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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四章:杯面上的蔬菜屑

      葛轻背着从“自家”洗劫的一堆值钱财物,一溜烟的跑了,在街上看到了不少自己曾经的校友,以及一帮地狱老师,甚至还有一个仰慕过的学长,可他们无一不例外的都穿着岛国服装,各自忙着自己的生活。

    葛轻现在是女扮男装,她们家族处于下级贵族的最末端,所以衣衫并不用像有身份的“上达部”(三品以上)以及“殿上人”(六至四品)那样讲究,而且她们家族的这个阶级是不允许撑伞的!哪怕刮风下雨……但由于有一定的财富,所以也能够使用牛车,毕竟雇佣牛童和饲养牛儿也需要大量的金钱呢。

    话题又扯远了,葛轻摸摸头上极其不舒服的发簪,没办法,由于举行过成人礼,所以她也算是成年的“男子”,必须要压高发簪,并用软帽遮好,孩童的时候就不必忌讳这些,但也得束发。

    “这到底是一个怎样的世界啊,怎么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葛轻随便找了一处茶寮坐下,点了一盘小丸子,就着有些苦涩的清茶大吃特吃,心想裴易他们应该也被卷进这个世界里面来了,不过不知道是不是像她一样有自己的记忆,到底是在怎么穿越来的呢?

    “喂喂喂,听说了吗?”竹帘后面的几个欧巴桑聚在一起窃窃私语,葛轻的耳朵立刻尖了起来,侧过脑袋偷听。

    欧巴桑甲:“据说现在夜里啊,若是有年轻男子在花街旁的河水那边乱晃的话,就会被溺之女杀掉!”

    欧巴桑乙:“哎呀真的吗?溺之女是什么人啊?”

    欧巴桑甲:“不知道,据说她唱的和歌可以蛊惑人心,只有落单的男子才会看见她,看来我要提醒一下我家男人了。”

    欧巴桑乙:“那您不用担心啊,您家相公长的根本不像人,也许她会以为是同类呢……”

    感觉话题越来越偏离实际了,葛轻只好留下一些散钱离开,边走边想:溺之女啊……如果真的是什么超能力事件的话,也许可以从中得知什么线索,说不定还可以离开这个世界。

    葛轻走了之后,那两个欧巴桑还在叽叽喳喳。。。

    欧巴桑乙:“话说您是从哪里得知溺之女的事情的啊?”

    欧巴桑甲:“是一个年轻的异国青年说的呀,让我想想,他的名字好像是叫……卡提尔。”

    花街的道路并不难找,要知道孔子曾经曰过:若是到了一个陌生的地界,有三个地方是必须要知道的——那就是饭店、厕所和妓院。(注:此为作者胡扯,孔子没有曰过这种鬼迷心窍的破玩意儿)

    古时的河水非常清澈,岸边还有垂柳在随风飘拂。至少在平民的眼里是这样的,但是在葛轻这种有八分之一魔女血统的人看来,就不是那么赏心悦目了,河水的上方徘徊着污浊的黑色气体,树木干枯的只剩下半死不活的树干,浓的令人作呕的尸臭味弥漫着花街的河畔。

    葛轻捂着口鼻,小心翼翼的凑近这河流,发现岸边坐着一个呆呆的青年,他身穿有些破烂的白色外褂,衣衫不整,隐约可以看见里面脏兮兮的中衣,感觉是个自暴自弃的闲人,可他外面却罩着一件陈旧却非常干净的火红色羽织外套!那抹红色如同火焰燃烧一般的温暖,在这有些凉意的日里给人一种极佳的视觉享受。

    周围也有一些无所事事的人在围观,葛轻便也凑过去,发现这个青年居然在画画!画画,这不是什么稀奇事儿,但是这青年画的却是葛轻眼中所见的、那瘴气重重的污水河!

