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首《夜空中最亮的星》，在校园的灯下响起，等他唱到一半，顾琪等人尽皆沉默了。

    “我宁愿所有痛苦都留在心里

    也不愿忘记你的眼睛

    给我再去相信的勇气

    oh，越过谎言去拥抱你

    ……”

    韩当不喜欢听歌，但是此时，他感觉自己后背上的汗毛全部立起来了，仿佛灵魂在合鸣，在颤抖。

    唱完后，罗兰兰立即道：“再来一遍，乔羽，我刚才听得不准。”

    乔灵鼓掌道：“哥，我也想再听一遍。”

    其他人反应过来，不吝啬地给了一片掌声。

    乔羽看了看韩当和柳志祥，摇头道：“算了吧，我唱的不好。”

    这真不是他谦虚，他知道自己嗓音的缺陷，以及人生阅历的匮乏。以他的直觉，若是一位三十多岁的人来唱这首歌，绝对会比现在强上太多。

    柳志祥真想给他一脚，有必要这么装不？刚说了他黔驴技穷，哇哇地整上一首好听的要命的歌曲打脸，等众人让他重唱一遍的时候，又说自己唱的不好。

    你妹啊不好！

    这不好自己平时听的歌曲都是渣了啊！

    韩当弱弱地道：“这首是原创的？”

    乔羽心中断定这是真的，但是以防万一，沉默了片刻道：“大概是了。”

    “什么叫大概是了？”韩当说出来搜索了一下，发现没有后道：“直说是不就行了，没搜到。”

    一路上议论着乔羽和这首歌曲，直到教学楼前方才住嘴。

    回到班里，乔羽拿出数学课本认认真真地学习，半堂课的时候，孟丽雅走近来巡查，乔羽等她出去后，忙跟着走了上去。

    “孟老师。”

    孟丽雅转身见是乔羽，笑道：“什么事？不会又想请假吧？”

    乔羽讪然一笑，道：“不是，是这样的……”

    他将明天去省城打比赛的事情说了一遍，孟丽雅听了，秀眉蹙了蹙道：“你没骗我？”

    乔羽知道自己的身高放在这，说了孟丽雅也不相信，于是笑道：“这事，孟老师问问古现东老师，就明白了。”

    “嗯，那我一会问问他。”

    孟丽雅说完，款款离去，身姿婀娜迷人，等她消失在拐角乔羽方才醒转过来，在心里给了自己一巴掌，自己竟然对班主任产生了一丝情愫。

    大部分老师都敬业的让学生起不了任何性幻想的念头，但是又年轻又漂亮的除外。

    随着这些年西方文化的冲击，师生恋逐渐从黑夜转向光明，一种原本伦理的问题，渐渐地转为路边风景。

    孟丽雅高挑的个子，打扮的也很时髦，声音嗫嚅温柔，甭说是他了，班里心智成熟不成熟的男生，断然都有过类似的念头。

    如果说戴珊珊属于邻家小妹型的，那孟丽雅就属于邻家姐姐型的。

    乔羽现在已经二十岁了，更渴望这种丰满的怀抱，姐姐般善解人意的温柔。

    历练、智慧、温暖，散发出的魅力暗香都让男人无限向往，“熟苹果深厚的香味”，比之青涩的小苹果更加致命。

    忽然间，好像有什么东西钻进心里一样，搅的整个心里速度都变快。

    喜欢老师，大概和喜欢别人没有区别，她偶然的一个眼神掠过，就会颤抖，欢喜，忧伤，沮丧人鱼王子复仇记。

    怕她不看自己，也怕她看到自己。

    更怕她似看似不看的余光，轻轻地扫过来，又飘飘地带过去，仿佛全然不知，又仿佛无所不晓。

    偶然的一次相遇，就像荒景里碰上的丰年，宛如上天的馈赠。

    而喜欢老师大概也和别的情感不一样，因为这是一份注定不会有结果的情感，隐秘到不能同任何人说，只能自行消化与之相关的一切。

    秘密地回味和她有关的每个细节，而做这一切的时候，更像间谍，不要她知道，也怕别人疑心。

    知道一切都不应该，不断告诉自己这份情感有多不对，却又奋不顾身地在这条人迹稀少的路上越走越远。

    喜欢老师便注定不可以奢求什么，只能在心里默默的祝福一切都好，默默羡慕能参与她生活的人。

    这大概是一个高中生必然的经历。

    回到教室中，乔羽调节了许久，方才把“不该有的想法”抛出脑海。

    可过了没多久，孟丽雅又出现在教室门口，走到他旁边，蹲下来，在他耳边吐气如兰道：“准了。”

    乔羽吃了一惊，回头看了一眼，一抹半圆出现在脑海中，愣了半天没有说话。

    孟丽雅在他头上弹了一下道：“好好学习！”

    这个时候，乔羽的脑海中又蹦出来一个大胆的念头，随口道：“好好学习，有奶吃不？”

    孟丽雅愣了愣，瞬息间霞飞双颊，也不知道是羞还是怒使然。

    而后落荒而逃。

    乔羽双掌拍了拍太阳穴，刚才的想法绝非他的本意，而是那个梦迷惑了心智。

    他有些担心自己有朝一日会被它变成流氓，忙把孟丽雅幻想成脑后带着金环的菩萨，圣洁得不可亵渎。

    第二天早晨八点，篮球队员集结完毕后，一行人乘坐学校的大巴奔赴省城。

    省城名为齐安，距离洛城四五百公里，现在出发，下午才能到。

    这次离家比赛，如果一路通关，只怕半个多月才能回去，古现东特意叮嘱大家多带几件衣服。

    上了车后，众人把大包小包挨个放下，古现东招手把篮球队的集合在一起，道：“我先说说接下来的安排。”

    篮球队的主力，除了小前锋柳志祥和大前锋韩当外，还有中锋王俊伟、控球后卫常显耀以及得分后卫伊向。

    “省赛还是抽签制，本次参加比赛的，除了八个市选上来的八个队伍，还有省城的四个队伍。下面的其他七个市，对你们而言，应该没有多大难度，但是——省城的这两支队伍，你们一定得注意。”

    “第一个是，齐安三中。”

    齐安一中重文，齐安二中重理，这两所高中综合实力强不假，不过体育实力远远不如三中。这也可能是当初三中的校长见自己在文理上比不过一中二中，所以把重点放在体育上的缘故。

    “第二个是，东山大学附属二中。”

    乔羽愣了愣，如果他没记错，自己堂弟乔奇就在这所高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