?大师兄叫苏青岩,苏家小子叫苏青岩,你是不是糊涂了?”
“嗯,迷障了。”罗春华笑笑,将面前的点心全部解决掉,然后拿起果汁喝得咕咚咕咚的。
“其实今天与师弟约师父见面只是为了咱们师徒能亲近一些,并无功利之心。”
许期看着吃得极欢快的小姑娘,心里一团乱麻,只能在她喝完果汁前努力做最后的争取:
“徒弟还知道哪里有美食,师父您什么时候有空,我带您去?”
“现在啊。”放下杯子,罗春华擦擦嘴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