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1章【心之所向】
慕容桦的腿伤还没好,却已经坐着轮椅工作了好些天,而慕容桦重新工作以来,一改之前的做事风格,在很多事的处理上,变的更加强势,甚至多了几分不计后果。
这种变化,让覃君尚有些心烦不安。
那个与他从小一起长大的兄弟,好像变成了另一个人。
可是事实是,兄弟还在那里,只是到他往鬼门关走了一遭,性情变的更加强势,这、似乎很正常!
覃君尚能理解慕容桦的变化,却总是忍不住想起,那日在病房里,慕容桦神色言语间对娇儿(罗茗娇)的执着,按照慕容桦如今的处事风格,他八成对罗茗娇也不会轻易放弃。
他不会顾念什么兄弟情义,他甚至会不择手段!
覃君尚很烦躁,他一点都不想把兄弟想的那般冷血无情,可事关罗茗娇,他没法儿放松警惕。
或许是因为白日里挂心太多,覃君尚近日来常常做梦,在梦里,慕容桦和罗茗娇成了宿命里的眷侣姻缘,而他,反而成了多出来的灯泡。
覃君尚不迷信,也不相信命运,但类似的梦做的多了,心中的担忧便如野草般疯长,渐渐的好似将整颗心都缠在其中,让他非常压抑,非常的彷徨。
他越来越觉得,桦宇影视办的《金宫缘浅》杀青宴,是慕容桦的主意,而慕容桦,是醉温之意不在酒。
想到要和慕容桦撕破脸,覃君尚心里非常不畅快。
闹心归闹心,覃君尚并没有对罗茗娇提半个字,只是相比较之前,他把大部分时间,留在了家里,也只有时时刻刻看着罗茗娇,才能让他彷徨不安的心变的安稳。
覃君尚见天儿待在家里,把工作也搬回了家,对此,罗御希最开心了,小家伙每天只要在家都能找到爸爸,甚至表现乖一点,还能得到爸爸亲自送上学,他心里不知多高兴呢!
罗茗娇起初对覃君尚有些怪怪的状态,很是担心,可是见他和儿子玩耍时,依然笑的爽朗,便以为是自己想多了。
况且,罗茗娇近来很忙,也没心思想着有的没的。
《金宫缘浅》已经拍摄完成,只等参加个杀青宴,之后短时间内,就没罗茗娇什么事儿了。
但是安承因她受伤,罗茗娇始终记着,她想调制出治疗疤痕的药,把安承脸上的疤痕去掉,最好连安承脸上原本的旧伤疤一起去掉。
世人都说,疤痕是医学难题,当今最尖端的祛疤技术,也只能做到淡化,没法儿修复的毫无痕迹。
可这医学难题,在罗茗娇的小小医药室里有了新的突破,这一点,从安承的恢复情况上,足以见证。
对此,罗长生非常高兴、也非常激动,他并不知道,罗茗娇那些一针见血的见解,大部分并不是她灵光一闪的产物,而是来自前世的传承与积累。
他只知道,祛疤痕的特效药研制出来了,而在研制过程中,处于主导的人,是他罗长生的女儿。
面对父亲的连声夸赞,罗茗娇摸摸鼻子,笑笑,心虚的没有多说啥。
罗茗娇心里很清楚,现代医学远远超过大宇朝的医学根底。
只是现代医学太注重科技,虽然很好的将科技融入到医学当中,治好了太多太多临床病患,解决了太多太多医学难题,却也蒙蔽了医学最本真的东西,忽略了老祖宗数千年来沉淀下来的精髓。
而罗茗娇,一个地地道道的古人,她接受的医学传承,正好保留了最本真的部分,加上她前世跟随父亲出诊时积累的临床经验,在现代很多医学问题上,她有不一般的创举,也就不那么吃奇了。
安承的伤有了着落,罗茗娇紧接着又开始了第二项研究。
那日,罗茗娇去医院,给覃江舟把过脉,知道覃江舟情况很严重,恐怕命不久矣。她想尽力试试,就算治不好,能缓解下老爷子的病痛,让老爷子在生命最后一段时光、轻松一点,也是好的。
如此,就是时刻守在病床前的公公覃启帆,看在眼里,也能少点心伤。
罗茗娇将覃江舟的情况告诉父亲,罗长生听闻后沉思良久,才说道:“有些棘手,老爷子这种情况,瞬息都可能生变故,最好现在去看看。”
可惜,武警医院自从出了硫酸袭人事件后,保卫上非常严密,罗长生要真想去,没有覃家人点头,是靠近不了覃江舟的。
即使如此,罗长生和罗茗娇,还是展开了研究,根据罗茗娇最后一次见到覃江舟时、覃江舟的情况,以及类似病例同期的病情变化。
难度相当的大!
可是像罗长生这样的人,难度越大,他才越有干劲儿。
罗长生不能靠近覃江舟,罗茗娇倒是有好几次机会,覃家姑婆覃雪平几次叫她过去,罗茗娇也想借机再看看覃江舟的病情,但是很遗憾,应邀前往,每次靠近却都被人拦下。
这并非单纯的保全警戒,罗茗娇感觉的到,好像有股力量捏着这件事的命脉,除非覃江舟死,要不然,警戒不会撤。
犹豫再三,罗茗娇终是将覃江舟的情况,告诉了覃君尚。
覃君尚闻言只“嗯!”了一声,神色微微暗了暗,但很快恢复过来,没有对此事再多说一个字。包括对罗茗娇父女俩针对覃江舟病情的研究,也没有发表任何看法,就好像,那将死之人,只是个不相干的人。
要不是提及时,覃君尚神色间的微微变化,罗茗娇真会以为,覃君尚一点不在乎。
唉!罗茗娇想,覃君尚心里是赞同她尽力救覃老爷子的。
只是,覃家曾经对覃君尚及其母亲覃岚雅,做了很多错事,那些事毁了覃岚雅一生,最终导致了覃岚雅的早亡。
覃家与覃君尚,血脉相连,却也是仇人。
为了仇人,让覃君尚放下仇恨,出手帮忙,太为难人。
想一想,罗茗娇终是没有开口,也将见覃江舟的事暂且放下。
身为医者,她的向医之心是无私的,想救治每一个她经手的病患。
可是身为妻子,她爱重丈夫的心也是自私的,她不想为了成全别人,委屈了丈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