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你觉得不公平?
面对如此坚硬的牛肉,刘一刀下意识的抖了下右手。
“怎么,刘先生,刀不趁手?”王远吆喝了一声,“庭芳,去把咱们那把德国进口的双立人菜刀拿过来,请刘大师试刀!”
“不必!”刘一刀冷哼一声,左手食指一挑,尺把长的小刀在手心滴溜溜的打个了转,轻轻按在牛肉上。
“这两块是等重等大小的牛上脑肉,尺寸完全一样,今天比试的方式就是看谁能将牛肉切到最薄。”王远简单说了下比赛规则,很简单,越薄越好。
“谁最后切出的片数最多,谁即是获胜者。”
刘一刀脸色阴沉,一双细长的眼睛丝丝盯着这块四四方方的牛上脑肉,握着小刀的手有点发抖。
再看王远,手中紧握这的,是一把天蓝色的刀,那柄刀有点怪,挥舞间,刀身似有雪花凝结。
王远看他那副举刀不定的样子,心中暗自窃笑,和我玩,我能玩到你怀疑人生!
那块肉是在零下三十八度的冰柜里冻了一天一夜,又在零下196度的液氮里泡了十分钟,坚硬程度堪比铁块,若无神兵利器,即便你天生神力,也难切得开!
虽然是盛夏,这块肉想要完全解冻也要十个小时以上,至于刘一刀手里的那把尺把长的小刀?
您老省省吧,总重不到半斤的小刀片子,能切得动?
刘一刀脸色一阵红一阵白,他知道这是王远故意给他设的局,他却不能说出什么,因为人家早就在邀请函上说明了,怪只能怪那个二笔汪正远,没看明白就签字,把老子坑的不浅。
“三”
“二”
“一!”
“比赛开始!”
不由他多想,赵庭芳手掐秒表,开始了比赛。
王远手握着青锋菜刀,感受着那种透骨的冰凉在掌心游走的感觉,自从吃过易筋洗髓丹之后,他的五感似乎敏锐了很多,眼能察毫末细微,耳能听细微之声,鼻能嗅五味变化……
虽然使用这把菜刀做过很多美味佳肴,但是王远觉得,似乎从未像今天这样,由内而外,由浅入深,完完全全的去察觉这柄刀每一丝每一毫的细微之处。
王远将刀单指挑起,慢慢转动,感受着刀体自身的平衡,随着刀身逐渐倾斜,他似乎能感受到这柄刀内部的细微结构。
见微知著,此刀,自此便为王远彻底把握。
他开始动了。
锋利无匹的刀锋轻轻挨在牛肉上,耳听得一串冰屑碎裂的声音,在刘一刀惊讶的目光中,如同热刀切黄油般,一片牛肉就这样齐崭崭的被切下来!
牛肉薄如纸,近乎透明。
赵庭芳手持游标卡尺量了一下,大声报出数据,“厚0.3毫米!”
王远抬起头,冷冷一笑。
正待他要下第二刀的时候,刘一刀忽然大声叫停,不,比赛不应该是这个样子的!
“你觉得不公平?”王远收刀在手,冷笑一声,问道。
“不,我,我……”刘一刀的手握着刀柄,刀刃似有似无的搭在牛肉上,其实他在暗中蓄力,想要试试究竟要多大的力量才能切下完美的一片。
但结果让他失望了,用手中这把小刀的话,想把牛肉切下来,必须不可避免的要用右手。
而他的右手,只要拿起刀就会不停的发抖。
发抖的手,如何能切出完美的牛肉片?
他擦擦汗,轻呼一口气,像是放下了千斤重担似的,小刀在手心滴溜溜打了个转,缩回到袖筒里。
“我输了。”
一刀未出,便弃械认输。
在这个小小的店铺里,刘一刀破了自己的记录,大小挑战数百场,从无败绩的记录。
而且是一刀未出便认输的记录。
这对他来说已经不只是耻辱了,简直就是人生的污点。
王远擦了擦汗,这个结果,是他最想看到的。
“既然认输了,那咱们就履行合同吧!”王远冲赵庭芳使了个眼色,庭芳将早已准备好的股权转让合同递给他,刘一刀像碰到毒蛇一样急忙推开。
“我败了,但只是我个人败了,和翠云楼无关!”刘一刀向后退了一步,忽然抓起桌子上的小刀,照着自己的右胳膊狠狠砍下去!
王远手疾,抄起水杯砸在他的左手背上,刀子被磕飞,刘一刀靠在墙边,双手蒙着脸,呜呜的哭了起来。
王远最看不过这种场面,皱着眉一摆手,“走吧,剩下的账,我和汪正远算!”
刘一刀转身走出,夜深沉沉的他辨不清方向,但是他从此以后再也没有在df市出现过。
在门口的沐长心一点不落的看到了比赛的全过程,为了让王远安心比赛,她在外面冻了半个小时。
“好冷啊!”等到刘一刀战败认输,沐长心才推门进来,双手凑在嘴边哈着热气,“就这么败了?”
“是啊沐姐姐,很出人意料呢!”
沐长心冲王远眨眨眼,坏坏一笑。
都是她给出的办法。
“谢谢你,长心,要是没有你……”如果和刘一刀一对一的对决,王远未必会赢得如此轻易,一旦输了,这家小店恐怕就要拱手让给汪正远那个混蛋了。
“那你要怎么谢我?”沐长心摸摸赵庭芳又直又顺的长发,抓过木梳给她编小辫子,问道。
“要不我以身相许吧!”王远说完哈哈大笑,沐长心嘴角一撇,脸腾地红了。
“沐姐姐揍他!”赵庭芳是看热闹的不嫌事大。
打败了刘一刀,整个df市的餐饮店都松了一口气,再也不怕吓人的黑帖从窗外飞来了。
还好有。
自此一战,声名鹊起,每天前来餐馆吃饭的人多如过江之鲫,六十平米见方的餐厅内挤得风雨不透。
许多新来的顾客呼朋引类,经常霸占桌子,惹得许多食客只能站着吃。
王远最后没办法,在墙上多了一条规定:凡持有红色vip卡者,享有座位使用优先权。
店里很是喧闹了一番,直到几天之后食客人群才慢慢固定下来,一切都恢复到常态。
“老板,有事求你。”上午十点,当食客们都逐渐散去的时候,待在角落里,几乎很少说话的眼镜仔掏出会员卡放在桌子上。
“怎么了?”王远擦擦手问道。
“我看到那个电视台的主持人,沈凌烟了。”隔着镜片,王远都能感受到眼镜仔所发出的那种热切的目光。
“我喜欢她,我想追她。”眼镜仔摸摸索索的从口袋里掏出厚厚一沓钞票,“求你以后把我俩凑在一个桌上,给我俩制造机会。”
王远把钱推了回去。
眼镜仔眼圈红了。
王远笑了。
“放心,我会安排的。”王远心中也高兴,这个沈凌烟看自己的眼神总是怪怪的,眼镜仔想追她也好,省去不少麻烦了。
两人正说着私密事,老陈头进来了,出人意料的是,这老头竟然没有拄拐棍。
“怎么回事呢?怎么会这样?”老头手里掐着几张化验单,百思不得其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