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为了救她不顾自己的生命危险？”艾黎不敢相信地看着死死抱着自己老公的陈玉娇，内心的怒气在不断翻滚，“周太太，你这样抱着我老公合适吗？”

    齐昊然连忙甩开陈玉娇的纠缠，大步向艾黎走去。伸手正想将人捞进怀里的时候，被艾黎冷冷地甩开了。

    “看来，我来得不是时候。”艾黎盯着齐昊然，手指着陈玉娇的方向，“你的伤……是她造成的？”

    不等齐昊然开口，陈玉娇哭得梨花带雨地抢先说，“少夫人，大少爷为了救我，不顾自己的性命……我知道我不配拥有大少爷，更不想与少夫人争什么，只求少夫人让我可以默默地爱大少爷……”

    “闭嘴，陈玉娇。”齐昊然真想捏断这个女人的脖子，她在胡说些什么？

    不安地回头看了一眼脸色泛白的艾黎，她平静的脸上看不出任何情绪的变化，齐昊然的心忽然揪着疼，他心爱的老婆还怀着他的孩子呢，怎能受这样的刺激？

    “你的解释呢，昊然？”艾黎转过头，吸了一口气，平静地对齐昊然说，“她说你为了救她，还不顾自己的安全。我想知道，这是不是真的。”

    “黎黎，你先坐下，听我慢慢跟你解释。”看着妻子气得脸发白，齐昊然心痛不已，牵着艾黎坐到沙发上，握着她冰凉的指尖问道，“要不要喝杯热牛奶？”

    “我只想听你说实话。那天晚上，到底怎么回事？你为什么会受伤？”艾黎一动不动，将手指从齐昊然手中抽了出来，“我要听实话。”

    “黎黎，有些事不能看表面。”齐昊然在艾黎身旁坐定，伸手揽着她的肩膀，“我的确救了她，可不是你想象的那样。”

    艾黎看了看齐昊然，又看了看陈玉娇，忽然笑了起来。

    “我想象中是怎样？”她眨了眨分明的大眼睛，“我只是好奇，一个男人到底会因为什么原因才能不顾性命地去救一个跟自己毫无关系的女人？”

    是因为心里对她的感情吗？还是因为不能回应她的爱而有所愧疚？

    然而，不管是哪一种，都是艾黎不能接受的。

    “如果，那天是我和孩子遇到这样的状况，你又会为我们做什么呢？”艾黎的视线停留在自己隆起的肚子上，良久才说，“那天你救她的时候，你是否又想过，如果你有什么，我和孩子怎么办？”

    “我……”齐昊然语塞。的确，在奋不顾身扑向陈玉娇的那几秒钟里，他并没有想太多，甚至来不及想自己会不会遇到危险。

    因为，一切都出于本能。10年来，齐家对陈玉娇的亏欠，让他对她的纵容成为了一种本能。

    “没有想过这些对不对？”艾黎苦笑一下，“所以，我和孩子在你心里算什么？”

    她捧着肚子站了起来，第一次看到齐昊然脸上出现这样纠结的表情，“老公，我今天真的不该来。”

    “黎黎，别说这样的话，你随时来都没问题。”齐昊然明显感觉到艾黎突然的变化，有些紧张地跟着站了起来，“我和她没什么的，相信我好不好？”

    “可是你为了救她，连自己的性命都不顾。”

    “如果是你，我也会这样做。”

    “所以，在你心里，我和她是一样的对吗？”

    陈玉娇看着眼前的两人，嘴角划过不易察觉的笑。让艾黎伤心还不容易？

    “你和她怎么可能一样？”齐昊然强硬地把人抱进怀里，“你是我妻子，孩子的妈咪，她对我来说却什么也不是。”

    艾黎望着自己深爱的丈夫，很想努力挤出一个笑容，却怎么也笑不出来。

    最后，她深吸一口气，“我真是傻，这个世界上，哪儿来的一生一世一双人呢？”

    “当然有，我们一定会的。”齐昊然捧着艾黎挂着泪珠的脸，轻啄了一下她的红唇，“别难过了，小傻瓜，以后我保证，只对你们母子三人负责。”

    艾黎沉默，眼泪在眼眶中打转，心痛得无以复加。

    “不必了。”艾黎垂下眼神有些发呆，“我们母子不需要任何人对我们负责。”

    说完拼命挣脱齐昊然的怀抱。

    齐昊然自然知道自己妻子的倔犟的小性子又上来了，轻叹一口气，一边依然抱着艾黎的身体，一边给柯文劲打电话，“把周太太带出去，告诉前台，她如果再来公司吵闹，让安保人员轰出去，不必告诉我。”

