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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一章 奴隶

      隐约中,似乎听到无数的抽气声,然后是长久的静默。台下众人仿佛像是被那少年的容貌震住了,落针可闻。

    那奴隶主开始拼命吆喝,希望能有人买走银发少年。

    但是,似乎这种发色和过于妖媚的容貌对埠唐国人来说太过诡异,埠唐民风开放,盛京城内也有金发碧眼的洋人,但是像这样子白发的是真没见过。

    台下议论纷纷,却没人肯出价买下,只在下面指指点点。

    又过了半天,那奴隶主似乎喊的累了,银发少年的身价更是从天到地,到了区区一两银子的地步,可依旧无人响应。

    “男生女相,又是银发,必是妖孽无疑。”搁着车板,仇妤听见在身后的几个百姓议论着。

    那奴隶主越喊越生气,又见银发少年淡淡的眼光好像在嘲讽他的无能,不由恼的一棒子打在他背上,嘴里不干不净的骂道:“老子真是倒了八辈子的霉,才会买下你这么个陪钱货。带你走了这么多地,楞是没一个人要。今天索性宰了你,也省得继续浪费老子的粮食。”说着便举棍乱打,棍影纷飞,风声呼呼,下手毫不容情,竟似是真要把那银发少年立毙棒下。

    那银发少年因手脚都带着镣铐,行动不便,躲避不得,那显然受到长期虐待的瘦弱身体更是根本无力犯困。中年男人的棍子一下下打到他身上,他却一声不吭,除了脸色愈加惨白外,眼中的孤高未曾撼动分毫。

    看到这里,江仇妤忽然转头冲青云道:“青云,去,给我把他买下来。”

    “小姐......他的头发......实在是......”

    “叫你去就去,别啰嗦。”江仇妤是真买下那男子。

    “咚”青云从荷包里翻出一块银子向台子上抛去。

    江仇妤提高声音,冲那奴隶主喊到:“钱已经付了,快交人。”

    那一声响吸引了奴隶主的目光,只见他怔怔的停下乱挥的棍子,看向地板方向,那一锭银子被阳光照耀得璀璨若星辰。

    ......

    一行人走在回客栈的路上,只是跟来时不同的是仇妤身后跟了一个满脸戒备的银发少年,看他随时准备扑上来的样子就叫青云带着几个小厮把他捆了。

    回到客栈,江仇妤把银发少年扔给茯苓和绛香,让他去梳洗干净再来见她。那少年似乎还想挣扎,但江仇妤的一句话让其彻底安静:“你额上有奴隶的记号,除了这里还能去哪?”

    ?银发少年似乎屈服了,垂下头,默默的离开。

    ?每个奴隶都会在额上烙印星形记号,如果被买来的奴隶要逃跑,那么可以被任何发现的人当场杖杀或者成为发现人的奴隶。

    青云说,无论是在埠唐,还是其他国家,奴隶都是不被算做人的,没有自由人生从来都是灰暗的。

    当仇妤边喝茶吃点心边看着桑珠香坊的进帐时,盛京城的百姓有钱,国家富有,香坊的生意出奇的好,反正仇妤只用收收帐当水手掌柜,因此,那些慕名而来的香坊的客人压根不知道真正的老板到底是谁。

    半个时辰后,银发少年捯饬完毕,仇妤命人带他上来。

    他的样貌焕然一新,干净清爽的下人服遮不住绝色的容颜,长发在身侧微微晃动,犹如群星闪烁,映衬着无双的容貌,却又让那些星星黯淡了。

    全屋子的人都不自觉的屏住呼吸,感觉即使一个轻微的声响都会亵渎这样的美丽。

    ?对上银发少年漆黑的眸,清澈而冷漠,隐隐带着骄傲,如雾的夜明珠散发的光里,微微沾湿的长发,紧贴着那细致肌肤,而略显得稚嫩的脸,美得让人窒息的眼眸和那头银发。

    ?“你多少岁?”

    ?银发少年似乎没想到仇妤会先问他这个问题,楞了一下,脸上浓重的防备之色也淡了几分,低声道:“十六。”

    ?十六呀,这么年轻。

    江仇妤下意识的拿起茶杯轻啜,入口的茶水似乎比平日要苦很多。

    ?透过袅袅茶雾,目光有片刻失神。江仇妤翻着账册漫不经心的问道:“想不想不当奴隶,过自由的生活?”

    ?少年脸上本来渐淡的防备之色再度浓重,望向仇妤的眼中更添几分疑色。

    他知道,没人会无缘无故释放奴隶,在这里的任何国家,一日为奴终生为奴,除非有特别原因而得到主人许可,否则只有死亡,才能把他从奴隶的地位中解脱出来。

    ?冲他安抚的笑笑,“别这么紧张,我不会把你怎样。一年,只要这一年里,无论我安排任何事,你都能做到,那么一年后你就自由了。”想了想,仇妤又补充道:“记住,我说的是任何事,即使我让你杀人,你也要替我办到。”

    ?“我答应你。”少年毫不迟疑的回答。

    ?仇妤站起身看着那少年:“你要不要再考虑考虑,我不喜欢先轻率的决定,又事后反悔的人。我可以告诉你,如果你答应了我,也许你根本就活不过这一年,或者你以后一生都要活在对这一年所做之事的忏悔中。”

    ?“不需要考虑,无论任何事,我答应你。只要能自由,我愿意把这一年卖给恶鬼,即使因此而死,也无怨尤。”

    ?仇妤摆了摆手,笑的越发温柔:“你这么说,好像我是恶鬼似的,不要担心,其实也不是太难的事,我相信对你来说轻而易举。既然你答应了,那么我再替你起个名字吧。反正只有一年,我不需要知道你真正的名字,从今天起你就叫“阿冷。”

    ?又跟茯苓交代了两句,仇妤命他下去休息,先养好伤再说。一个注定只会在生命里出现一年的人,没必要对他了解太多,那时,江仇妤就是这么想的,却忘了这世上还有种叫命运的东西。

    隔日清晨。

    大队人马整装完毕向着荆州方向走去,阿冷的发色太吸引人,仇妤给他调了墨色的药水,原本妖媚的脸庞顿时变的如棱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