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婧怡没心没肺地捂嘴轻笑。

    “和大明星同台演出，感触怎么想？”

    乔羽瞪着她道：“你还好意思说，若不是因为你，我能上去吗？”

    薛婧怡笑的更开心了，凑过来低声道：“刚才大明星想拉你的手，结果让你避开了，明天儿，没准你不用唱歌就出名了。”

    她越想越开心，忍不住扑哧一声大笑了出来，一秒钟后匆忙捂住嘴，双眼眯成了半月形，笑意吟吟然。

    乔羽无奈地吁了口气，若不是上台后对着下面黑压压的观众，又不记得歌词，又岂会没发现大明星伸过来的手？

    现在，后悔也没用了。

    又一首歌唱完，莫卓思回到了后台。

    刚坐下，叫来助威的好姐妹黎汀走进来，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道：“大（此处念de，四声）美女，刚才竟然被粉丝撂了一把，心情还好吧？”

    莫卓思狠狠地剜了她一眼，“好你个头！你不是说前几排的都是铁粉，是个年轻的男的都会唱吗？”

    黎汀笑道：“霍西法主义告诉我们，凡事无绝对。是你自己想多了，哪有不先让粉丝举手就直接选的啊。”

    莫卓思咬了咬嘴唇道：“我这不是忘了吗？”

    “下次注意！赶紧喝口水，准备接下来的。”黎汀说着摇头起身，走了一半又转身道：“估计等音乐会结束，荷花会给你打电话，到时候别接就是了。”

    荷花和莫卓思是同一年、同一个舞台成名的，也是同一个唱片公司。几年下来，当初竞争留下的矛盾非但没有化解，反而愈演愈烈。

    前年三月，莫卓思写出一首特别好的歌词，并编了曲，结果被唱片公司以法律的名义拿去。这倒还算了，谁知他们转手让荷花来唱。（注，如非合同特殊说明，唱片公司名下歌手所写歌曲归公司所有。）

    那一首歌曲，上传到网上后一路高歌，最后杀到当月全国音乐风云榜第九的位置上。

    这等自己出力，为别人做嫁衣的事情，如何不可气？

    荷花的唱功不如她，能有今天的地位，还不是最开始就偷偷上了公司高管的床？

    都说娱乐圈乱，莫卓思想着音乐圈会好点，结果发现，都一个样。

    还不是靠脱裤子上位？

    没有足够的钱交高额的违约金，莫卓思只能现在这边耗着。作为明星，积累粉丝是最重要的事情。

    没曝光，没演出，便不会有任何前途。

    看着镜子里的芳容，莫卓思叹了口气，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

    演唱会在继续。

    近三个小时的歌唱，再厉害的嗓子也会沙哑，润喉片不断、水不断，依然顶不住。

    唱累的明星对付这种情况，通常会选择两种方式——假唱和找粉丝对唱。

    假唱的风险比较大，尤其是对新出道没多久的歌手，一旦曝光，没准就会一蹶不振，秃了顶。

    信誉这个词，到哪都管用。

    一个小时中，莫卓思又找了两名粉丝搭唱，这两个人唱的中规中矩，不好也不坏，不过比乔羽好了太多。

    灯光忽然再次照了过来，乔羽吓了一跳，还好没落在他身上，而是从旁边掠过，落在举着手的齐思广身上。

    看来莫卓思是学乖了。

    前几排多花钱的，大多是铁粉不假，但是也有不少是和刚才那欠揍的小子一样，是来充当家属的。

    “广，好好唱啊！”他身边的女生道。

    齐思广看了一眼薛婧怡，转头对自己的女朋友道：“放心好了，是金子到哪都会发光，是明星，到哪都会闪亮。你们女生选男朋友的时候，一定得擦亮眼，不然绝对后悔一辈子。”

    “行啦行啦，不要再朝自己脸上贴金啦！”那女生把起身的齐思广推出去，有意无意地朝薛婧怡使了个挑衅的眼神。

    薛婧怡歪着嘴冷笑两声。

    总有一天，我会告诉你们，谁才是真正的金子和明星。

    旁边的乔羽忽然紧皱着眉头，薛婧怡发现后忙慌张地问道：“怎么啦你？”

    乔羽摇了摇头，低声道：“终于又蹦出来一首歌曲。”

    “啥？蹦出来什么歌曲？”薛婧怡弯身昂头看着他。

    乔羽摆手道：“没事没事，我说错了。”

    薛婧怡坐直了身子。

    乔羽笑了笑，见薛婧怡要摇头的样子，匆忙收拢笑意。

    “我还在寻找，一个依靠和一个拥抱……”新蹦出来的歌曲叫《小酒窝》，正好是一首男女对唱歌曲。

    如果能登上舞台，乔羽想着把它拿出来。

    不过现在就四首歌曲，一场比赛从初赛到决赛结束，一般需要六到八首，他还差上不少。

    晚上回到宾馆，照例打开电脑，进入后台。

    有一条通知，乔羽移动鼠标点开。

    “亲爱的作者您好。您的作品经过审核，已达到签约标准。在签约期间，请不要修改作者名、书名影响签约工作。请注明您的相关信息，添加签约编辑的飞鸽，如需改名……”

    是签约信。

    乔羽松了口气，来得挺早，说明编辑还是挺认可这篇武侠作品的。

    但是热爱的程度就不知道怎么样了。

    这两天，他也上网查了查，了解了更多专业东西，基本入了行。

    在网文界，决定一本书生死的，是编辑手中的推荐。有推荐才有曝光，没有推荐，那就等死好了。

    裸奔到上架那都是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