    身边那些没有灵能力的人都皱着眉头低语,讨论着为何这个青年会将清澈的河水画成这个样子,但同时也为他那高超的画技所叹服。

    不论身边的人说什么,青年都只是瞪大他空洞的眼眶,一言不发的蘸着花草汁液调和成的颜料,一笔一笔的画着。

    莫非那个青年也有灵能力?!葛轻刚想开口说些什么,却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这个青年每画一笔,这里的瘴气就浓厚一分。

    青年微微抬起瘦削的脸庞,人偶般的眼球往侧边转动了一下,然后从随身携带的包袱里拿出一瓶深红色的液体,开始往自己的颜料里倒——

    淡淡的血腥味,充斥着鼻腔。

    青年开始画一个女人,一个只有半张脑袋浮出水面的女子,她有着令人躁动的容颜,一丝不挂,海藻般蓬乱的黑发稍稍遮掩住了身体的关键部位,但却让人更加难耐。

    污水河里也出现了和青年画中一模一样的女子,这次河边看画的人全部都看见了她,女人纷纷用袖口捂着脸尖叫,男人则是在恐惧的同时,却又忍不住想看清女子水底下妙曼的身体。

    就在这时,青年低语一声:“画完,了。”

    水中的女人猛的站起来!露出全是骨骼和烂肉的身体,她的脸只有上半部分是完好的,下半张脸几乎没有,脖子以下部分简直惨不忍睹,我说大姐你秀****我没什么说的,但这是文明社会,拜托你不要这么重口味好不好?吝啬这么点钱财有意思吗,看看你,叫你秋季不保湿,毁容了吧!

    严格来说,这位是保湿过了头,都泡烂了……

    女人的头发就像是有意识一般,飞快的弹出,其发根的长度简直长的是不可思议,人们纷纷被头发缠住身体无法动弹,然后头发便将其一点点的往河里拖拽。

    唯独那个青年安然无恙,他正在安静的收拾自己的画具。

    果然是那个男的搞的鬼吗?虽说擒贼先擒王,但是眼前这货不搞定的话那些无辜的平民就要去见毛爷爷了啊,葛轻权衡了一下利害关系,想想自己也没多少斤两,没有裴易这些超自然的存在估计是干不掉这溺之女了,不过带着平民跑路还是可以的吧。

    葛轻抽出腰间的两把佩刀,玩起了二刀流。俗话说:“单刀看手,双刀看走。”单刀比较在意裹胸和各类刀式,而双刀则讲究两手用力均匀,挥刀清楚,步点灵活,上下协调。只见她握紧刀柄,脚尖点地跃到空中,后空翻倒转身体躲开那些恶心的头发,同时横刀斩断捆住别人的发丝,然后急速瞬移撤离包围圈,眼神一凛,吼道:

    “刀狼流曳!”

    于是就开始了华丽的闪避与攻击并用,索隆兄在与人鱼小八战斗时使用过大招——刀狼流曳。

    好不容易救下了这些平民,没等葛轻叫他们快走,那些人就异常自觉的跑路了……啊啊,怎么觉得心有点微凉呢?真是比杯面的杯盖上沾走的蔬菜碎屑还让人伤感啊。

    一瞬间的犹豫,溺之女的头发就缠住了她的脚,而且发丝的密度加大了好几倍,人类的刀剑根本砍不动。

    “卧槽!不带这么玩的!”葛轻泪奔的闭上眼睛,爸爸妈妈我对不起你们啊,都说人死前会走马灯般的回放自己的过去,可是葛轻的脑袋里只冒出了她生平干过的所有龌蹉事儿……

    溺之女头发划过空气的声音清晰可见,就在葛轻以为她真的要挂掉的时候,一阵烧纸钱特有的糊味飘了过来。

    啊嘞?纸钱?!她还没死呢喂!

    “咿呀——————”紧接着就是溺之女疯狂的尖叫,她不停的用利爪抓挠自己骨头上残余的烂肉,那些肉块都如同烧焦了一般发出滋滋滋的声音,但是却没有烤肉的香味,硬要说的话……那烤的也是蛆吧?

    葛轻睁开眼皮,看见那个画家正蹲在角落里烧东西,那正在燃烧的不是什么纸钱,而是他的那幅画!

    青年看了一眼烧的不成人形的溺之女,一言不发的看了看自己手里还剩下一半的画,突然用力将画撕成了两半!!!

    溺之女发出一声闷哼,身体裂开,碎成了两半。

    岸上的瘴气也开始消失,柳树伸出嫩芽,清澈的河水欢快的流过这片土地。

    葛轻难以置信的看着这个青年,刚想说些什么,没想到青年却先开口了——

    那个声音,沙哑难听,但是语感却如同稚嫩的婴儿一般,牙牙学语:

    “那个,那,个,你好,我,叫,莱昂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