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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0章 似梦似现

      君年尘静静的坐在身后,听卜卦说那些他极少可能说的话,对,只是极少的可能,不是不会说。

    君年尘抬手以碗中的血快速结成一道似囚人心的印,直至眼前绽放一道红色使人炫目的花朵,卜卦看见那朵花犹如雾中的幻像,又实是一朵染了鲜血的莲花,那朵莲花一分为二,闪动着让人晕炫的色彩,一转眼似一道流光划过,入了房内两人的心脏。

    卜卦目光呆滞的随着那道红光移动,直到看见那半朵莲花嵌入自己心口,张了张嘴,她似没有回过神来,直到心口涌现会让她感到到窒息的疼。

    抬手抚胸,朦胧飘渺间卜卦恍然瞧见一道模糊的影子,仿佛一朵白色的莲花,在她的面前旋转,飞舞,轻扬。

    心口的疼并不是一刹那,卜卦妖艳如阳的脸白得胜过冬日里的茫茫白雪,她一向是个能忍的,今天倒是忍不下去了,是真疼啊,比之在雪山解毒时,她居然会觉得那时候原来也不过如此。

    卜卦望着同样抚着胸口,还不望记把她搂近怀里的君年尘,他脸上的表情淡淡,细长的睫毛轻轻如蝶在摆动,眼睛闭了闭,高挺的鼻子收似在收缩,呼吸深了几许,薄唇上的绯色浅淡了不少,卜卦眼尖的发现他的面皮是在微微的颤动。

    即使如此,他从上到下也是副贵公子的俊郎非凡的模样,暗中赞了句妖孽,卜卦黛眉轻颦,暗自笑了笑,都到如此地步,自己竟然还能欣赏美色,果然自己是个异类。

    君年尘环紧怀中漫妙的身姿,手臂收紧,低下头睁开微闭的眼瞳,注视卜卦有爱怜、疼惜、有坚定不移的执着,带了些许淡淡的笑意,清浅道:

    “卜儿,疼吗?”

    君年尘虽然疼到如厮地步,也是没有丝毫的慌乱,浓浓的上位才气息,仿佛这些并不是大不了的事,卜卦白着脸扯了扯嘴色,虽然她笑的有点惨然,虚弱的掀起无力的眼皮,两眼相交,两个人的眼中都有说不清的情意,让人无法亵渎,卜卦心中却有一丝不安,他这样在意她,她反而不安,太怪异也。

    她疼的手已经无法再抵在心口上,另一只手拉滑过君年尘腰后一丝不乱的长发,他的头发真顺又滑。

    窗外的光透过雕花的窗射入房间,卜卦的脸越发的妩媚动人。

    卜卦的话似叹仅问:“年尘,这么疼,你为何舍得。”

    君年尘的身体怔了怔,哑然无声,凝视身上像是披着一层莹莹的光辉,肌肤如若雪山上的寒玉,他瞄着卜卦的眼中珍重依旧,俊携的脸上那第坚硬的面孔在卜卦灼灼的视线下,略微闭了闭眼,闭上的眼中复杂过后少了丝坦然,这份狼狈,他不想被卜卦瞧见。

    卜卦纵然疼到心纠了起来,眼睛也巡视在君年尘的脸上,他的异样被她当成他结了血誓,耗损修为过度的关系,心中并无过多的杂念。

    也因着她看不透两个人的命运,也不会看面相,放在别人身上的相面之术,于君年尘的身上也是枉然,看不透他,也看不透自己,她不会在这上面投入过多的精力。

    她一向抱着的态度是得过且过,事事较真,反而不美,也是这份没有多想的心,让她在后来想起今天的事,凄然落泪。

    片刻后,君年尘神色平和下来,漆黑的眼眸里千年寒冰也无这般的冰冷。

    清凉的微风拂过,吹起卜卦颊边的碎发,卜卦仿若不觉,疼得厉害,只能软绵绵的依偎着环抱着她,想离他近点,更近一点,因为她疼,因为他会护着她。

    君年尘复杂的眼神一过,眼底清晰起来,他本来就长的风华霁月,因着面上总是冷淡到极的模样,给人一种一靠近他,就会被他冻伤的错觉。

    如今凝到卜卦牙关轻咬,身上的清冷的表情淡了不少,掩盖了强大如帝王般的气势,只余下面上好看的皮相。

    君年尘忍着蚀骨销魂的疼,心底莫名生了几分不安,那几分不安并没有给他预警到心底的不安,到底是为何,只能强行压下,置之不理。

    以至于最后的时刻,他不安的心长疮,腐烂,腐朽。

    “我舍不得,只是我想这么做。”

    卜卦以为他太在意她,率性的表示自己的大方,疼痛带来的恐惧也使得她开始满足起来。

    房间里静谧,卜卦挑挑眉头,憋不住呻吟了几句,安详下来,觉得一切都是美好的,爱一个人连这份疼都是美好。

    卜卦心灵都放松下来,歪在君年尘的怀中,额头在他染了几滴药的袍子磨了磨,将额头上的汗珠磨干净,心口的手松了紧,紧了松,连捏紧的力度都没。

    卜卦如此反复几次过后,终究还是面耐不住性子,嘴里小声的嘟噜:

    “是不是怕我以后不要你了,所以想到这么变态的山盟血誓来束缚我。”

    “原来是束缚,你别当成桎梏你的枷锁并成。”感觉到被他抱着的身子怔了怔,君年尘心里豁然开朗,只要她觉得那种好,就让她这样认为吧,沉重的注目软在怀中的人儿身上,君年尘收了收手臂,轻笑道:

    “原来不是因为爱吗。”

    他这样似问似答的话,与卜卦前面的话多神是,卜卦抑望着笑容会让天气回暧,使春花更为绚烂的君年尘,眼睛静静地模糊起来,眼前抱着她的人成了虚虚实实的影子,卜卦浑然感觉不到疼,眼睛半闭半睁间看不清眼前的人。

    久久,卜卦疼得回过神,她分不清这份疼是现实还是在梦境。

    想起手臂上的口子,她颤颤巍巍的抚摸过去,她手上光滑一片,如同从没有过她之前看见的一幕,她眼中出现过的,以血结成的印如同初雪稍纵即逝,再不复见。

    抬手摸到了下鄂的汗珠,卜卦以为只是做了个让人惊异的梦。

    恍恍惚惚间,卜卦有得头重脚轻的错觉,分不清现在是梦是醒。

    触觉上感到有人抱着她,怀抱很温暖,让她眷恋。

    一只大手轻轻的碰触在她的脸颊上,让她觉得很安谧,很想就这样一直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