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4、你以为卖萌就能混过去吗？

    盒子中的猫，死了吗？

    随便来个一般的人来回答这个问题的话，肯定是死了的吧。

    但站在薛定谔博士的角度、站在量子不确定的立场上来说，却并非如此。

    因为盒子没有打开，外面的人看不到盒子中具体发生的事情。

    说不定，那只黑猫突然变异，不惧怕毒气了呢。

    说不定，那只黑猫突然穿越了呢。

    说不定，那只黑猫其实是妖怪，逃走了呢。

    因此，在打开盒子，并且确实的看到黑猫死去之前，盒子中的，无法被观测到现状的黑猫，是出于‘死掉’与‘活着’两种状态的无限叠加之中。

    只有真正把盒子打开后，由薛定谔博士亲眼确认了，才能在量子不确定的立场上说，这只黑猫的确是死了。

    听上去似乎玄之又玄，甚至在不了解的人听来，比起科学什么的，这玩意更像是哲学或者神学，但排除那些理论上的知识，从现实的角度来看的话，量子不确定状态，其实也不是那么复杂。

    “有句话叫‘我思故我在’，我现在的情况和那只黑猫差不多，关键在于‘观测者’，也就是‘目击到’盒子中黑猫的人——”

    一边说着，芙拉德张开双臂，在爱丽丝的面前旋转了一圈。

    满是褶皱装饰的哥特长裙，因为这个动作飘起，爱丽丝伸手碰了一下，那种布料的感觉十分真实。

    “而我，现在就是那盒子中的黑猫，仅管在你看来，我似乎的确存在于此处的，但实际上，我却被关在了‘盒子’中，一个看不见摸不着，只存在于你身边的盒子之中。”

    ——那么，名为芙拉德·采佩茜的存在，到底有没有实体呢？——

    虽然芙拉德没有直接说嘛，但爱丽丝却理解了她的意思。芙拉德向爱丽丝伸出手，会意后爱丽丝也抬起胳膊，抓住了她缺乏血色，隐隐能看到下面血管的手掌。

    能感觉到脉搏。

    但是，在芙拉德的示意下，爱丽丝顺着她的目光，望向了她身旁不远处的，那扇落地全身镜前。

    镜子中只有她自己。

    伸出手，仿佛牵住了什么人的手，却看不到除她外的，本应站在她面前的芙拉德。

    爱丽丝觉得自己能理解芙拉德想表达的意思了。

    “你是指，你大概是存在一个类似‘高纬度空间’般的地方，那个地方对你而言就是‘盒子’，你无法直接干涉我们这边的，也就是盒子外的世界，而需要通过我这个‘观测者’作为‘盒子的窗口’，才能对盒子外的世界造成影响，对吗？”

    芙拉德点了点头，却又摇了摇头。

    芙拉德说道：“你的理解其实是没有错的，但我所能做到的干涉，却远比你想象中的，要低得多。举个例子，你应该能马上明白的。”

    这样说着，芙拉德将自己的手从爱丽丝的手上拿开，然后向上抬起，把手掌按在了，爱丽丝那比她的小小的手掌，还要大上一小圈的胸部上。

    并不是带有某种特殊的暗示，只是纯粹的，稍微有些用力的一捏。

    “......？”

    胸前的触感，和这些天晚上，由空帮忙按摩时的感觉差不多。

    爱丽丝有些无法理解芙拉德的意思。

    “别着急。”芙拉德轻笑了声，“接下来你要干的事情很简单，那就是把注意力从我身上离开。”

    “离开？这样吗？”

    爱丽丝扭头看向半空一动不动，似乎在思考着什么的瑞特。

    “是的，就是这样，将注意力集中在那位猎魔人打扮的怪家伙身上，然后用眼角的余光去观察我的动作，记住了，不要太在意我，将注意力集中在那位身上，我的话，只要想街头偶然看到的，和熟悉的人长相相仿的路人——这样的感觉就可以了。”

    “哦。”

    爱丽丝应了一声，稍微花了点时间后，总算做到了芙拉德的要求。

    因为只是眼角的余光，所以看的并不是太真切，视野角落中的芙拉德，就像是没戴眼镜的近视眼的视角一般。

    依稀的，爱丽丝看到芙拉德踮起了自己的脚尖，仰起头，张开了嘴——

    然后扑向了爱丽丝的胸部。

    “！！！”

    爱丽丝吓了一跳。

    并不是因为这只萝莉体型的吸血鬼，想要从自己的双峰上吸血这件事震惊，而是因为她穿过去了。

    是的，在穿过爱丽丝肉体的那一刻，芙拉德身体突然间变得模糊，然后就想信号不良的老式电视一般，身上本来华丽的哥特萝莉装变成了白与黑的‘雪花’，爱丽丝的耳边也产生了奇怪的杂音。

    但爱丽丝的身体，却没有感觉到，任何的，像是被什么东西穿过的感觉。

    “这是？？”

    爱丽丝惊讶的转过身，看着因为飞扑半途穿过了自己，结果倒在爱丽丝身后的大床上，翻了几个滚的吸血鬼萝莉。

    “大、大概就是这样了。”

    芙拉德一只手揉着自己的鼻子，另一只手叉腰，然后站在爱丽丝的床上——多亏了这样，她的身高总算超过爱丽丝了——俯视着爱丽丝。

    理解了她想表达的意思，爱丽丝嘴角一抽：

    “换句话说，就算我有这个‘观测者’，你能干涉到的地方也只有我的身体......别说‘欧啦欧拉欧拉’的当个替身使者了，你这完全就是个废柴嘛！”

    “怪我喽？”芙拉德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如果是正常的被你召唤过来的话，我肯定能得到真实的肉体的，哪像现在这样，不但没有关于自己的记忆，甚至连吃自己想吃的东西都不行！因为我能看到、听到的、嗅到的的事物，都是和你相连的呀！”

    “不对。”爱丽丝却突然用冰冷的语气，打断了芙拉德那夸张的抱怨，“卖萌也没用，别想糊弄过去，昨天你干了什么，别以为我会忘记。”

    闻言芙拉德脸色一僵，讪笑着吐了吐舌头，停下了自己卖萌似的呲牙咧嘴的动作。

    “你、你还记得啊？”

    “当然，为此，我可是被藤原狠揍了一顿啊。”爱丽丝冷声道。

    爱丽丝所指的事情，自然就是昨天晚上的，她莫名其妙的暴走，袭击了空，吸食了她大量的鲜血，最后与赶来的藤原展开激战，落败后被痛殴了一顿的事情。

    吸血鬼萝莉的额上立刻被冷汗所布满。

    “臣、臣妾冤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