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二章,大明龙殿 原来如此
飞往龙族的一路上,玄月鹦怎么看着这俩人都觉得有些不对劲,封玄翊不时回头给主子飘来一个意味深长的小眼神,再转头看看何妙儿不是回避躲闪就是一脸窘色,它才不过睡了一觉,他们竟然都达到了心灵相通的境界啦?
小跃儿看着倒是十分的高兴,若是主人真能与七殿下在一起,也不枉费了她们姐妹的好意头。
“我说你跟那先知到底许了什么,该不会是“只愿天下太平”吧。”玄月鹦自是想破了脑袋也没想明白,但心中又好奇得很。
何妙儿撇了一眼玄月鹦,没理它这个茬,抵达龙族至少还需要半日,他们南海之行一来一反已有四日,如今龙族大祭已经迫在眉睫,能给他们筹划的时间不多了,可看这封玄翊的脸上却还是看不出半点着急来,这是想随遇而安那,还是心有成竹那。
众人到达龙族时已是深夜,以为好不容易能睡个踏实觉的何妙儿第二天一早便被封玄翊擒了起来,说是要陪他一同去龙殿请安,心中虽不情愿却也是推脱不了,谁叫自己打不过人家那。
龙族的规矩多,龙殿里的规矩更多,连迈步的大小都是有规定的,这行走在殿里的宫人们都像是木偶一般,当真是无趣极了。
“若是一会见到了素贵妃就收收你这个性子,她可不是个好惹的主。”封玄翊低声提点着何妙儿。
何妙儿却直接回了他一记白眼,这龙族里那有好惹的主,说是拉她来见见世面,不就是想让她侧方面了解一下龙帝的病情嘛。
二人穿过了铜璀台正巧碰上了许久未见的封潇,看他这一身严谨的龙子装扮显然也刚去给龙帝请过安。
“七哥,你何时回来的。”封潇见了封玄翊是一脸的亲近笑容。
“昨夜。”封玄翊淡淡答道,他这个十弟近来忙得很,放毒的灯笼没了他便要从祭祀礼的饮食上下手了,如今龙殿御厨房内的厨子们差不多已都被他收买了。
原先封玄翊总爱唤他一声“玄晨”。玄字一辈是龙族的亲子,而封潇的母亲是个凡人,龙帝顶了好大的压力才许下她母亲一个位份,但也是终日里遭人排挤,封潇五岁以前名叫封玄晨,可后来朝中的大臣们颇为不满,觉得这血统不纯,污了神族后裔的名,龙帝拗不过众意便夺了他的名讳,改为封潇。
封潇小时候是个单纯良净的孩子,所以封玄翊和他更亲近一些,也曾真心想护他后生安余,可自封潇的母亲意外亡故后,这个十弟的性子就变了。
“那七哥快些去吧。”封潇匆匆行了个拜别礼就退下了,在这之间竟丝毫没在意身边的何妙儿,似乎对于她怎么会出现在龙宫里一点都不好奇。
“进了内殿你只管跪着就行了,不要乱扫其他东西。”封玄翊见何妙儿有些走神儿,忍不住用手敲了敲她的小脑袋。
“跪着?”何妙儿一手捂着自己发红的额头,这人下手没轻没重的。
“嗯,内殿里除了龙帝,其余人都得跪着。”龙族里制度严明,龙帝就是至高无上的,即便是自家妻儿见了也要以君臣而视,一律跪着。
“大祭礼不足俩日,你可知该如何应付?”何妙儿也没再争辩什么,虽然不满这跪拜的规矩,但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跪就跪吧,眼下问些正事才是要紧的。
“你觉得本王该如何应对?”封玄翊半挑嘴角的凑到何妙儿脸前,似是要在她脸上找出金子来。
“我怎会知道您老心里揣的什么玲珑心思。”何妙儿后退半步,总觉得自南海归来以后这封玄翊就变了,原本是面无表情的冰块脸,如今却总是带着一脸的痞样。
“放心吧,这乾坤本王还捏的住,你只要帮我解了父王身上的蛊便可以了。”
封玄翊背着手闲情的走在前方,这丫头越来越开窍,已经懂得关心他的前程了。
可何妙儿的真实想法并不是如此,她惦记的人是封玄翊的母妃,古刹剑算是让她圆了别人的心思,自己的那点前尘往事还要指望着这位天妃娘娘那。
绕过了一处繁花林,便到了龙帝龙后休身养病的明华台,这地方钟灵毓秀仙雾环绕,美的让人忘却了世间的疾苦。
随着封玄翊进了主殿,看他跪了,自己也跟着跪下了,实则她连殿内的一角都还没看全,更别提龙帝龙后的影子了,鼻间传来的阵阵香甜的梨花香,轻醉迷人。
只是这香制的太纯以至于一丝丝微小的杂气都会显得格外清晰,内殿的大门是八敞的,半人高的香炉里熏着浓醇的梨花香,可屋里仍然能让她嗅到一丝蛊药的味道。
“翊儿可真是辛苦了,为了你父皇的病四处奔波劳累。”内室之中传来了一道威严的女声。
“母后关心,这是儿臣应尽的孝心。”何妙儿明显感觉到身旁的封玄翊身体僵了一下,他既然唤母后那这便应该是龙族的龙后,可先前不是说龙后也病了吗,声音怎么还会这般的洪亮。
“你父皇的病已有好转,可国师嘱咐了,这病须要避人,恐怕今日你们父子还是不得见了。”龙后依然坐在内室之中隔着纱帐与封玄翊对话。
何妙儿觉得这声音有些奇怪,威严是有的但是语气里却少了一分情绪,就跟是在空读这纸上的文字一般,于是她微微的太了一下头,想看看这龙后到底是个什么架势。
“大胆。。”龙后身旁的老婢女还真是,一眼便察觉到了何妙儿的小动作。
“母后莫怪,这是儿臣为乐陵请来的大夫,如今乐陵的病有所好转,儿臣特地带她来复个命。”封玄翊接下了话头,语气虽然恭敬但是气势是半分不让。
“知道了,下去吧,本后有些乏了。”龙后似乎不想多做计较,只想打发二人赶快离去。
这龙后果然古怪,寻常人若是乏了怎么也该拂下额头装装样子,可她的声音里还是未见任何起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