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章 守护(一)
第四章
昨夜昙花锁朱楼,人空瘦,良人抚琴卿舞袖。
如今堂燕衔新泥,盼归兮,梦醒哽咽如孩啼。
第157章?守护(一)
电影结束,潘达和少城主直奔机场。
的士上,潘达接到陈承电话。
这电话也是简单直接,就一个事,问苏慕在哪里?
陈承下飞机就赶到苏慕学校,不见人。又前往住处,发现灯全黑,家里没有人。在房门外等了几个小时无果,无奈之下找问胖子要了潘达的电话。
当从潘达口中得知季柏宇没有开车,准备沿着河边的路走回家时,陈承眼中闪过一丝难掩的担心。随即沿着河边朝着电影院的方向狂奔而去。
这条沿着河边的路他并不陌生,当年在米国排练舞台剧时,他总是陪一位故人在此散步,那故人便是苏慕的母亲,向日葵。
······
苏慕和季柏宇走在回家的路上。
季柏宇就着泛黄的路灯看着河边烟柳依依,顿时这异国他乡的河畔居然也有几分国内江南的美感。难怪自己的师父特别喜欢在这里散步。那时候他还小,自然理解不到这是她眼中的故乡。
再看看前方,苏慕的背影,确实有师傅的模样。
眼见到地板上,自己的影子和她的影子并肩前行。她的头似乎靠在自己肩上。
季柏宇虽然不愿意打破这宁静,可看看前方的石椅子,决定就在此地唤住苏慕。
“苏慕!”
苏慕一回头,眼眸如同掉入人间的星河,让人忍不住向往。
季柏宇指着前方的一个石凳,道:“那年便是在这里找到我母亲遗留的鞋子。警方调查后说,她是从这里投河的。”
苏慕一愣。
“我不知道,你对当年知道做少。不过如果你愿意,可以听我说说那时的故事。”季柏宇牵着她的手,带她一起坐在石椅上,面对着江河。季柏宇逆着光,苏慕始终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
“你母亲,是一位很伟大的舞蹈家,更是一个艺术家。就像她的向日葵这个艺名一样,总带着太阳的味道。在任何情况下都能照亮着大家。”他看着苏慕,继续说道:“这个大家也包括陈承。严格来说,我和他师出同门。只是老师没有收徒弟的习惯,却总是在有意无意间交我们很多东西。不仅仅是舞蹈,还有很多其他的东西。”
说完看着那个向日葵送他的手链,对着苏慕说:“这时你母亲留给你的东西,一定要戴好。”
容不得他再说什么,这娓娓道来的氛围被身后一道强光打破。
俩人回头。
只见几台车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停在哪里。
从车上走下来一群人,渐渐的将车子的远光灯挡住。
黑压压的,有点吓人。
随着一阵骚动,那人群中间让出了一条道,一人缓缓走开。
定神一看,李柏楼。
李柏楼冷讽道:“哟,好恩爱呀!可惜,苏慕该跟我们走了。”
季柏宇一手将苏慕护在身后,一边缓缓往栏杆边退。
另外一只手,拿出腰后的甩棍。凌空一甩,三节展开。
这个画面在苏慕眼前一闪,与她脑海中一个画面立马重合。
是当初酒店英雄救美的那个黑衣人,竟然是季柏宇。
只是向来斯文的季柏宇,也只是偶尔展示下空手道。谁知还有眼前如此凶狠的一面。
苏慕现在他身后,双手不由的将他抓得更紧。
季柏宇按下甩棍上的一个键,那伸出的两节棍随之“嗖”的一声,变成了刀刃。此刻应该称之为一把短剑。
双方僵持着。
李柏楼不耐烦的摘下眼镜,擦了擦镜片,淡淡的口吻道:“老三,你这就不对了。五年前我们要抓她的时候,是你长篇大论的游说高层,说在国内动手如何不好,又说是米国实验室的条件如何先进。也只有他们信你忽悠,居然答应了你的说辞。也是,那时有邹钦远那家伙做药源,也就随了你。而如今,陈承和柏玉把药源给毁灭了,她又刚好顺利出了国,这么好的时机,你居然又说再等等实验匹配结果。好哇,老爷子又信你,等啊!结果呢?实验结果显示,她可以做药源。你倒是表面上答应送她去实验室。实际上,偷偷的准备了两个护照。”他冷冷一笑:“干嘛啊?,想私奔啊,这就过分了吧!”
季柏宇没有回话,只是眼神中更加凶狠。
“记得她踏上米国的第一天,我绞尽脑汁做了个交通事故。你知道我有多不容易把一车人都搞定。可为什么你不喝车上的水!就因为你清醒着,硬是眼睁睁的看着你把她扛走。”李柏楼摸了摸脖子,继续说道:“你很能打是吧,上次轻敌你,让你以一个敌五,算你狠。所以,你看。”他环顾四周,得意道:“这次我带了这么多伙伴,专门伺候你的。够意思吧!”
季柏宇抓起苏慕的手,朝着对方亮出她手上佩戴的手链,道:“李家老爷子承诺过,戴着这个手链的人,李家子孙要报恩,不能伤害。”
“当然认得。”李柏楼对手下说道:“抓她就好,别弄伤她!没戴的人,格杀勿论。”
那些打手得令,缓缓靠近。
季柏宇不慌不忙的掏出手巾,系在苏慕的眼睛上,在她耳边轻声道:“太血腥的画面,儿童不宜。你数到一百后,再取下来。”
“然后呢?”苏慕眼泛泪光,让他系好,眼前一黑。只听见身边之人耳语道:“然后,如果我打不赢,你就从这里跳下去,殉情。那样我会很开心的。”那人顿了顿,无比温柔的补充道:“忘了告诉你,我爱你!相信我,我爱你不比任何人少。”
苏慕被手巾挡住,嘴里开始数数。
她的声音有些颤抖,眼前的漆黑,伴随着河风里夹杂的阵阵血腥,沉闷的棍声,衣服割裂的声音。
她第一次感到绝望。
当她数到一百时,颤抖的双手将遮盖在眼睛上得手巾取开。
前方的平地一派狼藉,地上纵横倒地的人还在挣扎,鼻尖传来一股子刺鼻的血腥。
季柏宇缓缓向苏慕靠近,他缓缓抬起手,用衣袖擦去嘴角的血渍。
苏慕眼神一顿,这宛如人间炼狱般的场景,难以相信竟然全拜此人所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