    “大少爷，你不能这么对我，我的命是你救回来的……”陈玉娇流着泪的样子楚楚可怜，落在艾黎眼里却是怎么看怎么别扭。

    很快，柯文劲进来将一脸不甘的陈玉娇带了出去。

    齐昊然偌大的办公室里就剩下他和艾黎夫妻二人。

    艾黎别扭得紧，蔫蔫地，始终提不起精神。她也不太清楚自己到底在别扭什么，明明听到齐昊然说，以后只会对她们母子三人负责，可她依旧高兴不起来。

    齐昊然自然清楚自己老婆在别扭什么，可是却无从解释。他对陈玉娇的一再纵容在自己妻子眼里却成了另一番味道。

    “好了，黎黎，别使小性子了好不好？”齐昊然哄着怀里的妻子，轻轻拍了拍她的脸，“你怀着孩子，不能这样伤心。”

    “我没耍小性子。”艾黎幽幽地说，“也什么可伤心的。”

    “还说不是耍小性子，这小嘴撅得都能挂油瓶了。”齐昊然宠溺地刮了一下艾黎的鼻子，“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心里只有你，你是知道的。”

    “其实，你不用跟我说这些。”艾黎忽然抬起头望着齐昊然，眼底有说不出的忧伤，“我自己也不够好，没有理由要求你心里只有我一个……”

    “艾黎！”齐昊然有点微怒，这个小东西又要把自己缩回过去了吗？他宁愿她跟他大吵一架，指着他的鼻子问他，为什么要救别的女人，也好过每次一遇到什么事情，她就急着贬低自己，缩回过去，“你为什么就不能相信我呢？我对你不够好吗？”

    “你对我很好。”艾黎认真地回答，“就是因为你对我太好，所以我才觉得我配不上你。”

    “你到底在别扭什么？就因为我救了陈玉娇吗？”齐昊然紧紧揽着艾黎的腰，却仍然很小心地避开她隆起的肚子，“如果你心里不痛快，就对着我发泄出来，我不喜欢你这样。”

    “你受不了我了是吗？反正现在我怀孕了，不可能离开你，所以，你觉得我在无理取闹对吗？””艾黎捂着嘴，眼泪一涌而出，“我今天真不该过来，为什么要让我听到这些？”

    齐昊然皱了皱眉，一把将艾黎拥进怀里，轻抚着她如丝的长发，下巴抵在她肩上，在她耳畔叹了一口气，“黎黎，齐家的家主不是那么好当的，我也有无奈的时候。相信我，你是我从小着的人，除了你，我心里容不下任何女人。如果不是这样，我现在才只有这两个小宝贝？”

    “齐昊然，你……”艾黎咬着一口小白牙，气呼呼地指着他，“你这么得意，那你让别的女人给你生孩子好了。反正你为了救别的女人，都不顾自己的安全。”

    “除了你，还有哪个女人有资格生我的孩子？”齐昊然挑了挑眉，一脸的自豪。他扶着艾黎坐到沙发上，宠溺地捧着艾黎的脸亲了一下，“我救陈玉娇，只是因为齐家曾经亏欠了她很多，跟男女感情无关。”

    “所以你对她还是有感情的是不是？只是不是男女感情？”艾黎抓住他话里的语病，不依不饶地追问，“我就知道！还有什么原因能让你齐大少爷奋不顾身亲自救人的？我不想理你，我要带着宝宝离家出走。”

    齐昊然觉得自己从头到脚都是凌乱的。离家出走？他心爱的妻子说要带着他的娃离家出走？

    “你敢？！你离家出走试试？”齐昊然捏着艾黎的下巴，眯着眼睛瞪着她，“我发现我还真是把你宠得无法无天了，居然还想带着我的孩子离家出走？你是在考验我能不能把你绑在床上，让你三天三夜下不了床吗？”

    “我，我怀孕了。”艾黎艰难地吞了一下口水，“你不能这样对我，会伤到宝宝的。”

    “齐太太，那你的意思是提醒我记账？”

    “齐昊然，你别忘了，你还救了别的女人，你还对别的女人负了责。”尼玛，这人怎么分分钟扭转局面，艾黎越想越不服气，明明是他有错在先，怎么反倒威胁起自己来了，“你对婚姻的忠诚呢？我不管，你救了别的女人，我也要救别的男人。”

    “是我不好。那天我确实太冲动了，或许是因为这么多年以来，我一直在尽力弥补她，成了潜意识里的习惯，没有考虑到你们母子的感受，是我的错。”齐昊然忽然深情款款地握着艾黎的手，一根一根地吻着她的手指，“即使齐家亏欠了她，我也不该让你们母子来承担这样的后果。从今以后，这些事情我会安排别人去做，而我，只对你们母子负责。”

    “这还差不多。”艾黎破涕为笑，“你要是再为了别的女人不顾自己的安危，还受伤的话，我就真带着你的孩子离家出走，让别人做他们爹地。”

    “你说什么？再说一次。”齐昊然气急败坏地捧着艾黎的娇臀，用力拽向自己，“让我的孩子叫别人爹地？你还想对谁投怀送抱？”

    “你…你放开我，会压到肚子的。”艾黎在齐昊然怀里拼命扭捏，胸尖轻扫过他结实的肌肉，“你要是还对别的女人负责，我就让别的男人对我们母子负责，不信你也试试。”

    齐昊然眼睛里闪着幽暗的光。这个小女人，越来越难以征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