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2章 双雄争霸
苏琬清要脱离楚修泽派遣的暗卫的监视,就必须偷偷离开。然而,侍周却是近身伺候她的人,苏琬清是很难瞒天过海。所以,必须借慧源诊病之口,编造出她身体不适的理由,将侍周拦在她的纱帐之外。
素纨侧身朝里躺在榻上,心跳愈发加速,但一想到苏琬清的劝慰,侍周和暗卫没有明令,是不会要了她的性命的,她的心境便平和了几分。
“皇贵妃究竟是何病症?一个时辰之前,她还好好的,怎么忽然间就卧床不起了?”
慧源拨着手中的念珠,沉着脸色道,“皇贵妃乃是为心病所困扰啊!”
“心病?”侍周其实已经知道此刻躺在榻上的人已经不是苏琬清了,但碍于楚修泽的之前的交待,还是继续配合演着这一出戏。
“施主怎会不知,此时我楚与北夏正在交战,苏施主被夹在中间难当。况且,老衲告诉了她一个隐瞒多年的秘密,她一时承受不住打击,情绪有所低沉,在所难免…”
“什么秘密?”
慧源随口乱说的,只能继续惺惺装下去,“天机不可泄露,是关于她人生命格的。”
…
十里狼烟战飞天,九家百姓亡阴泉。
渡江之战对于夏军来说,的确是一个不小的挑战,以至于宇文彻怀疑自己十年前怎么攻下南楚的。但他是军事奇才,以扬州、淮安两个水师营的兵力,便为之后的两万人马开辟出一条道路来。
上岸之后不可避免遭到了埋伏,这让没有心理准备的将士顿时慌乱无措。宇文彻登岸后,立刻以响箭为信号,最快地将零散的队伍重新组合完毕。
“今日一战,必扬我军威。最先冲到金陵城下的,赐千户之职!都给朕向前冲!”宇文彻看着源源不断涌来的南楚军士,便知道自己没有押错赌注,楚修泽确实将军事重力放在了金陵的守卫之上,但至今却不见他的身影,的确有些令他摸不清头脑。
正在疑惑之际,探查军情的将士忽然打马来报,“报!我军后方有南楚兵忽然登陆!”
“什么?!”宇文彻愕然,也是在这一刻才看透战局。
经过兵力部署之后,大夏的确可以成功渡江,但他却忽略了一个问题,他们成功登岸用了半柱香不到!这正是南楚故意在退让,为的是将他们引入已经设好的圈套之中。
难得他和楚修泽都选择了合围之计,他借川西之军和渡江之军围攻金陵一城,而楚修泽更精明,直接堵死了他的去路。
前方忽然传来欢呼雀跃声,宇文彻极目望去,他终于肯出现了。楚修泽身着绛紫龙绣锦袍,风度翩翩的坐在马背上,与他过往印象当中的胡子拉碴完全不同。
宇文彻心中涌起一阵怒意,想到楚修泽与周氏联合演了一出金蝉脱壳来蒙骗他便觉颓败。他勒住缰绳有意取笑道,“楚修泽,朕与你许久未见,却总忘不了你昔年卑躬屈膝媚颜时,这副样子到底只是你的皮相,一时之间,朕倒真的难以接受。”
楚修泽眼中闪过一丝轻蔑之意,悠悠然回道,“孰知夏皇纵横沙场之名也是徒得,今日困于我军手,不过尔尔,倒不知昔年何人授千古一帝之名。”
宇文彻被气地七窍冒烟,挥动长戟道,“亡命之贼,休再多言,今日必破金陵,要你跪地求饶!”
楚修泽面无表情,抬起手向前一扑,示意身后的军队进攻。
两军交战,杀得眼睛血红,血肉飞溅。苏琬清赶到时,看到的便是这样的场景,她不由怀疑,南北统一真的需要以这样一场战争来结束吗?
她一眼就捕捉到了厮杀人群中的金甲红袍男人,他高高跨骑在那匹汗血宝马上,比人身还要长的铁戟在他手中倒犹如一柄短刀,运用收放自如,顷刻间,已是无数人惨赴黄泉。
“宇文彻!”
她高声呼喊,声音穿过层层人海到了他的耳畔,他身形微滞,倏尔转过身来,凝视着她,眼中的狠戾已是化作一汪不皱春水。
时隔十月再见,当真恍若隔世。宇文彻不敢相信,狠心弃自己而去却又为自己生育孩儿的挚爱就在眼前。
楚修泽自然也看到了苏琬清,那一霎那,他挺立的身躯塌了下去。她,到底是选择了那个人。
楚修泽握着缰绳的手渐渐收紧,咬牙对左右吩咐道,“掩护朕退至金陵城,将皇贵妃一并带过来!”
宇文彻与苏琬清之间隔着层层厮杀的将士,他想尽快到她面前,却不料,就要触及她时,她被楚修泽的人给带走了。
“形势不好,那就退兵!”
这是苏琬清被带走前吼出的八个字,足以代表她全部的心意。她无法看着他体力耗尽,更无法看着这样多的青壮将士葬身沙场。也许,她有自己的办法,让这个世界归于安宁。
金陵城墙之上,可将战况一览入眼底。苏琬清被“带”上来时,宇文彻还在奋战。
她踉跄走到了楚修泽的面前,见他神色无华,是如死水一般的沉寂。
“你终究还是选择了他。”
苏琬清道,“但我现在后悔了。”
“哦?”楚修泽竭力压制自己的暴躁情绪,尽量心平气和地同她讲话。
“我改变主意了,现在我想交付身心的,是你。”苏琬清颤抖着说出这句话。
楚修泽忽然放声大笑,颇含痴狂之意,“我知道你的条件了,让我退出这番争斗,是不是?清儿,其实就在刚才,你出现的时候,我也改变主意了。”
“…”
苏琬清屏住呼吸,听他一字一字道,“我忽然间对中原江山也有兴趣了,这统一之任,交予我完成未尝不可!”
“你做不到!”她矢口说道。
楚修泽气忿地侧首,盯着她道,“你说什么?你在说一遍?”
苏琬清不愿在此时激怒他,平心静气地道,“泽哥,你莫要再痴人说梦了。虽然十年前宇文彻攻破南楚是个意外,但十年后你重建南楚又何尝没有机缘巧合之说?”
“你胡说些什么!”楚修泽正欲和她理论,忽闻传达军报的将士窜上城楼。
“报!夏朝川军已破合肥,另有一支不明所属的队伍,自淮安而来,支援夏皇!”